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柳綿綿的語氣很認真, 她非常純潔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沈慎行卻被周盛明洗腦,腦子裏莫名的蹦出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沈慎行稍微松開了她的手:“不好意思。”
“沒事,學長你不用怕, 你把這些鬼想成是一群哈士奇就不覺得害怕了。”
???
如何把一群女鬼想成蠢到極致的大狗狗?沈慎行嘗試了一下, 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柳綿綿也跟着開心:“現在是不是就不怕了?”
“嗯。”沈慎行勾着唇,非常配合的回答她。然而這個方法對沈慎行毫無用處, 兩個小時的電影結束後, 沈慎行頭暈目眩的坐在座位上, 閉着眼睛深吸了口氣。
如果周盛明現在在他旁邊,他一定揍得那小子爹媽都不認識。
柳綿綿關心地拍着他的背:“學長你還好麽?”
沈慎行擺了擺手,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柳綿綿捧着空掉的爆米花桶, 安靜坐在他旁邊。從電影院走出來後, 柳綿綿仰頭對他說道:“以後我們不要再看恐怖片了。”
沈慎行的臉色有幾分白,看起來遭受的折磨和創傷不小。
他的皮膚冷白,嘴唇顏色卻比平時要白上幾分, 氣質也不大對, 剛剛進去時還十分溫和,現在已經多了點兒讓人覺得難以靠近的疏離和暴戾。
柳綿綿抱着空空的爆米花桶, 亦步亦趨地跟在他旁邊。
沈慎行把爆米花桶從她懷裏抽出來扔掉, 柳綿綿疑惑地擡頭, 看到他的動作後又收回視線。
“現在要不要去吃飯?”現在晚上七點多鐘,正是該吃飯的時候, 店裏坐滿了人,很難找到位置。沈慎行拉着她走進烤肉店,找到了一個沙發小座位。沈慎行讓柳綿綿坐在裏側的沙發上,自己坐在木質的椅上。
柳綿綿把菜單遞給沈慎行:“學長你點吧。”
沈慎行依舊沒有接:“我吃什麽都可以,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麽。”
反正柳綿綿吃得不多,跟小貓似的,吃幾口就飽了,剩下的全都得他解決。柳綿綿收回菜單,點了三份肉兩份素,還有一份拌飯,交給服務員點了單。
旁邊有位女生走過來,害羞地站在沈慎行面前:“你好,可以加個微信嗎。”
沈慎行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微擡着下巴看向柳綿綿。
女生看向柳綿綿,心中有幾分不甘心,她對着柳綿綿說:“我只是加一下微信,不會做什麽的。”
柳綿綿心中有絲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點澀,有點酸,還有點失落和不開心。
她抿着唇直視那位女生:“你随意。”
那位女生臉上有些尴尬,沈慎行望着柳綿綿的眼睛:“她沒有答應就算了。”
柳綿綿皺了皺眉:“你給不給她聯系方式和我無關。”
“嗯。”沈慎行喝了口水。
“我不想給她。”
柳綿綿說不出話來,剛剛那點酸澀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是一股說不出的輕松。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手,自己該不會是占有欲作祟了吧。
小插曲很快就被端上來的肉取代了,人多時服務員不幫忙烤肉,沈慎行拿着大夾子主動翻烤起來。鮮紅的牛肉很快被烤得金黃,冒着滾燙的油,“滋滋滋”的聲音十分勾人。柳綿綿雙手規矩地放在桌上,盯着烤肉看得很起勁。
沈慎行将肉烤好後放到她的餐盤裏:“嚴道長後來怎麽樣了?”
