第18章
第18章
蕭靖則是練過武的,動作幹淨利落。也無人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有人強行擄人。甚至就連拂雪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身子一輕,就被人當衆——
抱!走!了!
直到他被抱着出了側門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推拒着面前的胸膛。誰知蕭靖則故意使壞,手上微松,拂雪感覺身子往下滑,反而下意識的伸手緊緊勾住了首輔大人肩膀。
這時候拂雪才認出來抱着他的是首輔大人。
“大人……快放我下來!”拂雪沒想到首輔大人行事如此張揚不羁,又加之白日裏在外邊被抱着,不禁羞紅了臉。
話音剛落,拂雪就感覺到抱着他雙腿的那只手颠了颠,然後猛的拍了一下他的pi股。
“!”拂雪頓時身體僵住,難以置信的擡頭看向首輔大人。含着水的無辜眼睛仿佛在指責首輔大人過于過分的動作。
結果緊接着就被揉了一把。
因為有寬大的戲服下擺遮擋,從旁人的視角來看是什麽都看不到的。拂雪自己也什麽都看不到,卻能敏銳的感覺到那種被撫摸的觸感。
他想要掙紮,可是以他的力氣完全掙脫不了蕭靖則的桎梏。最後折騰得沒有力氣,只能軟綿綿的趴在首輔大人的懷裏,被抱上馬車。
幸而拂雪臉上有妝,蕭靖則臉上有幕籬和面紗,不至于被人認出來。
二人出來的時候關岚和照月也帶着小厮出來,見主子們上了馬車,便驅趕馬車打道回府。路上蕭靖則伸出一只手,便有打濕的帕子和卸妝用的東西遞進去。
不多時,拂雪的臉上幹幹淨淨,一身行頭也被蕭靖則強行換了下來。
做這些事的時候拂雪一直坐在首輔大人懷裏,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每次想要挪出首輔大人的懷裏,都會被惡狠狠的拉回去,最後他也不敢反抗了。
才整理完畢,拂雪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強硬的堵困在馬車和首輔大人中間,緊接着兇狠的親吻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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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厲又急切,好像孤狼發現自己的珍寶被盜竊一般。
拂雪被親吻得嘴唇紅腫發痛,身體動彈不得,呼吸急促困難。偏偏蕭靖則不肯放過他,又迫使他雙.腿分開坐到首輔大人的懷裏。
“阿雪可真會勾.引人,不過是上臺唱戲,就勾得衆人争相要買下你。”蕭靖則目光沉沉,手掌狠狠的拍向拂雪的後腰下方。“可還記得臺下還有你的夫君?”
拂雪哪裏受過這樣的羞辱,眼圈頓時微紅。聽到首輔大人口中“夫君”二字,他又覺得羞赧,下意識的夾緊。
“下一次在家中唱好不好,單獨為我唱。”蕭靖則貼在拂雪耳邊說道,他的呼吸也亂了起來,語氣也沒有平日裏那樣氣定神閑。“我叫人定做了一套紗衣,披在身上宛若無物,就這樣為我唱,好不好?”
拂雪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虎狼窩裏,可惜此時他已經什麽都顧不上,就像是一片樹葉困在海面,只能随波逐流,随時會被浪花掀翻。
馬車速度快,卻不平穩。車裏搖搖晃晃的,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悶哼,還有幾乎崩潰的難耐的泣音。
關岚和照月在外邊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離府裏最遠的一條路。
最後進府的時候,拂雪軟綿綿的埋在首輔大人的懷裏,是被抱出來的。
拂雪也是有過掙紮的,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就算他同首輔大人私定終身,也還要三年後才能成婚,他努力的用沙啞的聲音抗議,想要回自己的下人房,或者起碼回暗香堂。
然而全都被首輔大人無情的拒絕。
意識再度清醒的時候,拂雪發覺已經是第二日的早上。他渾身酸痛,身後涼飕飕的,應該是腫了之後塗上了清涼的藥膏。
拂雪勉強的翻身,發現身邊已經沒有首輔大人的身影,只有溫暖的被窩和淡淡的熏香味道。
外間隐約傳來說話的聲音,拂雪擡眼看了看,透過屏風看到首輔大人正在外間,正端着碗不知道往口中灌着什麽。
拂雪心頭微跳,偷偷的瞄着首輔大人,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到首輔大人喝藥了。
而且……拂雪回想起這幾日有些羞于啓齒的事情。雖然他們二人沒有特意說過夢蘭君的事情,但他确定首輔大人是知道他是夢蘭君的。
這幾次首輔大人都沒有碰過他可以生育的那處,甚至也沒有……把種子留在他的身體裏。
沒有種子的話,他怎麽為首輔大人生孩子呢?
如果……他不是夢蘭君的話,首輔大人會喜歡他嗎?
拂雪頓時有些難過。不過他不是自怨自艾之人,想起今日還要陪大人處理公務,他在被窩裏給自己鼓氣,然後拖着酸痛的身體起來穿衣服。
今日照月為他準備的是一身簡約的淺青色圓領袍,顏色刺繡都稍顯活潑,沒有之前那麽華貴,更凸顯少年郎的神采飛揚。
拂雪出去的時候外間還有一股苦兮兮的藥味,藥碗已經找不到蹤跡。蕭靖則坐在外邊的椅子上,關岚站在一旁。
“大人,時辰差不多,可以出發了。”關岚提醒道。
蕭靖則點點頭,站起身來十分自然的牽起拂雪的手。
拂雪還有些羞怯,慢了蕭靖則半步。他擡頭欽佩的看了一眼關岚,同樣是侍官,他好像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他會好好學習的!
剛出了院子大門,三人迎面就看到了蕭家叔父帶着家中子侄過來,應該去的是祠堂的方向,不想兩撥人正巧撞上。
拂雪下意識掙脫了首輔大人的手。
“叔父。”蕭靖則向蕭叔父正常的行禮,關岚和拂雪緊随其後。
因為緊張,拂雪還差點行了妾室禮。
上一次與蕭家叔父見面實在是算不上愉快,他不太敢接觸蕭家叔父,生怕被首輔大人的長輩責備。
誰知蕭家叔父非但沒有責備,還和顏悅色的同二人囑咐幾句,說祭拜完兄長便要出發回老家,什麽時候成婚再發請柬邀請他過來。
拂雪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蕭家叔父離開才一臉茫然的行禮。
這就……被承認了?拂雪驚訝得嘴都要合不上。傻愣愣的被首輔大人牽着上馬車,被首輔大人偷親才回過味來。
“怎麽回事,蕭家老爺他……”拂雪不明白怎麽才隔了沒兩天就轉了性子。
“叔父他是受父親所托所以才來拆散你我。如今我表明心跡,非你不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成全你我。”蕭靖則握着拂雪的手細細摩挲着,“我已經向長輩表明心意,若是阿雪不同我成婚,我可要娶不上夫人了。”
“未曾正式定親,萬一哪一日阿雪偷偷跑了,我都尋不到人。”
他這話一半真情實感,一半是玩笑,說得拂雪心裏慌亂,不敢擡頭看蕭靖則。
他很知足,只要首輔大人有一點點喜歡他就很滿足,更別提首輔大人還願意娶他做正妻。
只是他心中,還對那碗每日都喝的藥存在疑問。
馬車裏另一邊的蕭靖則似乎沒有察覺到拂雪分神一般,他擡起拂雪的下巴,強迫面前的人同他對視——
“不知道阿雪……什麽時候才同我正式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