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追問
追問
于肆年被秦辰朔突然的問題弄得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對他的看法。
“秦總，你嘛呃……當然是個非常優秀的人啦!”于肆年扯起嘴角，竭力露出一個燦爛而真誠的微笑， “您這麽事業有成，帥氣多金，對小野也是無微不至的關心，妥妥的霸總男主嘛!”
面對于肆年臉不紅心不跳的這一桶彩虹屁，秦辰朔卻微微皺眉。
他的目光掃過于肆年的臉頰，卻見後者一臉的一本正經，拿出了十成十的演技後，許久後才收回視線。
就在于肆年打算就按剛剛選的水果蛋糕去前臺下單，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蛋糕店。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江尋，他帶着季洛一起來了。
“……江老師，洛洛，你們怎麽來了”
看到江尋和季洛，于肆年有些意外，雖然他當時在微信上跟對方提了一嘴要去市中心的商場買蛋糕，但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過來了。
江尋笑笑: “我聽說你們要來給小野挑蛋糕，就想着帶洛洛一起來看看。洛洛也想給他的好朋友挑一個他喜歡的蛋糕，表達在節目上對他的照顧的感謝。”
“好啊，真是麻煩你們大周末的還跑一趟。”
于肆年滿懷感激地點頭，畢竟多一個人幫忙參謀就能多一份智慧。
“您好，您應該就是于老師的伴侶吧”
看見不遠處的秦辰朔，一向溫和有禮的江尋主動禮貌性地打招呼。
“嗯。”
秦辰朔微微點頭，淡淡地回應了一個“嗯”，他的目光在江尋和季洛身上掃過，然後又回到了手中的蛋糕冊上。
嘶……等等，按照原書劇情來說的話，秦辰朔作為反派男二，是應該一直暗戀身為主角受的江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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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肆年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裏卻是掀起了波瀾，回想起原書中炸裂的後半段劇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覺得事情變得複雜頭疼起來——
主角之間的愛恨情仇他不關心，但他可不想落得和原主一樣悲催的下場!
這麽想着，于肆年清了清嗓子輕咳一聲。
“咳……秦總，您別忘了小野和洛洛。”
他說着，看了一下站在櫥窗前正興致勃勃地為秦則野挑選蛋糕的季洛，試圖用這種提起小孩的方式提醒秦辰朔你們都是有小孩的人，不要去破壞人家的家庭!
“……”
于肆年不知道秦辰朔看懂自己的眼神暗示沒，畢竟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沒有說話，眉頭卻逐漸皺了起來。
在大人們說話寒暄期間，季洛已經很認真地把展示櫃裏所有的蛋糕都看了一遍，最後指着一個海洋主題的成品蛋糕說:
“爸爸，于叔叔，你們覺得這個蛋糕怎麽樣我記得小野說過他很喜歡大海，這上面還有翻糖制作的海豚，我想小野一定會很喜歡的!”
于肆年看了一眼那個蛋糕，确實很漂亮，上面裝飾着各種可愛的海洋生物和浪花花紋，而且也很符合小野最喜歡的海藍色，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嗯，這個蛋糕确實不錯，而且還省去了等待的時間，能更早回家給小野布置生日會現場，洛洛真棒~”
被于肆年笑眯眯地一番誇獎，季洛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撓了撓頭。
“……小野是我很好的朋友，在節目上也幫了我很多，既然是他的生日，我肯定也希望能送他一份他最喜歡的禮物!”
