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妖獸暴動 大師兄的催命任務……
第45章 妖獸暴動 大師兄的催命任務……
紫苑不可置信的看着蕭陵, 這怎麽可能呢?魔尊大人不是喜歡她嗎?可她好不容易才從天劍門逃出來,為什麽魔尊大人居然為了顧雲軒讓她回去自投羅網?難道顧雲軒比她重要嗎?不!這不可能!“魔尊大人,我......”
吵死了, 蕭陵不悅的一掌打暈紫苑,總算是讓她安靜下來了。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女人這麽麻煩,不光完成不了他給的任務,還唧唧歪歪的惹人厭煩。
“紫苑!”白楓疾步沖上去接住紫苑,看到她一動不動的樣子頓時吓得魂飛魄散, 忙抽出一絲魔氣輸入紫苑體內查探,半晌才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 只是被打暈了,沒什麽大礙。
蕭陵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着他們,看來他的這兩個手下都不太聽話啊。是不是應該換個人辦這件事呢?
白楓抱着紫苑, 忍着頭皮發麻的感覺,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尊主, 我們若是就這麽去天劍門, 只怕戲還沒演完就被天劍門的修士滅了。懇請尊主先為我們二人治療傷勢, 待我們恢複的差不多了再去天劍門,既能完整的演完這場戲, 也能繼續為尊主效力。”
蕭陵沉吟片刻,也好,萬一紫苑和白楓和天劍門的那些人一照面就被滅了,這場戲就演不了了,到時候顧雲軒豈不是要一直待在地牢裏?好歹這一世的顧雲軒對他多次以身相護, 既然他不是前世害他陷入萬劫不複境地的人,那他也沒必要繼續針對顧雲軒,這次的事,就當是還他的恩情吧。
想到這裏,蕭陵對着仍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的白楓說道,“既然如此,過來,本座為你們治傷。”
白楓聞言大喜過望,他本來只是試探着提出要求,根本沒指望會成功,畢竟以魔尊的脾氣,怎麽會纡尊降貴給他們治傷,沒想到魔尊居然真的答應了。
驚喜交加之下,白楓立刻抱着紫苑上前,恭恭敬敬的道,“多謝魔尊。”
蕭陵擡手放出一道極濃烈的魔氣,眨眼間把白楓和紫苑完全包裹進去,魔氣在白楓和紫苑周身環繞,慢慢滲透進他們體內,為他們修補受損的經脈和丹田。
片刻之後,黑霧消失殆盡,白楓閉目感受了一□□內魔氣,果然受損的所有地方都已經恢複了,甚至在躲避天劍門長老追殺時因為過度使用魔氣導致隐隐下降的修為不光重新被穩固了,甚至已經恢複到了最強盛時期。白楓驚喜的睜開眼睛,一臉恭敬的道,“多謝尊主救命之恩。”
蕭陵面色淡然的道,“別忘了我交給你的任務就行,明天我就要看到顧雲軒已經從地牢裏出來了。”
魔尊大人也未免對這個叫顧雲軒的修士太過關注了吧,莫非這顧雲軒身上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白楓低下頭,肯定的道,“是,請尊主放心,明天我就帶紫苑去天劍門。”
蕭陵滿意的點頭,化作一道黑霧,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蕭陵走後半個時辰,白楓才放松下挺得筆直的脊背,輕輕呼出一口氣,一把把紫苑抱起,放在幹草堆上,仔細查探一番,外傷內傷都已經治好了,這才放下心來,坐在火堆邊,靜靜等着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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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紫苑才恢複了意識,慢慢睜開眼睛,看着漆黑的洞頂,一時有些恍惚,這是哪兒?她怎麽到這來了?
紫苑一動,一直守着旁邊時時刻刻關注着她的白楓立刻上前扶起紫苑,問道,“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
紫苑被他一提醒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全都消失不見了,連隐隐作痛的丹田都已經恢複如初了。這是,魔尊大人為她治療了?是了,除了魔尊大人,誰能輕輕松松做到這種地步?紫苑驚喜的勾起笑容,看着白楓問道,“是不是魔尊大人給我治療的?”
白楓看着她喜形于色的神情,沉默片刻回道,“是魔尊大人治療的,但是......”
