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她跟着走進電梯站在楊詩甜身邊, 又關切地說道:“小甜學妹你別着急,許燃學姐不會有事的。”

電梯快速上升,楊詩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和許燃已經分手了, 被謝韞齊這句話說的有點不好意思, 輕聲解釋:“我沒有着急。”

謝韞齊見她才說一句話臉就紅了, 眼底帶出一抹笑:“小甜學妹真性情,就算着急也很可愛。”

楊詩甜臉色更紅,垂着玉頸, 只露出半張白裏透紅的臉,恰好電梯“叮”一聲到了, 門開,她趕緊走了出去, 許燃家的大門半掩着, 她熟門熟路地推門進去。

謝韞齊被落在後面,帶笑的眼神變得饒有興味起來。

孫哲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苦着一張臉, 沖着她說道:“楊學妹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該哭了,許燃她…唉,她高燒不退,我真是快要急瘋了!”

他說到這裏忽然卡殼,仿佛生吞了一個雞蛋:“謝學妹你怎麽來了?”

謝韞齊聲音平靜:“聽小甜學妹說許燃學姐生病了, 我來探望一下, 順便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卧槽!!!

孫哲差點一口經典國語嚷了出來, 按照許燃說的她看見謝韞齊邀請楊詩甜去看電影, 那謝韞齊不就是許燃的情敵嗎?

所以現在是,楊詩甜帶着許燃的情敵來看許燃???

他一臉黑人問號。

“她在哪?”楊詩甜壓根沒心思聽他多說。

孫哲趕緊打起精神, 面色沉重地指了指房門:“她剛吃了藥,在裏面睡着,你去看看她……”

楊詩甜還沒等他說完就朝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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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齊跟在她身後,孫哲一個健步邁出,擋在她面前,擠出一個客套的笑:“謝學妹,你看這是許燃的私人卧室,你就不便進去了吧?”

謝韞齊倒是沒難為他,非常順理成章地停下腳步:“也好,我在客廳等小甜學妹,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孫師兄盡管說。”

孫哲滿腦子都是槽:拉倒吧,你可趕緊走吧,許燃要是看見你來看她,不得嘔的真發燒才怪!

他擠出個笑:“謝學妹,我看也不是什麽大病,有小甜學妹照顧就夠了,你美術系也忙得很,我送你下樓吧?”

謝韞齊目光平靜地看他一眼:“不用,我陪小甜學妹來的,自然要等她一起走。”

孫哲一口槽堵在嗓子眼,讪讪地閉了嘴。若是換了其他女生,他定要忍不住上前撩撥一番,再不濟也要逗弄的對方紅臉才好玩。

可是謝韞齊他有點不敢招惹。

他可是知道這個謝韞齊不止人長得美,而且城府深得很,很多想追她的男生都栽了跟頭。

許燃性格孤傲且冷漠,入學時拒絕了校領導的邀請,最後學校改謝韞齊作為新生代表發言,她才貌雙全,氣質出衆,人前一露面,立刻被男生們驚為天人。

只可惜,短短三個月後,所有追求她的男生全都偃旗息鼓,不止偃旗息鼓甚至提都不敢提她了。

如果說許燃是高山白雪,遙不可及,那謝韞齊就是開在懸崖邊的鈎吻,看着袅袅動人觸手可及,可實際上能毒死人。

孫哲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彎的,更沒想到她目标竟然是楊詩甜!?

楊詩甜生得嬌豔勝花,燦若玫瑰,可是性格卻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嬌氣粘人愛撒嬌,壓根不會玩什麽心眼,頂多生氣時露露爪子,從她帶着謝韞齊來看許燃就知道了。

這樣毫無城府的嬌軟小美人,要是落在謝韞齊這朵毒花手裏,還不得被吃的渣滓都不剩了?

孫哲頓時為好友憂心忡忡起來,說什麽也不能讓謝韞齊得手!

楊詩甜一走進房間,目光就落在了床上。許燃平躺在床邊,被子只蓋到了胸脯,雙眼閉着,臉色蒼白,頰心竟然顯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紅。

她頓時就急了,奔上前去:“許燃?”

