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書精對種花一竅不通,有虞澤幫忙才終于埋下了種子。

虞澤把她沾滿泥土的十指洗幹淨後,忙忙碌碌的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兩人吃了午飯,在公寓裏休息了一會兒,拖着裝滿戳戳樂的行李箱再次前往了影視城。

說要擺地攤的是唐娜,光說不做的也是她,在虞澤往塑料布上擺戳戳樂的時候,唐娜就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悠然地當個甩手掌櫃。

虞澤問: “有特定的擺放順序嗎?”

掌櫃敷衍地說:“随便。”

虞澤看着手中的戳戳樂:“這些東西真的能給人帶來健康和好運?”

正拿着他的手機玩的唐娜擡起頭來,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是知道怎麽轉運,我還會寄居在一本書裏嗎?”

……說的太有道理了,虞澤無言以對。

虞澤問:“那麽這些只是普通的戳戳樂?”

“不普通。”唐娜放下手機,對他說:“這些都是竊聽戳戳樂。”

“……”那他寧願普通一點。

虞澤沉默半晌後,說:“你想竊聽什麽?”

“機會。”唐娜說:“一個能夠讓你翻身的機會。”

虞澤的确需要機會,賺錢的機會。

今天早上在超市買完東西後,他的存款餘額只剩下三位數字。

危機已經迫在眉睫,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書精,他都需要錢。

他看着一臉天真的書精,心情沉重。

虞澤潛意識裏不願去想“病到極致的書精會不會死”,既然她有喜怒哀樂,那麽對他來說她就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會用她去做這樣殘忍的試驗。

一個下午的時間,有不少人好奇地上前詢問塑料布上的戳戳樂,但唐娜只送給了其中兩個人。

虞澤現在已經看明白了,唐娜的戳戳樂只會送給業內人士,哪裏能找到最多的業內人士呢?

的确沒有比橫店影視城更合适的地方了。

一天将盡,虞澤正收拾東西帶唐娜回家的時候,一輛黃色的跑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兩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人穿着衛衣,雙手抄在衣兜裏,吊兒郎當地說:

“喲,這不是虞澤嗎?你怎麽在這兒賣東西呢?你賣的什……哈哈哈哈!”

看見唐娜寫的硬紙殼招牌後,穿衛衣的男人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

“行了行了,都是同學,誰也會有不順心的時候。”另一人看似是在打圓場,臉上卻露着幸災樂禍的笑容:“你身上挂的是什麽東西?真……哈哈哈,真有童心啊!”

唐娜看了虞澤一眼,他面無表情,冷着一張俊臉,如果不是手裏拿了個“有打折的虞澤”的招牌,他這副不好惹的樣子,放哪兒都能唬人。

“你這打折貨賣出去了嗎?”穿衛衣的男人惡意地問。

虞澤把招牌放進行李箱裏,擡起眼,冷笑着掃了他一眼:“你懷念鼻子骨折的日子了嗎?”

穿衛衣的男人笑容一滞,扭曲的憎恨從眼中一閃而過:“虞澤,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和我較勁?”

虞澤不斷地把唐娜的戳戳樂扔進行李箱。

穿衛衣的男人眯着眼,說:“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這副不把人當回事的樣子最讨人厭?”

“我只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很讨人厭。”虞澤摔上行李箱的蓋子,站了起來,朝穿衛衣的男人走去:“打,還是滾?”

穿衛衣的男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唐娜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害怕。

“你想幹什麽?難道你不怕再上一次頭條嗎?”穿衛衣的男人威脅。

虞澤冷笑一聲:“你覺得現在的我還需要害怕什麽嗎?”

一直充當隐形人的唐娜在這時面若焦急地開口了:“大哥哥,你快走吧,他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打。”

虞澤:“……”

唐娜的話雖然一聽就不是真的,但仍對兩個不速之客産生了震懾的作用。

穿衛衣的人還想再說什麽,被他的同伴拉走了。

“哎你拉我幹什麽,我還沒說完呢!老子開這麽遠的車來這裏,就是為了出一口惡氣,等我再——”

“好了,見好就收吧,難道你真想被他再揍進急診室?”

“我這次又沒有說他克母,他憑什麽打我?再說了——他不确實是克母嗎?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媽哪會三十不到就死了?你看連他弟弟爸爸都不跟他往來,像他這種天煞孤星,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虞澤的拳頭瞬間捏緊了,他臉色難看地剛剛向前邁出一步,唐娜就握住了他的手。

唐娜對虞澤搖了搖頭。

她低聲說:“有記者。”

剛剛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她就發現了有個鬼鬼祟祟拿着相機的狗仔躲藏在街角的小巷裏。

虞澤要是這節骨眼上再出現打架鬥毆的醜聞,那麽他這輩子就真的無法翻身了。

“讓我來。”唐娜說。

沒長眼睛的小雜魚居然也敢欺負她的人?

血腥魔女将會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記憶。

唐娜擡手,對着兩人的背影空彈了一指。

原本走的好好的兩個人,就像踩空了看不見的樓梯一樣,忽然失去了平衡,向着前方猛撲過去。

唐娜再對着另一方向伸手一揮——那裏有一只蹲着屁股随地大便的野狗,在唐娜揮手後,野狗吃痛地嚎叫一聲,兩條後腿一蹬,一坨不明飛行物就朝着衛衣男飛了過去。

啪。

衛衣男的臉和野狗的排洩物準确無誤地進行了一場親密接觸。

虞澤厭惡地皺起眉頭,一腔怒火轉為憐憫。

衛衣男的同伴先爬了起來:“草!我踩到什麽了,怎麽突然摔倒了?你沒事吧……”他看見衛衣男的樣子後,猛上閉上了嘴,半晌後,擠出一句:“……我日。”

他懸在半空,本想伸向衛衣男的手縮了回來。

衛衣男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面色鐵青,臉上糊着不明物體。

“大哥哥,我這裏有紙,擦擦——”唐娜跑了過去,從小恐龍的挎包裏摸出一張紙巾遞給衛衣男,在衛衣男伸手的時候,音量陡然拔高:“你臉上的屎。”

一瞬間,四面八方甚至街道對面的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衛衣男的臉色因為強烈的羞恥而變得青紅交加,他收回氣得顫抖的手,因為怕嘴裏進東西而緊咬牙關,面頰肌肉鼓起,惡狠狠地瞪着唐娜。

唐娜表情害怕地縮回了手。

虞澤走了過來,面色冰冷。

衛衣男的同伴見到虞澤,像是見到貓的耗子,連忙拉着衛衣男回了車上。

沒一會,黃色的跑車就啓動引擎,在兩人面前絕塵而去。

看起來不好惹的富家子弟離開後,正好在附近圍觀了大部分情景的路人紛紛走了過來,安慰唐娜:

“小妹妹,你別怕啊,他們都走了。”

“這些富二代們真過分,自己摔倒了個狗吃屎,還反過來遷怒給他們遞紙的孩子。”

“就是,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一看就家教不好。”

正當路人們七嘴八舌的安慰唐娜時,徐柴和幾個小狗仔走了過來。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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