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第二十五章魔高一丈
第二十五章 魔高一丈
宋小钰一副事不關己的清高模樣,徹頭徹尾地激怒了瑞嫔。
瑞嫔怒反擊道:“你構陷淳美人不成,敗露間反随随便便一句‘不知情’,把所有罪責推在我身上?落井下石的招數,你真夠陰損的!太皇太後聖明德着,慧心在懷,此局是榮妃故意布下的,你老切莫被她蒙騙了去!”
太皇太後眯眼問到:“你們這繞來繞去的,都把哀家繞糊塗了。皇上,那邊跪着的丫頭,可就是淳美人?”
慕容曜一怔,倒有不敢太明目張膽地護着我,随點頭稱是。
心中落了譜,太皇太後朝我發話來:“丫頭你來說說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話聽着,學問可就深了。
太皇太後以糊塗為借口,不過是看誰在這裏攪亂;我可以預見,越是不知收斂的,下場越凄慘。
我慎重回道:“回太皇太後,這事臣妾也是措手不及防,确不知內情為何。”
她老笑:“這可就奇。一個喊冤,一個不知情,一個更糊塗,你三人倒是把哀家弄得雲裏霧裏的。”
“不過是些烏糟糟的事,倒擾了祖母的耳根清淨。”緩了緩氣氛,慕容曜圓場道:“瑞嫔本想以私出之罪構陷于淳美人,不想淳美人一整日都呆在孫兒昭德殿中,她這一說,倒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
“那皇上言下之意,是這瑞嫔挑起的禍端?”
随意抓住個定調,太皇太後臉變了個色。
瑞嫔慌色難掩:“不是這樣的,太皇太後!榮妃讓嫔妾抓住淳美人的婢女到昭德殿供罪,而她使計騙太皇太後您來此撞破這一幕,好來個裏應外合,一錘坐實淳美人的罪名。”
一副哭腔,聽得出,瑞嫔是決心豁出去了。
嗚咽而哭間,她續到:“這事臣妾腦熱摻和在內,可說到底,榮妃才是始作俑者!臣妾身邊這兩奴才,對此事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太皇太後不信的話,可問他們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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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忽然,宋小钰這話如綿裏針,紮得人冷不丁發寒。
“人正不怕影子歪。太皇太後,臣妾願當面和瑞嫔的宮人當面對質。你們倒說說看,這事是本宮唆使你們主子做的下作事?”
此話一出,好長時間內,昭德殿中陷入一片死寂。
宋小钰恩威并施貌極其到位:“愣着作甚?給你們機會開口辯,且要在皇上和太皇太後跟前說個明明白白!”
淩駕味道浮動在殿內,頓時攪得人心惶惶。
“都,都是主子一個人的主意!”
也不知哪個奴才開的口,話剛落,這殿內就響起什麽“皇上饒命”,“太皇太後饒命”的求饒,叩頭一聲比一聲響,直洞徹人心。
我聽着雖凄涼,可一點都不意外。
趨炎附勢,是後宮之地的基本生存法則之一,瑞嫔身邊這兩奴才臨場倒戈相向,不是做奴才的不忠心,而是她自己太自不量力,企圖挑戰宋家對天家的影響,下場自然不言而喻。
瑞嫔又驚又怒:“你們,你們倆!混賬東西,我才是你們的主子,養不熟的狗!!”
責罵怨打不合時宜的出現,狼狽的瑞嫔已經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宋小钰冷笑在唇:“瑞嫔,這是你自己的人招認的,本宮沒有多冤枉你一句。”
我瞧着榮妃那笑,真夠優雅端莊,大方得體的。
“賤人,我跟你拼了!”
像只暴怒的母老虎,瑞嫔不顧人前禮儀的,撲上前就欲和榮妃扭打,可候在前殿的羽林衛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視線中,三下五除二把端嫔制服在地上。
人動彈不得,可嘴不懂消停,一直哭喊着自己是冤枉的。
我重重一嘆氣,端嫔的結局已經顯而易見。
“住口!”
慕容曜當場發火,殺止住了瑞嫔的胡鬧聲。
他道:“自己做出這等背德陰損之事,還有臉在這裏喊冤?一會兒誣陷淳美人,一會兒又攀咬榮妃,瑞嫔你夠惡毒的!”
瑞嫔淚如雨灑:“沒有,臣妾沒有!臣妾說的句句屬實!”
“你真當朕和太皇太後好唬弄?是非曲直,在座的都看得明明白白,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快刀斬亂麻,慕容曜當即發落到瑞嫔。
“削去江氏嫔位,貶為采女。從今往後,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水天院中,好好靜思己過!如有再犯,朕定不輕饒!”
瑞嫔如着瘋魔,拼命地呼求到:“不,不皇上,臣妾冤,冤枉!”
采女,後宮中最末等的位分,瑞嫔苦心熬到這個份上又打回原形,算是道行一朝散。
慕容曜拂袖勒令:“拖出去!”
羽林衛如架秧雞般,把瑞嫔給帶出了昭德殿前殿;哭鬧聲漸漸遠去,莫名的怪異回湧在殿中。
眼下,成了我和宋小钰決出高下的戰場,而這太皇太後也不知道向着誰,我一時間也拿不出什麽好對策來。
“這事臣妾也有責任,請皇上,太皇太後責罰。”
驀地,宋小钰跪在兩人跟前,自行請罪起來。
好一招以退為進,我倒是失去了先機;順着一想,若我還拿此事做文章,那無疑讨不到好果子吃。
“你的确該罰!”
慕容曜搶了話,斥責在太皇太後的前頭。
“瑞嫔雖然可惡,但這事兒,也不見得你身上多幹淨。朕原以為你只是平日裏性子驕縱了些,可這麽看來,榮妃你也非表面那般單純。”
“皇上訓斥的極是。”
俯身一叩,榮妃帶着幾分凄怨地說到。
“是臣妾不察。起先瑞嫔對妹妹起了妒心,不少來我那訴苦,可臣妾因為小産心情郁結,未曾多留心,遂釀成今日之禍。”
慕容曜口懸質疑:“榮妃,朕正是體諒你小産未愈,顧及你的體面間未曾苛責于你;朕再問你一遍,你當真對此事不知情?”
“不知情。”宋小钰一口咬死到:“臣妾雖在皇上眼中性子驕縱了些,但絕非容不得人之輩;再者,論親疏,淳美人可是臣妾的親表妹,臣妾沒有理由聯合瑞嫔一個外人對自家人。”
“好,好一個同氣連枝!”
慕容曜這一字“好”說得抑揚頓挫,我聽着,只覺得刺耳的緊。
不過講真,我覺得此刻的宋小钰是帶腦子的,至少她明白,慕容曜對宋家還是有所忌憚的;而這一說辭,無疑也是給我擺了一道,貼上标簽。
太皇太後很明顯是占慕容曜這一邊的,而如今宋小钰無形中把我拉到同陣線上,顯而易見是為轉移重心。
要知道,後宮中一個得寵的榮妃就夠棘手了,如今再多個門中姐妹幫襯,太皇太後會如何對待我?
我心中自清:慕容曜若像對待宋小钰般的虛情假意也就罷了,可真動了心,太皇太後定容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