想也不想就挨手放在她額頭上摸了摸,額頭溫度果然有些偏高,楊詩甜更有些發急,又低低喊了一句:“許燃,你怎麽樣?”

許燃早就知道是她來了,在大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她就全身緊繃,等着她進來看她。此刻那抹熟悉的香風襲來,甜絲絲的沁入心扉,她頓時緊張地攥緊了床單,費盡了平生所有淡定才忍着沒有立刻睜開眼。

孫哲叮囑的話言猶在耳。

“裝病你知道吧?”

“那裝可憐你總會吧,就是怎麽可憐怎麽來,讓楊學妹心疼你,願意留下來照顧你。”

“所以你一定不能露餡,一定要躺在那裏像病號一樣,氣息微弱,臉色蒼白,而且昏昏欲睡頭輕腳重的樣子,懂嗎?”

許燃兩輩子的戀愛經驗都是和楊詩甜,只得冷着臉答應。

此刻等到楊詩甜連喚了兩聲,她緩緩睜開眼:“小甜。”她輕喊了一句,幽深的雙眸落在楊詩甜面上,本來忐忑不安,可是看見楊詩甜的瞬間,心裏沒來由地湧出一股巨大的委屈。

一股頹然沮喪的神色迅速蔓延在她臉上,冷白的臉頰看上去更有些泛紅了。

楊詩甜忽然嗅了嗅鼻子:“怎麽有股酒味?”她盯着許燃,四處打量,接着俯身在她身上聞了聞,額間的碎發垂落下來,拂在許燃臉頰上,輕柔,微微發癢,她全身緊繃,一顆心既歡喜又快要跳出嗓子眼。

楊詩甜有些驚詫地問道:“你喝酒了?”

許燃泛紅的臉色剎那間白了:“.…..|||”

當時看見楊詩甜和謝韞齊并肩而坐看電影,狀态親密,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想也沒想就去酒吧找了孫哲,後來更是一心想着見到楊詩甜,喝酒的事也忘了遮掩。

更要命的是,她忽然想起來,楊詩甜和她分手,好像就是因為她騙了她,偷看了她的情書!

怎麽辦?要是小甜發現我又騙了她,她肯定更加怪我,那她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其實兩輩子,她只為情書的事情,對楊詩甜撒過謊,壓根不是擅長說謊的人,此刻劍懸頭頂,又被楊詩甜緊緊盯着看,她立刻緊張到嘴唇輕顫,腦子發懵,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

甚至能感覺到冷汗從頭發絲之間一點一點地往外滲出,那種汗水在皮膚上慢慢積累的過程,簡直就是另一種折磨。

許燃的臉色越來越白,甚至有種想暈過去的恐慌。

楊詩甜見她不吭聲,臉色反而開始發白,而且她俯身的姿勢都能聽見許燃的心跳異常快,“嘭、嘭、嘭”,像是在擂鼓一樣,既響亮又急促。

她吓壞了,趕緊問道:“你心跳怎麽這麽快,你感覺怎麽樣?”

許燃幽幽的目光凝視着她嬌豔如花的臉龐,看見她眼底的焦急神色,悄悄松了一口氣,低聲道:“我難受。”

楊詩甜只以為她生病了難受,當即輕蹙蛾眉,斥道:“都生病了還喝酒,你不難受誰難受?”

許燃頓時不吭聲了,抿着嘴唇,只用一雙漆墨般的眼眸看着她,她眼底黑白異常分明,顯得兩顆瞳仁黑幽幽的,楊詩甜竟然從她眼神裏看出一絲委屈巴巴的意味,當即又氣又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也是個大人了,怎麽那麽不會照顧自己?”

“生病了怎麽還能喝酒?你不知道喝酒時吃藥很危險嗎?”

許燃聽見她又像以前一樣“兇”自己,心裏反而好受了許多,有些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難過,就喝了點酒。”

楊詩甜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的話,她當然知道她為什麽難過?難道自己就不難過了?

說到底還是怪這個狗東西活該。

她想到這裏,忍不住瞪了許燃一眼,然後瞥見許燃額頭上的細密汗珠。

“怎麽還出汗了?”