*
拎着海洋蛋糕走出蛋糕店，四人一塊坐上了邁巴赫準備回家。
上車時，生怕秦辰朔跟江尋交集一多，又走上原書愛而不得黑化的老路，順帶把自己也給送進局子，于是于肆年想了想——自己幹脆就當一回棒打孽緣的大棒好了。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于肆年心裏默念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面少見地主動坐在了副駕駛座。
一路上，車載音響裏放着《貝加摩組曲》中的《月光》，曲調迷蒙悅耳，悠揚浪漫，但氣氛卻有些微妙。于肆年試圖主動挑起話頭，秦辰朔卻只是開車，并不加入他與季洛的談話。
突然主動提出坐在副駕駛座。他心裏其實是有些害怕的，他怕秦辰朔會因為自己打擾了他和江尋的親近而記恨自己。所以，他決定還是離秦辰朔遠一點比較好。
……救命，他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對方加入“死亡筆記”吧
于肆年咽了口口水，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秦辰朔，卻發現他的臉色鐵青。他心裏一驚，以為自己真的觸犯了對方的逆鱗，開始在腦海裏腦補出了一百種凄慘的下場，越想越害怕。
算了算了，實在不行他還是讓他倆正常說話吧，要不然的話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反而還得提前下線了……
于肆年胡思亂想着，明明正值盛夏，他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終于，車子緩緩停在了別墅車庫裏，四人下車到家後便開始分工布置小野的生日派對現場。
因為剛剛在路上的腦補，于肆年主動給秦辰朔和江尋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秦總，我帶季洛去挂樓梯上的小彩燈，并且修剪下餐桌上的花束，您跟江老師一塊挂氣球和小橫幅吧。”
于肆年原以為自己這樣主動“成人之美”對方臉色總該好轉了吧，未曾想事與願違，在聽到他這句話後，秦辰朔的臉色卻更加難看，陰冷得吓人。
“秦總……您不是想跟江老師一塊挂氣球麽”
見秦辰朔臉色難看得要命，于肆年有些疑惑。
秦辰朔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打完那幾個氣球，道: “我去接小野放學。”
說罷，秦辰朔便在于肆年的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中徑直走出了門。
“”
看着秦辰朔離開的背影，正在紮彩帶包裝禮物盒的于肆年一頭的黑人問號。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脾氣古怪的霸總的心才是真的海底針吧!
于肆年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背着小書包走到家門口前，秦則野心中其實已經隐隐有所預感，畢竟爸爸可是從來沒有親自來接過他放學。今天這個反常的舉動，讓他不禁猜測，今晚是不是會有什麽特別的驚喜等着他，比如，買個平常不讓吃的蛋糕來慶祝他的生日
什麽嘛，真幼稚……秦則野在心裏這麽想着。
秦則野一面想着，一面伸手推開房門，兩串禮炮直接迎面而來，彩斑斓的彩帶在空中飛舞，宛如缤紛的蝴蝶翩翩起舞，亮片在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小野，六歲生日快樂!”于肆年沖着一臉震驚呆愣在地的秦則野鼓掌笑道。
“小野哥哥，生日快樂哦~”
季洛也從江尋和于肆年身後走出，笑着向他鼓掌祝賀，小臉上洋溢着微笑。
看着地上飄落的彩帶和站在門口給他鼓掌的四個人，又看見客廳裏布置挂着的【祝小野六歲生日快樂】的可愛橫幅，和四周精心布置的彩帶和氣球，以及餐廳上點着的一盞精致的高腳蠟燭和嬌嫩欲滴的花束，燈光溫馨而柔和，極富情調，秦則野愣怔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
“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驚喜，喜歡嗎”于肆年走上前，笑道， “我跟你爸爸還一塊去商場挑選了玩具，已經放在你卧室裏了，等會吃完飯後你再上去看哦。”
“哼……老套，我早就猜到了。”
小野瞥了于肆年一眼，故作淡定地說道，然而，他止不住上揚的嘴角和微微泛紅的耳朵卻出賣了他。