柳綿綿怔了怔,随後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那天幫自己打掩護的事情。柳綿綿把肉放進醬汁裏滾了一圈:“被扣了兩分,以後我上課的時候認真聽講,努力回答問題,期末考試一定不會挂科的。”
她說話的時候十分自信,過分的耀眼,沈慎行夾肉的動作一頓,他笑起來:“嗯,我相信你。”
柳綿綿吃了口肉,見他一直給自己夾,她放下筷子,試圖接過沈慎行手中的夾子:“學長你吃吧,我來烤。”
“不用。”一股煙被風吹過來,沈慎行眯着眼睛,在煙霧朦胧中,像只慵懶的豹子,眯起了狹長的眼。
沈慎行堅持着烤肉,最後烤得差不多後他才拿起筷子吃起來。他吃飯時很安靜,垂眼看碗裏時,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小塊淺淺的陰影,柳綿綿第一次覺得沈慎行很帥。
怦然心跳的好看。
沈慎行擡頭,柳綿綿飛快地收回目光假裝吃飯。
在她沒看見的時候,沈慎行勾唇笑了下,俊美無雙。
十月中旬溫度微微涼,吃完晚飯,沈慎行帶着她到了附近的游樂場,晚上游樂場前的人很多,大人帶着小孩兒,小孩兒如麻雀叽叽喳喳地在路上跳着叫着,熊得不行。
一個軟糯的小團子朝柳綿綿撞了過來,沈慎行飛快地把柳綿綿往自己懷中一勾,他的手放在柳綿綿的腰間,柳綿綿轉了一圈,面對面的靠在他的懷中,被少年安全地攬在臂彎中。
沈慎行今天身上不再是熟悉的洗衣液的清香,反而噴了淡的快要聞不出來的香水,如清蓮般的清冽。
正經,又隐隐約約帶着幾分誘惑和勾引,柳綿綿聞了聞,沈慎行稍微偏了偏頭,她一口親在了沈慎行的臉上。
柔軟的唇瓣擦着他的臉滑過,少女的身體立馬僵直起來。
柳綿綿飛快從他臂彎中離開,後退兩步站在沈慎行面前,低着頭垂眸盯着腳尖:“謝謝。”
“下次注意。”
沈慎行貪戀着少女的柔軟,他垂在腿邊的手指動了動。兩個人一時無話,正當空氣陷入了尴尬時,一位小女孩兒動作別扭地跑了過來:“哥哥,給這位漂亮的姐姐買朵花吧,只要十五塊錢。”
“哥哥你這麽帥,給姐姐送花姐姐會更喜歡你哦。”小女孩兒甜甜的笑道。
十五元一朵?柳綿綿瞥了眼,小騙子。
平常花店裏十塊錢就能買到了,柳綿綿正打算離開,沈慎行卻拿出十五塊錢遞給小女孩兒:“好。”
沈慎行從對方手中接過話,遞給柳綿綿。
“她是殘疾人。”沈慎行說道,柳綿綿愣了愣,擡眼看向跑遠的小女孩兒,她的腿有點瘸,雖然她努力的不讓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卻依舊和其他正常的孩子不一樣。
沈慎行直接把花放在柳綿綿的手中:“我一個大男人拿着花多奇怪。”
柳綿綿失笑:“哪裏奇怪了,你這麽帥,就是叼一根狗尾巴草也痞帥痞帥的。”
沈慎行輕笑:“你喜歡那種?”
“以前不是喜歡虎背熊腰的肌肉男嗎?”
那是軍訓時柳綿綿随口說的,萬萬沒想到沈慎行現在都還記得。她抓着花心虛地說:“我開玩笑的。”
沈慎行無辜的眨了下眼睛,柳綿綿莫名覺得被噎了下。她強行轉移話題:“你不是想玩游戲嗎?想玩什麽随便玩,錯過今天就沒有機會了。”
沈慎行一點都不着急,他随口問道:“明天打算在家學習?”
