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牙醫的蛋糕盒
牙醫的蛋糕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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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雅聽到了敲門聲，走到門口打開門，靠在門框上，把煙背在自己身後：“怎麽了大叔？”
“是這樣……”徐文祖撩了撩微長的劉海，“親愛的家裏的阿姨托我讓你好好吃飯，你吃飯了嗎？”
金世雅本來就因為今天被周英貞咬了一口而不爽，現在被莫名其妙的人管，又莫名其妙被叫什麽“親愛的”，更覺得煩了，也不管吸煙會不會讓徐文祖不舒服，直接拿出來吸。
徐文祖低頭看着她，眼神深邃。
“不吃了，謝謝你。你還有什麽事嗎？”
“……既然沒吃，就來我家吃吧，我做了晚餐……”
“不用了，謝謝您。”金世雅說着就想關上門。
“等一等……可是……我答應你的阿姨了，親愛的總不好讓我為難吧。而且親愛的才18歲，明年還要高考，不養好身子怎麽可以呢？”
金世雅拍了拍腦袋，吐出一口煙。
阿姨啊……還是那麽健談，看到一個好說話的人就和他吐露心事……
她把煙掐滅在了玄關桌上的煙灰缸裏。
“走吧。僅此一次。”
徐文祖家裏的裝修是複古風的，和金世雅那種金燦燦的歐風給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徐文祖做了西餐，可是金世雅吃得很少也很慢：“大叔你怎麽會和我阿姨碰到？下午的時間你不應該在工作嗎？”
“今天剛好早回來而已。你阿姨說給你做的飯十有八九你動都不動，所以很擔心你。怎麽樣？合你的胃口嗎？”
“嗯，很好吃。”金世雅點了點頭。
這話倒是真的，但是很快，全孝敏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
“世雅，有件事要和你說。”
“怎麽了？”
“周英貞這個賤人把今天的事告訴老師了！傷口啊什麽的，就是查不到監控，也沒有錄像證據，但是她——”
“我知道了，那老師怎麽說？”
“大概是要好好處理吧……好像因為周英貞的成績也很不錯……世雅，怎麽辦……”
“怕什麽，我來處理就好了。不好意思，我去打個電話。”金世雅的眼神很冷，語氣很不耐煩，挂了電話之後就直接走到客廳打電話。
“喂，世雅啊，怎麽想到給爸爸打電話啦？”
“爸爸，我可能遇到了點麻煩，我不想明天還被困擾。”
“啊是這樣啊……大概是什麽事情呢？”
“還是之前的啊，同學之間還能有什麽事。”
“原來如此，我們世雅真是受委屈了，怎麽會有這樣的同學，我們世雅又沒偷又沒搶，又沒殺人放火，動不動就要找我們世雅的麻煩……”
“就是說啊……”
“好啦，爸爸知道了，你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早一起來，就會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好嗎？”
“我知道了，謝謝爸爸。”
“好好好——”金老爸還沒應完，金世雅就挂了電話回到餐桌上，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沒事了。
徐文祖的眼神帶了些探究：“親愛的好像遇到麻煩了？”
“……沒有。”金世雅的态度也一下子就冷下來了，“大叔是做什麽工作的呢？”
“牙醫。或許……親愛的聽過泉邊牙科嗎？”
“啊……我有幾個朋友和我提到過。”金世雅沒有想久留的意思，吃完飯就告辭離開了。
她注意到客廳有一個暗紅色的蛋糕盒。
他今天過生日嗎？，
算了，也不關她的事。
在廚房清洗好碗筷的徐文祖走到客廳，看了眼分毫未動的蛋糕盒，忽然笑了。
親愛的……實在太符合他對完美作品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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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英貞。”金世雅把一盒牛奶放在周英貞的桌子上。
“金世雅……你！”周英貞又生氣，又害怕地交握住自己的手。
“英貞啊，為什麽要不自量力呢？”
“我……”
“喝掉這盒牛奶，你就放棄吧，不然只會更痛苦，不是嗎？”