是就好,紫苑一臉喜悅的打斷他,聲音中透出壓抑不住也不想壓抑的幸福感,“果然魔尊大人還是在乎我的!”沒錯,魔尊大人果然是把她放在心上的,否則他怎麽可能會耗費魔氣給她治療呢?
白楓面無表情的打斷她的美夢,“你難道忘了,昨天夜裏魔尊大人讓你跟我去天劍門合力演一場戲,以洗清顧雲軒的嫌疑,讓他從地牢中出來。”
紫苑聽到這話,想起了昨晚魔尊大人特意過來找他們只是為了顧雲軒的事情,嘴角的笑容頓時凝滞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魔尊大人為什麽會認識天劍門一個絲毫不起眼的金丹期修士?還過來替他出頭!不,這不可能,魔尊大人向來獨來獨往,除了自己的親妹妹以外,從未對誰另眼相看。這個顧雲軒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憑什麽奪走魔尊大人的寵愛!魔尊大人應該只看着她才對,她為魔尊大人做了這麽多事情,她甚至能為魔尊大人犧牲一切,誰能比她對魔尊大人更好!
不行,一定是這個叫顧雲軒的小子使了什麽妖術迷惑住了魔尊大人,她一定要揭穿顧雲軒的陰謀,讓魔尊大人擺脫他的掌控恢複到以前目空一切随心所欲的魔尊。
顧雲軒!紫苑緊緊的咬着後槽牙,雙手緊握成拳,手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戳破了,心裏恨不得吃了顧雲軒的肉扒了顧雲軒的皮!顧雲軒算個什麽東西,居然也敢來跟她争魔尊大人!殺了他殺了他,讓他神魂俱滅萬劫不複!這個念頭在紫苑心中叫嚣着随時欲噴薄而出,不知不覺中,紫苑的一雙美目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預示着不祥的顏色看着就讓人心驚肉跳。
“紫苑,紫苑!”白楓在一旁,看着紫苑不知在想什麽,面目越來越猙獰,渾身的氣息也越來越不對勁,連忙上前握住她的肩,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喚道,最後總算把紫苑的神智拉回來了。
紫苑一驚回神,渾身的氣勢暴跌,一雙眼睛也恢複到正常的黑色,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白楓見她恢複正常了,放下心來,猶豫片刻搖頭道,“沒什麽,我們收拾收拾去天劍門吧。”
紫苑臉色陰沉下來,從牙齒中擠出話來,“天劍門,呵,天劍門,顧雲軒。我遲早要......”
“什麽?”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白楓什麽都沒聽到,疑惑的詢問道。
紫苑瞪他一眼,沒回他的話,徑自從身上撕下一條長長的紅绫,灌注魔氣抛向天空。柔軟的紅绫在空中盤旋折疊,漸漸化成了一個蓮臺狀的法寶。紫苑催動魔氣飛上紅绫蓮臺,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往天劍門方向趕去了。
白楓連忙放出自己的飛行法寶,跟随在紫苑周圍。
飛行法寶速度極快,數百裏的距離一息之間就過了,白楓和紫苑二人收起飛行法寶,隐去身形慢慢降落在天劍門廣場上。
天劍門太和殿內,威嚴莊重的雕飾下坐着泾渭分明的兩派長老。
負責分管宗門事宜的幾位長老正吵得不可開交,以掌門馬首是瞻一向聽從掌門指令行事的一派掀桌子拍板凳表示證據不足,不能因為某些人的懷疑就毀了一個好苗子,不加查探随随便便的處罰宗門精英弟子那就是毀了天劍門的下一代,自斷胳膊。顧雲軒一向在宗門中表現良好,上次魔界妖人闖入天劍門羞辱宗門的時候,也曾站出來為維護宗門聲譽把生死置之度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魔界的奸細!
