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頭

老頭

“你是洛婷姍？”這老頭問到。

我看着他古古怪怪的表情，不耐煩的說到，“我不是洛婷姍，難道你是？”

“那我是誰？”他有些茫然。

“你是誰管我屁事。”

我不再理他，轉身要走，他拉住了我，我一扯，沒扯動，這老頭力氣還挺大。

“……姍姍。”他努力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這樣能讓他顯得更可愛，但一個老頭想要靠可愛來收買人時已經無可救藥了。

可我掙不開他。

我只好放緩語氣，跟他好聲好氣的講道理，“老爺爺，雖然你無所事事，但是年輕人總有很多事要做的。”

“你要去幹什麽。”

我挺了挺胸，驕傲的說到，“我要去找我的愛人，她在等我。”

“你的愛人。”他若有所思，“你知道你的愛人是誰嗎？”

我有些不開心了，這老頭真不會聊天，一上來就戳我痛處，“不知道！”我兇巴巴地說到，“但只要我一見到她，我就能認出她來。”

“那你要去哪裏找他呢？”

“你真笨，跟着風走不就好了，風會帶着我去她在的地方。”

“你才笨，本來就笨，現在更笨了。”他搖了搖頭，看起來有些憂郁，“這裏是空間站，今天的風吹多大，往哪吹，都是氣象局調的參數。”

他憐憫地摸了摸我的頭，“我雖然老了，但也還有點權限，你想往哪走，要不我幫你調調風向？”

我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躺在地上不肯起來，對着這破老頭張牙舞爪，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身，“你不也笨嗎？連我都知道游泳池裏是沒有魚的，你還在這釣了這麽久。”

他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們都是笨蛋。”

老頭習慣性想從口袋中摸出根煙來，但那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他這才想起來，原來他戒煙很多年了。

“要不這樣，我幫你找你愛人，你別把眼淚糊我身上了。”

“真的？”我淚眼朦胧地看着他，雖然我是有些不拘小節，但也不是傻，“連我都不知道她是誰，你怎麽找？”

“你找不到是因為你是個笨蛋，而我則是一個富有智慧的人。”

我不屑的撇撇嘴，臭老頭盡會吹牛。

他用餘光瞥了我一眼，繼續補充到，“并且富有愛心，不然我現在已經把你扔進游泳池裏了。”

我不跟他計較。

并不是因為尊老愛幼，這種美德從來與我沒什麽關系，但如果能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找到她，我願意聽這老頭數落我一會兒。

老頭把我帶進一棟廣告上才能見到的大房子，派人把我從頭到尾刷了一遍，這夥人又在我頭上貼了一些東西，說是能檢測我的腦波。

我有些奇怪，這樣就能找到她了嗎？

老頭點了點頭，“他已經在路上了。”

“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我突然想到，我竟然跟一個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掰扯了這麽久。

他又摸了摸我的頭，看起來有些難過，“等你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小鬼告訴過我，只有哲學家才喜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原來老頭是個哲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