“嗯,我得好好學習拿獎學金才行。”
除了拍戲,柳綿綿沒有其他的收入,雖然姐姐會給她一筆可觀的生活費,但是那晚看過她和陌生男人的互動後,她更加堅定了自己掙錢的想法。她和姐姐沒有感情,姐姐也說不上有多喜歡她,她只是一個鸠占鵲巢的人。
凡事還是得靠自己。
有時候柳綿綿心中會莫名地沮喪,她在這個世界裏舉目無親,連一個認識熟悉和值得依靠的人都沒有,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會想很多。
她想得正出神時,沈慎行溫暖的大手牽住了她,柳綿綿茫然的望過去,沈慎行指着地上的鑰匙扣:“喜歡嗎?”
柳綿綿差點一腳踩上別人的小商品。
老板見到又是一對小情侶,樂得合不攏嘴,他急忙招呼道:“這位帥哥,十五塊錢六個圈,套中什麽得什麽。這位美女很喜歡這個小貓的鑰匙扣,給女朋友套一個送給她吧。”
柳綿綿還未說話,沈慎行已經答應下來:“好。”
他給了錢,接過了老板手中的六個套環,沈慎行分了四個給柳綿綿,拉着她推到線外:“試試?”
柳綿綿不擅長玩游戲,她拿着套環:“我不會玩。”
“試試,萬一中了呢?”
在沈慎行的堅持下,柳綿綿站在線外,明亮的杏眼掃了一圈地上的獎品,她看中了那個小貓咪的鑰匙扣,以及一個小草莓的發繩,其他的東西她都不太感興趣。
柳綿綿深吸一口氣,小臉緊繃着,紅唇緊抿,她緊張地扔了一個圈,什麽都沒套中。老板眯着眼睛假裝鼓勵她:“小姑娘加油,快中了。”
柳綿綿勉強笑了一下,又扔了一個,依舊沒中。
她小臉一片薄紅,柳綿綿立即把剩下的兩個圈塞到沈慎行的手中:“學長,你來吧。”
沈慎行沒有拒絕,他被少女拉到線後,沈慎行低着頭看她:“你想要什麽?”
柳綿綿看了眼小草莓發繩,指着貓咪鑰匙扣:“我想要它。”
沈慎行輕笑了下,想起了周盛明傳授的經驗——女孩子總是喜歡口是心非。他難得認真起來,沈慎行帥氣的扔了一個圈,成功套在裝着發繩的小魚缸上。都是小東西,老板笑眯眯地把發繩拿起來,交到柳綿綿的手中:“小男朋友技術不錯。”
柳綿綿謝了聲,尋思着這句話怎麽帶了點兒顏色。
沈慎行長得帥,路過的女生不知不覺站在旁邊圍觀。柳綿綿心中的情緒翻滾得厲害,讓她越來越無措起來。
她發了會兒呆,沈慎行已經套住了那個小貓咪的鑰匙扣,柳綿綿從老板手中接過來,将它放在掌心送到沈慎行面前:“學長,這個給你。”
她雙眼明亮清澈,露齒甜甜的笑着,身後是璀璨的燈光,襯得她面容嬌媚。
沈慎行看了會兒,接過來,把自己的鑰匙掏出來給她:“幫我換上。”
柳綿綿愣了愣,低下頭認真的将他的鑰匙取出來。少女模樣認真,低着頭露出後頸小片雪白的肌膚,她的脖子很細,一只手便能握住,肌膚嬌嫩白皙,想低頭在她那處肆無忌憚的留下自己的标記。
沈慎行的鑰匙很多,柳綿綿認真地幫他換完以後,沈慎行已經把剩下的兩個圈投了出去,獎品是一條精致的手鏈,以及一對連體白瓷娃娃。
手鏈是老板打出來的招牌,吊墜上的小寶石是貨真價實的便宜紅寶石,他做了虧本買賣,看沈慎行的眼神非常幽怨。柳綿綿将鑰匙還給他:“學長,你怎麽這麽多鑰匙。”
沈慎行沒接話,握住她的手,柳綿綿的指尖很紅,他捧起來放在嘴邊吹了吹,聲音暗啞:“還疼麽?”
“不,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