另一派跟掌門關系不緊密甚至還有些龌蹉的長老們聲色俱厲的表示,顧雲軒私闖地牢放走魔界妖女紫苑是地牢內負責看守的所有弟子和長老們都親眼看見了的,怎麽能說是證據不足?何況顧雲軒擋住魔界妖人的進攻極可能是他們提前商議好,合力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讓顧雲軒順利融入宗門權力中心,讓他能探聽到更多宗門機密,以便讓魔界能不費吹灰之力攻下天劍門,到時候天劍門百年基業就付之一炬了,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掌門坐在主座上,眉頭緊皺,不耐煩的聽他們争吵個沒完,這樣下去根本沒個結果出來,看來還是要等大弟子韓君卿找到證據來,洗刷了雲軒的嫌疑才能讓他安然無恙的出來。不然就算他現在下令放了顧雲軒,宗門中的這些長老根本就不會同意,還會怪他識人不明不顧先輩幸苦打下的基業。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找個機會直接對顧雲軒下手,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防得了所有心懷不滿的長老。何況他們也是為了宗門考慮,并非是為了私怨,這讓他連偏袒顧雲軒的正當理由都找不到。
就在殿內的長老們争出火氣來,紛紛掏出法寶想要幹一架的時候,一個穿着白衣的第三代弟子急急忙忙的從殿外沖進來。
掌門看到這一幕,氣的吹胡子瞪眼,“大殿之內不得喧嘩,碰到一點事就這麽慌慌張張的,毫無修士風範,怎麽給下面的師弟們做榜樣!”
穿着白衣的弟子忙整整臉色,平緩下呼吸,恭敬的禀報,“啓禀掌門,有人發現顧雲軒帶着紫苑藏在天地峰,現在衆位師兄們正在與他纏鬥。”
什麽?掌門驚得一下子打翻了手邊的茶盞,精致的茶盞掉在地上發出“呯”的一聲脆響。
這一聲彷佛一個信號一般,一下子把被這個消息震得愣住的長老們驚醒過來,随即大殿中一陣海中波浪般層出不窮的喧嚣聲。
一直主張處死顧雲軒,再不濟也要把顧雲軒趕出天劍門的天衡長老站直身子冷哼一聲,“我說什麽來着?顧雲軒就是魔界的奸細!你們偏不信,這下好了,他都和魔界妖女出現在一塊,為了這妖女對同門師兄弟出手了,這還不能證明他是魔界奸細嗎?”
另一位長老附和道,“不錯,虧掌門師兄對他這麽好,原來是只隐藏極深的白眼狼。要不是這次魔界妖女的事情讓他暴露出來,誰知道他以後會給我們添多少麻煩!”
“正好這次把他和魔界妖女一網打盡,給那些暗地裏觊觎我們天劍門的卑鄙小人一個警告!”
“趙兄這話倒是提醒我了,宗門之內很可能不只顧雲軒這一個奸細,肯定還有其他人也在為魔界辦事!看來必須篩選一遍宗門的這些弟子,看看到底有多少不懷好意藏在暗處的人!”
天衡長老抽出一對大錘子,暴躁的說道,“這種事你們去查,我是不擅長這些查人的事情,我只知道宗門叛徒不可饒恕。我這就先去把那背叛宗門的顧雲軒殺了。”
掌門疾走疾步攔下他,“慢着!”
天衡長老怒道,“怎麽?你還想護着你那寶貝徒弟?”
另一位長老站起身不悅的說道,“掌門師兄,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要顧念什麽師徒情分嗎!”掌門什麽時候變得如何公私不分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有必要商量着換個新掌門了。
掌門負手擋在大殿門前,威嚴的掃視一圈各有心思的長老們,聲音沉穩的說道,“我昨天說過,如果顧雲軒真的是魔界奸細,我必親自清理門戶!如今顧雲軒果然和魔界妖女有勾結,我怎麽可能姑息他!讓他死在我手下,就算是我這個做師傅的最後一點情義了。”
大殿內憤憤不平埋怨掌門太過公私不分的長老們聞言立刻松開緊皺的眉頭,臉色緩和下來,不是想偏袒顧雲軒就好,看來掌門心裏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天衡長老懷疑的說道,“你該不會是為了護住顧雲軒故意這麽說的吧?可別悄悄放跑了顧雲軒,回頭卻跟我們說顧雲軒已經死了。”
掌門看他一眼,傲然道,“本座向來說一是一,不屑做這種小人行徑。天衡長老若是不放心,盡管跟着去看就是,何必在這兒陰陽怪氣的說些不知所謂的話。”
“你!”天衡長老怒上心頭,差點忍不住發飙,半途卻突然想起了什麽,生生壓下不斷上湧的怒火,硬邦邦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衆多師兄師弟就一直去看看吧。”
大殿內的長老們到底還是被天衡長老勾起了心中的隐憂,對視一眼還是決定跟在掌門後面看他到底會怎麽做。
一行二十多位長老各自放出自己的飛行法寶,跟在掌門後面到了天地峰。
天地峰上,白楓幻化成顧雲軒的模樣護着紫苑在重重包圍中左沖右突,假作拼命尋找空隙闖出包圍圈的樣子,“艱難”的拼殺出一條血路來,卻總是在關鍵時刻被逼回包圍圈。此刻圍繞在他們周圍的大都是金丹築基期的弟子,雖能把他攔在陣中,一時卻也奈何他不得。
不過這種狀況在天劍門元嬰期長老們趕過來之後迅速改變,只一個回合,白楓已被打飛撞在廣場邊的石柱上,吐出一口血來,軟軟的摔倒在地上。
紫苑疾步沖過去,假裝害怕的縮在他身後。
随着一道金色光芒劃過,掌門已站在了白楓面前,看着這個以前多有偏愛的小弟子,神色複雜,難道顧雲軒真的是魔界派來的奸細?