楊詩甜嘟哝了一聲,趕緊又伸手來按在許燃額頭上,摸到了一手涼冰冰的汗水,她吓了一跳。

“你怎麽出這麽多汗?”

“你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頭疼嗎?”她聲音有些發慌。

許燃也不知道孫哲給自己用了什麽藥,吃完後就昏昏沉沉頭輕腳重,身上還開始發熱,此刻被楊詩甜焦急發問,她慌張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一慌張,更多細細密密的汗珠眨眼間就從額頭和鼻尖上冒出來了。

楊詩甜又急又氣:“快說話!”

許燃腦袋清醒了些,輕聲道:“我看了發燒說明書,發燒後吃了藥憋出一身汗就會好轉,應該是症狀在好轉?”

“小甜你別着急。”

楊詩甜這才略略放心,她盯着許燃好一會兒,直把許燃看的又出了一層冷汗,才轉過身。

許燃頓時急了:“小甜,你去哪?”

楊詩甜回頭,看見她掙紮着要起來,又有些生氣,只得折身回去按住她,又将她的被褥拉高,緊緊遮住她全身,只露出了臉。

“蓋好,別亂動。”

“還不是怪你家裏冷清清的,連張椅子也沒有,我總不能一直站着吧?”

許燃被她這麽“兇巴巴”說話,反而覺得又好受了一些,趕緊往床裏邊挪去。

“小甜,你坐床邊。”

楊詩甜觑了她一眼,細密的汗珠兒凝結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讓她的臉頰呈現出一抹蒼白,看起來竟有幾分虛弱可憐。

她暗暗嘆了口氣,感覺這個狗東西真的是自己的魔障,只好坐在床邊,扯了幾張紙巾幫她擦臉頰上的汗珠。

許燃更加好受起來,默默享受着她的照顧。

楊詩甜動作很溫柔,俯低身為她擦汗,她雙鬓的發絲慢慢地又滑落下來,偶爾會拂掃在許燃臉頰上。

她眼也不眨地凝視着楊詩甜,感覺很開心,可是她開心也表達不出來,臉上看起來依舊是蒼白虛弱,只有胸口漲漲地,像是真的在發燒。

楊詩甜幫她擦淨汗水,忍不住問道:“你身上是不是也出汗了,難受嗎?”

許燃這才眨了下眼睛:“不難受。”說完她又有些後悔,低聲:“有些…難受。”

楊詩甜嗔了她一眼:“難受你也忍着,難道還要我給你換衣服?”

許燃頓時不吭聲了。楊詩甜也沒有說話。

房間裏安靜地落針可聞,氣氛一瞬間有些微妙起來。

楊詩甜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見她抿着唇,眼眸低垂,烏黑的長睫蓋着眼神,看上去沮喪又委屈。

狗東西可從來沒這個可憐樣。她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許燃感受到視線,擡眸看她,兩人四目相對,竟一時都沒移開,許燃眸光凝視,幽深似淵,明明沉默着,卻透出許多別的意味,楊詩甜沒來由地有些不自在,輕輕別開臉:“你幾點吃的藥,下頓什麽時候吃?”

“藥在哪裏,我看看?”

許燃指了指床頭櫃:“半小時前才吃過,下頓明天早晨吃。”

她這時總算想出來一句話,主動和楊詩甜說道:“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你倒杯水喝吧。”

“行啦,我自己去倒水,你發燒也要多喝點水,我給你也倒一杯。”

她起身來到房間外,随便掃了一眼,發現謝韞齊還在,頓時有些過意不去,趕緊走過去說道:“謝學姐,對不住我差點忘了時間,你有事先走吧,我可能還得一會兒。”

謝韞齊目光溫和地看着她:“小甜學妹你別急,我沒什麽事,陪你來自然是你的事重要。”

“對了,許燃學姐怎麽樣?燒多少度?”她說這話時不經意地掃了孫哲一眼。

楊詩甜:“吃了藥,額頭還有些燙。”

謝韞齊:“許學姐是不是醒了,那我進去看看她吧?”

孫哲趕緊說道:“不用,許燃她生病了正需要休息,還是別太多人去打擾。”

孫哲理由很正當,謝韞齊也沒再說什麽,楊詩甜這才發現謝韞齊面前連杯水都沒有,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孫哲。

“孫師兄,你怎麽連杯水也不給謝學姐倒?”

