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兇獸窮奇

兇獸窮奇

從那之後,重樓果然開始耐心地教藍釉五靈之術,還時不時地帶她去長留山,讓茍芒他們指導她。

白帝少昊子嗣較多,藍釉常見的,有茍芒,蓐收,倍伐和窮奇。

這裏面,最可惡的是窮奇。

藍釉第一次上山,就被他冷嘲熱諷。重樓和茍芒他們的關系還不錯,所以看在茍芒蓐收他們的面子上,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但是最過分的是有一次,重樓要和茍芒決鬥,将她放在了樹上,讓她自己觀看。藍釉興致勃勃地看着他們的對決,哪知看了一半,窮奇突然出現在她身邊,二話不說将她扔向了重樓和茍芒決鬥的戰場。

那次還好重樓反應快,快速地收回了将要出掌的掌力後就将她接在了懷中。不然,她就算不摔死,也會被他們決鬥時的氣勢誤傷了。

那窮奇,竟是冷哼了一聲後走開了。

從此後,藍釉對他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這日,在長留山半山腰的一棵大榕樹下,一個身着白衣,面容清朗的男子坐在藍釉旁邊,耐心地對她說着什麽。

“對,就這樣慢慢地引導着你身上的靈力,在全身游走一圈。”

藍釉照着他的話,讓靈力在身上走完一圈後,才睜開眼,伸了伸腰,驚喜地說:“倍伐,我現在身上很輕松,你真是了不起。”

倍伐笑容飄渺,就像是長留山最高處的白雲一樣:“阿釉,這都是因為你自身靈力充沛,我不過是引導着你修煉罷了。”

藍釉以手撐臉,望着他,純黑色的眼眸中帶了些好奇:“倍伐,茍芒是人臉鳥身,蓐收是人臉虎爪,左耳有蛇,那你的原型是怎樣的?”

倍伐眼眸含笑地瞥了她一眼,道:“你怎麽不問問窮奇的原型是怎樣的?”

藍釉讪讪笑道:“窮奇那家夥,我怎麽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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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奇雖然也是白帝之子,卻是四兇獸之一,愛吃正直之士,是非觀念完全颠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被他吓得摔倒在地,又怎肯輕易去招惹他?

倍伐嘆了口氣,道:“窮奇小孩子心性,卻難得喜歡你,你莫要怕他,也莫要躲着他,他不會傷害你的。”

藍釉收回手低下頭,撥弄着手上的飄帶不說話。

每天追着她捉弄她,把她吓得心驚膽顫就是喜歡她?她才不要。以後看到那頭兇獸,有多遠就走多遠。

倍伐看着她那個樣子,心中了然:“你……”

話未說完,旁邊紅光一閃,他的身邊就出現了那個桀骜張揚的少年,以及氣喘籲籲地茍芒。

藍釉看到重樓,黑色的笑眼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就像是天上的彎月一樣:“重樓,你回來了。我已經把你叫我的五靈之術都學會啦。到時候我練給你看看好不好?”

重樓“嗯”了一聲,然後轉向倍伐,冷聲說:“窮奇頑劣,你們無可奈何,卻憑什麽要阿釉陪他?阿釉在他手中受了多少傷,我不相信你們不知道!”

倍伐微微一笑,說道:“重樓,你可是心急了不是?我只是想對阿釉說,若是窮奇再欺負她,她再欺負回去便是。”

重樓冷哼一聲道:“哼!誰不知道阿釉不過學了三個月的五靈之術,又怎能和你家那頭野獸相比?!你那種話,說了也無意義!”

倍伐淺笑:“阿釉不會,我自會教她可以與窮奇相比的招數,這話,又怎麽會是無意義呢?”

被重樓拉去決鬥而喘不過氣來的茍芒,怕這一神一魔吵起來,忙勸道:“這又是怎的了?有話好好說便是,吵什麽?”說罷,還悄悄拉了藍釉一下。

藍釉見狀,也忙道:“重樓,那個土系的泰山壓頂我總是使不出來,你再教教我,可以嗎?”

重樓瞪了她一眼,然後走到她身邊,雖然面上無甚表情,目光卻是柔和了不少:“五靈之術,要學以致用,你在這裏空練又有何用!長留山下有些小妖,我帶你去練習。”

藍釉一聽,點頭道:“好,多謝你啦。”

就在這時,不遠處又傳來一個調笑的聲音:“喲,我沒有聽錯吧。這經常擺着一張臭臉給咱們看,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有人陪着他決鬥的重樓,居然會陪着一個小仙子去山下練習五靈法術?窮奇,你說這事有趣不有趣?”

然後一個略帶怒氣,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二哥,你沒聽見人家說嗎?我是野獸,怎麽比得上常和仙翁的小徒弟?你不過是野獸的哥哥,人家自然也看不上你……”

話未說完,兩人的上方突然落下兩道驚雷。

窮奇和蓐收一愣,雙雙側身閃開。蓐收苦笑:“不就是開了一下玩笑,至于麽?”

重樓冷聲道:“蓐收,管好你自己的嘴!也管好你的弟弟!下一次,可不是一道雷那麽簡單了!”