白楓見人聚的差不多了,忽然猛地又吐出一口血來,倒在地上裝作虛脫的控制不住魔氣,變回了本來形貌。
掌門正盯着自己的小弟子內心糾結,突然發現倒在地上的人竟突然換了副形貌,一時震驚的回不過神來,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變了?
周圍的長老們自然也發現了這一異象,面面相觑半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和不解,這顧雲軒到底怎麽回事?
正在掌門被震的失語,長老們安靜下來思考這下該怎麽辦的時候,遠處一道流光閃現,韓君卿在不遠處停下清溟劍,疾步走到掌門面前道,“師尊,這不是雲軒師弟!我剛從地牢中過來,雲軒師弟還好好的呆在地牢裏。”
“什麽?”掌門轉過頭死死盯着韓君卿,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韓君卿毫不遲疑的點頭,“是真的,地牢中看守的衆多師弟們也可以作證,雲軒師弟确實好好的呆在地牢裏。”
掌門聞言,緊皺的眉頭放松下來,“好好好!我就知道我怎麽可能看錯眼?雲軒是個好的,絕不會作出背叛宗門的事!”
天衡長老指着倒在地上的白楓,瞪大眼睛問道,“如果顧雲軒還在地牢裏,那這是誰?”
韓君卿上前一步,仔細觀察了一番說道,“弟子以前聽人說起過,部分魔族有幻化成他人模樣的秘術,用此秘術化成人形之後,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來。只怕這人就是一個會幻化的魔族。”
天衡長老不可置信的道,“魔族還有這等秘術,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韓君卿看他一眼,回道,“天衡師叔畢竟常在天劍門,不曾出外走動,自然了解的就少了。”
什麽意思?天衡長老凝眉思索半天才回過味來,登時大怒,好啊,這小子是拐彎抹角的說他知識淺薄見識少!立時便想發作,卻被掌門出聲打斷。
掌門看着白楓道,“既然已經确定了劫走紫苑的人是誰,那就把他拿下,把顧雲軒放出來。”
白楓聽得此言,才放下心來,魔尊交給他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這下就該想辦法離開了。在韓君卿過來押解他之前,轉向天衡長老喊道,“天衡長老!我可是按你命令行事的,你怎麽能讓我被關起來?快想辦法救我啊。”
這話一出,廣場上的所有人立刻調轉視線看向天衡長老,天衡長老一下子慌了起來,又驚又怒的對準白楓就是一錘子砸過去,“胡言亂語,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掌門一掌拂過,輕而易舉的打飛天衡長老的大錘,立刻就有人道,“天衡長老何必心急,何不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麽。你這麽着急就是一錘子過去,該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狗屁!”天衡長老暴跳如雷,“我跟魔界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在天劍門六百餘年,可曾幹過一件對不起天劍門的事?”
這倒确實是沒有過,長老們回憶半晌,還真沒發現這天衡長老做過什麽對不起天劍門的事,雖然小錯不斷,經常捅出些簍子來,但他對天劍門倒是确實衷心的,一直為天劍門任勞任怨,兢兢業業。
有跟天衡長老私交還不錯的長老見狀立刻上前道,“魔界衆人一向陰險狡詐,我看他這是自知逃脫無望,随手拉了一個人下水,當真是無恥至極!”