她轉身要去倒水,孫哲暗自焦急:楊學妹我就是故意不倒水,好讓她識趣走啊,你怎麽還招待她起來了?

可是他也不好攔着,只得裝模作樣地站起來:“啊,對不住對不住,我真忘了,許燃生病我急的什麽都忘了,我來倒水。”

孫哲搶着給謝韞齊倒了水,楊詩甜自己倒了兩杯水,端進了房間。

謝韞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輕輕道了一聲謝謝。

接着瞟了一眼孫哲:“孫師兄,這麽說,許燃學姐還真的發燒了?”

孫哲差點跳起來:“當然是真發燒,發燒還能有假的?”

謝韞齊勾了勾唇角,目光依舊平靜:“孫師兄你急什麽,我又沒說是假的。”

孫哲被她話堵住,有點煩躁,他眼珠轉了轉,說道:“謝學妹,你也看到了,楊學妹很關心許燃,現在許燃又沒退燒,她今晚估計不會走了,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天黑了你也不方便?”

謝韞齊慢條斯理端起水杯,淺淺地抿了一口,姿态優雅至極。

完了将杯子輕輕放在桌面上,又抽出一張紙巾抹了抹紅唇:“孫師兄,我等小甜學妹都不急,你急什麽?”

孫哲氣的咬牙,只好幹笑着道:“不急,我急什麽,這不是怕耽誤謝學妹的時間嘛。”

楊詩甜端着水杯進來房間,許燃已經坐起來靠着床頭,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楊詩甜:“怎麽了?”

許燃:“你和謝韞齊一起來的。”她剛聽見客廳的說話聲,這才知道謝韞齊也來了,心裏那個難受勁,翻江倒海。

楊詩甜:“對呀,怎麽了?”

許燃:“你還和她一起去看電影。”

楊詩甜:“對呀,你怎麽知道?”

許燃咬牙:“你那晚還和她在酒吧跳舞。”

楊詩甜總算品出點味來了,這個狗東西還有臉質問自己?

她臉上頓時湧出氣惱,将杯子“Duang”一下重重擱在床頭櫃上,晃的水花四濺。

“許學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許燃目光迷惑地看着她:“什麽?”

楊詩甜冷臉:“我和你已經分手了,我想和誰來往就和誰來往,你沒資格幹涉。”

許燃語氣澀然:“我知道。”

楊詩甜瞪她一眼:“知道還有臉質問我?”

許燃苦澀,低聲:“不是質問。”她感覺心裏好苦,吃醋了連說都不能說。

楊詩甜氣鼓鼓盯了她一會兒,從床頭櫃拿起額溫槍,對着她額頭就掃了一下。

結果一看,38.2℃。

楊詩甜皺眉:“怎麽還這麽高的體溫,你吃的藥一點也不管用嗎?”

又問:“要不要再去打針?”

許燃:“不用,醫生說一針就夠了。”她說完垂着眼,有些不敢看楊詩甜。

楊詩甜還在研究額溫槍,又拿着槍對着她脖頸來了一下,再看還是38.2℃。

煩人,狗東西也不退燒,自己要怎麽辦?她看看手機,都快十點了。

楊詩甜有些沒好氣地問道:“喂,你到底感覺怎麽樣?頭痛不痛?暈不暈?”

許燃心裏惴惴不安,生怕她看出什麽,慌亂之下,有些緊張地說道:“小甜,我沒事了,謝謝你來看我,你先回去宿舍吧,我明天再吃一次藥就沒事了。”

她話說的飛快,一口氣說完就微微低着頭,不吭聲了。

楊詩甜覺得她低着頭的樣子像極了做完錯事的修勾,噢,不對,應該是委屈巴巴的修勾。

她頓時沒脾氣了,許燃若是提出要她晚上留下,她反而一定會走,可現在這個狗東西讓她走,她反而過意不去了。

真的就是煩。

楊詩甜丢下額溫槍,出來房間,找到謝韞齊說道:“謝學姐,許學姐燒到38度了,我晚上恐怕要留下看着,以防出事,你先回去學校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實在對不住。”

謝韞齊馬上站起來:“小甜學妹你別客氣,我既然來了,就是誠心誠意的,自然談不上麻煩,對了,我可以去和許學姐道個別再走嘛,畢竟來她家裏了,不打聲招呼總說不過去。”

楊詩甜立刻說道:“好,我帶你去。”

“哎…不行呀,不合适。”孫哲吓了一跳,趕緊來攔住。

楊詩甜:“許學姐都起來了,怎麽不合适了?謝學姐好心好意地,連看看都不行嘛?”

