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官方下場(一更)
第23章 官方下場(一更)
“拍到了正臉嗎?”電話裏的聲音不停催促。
“放心,拍得一清二楚。”躲在草叢裏的狗仔翻看着相機,“我這就把照片給您發過去。”
沙發上的咖啡漬早已被清理幹淨,柳青交疊着雙腿,心情愉悅地晃了晃手機:“拍到容柯被帶上警車的畫面了。”
“就算被帶走也不會查出來他吸毒。”蔣司把酒杯遞給柳青,在沙發另一頭坐下,“我了解他。”
“有沒有吸毒重要嗎?”柳青端起酒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只要有這張圖,再讓營銷號帶一波節奏,就算事後他澄清,網上那群傻子也不會相信。”
蔣司抿了一口酒,沉着臉沒有接話。
“喂,”柳青伸長了腿,蹬了一下蔣司,“怎麽,你還心疼了?”
“不是我說,你的手段真的太髒了。”蔣司皺眉道。
“他的地址可是你給我的。”柳青不滿道,“你不也希望一把摁死他嗎?怎麽搞得好像就我是惡人一樣。”
一個小時前,柳青發現有人在瓜田爆容柯的黑料,便心生一計,讓經紀人安排了一些人混進樓裏帶節奏。
沒過一會兒,樓裏的風向便被徹底帶偏,從起初圍觀半真半假的涉黃黑料,變成了讨論容柯到底有沒有吸過毒。
等鋪墊到位後,接下來就簡單了,找一些人舉報容柯涉毒,無論真假,警察一定會找上門把人帶去檢測。
之後安排狗仔拍下容柯被警察帶走的畫面,再讓營銷號吹吹風點點火,這事基本就坐實了。
“闫致能猜到這事跟我有關。”蔣司煩躁地把酒杯放到茶幾上,“我知道容柯住他那裏。”
“有什麽關系?他一個外來的,能玩得過我們嗎?”柳青輕哼了一聲,“打輿論戰也是要靠人脈的,他跟哪家公關公司熟?”
“我不是怕輿論反轉。”蔣司說。
現在容柯吸毒的熱搜已經在熱一爆了,就算後續澄清,也不會有人敢跟他合作。
簡而言之,容柯的事業已經完了,但不帶代表闫致就會善罷甘休。
“哦,我知道了,你怕你封面黃了是吧。”柳青嗤笑道,“一個封面,跟搞死容柯,你選哪個?”
蔣司沒有回答,但他向柳青透露容柯的住址時,已經表明了他選擇後者。
“放心吧,都知道闫致是來內娛玩的,他不可能在中國待太久。”柳青悠然地喝着酒,“大不了等他走了你再上MQ,又不影響什麽。”
“我要上的可是周年刊。”蔣司心煩意亂地揉了揉後腦勺,“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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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的爆字無比刺眼,廣場上的言論更是一邊倒的批判。
【又一個法制咖落網了,咱們內娛其實是縫紉機小隊吧】
【媽的,我才剛粉上容柯,又他媽塌了】
【三天一小塌,五天一大塌,內娛要完】
【他cp呢,之前不是跳得歡嗎,還帶人去巴黎看秀,笑死】
【闫致怕不是也一起吸了吧】
【別說,你真別說,國外管得可沒有我們嚴,沒準是闫致帶的呢】
【……】
【我說能不能別這麽蠢,被警察帶走就剛好被人拍到,明顯是有人故意潑髒水】
【這張圖的清晰度一看就是專業相機,有人在整容柯】
【聽說是有人不想容柯出演視訊的新劇】
【……】
【腦殘粉太可怕了,警察都找上門了還洗呢】
【我看容闫永駐應該改名叫至(致)暗時刻(柯)吧2333】
闫致的微博主頁湧入了大批“正義”群衆,要求闫致自證他沒有參與。
而闫致正忙着聯系律師,壓根懶得鳥,直接發了一張舊圖回應,是他抽着雪茄對着鏡頭豎中指。
這條微博下的評論區一片烏煙瘴氣,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但也有一小群CP粉歪樓歪到了十萬八千裏。
【我不信老公吸D,等一個官方通報】
【吸了才會有官方通報,還是等澄清吧】
【不是,老婆豎中指真的好A啊……(輕輕】
【我也覺得,我要忍不住逆了】
【老婆是僅剩的內娛活人了吧,誰敢這麽回應争議啊】
【這一刻我願意叫他一聲老公】
【……】
【CP粉腦子沒事吧,吸毒咖也嗑?】
【官方通報了嗎?結果出來之前不信謠不傳謠】
闫致找上的律師是CVV等衆多外企在國內合作的律所合夥人,一聽是大客戶有法律服務需求,不顧已近淩晨,親自帶領團隊來到了派出所門口和闫致碰頭。
“闫先生您放心,如果容先生沒有沾染毒品,很快就會出來的。”
闫致看了看時間,容柯已經被帶走快兩小時了,早已過了毒檢的所需時間。只是先前律師沒到,他也沒法進派出所打聽情況。
“他肯定沒有吸毒,先去問問為什麽會被扣這麽久。”闫致邁着長腿往派出所正門走去,“你們發一份律師聲明,對造謠的那些言論進行取證,我要挨個告。”
他穿着一襲黑色長風衣,身後跟着數名西裝革履的律師,那架勢惹得進出派出所門口的人頻頻側目。
只是才剛走到門口,還未來得及進去,闫致便倏地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容柯正在大廳裏……
和民警握手。
“上次的事真是謝謝你了,我們後續端掉了一整條制毒販毒的産業鏈。”
“我也是誤打誤撞。”容柯說。
“現在網上戾氣很重,見風就是雨,國家早就想整治這股風氣,就需要你這樣的公衆人物起帶頭作用。”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來派出所做毒檢就是走個過場,所長認得容柯,壓根就不相信他會吸毒,一直誇他,誇得他都有些難為情。
“舉報你的人我們會好好教育,你也趕緊澄清,別耽誤到你的事業。”
和所長道別後,容柯一轉頭就看到了風風火火趕來的闫致。
還未等他開口,闫致便大踏步上前,猛地把他擁進了懷裏,語氣裏有責怪,但更多的是擔心:“你怎麽這麽久才出來?”