周英貞眼眶發紅，死死盯着金世雅：“別以為你有靠山，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會受到懲罰的！”
“是嗎？”金世雅仰頭喝了一口牛奶，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小鹿般無辜地看着她，“可是，這只是你說的。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可以書寫。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可以書寫自己的人生啊。”
“金世雅！！！”
一聲忍無可忍的怒吼，引得許多同學看了過來。
“周英貞，金世雅，你們在幹什麽？”恰好班主任抱着書走了進來，一臉不悅地看着周英貞。
“老師，周英貞同學好像對世雅有很大的意見呢。”全孝敏躲在一邊說。
“老師，我只是來送給周英貞同學一盒牛奶，看她最近學習狀态不太好，我想關心關心她嘛。”
周英貞想到解釋，卻被班主任狠狠瞪了一眼：“可以了，周英貞，金世雅也是關心你，你也應該友好一點，別一天到晚整出什麽事來麻煩老師！老師每天都在處理你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怎麽好好給你們上課？！”
金世雅轉過頭，朝周英貞充滿挑釁地眨眨眼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放學，尹多恩和全孝敏要做衛生，金世雅就和樸秀珠先走了。
“金世雅！樸秀珠！”走到學校旁邊人少一點的街上，有人喊住了她們。
是周英貞和李寶賢。
“藝善好久沒來學校了，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金世雅和樸秀珠相視一笑。
“秀珠啊，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啊……你們是打不死的小強嗎？真煩人……”
“金世雅，我們是可以找到證據的！我們去了哪裏你們也會去過！監控都可以看到的！”
金世雅煩躁地揉揉披散的長發：“哎西，別廢話了，我們走吧。”
“金世雅！”
“哎西！”金世雅無奈插兜，走到她們面前，悠閑地點燃一根煙，把煙霧全噴到她們臉上，嗆得她們連連咳嗽，“你們是想繼續嗎？”
兩個人瞬間安靜，小步地開始後退。
“為什麽那麽多人只有你們想當出頭鳥？真的是貧窮限制了想象啊。”金世雅作勢要燙她們，把她們一下子吓退了好幾步。
“你們兩個聽着，少幹這種蠢事，嘴巴給我閉緊點！聽見沒有？！”樸秀珠在緊追不舍，金世雅站在一旁默默低頭抽煙，一個轉頭，看到徐文祖正在不遠處的樹下等她。
他全聽到了嗎？
滅了煙，她走到徐文祖面前：“大叔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接親愛的。”他滿眼的溫柔和蠱惑，一不小心就會讓人陷進去。
“又是我阿姨交代的？”
“不是，是我自己，上次你的阿姨告訴我你在哪裏上學，就一直很想來接親愛的。”
一陣微風吹來，金世雅沉默片刻：“走吧。”
而等樸秀珠吓跑了兩個多事的人，一回頭，大街上空空如也。
啊……還真是符合世雅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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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兒，金世雅開口：“大叔……”
“我很早就到了，都看見了。”
……為什麽會看出來她在想什麽……
“那你還要繼續關照我嗎？”金世雅看向他。
徐文祖低頭看她，大而黑的眼睛又些空洞：“親愛的以為我關照你，是因為別人的拜托和你的好成績？”
“我不知道，我又看不出來大叔你在想什麽。”金世雅笑了笑。
“啊……原來是這樣啊……如果我說，是因為喜歡呢？”
“什麽？”金世雅停下腳步，挑挑眉，一臉不可思議。
徐文祖也停了下來。
“我說，我關照親愛的，是因為……喜歡親愛的……包括一切……”
真是瘋了……
雖然說19歲和30歲的年齡差對她而言并不是那麽重要，認識兩周也可以接受……
只是，這個男人是真心的嗎？
金世雅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徐文祖，加快腳步自己走了。
“啊……好像讓親愛的不高興了……”徐文祖有些懊惱地撩了撩劉海，卻露出一抹笑容，不慌不忙地跟上金世雅的腳步。
就好像已經對獵物勢在必得的獵人，只需要按照軌跡，從容前進就足夠了。