聞言大家又把目光轉向白楓,卻發現白楓趁着衆人不注意手背在背後悄悄的在畫着些什麽,有眼尖的修士立刻道,“快攔住他,他是在畫傳送陣!”
白楓此時剛剛畫了三分之二,聞之一驚,連忙加快速度,巨大的壓力之下,前所未有的潛力爆發出來,眨眼間傳送陣已經畫成!白楓左手一揮,把藏在掌中多時的□□往前一扔,立刻就有一股刺鼻的濃霧彌漫了整座廣場。
有受不住的立刻禦起飛劍離開,掌門皺着眉頭一揮衣袖,瞬息之間廣場上濃霧消失不見,但白楓也已趁着帶着紫苑逃脫了。
長老們重新聚集起來,個個臉色難看,“這魔界妖人也未免太嚣張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真當我們天劍門好欺負了。”
“這些魔族簡直是把我們天劍門當後花園了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端的是可惡!”
脾氣暴躁的天衡長老已然按捺不住,就欲前往魔界殺殺他們的威風,“不如我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去他們魔界砸場子!”天衡長老一向對魔族恨的咬牙切齒,剛剛險些在魔族手上栽個大跟頭之後恨意更深。
掌門安撫下衆位長老,“各位稍安勿躁,修真界的和平來之不易,難道你們還要重複千年前的舊事嗎?”
聽到掌門提起千年前的事,剛才還群情激奮的長老們瞬間緘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掌門見狀長嘆一聲道,“魔族可以沒有顧忌,我們卻不得不有諸多顧忌。但魔族三番兩次來我們天劍門挑釁,我們也不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吃下這啞巴虧。”
天衡長老道,“那掌門,你說該怎麽辦?”
掌門面色肅穆,“必須先弄清他們的目的,如果他們妄圖颠覆我天劍門,我們天劍門也不是紙糊的,打上門去讓他們知道捋虎須是什麽下場!“
長老們聞言聚在一起讨論一陣,還是決定暫時按着掌門的想法來,商議既定,長老們也就各自回自己的洞府了。
韓君卿走上前來,聲音平穩,目光中卻透出激動喜悅來,“師尊,既然已經真相大白,可以把雲軒師弟接出來了嗎?”
掌門摸了摸胡子,滿意的笑道,“當然可以,你這就去把你小師弟接出來吧,他這幾天在地牢裏,肯定是吃苦了。”
韓君卿退後一步,拱手低頭道,“弟子遵命。”随即腳下生風的去接他在地牢裏吃苦受罪的小師弟了。
地牢內的一處幹淨整潔的石室中,這兩天吃好喝好的顧宸不僅沒憔悴下來,看着還分外容光煥發,比平時更加精神。這也難怪,在外面他既要操心修煉進度,還要操心諸多雜事,基本上沒什麽能空閑下來的時候。這幾天在石室中,他既不能修煉,也沒辦法接觸到外界信息,索性放縱下來每日只需要吃喝玩樂,其他諸事均不用操心,端的是逍遙自在快活似神仙,不知時間流逝。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難免産生惰性,顧宸此時竟隐隐有一種一直呆在這裏也不錯的想法,幸好在這個想法根深蒂固前,大師兄已經找到證據把他救出去了。
大師兄果然厲害,跟着大師兄有肉吃。顧宸笑眯眯的跟在韓君卿身後,随之走出了地牢。重見天日的那一霎那,顧宸心中升起一股恍如隔世的感概。
離開飛霄峰後,韓君卿帶着顧宸一路往前,漸漸走到了絕仞峰。顧宸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疑惑的問道,“大師兄,你這是要把我帶哪去?”