蓐收忙擺手:“別!我可不想和你這個愛武成癡的人打架!阿釉你看,我們兄弟不過是開幾句你的玩笑,重樓就拿雷劈我們了。可見他将你護得有多緊了。”

藍釉抿着唇看了那兩人一眼,然後在微笑着看他們鬥嘴的倍伐身邊蹲下:“倍伐,我請你茍芒吃烤魚,如何?前兩天,我剛從師傅的書庫裏翻出一本烹饪書。”

倍伐和茍莽還未來得及說話,蓐收已經雙眼亮閃閃地移到了藍釉身邊:“烤魚?我要!”

倍伐和茍芒同時笑出聲來:“你這吃貨!”

蓐收司秋,輔佐父親白帝,少年有成。這厮卻愛食人間美味,但礙于身上職責,很少有時間能夠心滿意足地享受美食。

藍釉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确實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家裏父母照顧地好,一日三餐更是豐盛。成為常和仙翁的徒弟之後,她就學了辟谷,不再食那人間五谷。雖然學了辟谷,但她極不習慣之後的生活方式。後來,她在常和仙翁的藏書閣裏發現了一本講解人間烹饪的書,便興致勃勃地學了起來。

藍釉笑眯眯地湊近蓐收,說道:“今日要做的這道烤魚,俗稱諸葛烤魚。将鯉魚宰殺去鱗、從背部開刀,将特制的醬料腌漬入味,再上烤至□□成熟,最後澆上老油、鮮湯,使烤魚不但具有本身的鮮香味,還有一種獨特的焦香和料香味。是我最近學了好久才學好的。”

蓐收饞蟲被藍釉勾起,忙端着笑臉道:“是在這裏烤還是在哪裏?我即刻讓人去準備物什。”

藍釉笑看着蓐收,直将蓐收看的全身發毛,才慢悠悠地說道:“在哪裏烤無所謂……重要的是,蓐收大神,我可沒有打算請你吶。”

蓐收一下子垮了臉。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不讓他享受美食更打擊他的?

藍釉沖着他搖了搖手指,笑得跟個小狐貍似地:“蓐收,千萬要記得,重樓是我的親人,要打要罵要諷要揍,那也只能是我來。你若是想要和他一較高低,我也不介意,前提是你別讓我知道。我是斷容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欺負他的。”

蓐收跳腳:“我怎的就欺負他了?分明是你們兩個欺負我吧!”

倍伐淺笑:“二哥,如今你可知道這兩個家夥護短到怎樣的地步了?以後要開阿釉的玩笑,可要躲着重樓才行。”

“哼!要打要罵要諷要揍,只能你來?”窮奇冷眼看着他們笑鬧,冷不丁地竄到藍釉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冷聲道,“藍釉,你當你自己是什麽!”

藍釉今天穿的是一套廣袖流仙裙。她的手腕被他一抓,袖子就滑了下來,露出一段皓腕。

窮奇又加了一份力,道:“你連常和座下地小仙都算不上,竟然到我們兄弟面前來耀武揚威,真是可笑!”

藍釉疼得厲害,臉色微微發青,咬着牙說道:“窮奇,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倍伐茍芒蓐收都聽得出我說得是玩笑話,你又怎麽會不明白!你若是對我不滿,直說便是,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上這長留山!”

蓐收等神見狀,紛紛大驚,忙上前,想要拉開窮奇。

茍芒怒斥:“窮奇!藍釉是我請上來的貴客,你怎的如此無禮!還不快快松手!”

倍伐也皺起了眉頭:“窮奇,松手!”

蓐收握住窮奇的手臂,微微施力:“不過是句玩笑話,大家聽聽也就過去了,你這是在鬧什麽?!”

重樓看到藍釉疼得發青的臉色,暗紅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怒火,直接拍掌朝窮奇打去,想要将藍釉搶出來。

哪知窮奇反應極快,掙開兄長們就拉着藍釉躲了開來,單手和重樓對招。

就在這時,空中響起了一個冷淡的聲音:“這是在做什麽?”

那聲音雖輕,卻極有威嚴,帶着讓人不可違背的力量。

衆神擡頭望去,看到一個白衣男子正站在騰飛的火鳳身上,容貌俊美,白衣出塵,便忙低下頭跪在地上,鄭重說道:“恭迎父親大人!”

那窮奇也跪倒在地,手上依然捉着藍釉的手腕,只是力道略微輕了幾分。

藍釉偷偷瞟了一眼,心中暗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西方白帝。”

重樓驕傲,雖未下跪,卻也是對着白帝微微躬了躬身。

火鳳緩緩落地。白帝踏着祥雲飛到地面。

茍芒身為長子,便領着衆弟弟上前:“父親從哪裏歸來?”

白帝微微太眸,身上帶着不可侵犯的尊貴:“近日,被我投入東海的龍吟古琴,不知怎的,鬧騰地厲害。想是,它的機緣到了,我就去東海将琴去了回來。”

原來那白帝有一侄子名喚颛顼。颛顼天資聰穎,能力出衆,少年時就幫着白帝處理政務。白帝琴藝冠絕天下,曾手把手教他彈琴。颛顼很快就成為撫琴高手。不久之後,颛顼長大成人,便要回到自己的國家。颛顼一離開,少昊便覺心中寂寞,将琴扔進了東海。

藍釉瞪着窮奇的手,然後用自己的手去扒開他的手指。

窮奇猛地一回頭,他眼中的不甘和無奈就猝不及防地落入了藍釉的眼睛。

就在這時,那龍吟古琴居然從白帝身上慢慢飛起,然後飛向藍釉,在她頭上盤旋了一圈後,就落入了她的懷中。

藍釉愕然。

這這這這這是上古神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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