容柯看了看闫致身後的律師,心想這王子殿下是真能扛事,拍了拍闫致的後背,說:“我沒事,和所長聊天呢。”
闫致松開容柯,眉頭并未舒展:“你知不知道網上都把你打成法制咖了?”
“還沒來得及看呢。”容柯說着掏出了手機,但被闫致一把抽走。
“你先別看了,對你心髒不好。”闫致說,“現在我們要想想該怎麽澄清。”
跟在身旁的中年律師上前道:“現在需要澄清的是兩件事情,一件是涉毒,一件是涉黃。關于涉毒,容先生已經通過毒檢,我們直接發布聲明就好。但涉黃的事,容先生之前在酒吧工作過嗎?我們需要掌握情況,才能更好地應對。”
律師說的很委婉,其實言下之意無非是想确認容柯到底有沒有涉黃,如果真有,那還得想第二套方案才行。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跳舞那酒吧被查了嗎?”
容柯來到派出所大門外,找律師要了根煙,慢悠悠地抽了起來。
“真是因為涉黃?”闫致也點了一根,但卻沒心思抽,只是夾在手上。
“是。”容柯咬着煙,笑了一聲,“我舉報的。”
闫致:“……”
“所以您本人并沒有涉黃?”站在一旁的律師問。
“沒有。”容柯撣了撣煙灰,“我發現那是個賣淫窩點,就配合警方端掉了。當時情況很亂,我也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所以可能有人以為我也是被抓的。”
“那就好。”律師點了點頭,對跟在身旁的助理說,“情況你都聽到了,快去寫份聲明出來。”
說完,他又問容柯道:“您有沒有什麽東西能證明您說的這個情況?光是文字聲明可能力度不夠。”
“三好市民的錦旗算嗎?”容柯問,“還有當時跟警察的合影。”
“那再好不過。”律師的語氣一下放松了下來,“不過現在網絡輿論一邊倒,我們還是得抓幾個造謠的出來殺雞儆猴才行。”
容柯點了點頭:“那辛苦您去忙了。”
和律師分別後,容柯上了闫致的車。
紅色的野馬在夜裏飛馳,發出沉悶的轟鳴聲,闫致看着前方一言未發,容柯隐隐覺得氣氛不對,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想你眼光怎麽這麽差。”闫致在生氣。
容柯:“?”
見容柯沒反應過來,闫致又提示了一句:“警察知道你在我這裏。”
“哦,你說他啊。”這事容柯早就想到了,只有蔣司知道他住闫致家裏,幕後黑手是誰可想而知,他嘆了一口氣說,“你說得對,我确實是瞎了眼了。”
“在國內涉毒的醜聞非常嚴重。”闫致皺眉道,“他這是要把你往死裏整。”
“我知道。”容柯扭頭看向窗外。
他心裏對蔣司早已沒有任何念想,只是唏噓感慨,這個圈子竟能讓人改變如此之大。
“你的解約協議裏面還有保密條款,他是篤定你不敢爆料,不然告得你傾家蕩産。”闫致的眼底裏布滿陰雲,“說白了,他就是覺得你好欺負。”
“嗯。”容柯有些煩悶地打開了車窗。
“你想好怎麽報複回去了嗎?”闫致問。
“沒有。”容柯靠到椅背上,吐出一口氣,“我了解他背後的公關團隊,跟他打輿論戰只會惹來一身腥。至于潑髒水這種手段……我嫌髒。”
容柯不由感慨,有時候人太正直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可能最好的報複方式,”他想了想,說,“就是比他紅吧。”
“你會的。”闫致微微皺着眉,認真地看着容柯說,“我一定會讓你比他紅。”
容柯笑了笑:“還是先度過這次危機吧。”
涉毒不是小事,其實容柯也沒把握澄清過後輿論就會偏向他。
等回到家裏,他終于做好思想準備點開了微博,但頁面卻總是加載不出來。
“你能打開微博嗎?”他問闫致道。
“不能。”闫致刷新着頁面,“是服務器出故障了嗎?”
“奇怪,這大半夜的怎麽崩了。”容柯自嘲地說,“難道是有頂流跟我一樣塌房了?”
他正準備先去洗漱,但這時闫致突然大跨步走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直勾勾地看着手機說:“刷出來了。”
見闫致神情怪異,容柯湊過去看了一眼,接着直接驚呆了。
【@平安××:×月×日,警方接到群衆舉報,演員容某(男,25歲)涉嫌吸毒,經公安機關核查,容某無違法犯罪記錄、無吸毒史,對其進行尿檢,結果呈陰性,排除吸毒嫌疑。
另,網上傳言容某曾因涉黃被抓,為不實言論。容某曾協助警方打擊賣淫窩點,獲得三好市民稱號,且近期協助警方破獲一起重案,獲得市局嘉獎。
容某身為公衆人物,不忘肩負社會責任,願廣大市民不信謠、不傳謠,明辨是非,認清對錯,不要将輿論武器指向真正為社會做出貢獻的人。】
難怪微博崩了。容柯愣愣地想。
原來是官方親自下場給他辟謠了。
作者有話說:
我流娛樂圈,怎麽爽怎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