韓君卿解釋道,“你已經是金丹期了,可在絕仞峰選一處洞府,作為你今後的修煉場所。”絕仞峰靈氣濃厚,最妙的是峰頂有着祖師留下的無上劍意,觀之受益匪淺。雲軒今後若是在絕仞峰修煉,必能事半功倍。
這是又要搬家了?顧宸低頭想了想,好像他也沒在小院中落下什麽東西,他的東西都放儲物袋了,然而現在儲物袋丢了,也就是說,他的家當全都沒有了!他現在一窮二白什麽都買不到!好吧他現在還是沒能接受他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窮光蛋這個事實,看來接下來還得想辦法攢靈石才行。
韓君卿見顧宸半晌不語,問道,“怎麽?是沒有中意的洞府嗎?”
顧宸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路過了無數處各有特色的洞府,此時已然快到山頂了。
顧宸凝眉思考一陣,反正已經快到山頂了,不如上前看看。“師兄,山頂上的洞府能選嗎?”
聞言,韓君卿神色複雜的看了顧宸一看,說道,“有是有,你若是想住在山頂也可以。”說着轉身把他領到了位于山頂中央的一處寬敞明亮的洞府中。
顧宸轉頭四顧,這座洞府雖然簡陋,其中的雕刻卻別有意趣,洞府最深處有張石床,左邊放着石桌,周圍一圈放了幾個石椅,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顧宸從裏到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最後拍板,“就他了!”洞府不需要多豪華,夠堅固就行。最起碼在他修煉的時候不至于因為周身靈氣的外洩而毀了洞府。很明顯,這間洞府就挺堅固的,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韓君卿見他選好了,走過來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他,囑咐道,“這裏面是一套防禦陣盤,到時候你把它們按着位置一一放在洞外就行,安置好之後,除你之外,沒有人能打開這位洞府。”
這陣盤和儲物袋來的真是太及時了!顧宸眼睛一亮,接過儲物袋乖巧的笑道,“多謝大師兄!”大師兄該不會是知道他現在什麽都沒有才會給他準備了這些東西吧。
韓君卿少見的露出笑容,溫和的道,“跟大師兄無需客氣,缺什麽直接來我這要就行。既然你已經選好洞府了,就先在這修煉吧,我先走了。”
顧宸一路把大師兄送到了洞府門口,方才返回布好防禦陣盤,收拾出他現在的所有家當,一只儲物袋,一把龍淵劍,還有什麽呢?顧宸想了半天,從衣襟中掏出一只還在沉睡的彩色小鳥往石桌上一放,啊還有一只小彩。這下齊活了,顧宸看着石桌上三個放成一排的寶物,露出滿足的笑容,這就是他現在所有的家當了。
蕭陵驟然從溫暖的衣襟內被轉移到了冰冷的石桌上,不爽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顧宸正站在他面前,手掌伸出似乎又要摸他的羽毛。蕭陵猛然扇起翅膀向洞外飛去,啧,把他放在這麽涼的東西上居然還想來蹭他羽毛,做夢。
蕭陵飛了一陣,在一棵樹頂上停下,抖抖一身漂亮的羽毛,沉思起來,現在顧雲軒殼子裏已經換人了,他就是要報複也不該找個什麽都沒做過的無辜者報複,何況顧雲軒一直以來對他也不錯,既然這樣,他就沒必要繼續看着顧雲軒毀他機緣了。那他是不是應該走了?
他本來就是打着随時監視顧雲軒的目的才化成鳥類跟在顧雲軒身邊的,現在既然已經沒有監視的必要了,他為什麽不離開?還留在這裏幹什麽?不如現在就直接離開這裏回魔界吧。
蕭陵正想的入神,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周圍,随之身子一輕,被整個抱住提了起來,再然後果然看到了顧雲軒的放大版蠢臉。
顧宸一路追過來,總算在樹尖上找到了正在發呆的小彩,一把提起它放在手心輕笑道,“小彩跑的也太快了點,是背後有蛇在追嗎?”
蕭陵翻了個白眼,不理他,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軀殼,為什麽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是因為靈魂不同了嗎?這麽明顯的不同,為什麽他一開始沒有察覺到?
顧宸提着小彩,禦劍飛回洞府,按下飛劍左右環顧一圈,沒找到什麽軟和的東西,只能再把小彩放衣襟裏。沒辦法,小彩只願意呆在暖和柔軟的地方,這些石桌石椅明顯不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看來過會還得去小院中把被褥都帶過來才行。
顧宸低頭看向尋到暖和的地方又睡過去的小彩,輕輕按了下它的小腦袋,換了個新地方,你可別又跑了,想要什麽主人給你弄回來就是,不許鬧脾氣離家出走知道嗎?”