孫哲頓時說不出話了,眼睜睜看着謝韞齊跟着楊詩甜走進房間,他蹲身抱住頭。

“朋友,我盡力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謝韞齊一走進房間,就和盯着房門口的許燃四目相對,她馬上走近去說道:“許學姐,聽說你生病了,我就和小甜學妹一起過來了,你覺得怎麽樣,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許燃看着她一臉關切,心口堵的發澀,半晌才出聲:“我沒事,謝謝。”

謝韞齊凝眸打量着她,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唇角不經意地勾了勾:“那許學姐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她客客氣氣道別出去,楊詩甜跟着她走了出去,許燃落寞地盯着房門口,聽着腳步聲一步步遠離。

孫哲趁着楊詩甜出去送人,來到房門口,倚靠着門框,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可盡力了,我一直攔着謝韞齊,可攔不住。”

許燃一言不發。過了會兒澀聲問:“小甜是不是已經走了?”

孫哲差點腳步一滑:“你說什麽,你沒讓楊學妹留下來照顧你嗎?”

許燃苦澀搖頭。

孫哲急的跺腳:“我說你,哎你真是,我服了,我費了老大勁給你創造機會,你怎麽能讓人走呢?”

許燃依舊一言不發。

楊詩甜覺得謝韞齊一直等自己等到現在,十分過意不去,送她到電梯口。

謝韞齊卻沒有立刻進去電梯,而是停下來,正對着她,說道:“楊學妹,有些話我本不該多嘴的,不過我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你。”

楊詩甜有點好奇:“謝學姐,你有什麽話,盡管說。”

謝韞齊面色沉靜,說道:“我剛才也是聽見你說許學姐高燒到38度,我才聯想起來的,你先告訴我,許學姐是不是燒到38.2℃?”

楊詩甜十分詫異:“對,謝學姐你怎麽知道?”她記得她剛才沒說那麽詳細。

謝韞齊聲音變得嚴肅起來:“這也是我從別人那裏聽來的,聽說有些男生為了騙女生歡心,就故意吃一種酒吧流行的藥裝發燒,而且剛好燒在38.2℃,不至于讓人特別難受,但是又顯得有些嚴重,然後騙女生照顧他,他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謝韞齊看她一眼,見她微微皺眉,繼續說道:“我聽說孫師兄就曾經用過這種方法騙女孩子,剛才我進屋聞到一股酒味,進去許學姐房間也有酒味,所以有點擔心是不是許學姐被孫師兄騙的吃這種藥了?”

“為情所困嘛,難免會一時沖動,也不算什麽壞事,但是藥三分毒,許學姐是鋼琴天才,萬一吃壞了怎麽辦?”

楊詩甜驚呆了,謝韞齊又道:“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小甜學妹你別多想,我先走了,明天再聯系,對了,有需要一定給我說。”

楊詩甜點點頭,目送她進去電梯,她盯着銀色的電梯門,神情一點點變得沉重起來。

轉身推開虛掩着的大門,立刻聽見了孫哲的聲音。

“許燃,你這樣我很難辦呀。”

“我都給你把楊學妹騙來了,你怎麽能不開口留人呢?”

“你哄一哄楊學妹,多說點好聽話,撿女孩子喜歡的話說,這都不會?”

“你別不吭聲啊,要不你現在給楊學妹打個電話,就說你燒的頭昏腦漲,感覺不行了……”

“不用打電話了!”楊詩甜“砰”一聲關上大門,冷着臉朝孫哲走去。

孫哲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頓時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楊學妹,你,你怎麽沒走?”

楊詩甜殺氣騰騰盯着他:“我要是走了,不就聽不見你們的密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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