徐文祖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按下電梯鍵。
金世雅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電梯門重新合上。
“親愛的……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事實上……我們是一類人……我會去分解、組合、再創造……和親愛的在學校裏做的事不是很像嗎……我喜歡的……只是親愛的本身……不是那些附加在你身上的那些東西……簡單來說……我喜歡親愛的的靈魂……”
金世雅回頭，發現徐文祖幾乎是緊貼着她，他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
真是的……一個男人身上怎麽會這麽好聞……
“大叔就別開玩笑了，你很了解我嗎？”金世雅不屑道。
“當然……也許，我比親愛的，更了解你的內心深處……”
金世雅死死盯着徐文祖的眼睛，卻感覺好像要被吸進去一樣。
這種感覺，令她又不舒服，又好奇，她有點想知道，他的眼睛裏到底有什麽……
又為什麽，會說出那種話……
分解、組合、再創造……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緩緩打開，金世雅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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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都沒好好吃飯，金世雅竟然開始有些不習慣了。
雖然金世雅總是對徐文祖不冷不熱，不說敬語，有時候還有些沒禮貌，可是……徐文祖做的飯都好好吃……
本來金世雅是只蹭晚飯的，但是過了沒兩天，徐文祖就每天早上敲她的房門叫她吃早餐，在她臨走時給她一份精致的便當。
可是那天之後，徐文祖就沒有再來敲她的門了。
她就說徐文祖有問題。
怎麽可能是真的喜歡她……
唉……好餓……
心裏這麽想着，金世雅還是優雅地吃着食堂裏的飯菜。
“真難吃……”全孝敏挑挑揀揀，一臉嫌棄，“今天做的都是什麽菜啊……”
“忍忍吧，晚上我們去西餐廳。”
“又去西餐廳？不要，我吃膩了。”
金世雅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不是之前的，換一家。”
“不是，世雅，你怎麽了？”尹多恩拍了拍金世雅的背，“話說你都很久沒有帶便當了啊……”
“嗯。”金世雅實在咽不下去，放下筷子，“你們想吃什麽？”
“要不要去喝酒？吃烤肉？”
“好啊，喝點酒，把壞心情喝跑！”金世雅很是贊同。
“哇，難得我們世雅心情會不好啊……怎麽了，哪個死丫頭惹你不高興了？我們今晚餐前活動一下？”
金世雅點點頭：“你們看着辦吧，把……李寶賢和周英貞拉過來聊聊天吧。”
“噢～～～～～可以可以……”
然後到了晚上，幾個女孩醉醺醺的，結賬準備出門。
結果被幾個大漢攔住了。
“美女，別急着走呀，留下來，陪大哥們，一起喝一杯呀！”全孝敏坐在外面，就先被摸了一下臉。
大漢還沒摸夠呢，腦子突然“咣”的一下，有點懵。
金世雅拿着只剩半截的燒酒瓶，臉頰微紅：“呀，土狗，你再動一下試試呢。”
見狀，剩下三個女生一人拿了兩個酒瓶。
“呀！西八！你這個賤女人！啊！”那個大汗見出了血，立刻和同伴調轉目标，不料有幾個被一下擊中裆部，疼得起不來。
“你給我放開！”金世雅神智不太清醒，只管往死裏砸，越砸越興奮。
“啊呀！“尹多恩被兩個大漢拖着，被甩了一巴掌。
“媽的……”金世雅一下火氣更大了，酒瓶砸得更狠了。
“哎呀，這是做什麽嘛，人家小本生意……”老板啊，廚子啊，收銀員啊，保安啊蜂擁而至，把每個人都拉開，“哎西！你們打我做什麽！”
金世雅把她們一個一個都拉出去，推推搡搡之間，她從臺階踩空了一下，腳踝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一個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世雅啊……”幾個人紛紛上前把她扶起來，卻被那幾個不依不饒的大漢推開了。
正要下手，金世雅還以為自己鐵定得挨兩拳了，不料過了很久，有人輕柔地把她抱在懷裏。
是誰呢……
好像……看到了徐文祖的那個蛋糕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