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第33章他是她的,她是他的(一)
第33章 他是她的,她是他的(一)
新的床墊已經送到了,可老陸只是把它立在牆角,不想用它。他這兩天有點郁悶,他親愛的老婆大人這兩天每天都在她的房間用功到很晚,他喝了咖啡才上床,卻還是熬不過困意,在她回房睡覺前就鼾然入夢了。
他有點後悔鼓勵她學英語了,還鼓勵她學什麽專業。這下好了,她連他這個老公都想不起了,每天在家就是不停地寫啊寫啊。他也有點怨那個格瑞絲老太太,怎麽給她布置那麽多的作業呢。她才是個三級生呢,怎麽讓她寫那麽難的作業?
陳姍姍看到新床墊時卻是眼前一亮,今天終于可以睡在自己的床上了。也不用擔心亮着臺燈看書寫字會影響到老陸了。今天一定又會忙到很晚,格瑞絲布置的那篇作文還沒寫完。天賦重要,還是勤奮重要這個題目貌似很好寫。愛迪生說過,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嗯,就這麽寫。思路有了,可以洋洋灑灑,一揮而就。
可是不行呀,她不能用中文寫。她要交的是一篇英語作文!她得小心選擇合适的詞彙,她得認真琢磨語法,她得改掉她的中式英語,細心揣摩西人的習慣用法。這些,老陸都幫不上忙。但是,他可以幫她把床墊放好啊。
“老陸!老陸!”她站在走廊上喊。
她總是不習慣叫他的名字。“少華”兩字就那麽難叫出口麽?他氣鼓鼓的,便裝作沒聽見。
她又喊了兩聲,見還是沒人應。以為他出去了,便回了房間。
他又磨了一會才上樓,想叮囑她今天不要再熬夜了。卻見她已經把新床墊放好了。那麽重的床墊,1500根彈簧呢,她竟然一個人把它從牆角推過來在床上放好了。她還把床單被子都一并整理好了。
見他進來,她高興地說,“我再熬個夜,把作文改好,明天就得交差了。我今天不會打擾你休息了,困了我就在這兒休息。”
他想說不行,卻又怕她惱了,只好強壓心底的不滿,柔聲說,“那我在這兒陪你。”
她卻笑着推他回自己的房間,“不行,你在這兒待着要影響我學習的。”
“到底是老公重要還是學習重要啊?”他有點懊惱,抱起她轉身便往大房間去。
“哎呀,我這思路都被你打斷了,我這文章還怎麽寫啊?”她在他懷裏掙紮,半是埋怨半是撒嬌。
“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教你怎麽寫。”他在她耳邊吃吃地壞笑。
她不由臉紅心跳,便用腳去踢他。他卻捉住了她的腳,在她的腳底撓癢癢。她癢得受不了,一邊雙腳亂蹬一邊咯咯地笑。然而他的唇卻火熱地貼上來了,堵住了她的咯咯笑聲。他的手也不閑着,稍一摸索,便把她的上衣解開了。他的嘴唇很快轉移戰場,直奔她胸前的柔軟。
她渾身酥軟,口幹舌燥。“渴。”她呻吟着。想要推他,卻根本推不動。
她喊渴了,他在心底輕笑。他的濕滑的舌頭便有如調皮的小精靈,悠然地在她溫潤的肌膚上跳起了舞。他有些任性地撩撥着她,肆意地挑逗着她,卻就是不給她。哼,她竟然還想要跟他分房而睡!她竟然幾天都不讓他碰她!他要懲罰她,讓她從此服服帖帖,想他念他,再也離不開他。
“說吧,老公重要還是學習重要。”他低笑着,舌尖在她耳後滑過。
她眼神迷離,“老公重要。”
他卻不肯就此罷休,“說‘我愛你’。”
她卻終究是矜持的。無論怎樣的意亂情迷,那三個字如有千鈞重,壓得她就是開不了口。久遠的記憶中,她依稀是說過那三個字的,也是在這樣的情境中,那人要她一遍遍地說,一遍比一遍說得大聲。然而,昔人已遠,往事如煙,留下的只是難以愈合的傷痛。
她在他的身下劇烈顫抖,眼神如火一般的熱烈。她嬌喘籲籲,香汗淋漓。但是,她的雙唇依然緊閉,再也不肯吐一個字。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忽然便有點意興闌珊。于是慢慢從她身上挪下,說,“算了。你還是去寫你的作文吧。”
她詫異地望着他。他呈大字平躺在被子上,臉上的紅潮還未盡數褪去,語氣卻是那麽平靜,那種隔着千山萬水的平靜。她的心裏驀地便有一種難言的失落感,好像被人生生地從身體裏扯去了一個重要的部件一般。
“老陸。”她撲過去,依偎着他。心裏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她還是改不過來,還是叫他老陸。他拍拍她的背,緩緩地推開了她,把自己埋進了被子,“去吧,別熬太晚。我就不等你了,困。”然後閉上雙眼,不再看她,也不再說話。
她呆呆地看了他一會,知道他在生氣,卻不知怎麽做好。下床,默默地穿好衣服,替他關了床頭燈,便回了自己房間。
重新坐回書桌前,拿起筆,然而此時哪裏還有半分心情。腦子裏浮現的盡是剛才的畫面,他的瘋狂的擠壓,他的粗重的呼吸,還有,他的無聲的嘆息。
她一個字也看不進,一個詞也寫不出。草稿本寫了劃,劃了寫,看起來亂糟糟的,腦子裏更是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最後還是頹然地扔下筆,臉也不洗,牙也不刷便和衣上床。
床墊是新的,軟硬度很好,還透着一股隐隐的清香。也許是新洗的床單沾上的洗衣液的味道吧,她苦笑。輾轉反側,很久沒睡着。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樓下門鈴的聲音。這個點了,還有誰會來?她自嘲,一定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