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家跑路了
第16章 對家跑路了
“這……怎麽可能!”
宋時因被那顆從他衣袖掉出來的草藥驚呆了。
周不疑偷的草藥怎會出現在他袖子裏?
難道!
他将段嘉诩推入法陣前段嘉诩握他衣袖那一幕自他腦海裏一閃而過。
是那時!
段嘉诩是那個時候将草藥塞進他衣袖裏的!
“宋學長,你說你偷藥就偷藥,何必為了被困法陣一事記恨南宮夫子,将他的藥田一把火付之一炬。”
段嘉诩的面部表情痛心疾首,那模樣就是替夫子打抱不平的正義學子。
南宮煜看到這已将事情始末弄了個一清二楚。
“此事我一定要如實禀報山長!百草園的損失我亦會找皇城司副史大人算個清楚。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耗費數十年心血栽培,這事絕不會如此善了。”
“聽憑夫子安排。”乖學生段嘉诩一個站出來表示支持。
南宮煜很少生氣,但他生起氣來卻相當可怕,他說不會善了,那招惹了他的人絕對就要吃苦頭了。
段嘉诩既支持,朱謹和周不疑當然沒意見。
“我們也聽憑夫子安排。”
一旁林祁眉宇微蹙。
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段嘉诩低咳兩聲彎下了腰。
“林林我有些不大舒服,你回去給我拿點藥過來。”
段嘉诩低聲吩咐林祁一句,轉向南宮煜的方向詢問。
“南宮夫子我們幾人跟您去山長那便可以了吧,一個小小女婢起不了什麽作用。”
南宮煜側眸打量先前在校場便引起過他注意的林祁。
見南宮煜沒回話,段嘉诩向前挪了半步擋在林祁身前:“請夫子通融。”
“那便去吧。”
南宮煜一點頭段嘉诩馬上伸手去拍林祁胳膊,示意他離開。
當年林姓一族便是因林默林遭的罪,男子皆斬,女子沒入賤籍,方才林祁聽到林默林三個字便那麽大的反應,若是讓他與山長碰面怕是要出事。
據他所知,當年前帝師林默林與北境那位新王的往來信件,可是當時身居相位的山長親自搜出來的。
……
下午上的是文墨課,段嘉诩如常趴在桌上睡覺。
一心擺爛的段嘉诩并不知道他被人盯上了,盯上他的人正是許知意從山下掘回來的展季雲。
“你說今日我的七殺陣被破,還有人幫你捉住了偷藥賊?”
“正是,說起來那孩子的運氣真是不錯,意外觸了死門還能全身而退。”
在展季雲身旁的正是今日被燒了藥田的南宮煜。
“你藥田裏的藥如何了?”展季雲繼續問。
“毀了大半,幸好最稀罕那株白玉菩提果無恙。”
“白玉菩提果性子霸道需吸食別的植株養分,旁的植株毀了白玉菩提果倒是安然無恙,這火燒得還挺懂事啊。”
“你的意思是?”南宮煜皺起了眉。
“你的運氣亦不錯。”展季雲說罷轉身向外。
見展季雲要離開,南宮煜沖他背影詢問:“季雲你要去哪”
“備課,明日輪到我給丁班那群兔崽子上堪輿課了。”
從來不備課的展季雲竟因為一堂要給丁班上的課去備課?
南宮煜瞧着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展季雲莫不是跟他用藥收拾那乙班宋時因一樣,打算用堪輿陣法收拾哪個丁班學子?
……
段嘉诩這一覺睡得極好,待他醒來太陽已下了山。
今日課業已結束,大家卻仍三三兩兩地聚在學堂裏并未離開。
隔壁說八卦的聲音傳入段嘉诩耳中。
“聽說那火将整間肉鋪都燒沒了,就是昨晚發生的事!”
“是那家近來跟鐘家商行纏鬥得極兇的肉鋪嗎?”
“就是那家,聽說那肉鋪老板已經跑路了,現下留了一大筆爛賬,欠着許多供貨商的銀子。”
段嘉诩正聽到興頭上,外面就有人來找。
“段學弟,外頭有個大叔找你,他說自己叫陳叔。”
陳叔竟親自來了?
段嘉诩應了一聲向外走。
稷下學宮山門口,有個中年男人在等人,這人正是陳叔。
看到段嘉诩,陳叔快步上前。
“小公子我聽您吩咐一把火燒了對家肉鋪,沒想到對面的趁亂跑路,許多與我們有所往來的供應商都賒了賬給它,現下它一跑那些供應商都要血本無歸,今日已有供應商找上門,希望我們能伸出援手,眼下這種狀況我們要如何應對?”
他放火燒店的本意是要将幕後那人引出來,沒想到幕後那人将計就計直接讓店主跑路。
幕後之人的果決與應變之智都不容小觑,難怪能将舅舅逼至偏安穎川一隅。
眼下這種狀況,幫是道義,不幫是道理,确實很不好處理。
鐘家現在出手,旁人日後未必會念鐘家現在的恩,一大筆的資金支出亦會拖垮鐘家自己的現金流。
鐘家現在不出手,旁人會诟病鐘家見死不救,做生意名聲很重要,這名聲一旦壞了日後要補救恐怕要付出數十倍代價。
“幫。”段嘉诩眯起了漂亮的眼,“這忙我們不但要幫,我們還要用旁人的錢幫得衆所周知。”
“用旁人的錢幫得衆所周知?”陳叔不解,“旁人怎會無緣無故給我們銀錢?這幫了人又不能張貼告示,如何才能幫得衆所周知?”
“三日後的小年,鐘家商行以受佛法感化為由成立一處慈善堂。”
“小公子是想用籌集到的銀錢幫助那些被卷了錢的供應商?”此時陳叔已明白了段嘉诩的想法,“只是那些富商怎會如此好心……”
“這世道不幹淨的銀錢太多了,總要找個由頭轉手。陳叔覺得讓他們掏錢捐贈窮人容易,還是讓他們掏錢給生意人做錢能生錢的買賣容易?”
段嘉诩此舉等于将行善同做生意直接挂鈎,對此陳叔并不贊同。
“小公子此舉豈非與那些人同流合污?如此會污了鐘家百年清名。”
“水至清則無魚,助人為一惡行善十人,不助人為惡不行善,這是黑或是白誰又能徹底分說一二?”
段嘉诩言辭冷靜,這份冷靜令陳叔感到害怕,在害怕的同時卻又感到心疼。
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就有如此涼薄的心性,恐怕喪母這些年小公子在隴西王府過得相當不易吧。
陳叔暗嘆一口氣,從衣袖摸出一個瓷瓶。
“小公子這是您的藥,先前只給了您一半分量,現下将剩餘的補齊給您。”
陳叔在遞藥的同時叮囑起了旁的事情。
“小年過後便是除夕,往年陛下都會親赴稷下學宮考核學子功課,最優者可入宮參加除夕夜宴,小公子可要好好把握這露臉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