誰離家出走了!蕭陵趁着顧宸的手指還未縮回去之前,狠狠啄他一口,感覺不錯繼續啄了幾口。罷了,看在顧雲軒态度不錯的份上,再住幾天再走吧。不然它突然消失,顧雲軒說不定會哭的滿臉是淚。蕭陵想了一下顧雲軒哭的滿臉是淚不能自已的模樣,莫名的心情愉悅。
顧宸縱容的摸摸它的腦袋,反正不疼,啄就啄吧。
片刻之後,顧宸把石桌上的東西全部收起,走出洞外打開所有防禦陣盤下山朝着他原先的小院所在的地方走去。小彩需要被褥,那就去給它拿過來鋪在石床上。
顧宸心情愉悅的走到山腳下,突然聽到幾個路過的同門師弟在議論大師兄的事情。
一個面生的師弟說道,“聽說大師兄去無弦派查看妖獸集體暴動的原因了?”
木清衣長老門下的張師弟說道,“是啊,這無弦派也真是麻煩,三天兩頭都得弄出點事來,活像離開了我們天劍門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那面生的師弟疑惑的問道,“怎麽?這無弦派到底是什麽來頭,聽起來似乎很難纏啊?”
張師弟憤憤不平的說道,“何止難纏,簡直無恥!當年他們無弦派舉派來投,說是願做我們天劍門的附屬宗派,事事以天劍門為先,以尋求天劍門的庇護。掌門看在他們實力還不錯又說的誠懇的份上就收下了他們。誰知道這無弦派表面看着光風霁月的,實際上就跟牛皮糖一樣,黏上了就甩不開了。一開始還好,只是在有強敵來犯的時候才來找我們天劍門幫忙,後來過了幾年本性畢露,什麽宗門內的妖獸缺夥食了,宗門內的弟子缺少靈石了,宗門長老的修為不得寸進了,甚至□□的妖獸不生崽也要來找掌門幫忙。這種小事明明可以自己解決,卻非得來占我們宗門的便宜,也不知道他們宗門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面生的師弟目瞪口呆的聽了半晌,良久才合上嘴巴不可思議的說道,“這,這種事掌門還管?”他們掌門的脾氣也未免太好了吧?
張師弟說道,“掌門自然是不樂意管的,要不是已經把他們收為附屬宗門了,幫附屬宗門解決他們不能處理的麻煩也是我們天劍門的責任之一,掌門早就把他們掃地出門了。後來掌門索性也懶得管他們,每次他們上門來求就派個弟子過去,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就直接回來,反正我們已經去過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張師弟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剛才說的都不算什麽,接下來的才是最惡心的。無弦派發現每次他們來求我們派去的都是普通弟子之後,竟是直接想了個損招。每次都把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說成是天大的事,被人拔了一根草就說是被人強搶宗門靈寶,一個弟子喝了山上的泉水之後上吐下瀉,到了他們嘴裏就變成了有人在泉水中下毒,毒死了他們大部分精英弟子!”
面生的師弟感覺自己的世界觀一次次的被刷新,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張師弟接着說道,“還有一次,他們宗門養的一只妖獸難産死了,居然也能連夜派人過來請求宗門援助說是他們的妖獸快死光了,懇請天劍門送他們幾個。”
面生的師弟道,“這,他們這麽無恥,掌門還能信他們的話?”
張師弟冷笑一聲道,“掌門正是不信,才會只派了大師兄去無弦派查探。他們說是宗門內全體妖獸暴動,實際上說不定只是一個妖獸跑了,想要我們幫着抓回來罷了。”
面生的師弟恍然大悟,“所以大師兄只是去無弦派查探情況是否屬實,并不是去鎮壓妖獸群暴動的?”
張師弟道,“不錯,不出意外的話,大師兄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妖獸暴動,虧他們想的出來,現在各宗門的圈養的妖獸都乖巧的很,讓做什麽就做什麽,怎麽可能暴動的起來?”
顧宸聽他們說的話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直到聽到這裏才猛然意識到,不對!這正是文中讓大師兄喪命的那次門派任務!糟了,大師兄已經出發去無弦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