看着秦則野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于肆年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走上前輕輕揉了揉小野的頭發:
“好啦——小大人，再撇嘴當心便覆舟唇，我們知道你很高興，這樣也證明我們的勞動是有意義的哦~”
江尋也溫和地笑了笑，拉着季洛走到小野身邊: “小野，生日快樂。這是季洛和你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希望你們今後能互幫互助，一起學習，一塊進步，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季洛也乖巧地遞上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乖巧道:
“小野哥哥，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是一盒拼圖，希望你喜歡，如果你願意的話，有時間我們還可以一起拼~”
秦則野接過禮物，看着季洛真誠的眼神，心中的別扭瞬間消散了不少:
“……謝謝。”
送完禮物，接下來是燭光晚餐時間。
五人來到餐桌前，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和精致的點心，還點着高教蠟燭和漂亮精致的插花，在實木餐桌中央還放着剛剛從商店買回來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六根五顏六色的蠟燭。
趁着秦則野愣神的功夫，于肆年拿出蛋糕盒裏送的生日帽給他戴上。
“好啦。”
看着眼前的場景，于肆年滿意地點點頭。
“小野，快來許願吹蠟燭吧。”
“……”
被于肆年笑着輕輕牽到餐桌前坐下，看着眼前的蛋糕和燭光，橘黃的燭光在他眼睛裏搖曳，仿佛他的心神也跟着一塊流淌。
抿了抿嘴唇，秦則野閉上眼睛，他雙手合十在心裏許下了一個願望，在大家鼓掌的生日快樂歌聲中，用力吹滅了蠟燭。
“好耶!可以吃蛋糕咯!”季洛歡呼道。
大人們相視而笑，于肆年幫秦則野切了塊最大的蛋糕放在他面前的盤子裏，秦則野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秦辰朔。
“爸爸……”
“沒事。”秦辰朔擡眸看向于肆年，現學現賣，徐徐， “偶爾放縱一下，沒什麽。”
見秦則野看起來還有些猶豫，于肆年把剛剛切蛋糕時不小心從盒子上蹭下來的一點奶油刮在他鼻尖。
“嘴硬的小壽星，快來吃蛋糕吧~”
看見秦則野這幅模樣，于肆年和季洛忍不住大笑，江尋也忍不住莞爾。
見秦則野開始品嘗蛋糕，于肆年這也才放下心來，也開始吃自己的那份蛋糕。
就在于肆年夾菜擡頭時，卻看見秦辰朔竟然一直盯着自己，從始至終好像目光都沒怎麽離開，但當自己看向他時，對方卻反而移開了目光。
“……”
這是什麽情況……
有種被對方拉入黑名單的感覺，于肆年打了個冷戰，決定待會等小野的生日會結束試探下對方到底怎麽回事，就算真要涼他也不能再涼得不明不白。
*
吃完晚餐和蛋糕，衆人移步到客廳的多功能電視機前，準備唱歌。
為了熱場，于肆年率先他選了一首流行曲，唱了一首流行曲，他的聲線本來就好聽，唱歌更顯得悠揚，随着旋律的響起，仿佛把所有人都帶入了歌曲，仿佛真的有夏風迎面，看見落日晚霞。
一曲唱罷，衆人紛紛鼓掌喝彩。
接着，季洛也落落大方地走上前，他選了一首幼兒園裏教的兒歌。雖然歌曲簡單，但他的聲音幹淨清澈，帶着小孩子的稚氣未脫。
“……這首歌就送給小野哥哥，祝你生日快樂。”
唱完後，季洛害羞地笑了笑，回到了座位上。
江尋在之後也唱了一首相關的英文歌來祝小野生日快樂。
除去回二樓又去辦公的秦辰朔外，只剩下秦則野還沒有唱歌。
于肆年看着他，笑眯眯道: “小野，今天你是壽星，你說了算。不想唱就不唱哦。”
于肆年這麽說着，可秦則野卻反常地主動站了出來，唱了一首新學的英文歌，雖然他挑選的歌曲偏向簡單，但對于一個六歲的小孩子來說能夠有這麽流暢地唱完一首英文歌還是很難得。
“小野你唱得真棒!”于肆年連連鼓掌歡呼。
“……小野哥哥，你唱歌聲音真好聽，英語口語也好棒!”季洛也拍着小手極其開心地鼓掌喝彩。
秦則野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上揚，但想起爸爸平時對自己的要求，很快他又板起了臉，裝作不在乎的小大人模樣。
衆人一直玩到九點，氣氛越來越熱烈，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見時候不早了，于肆年便讓私家司機開車把江尋和季洛送回家。
雖然仍然意猶未盡有些依依不舍，但季洛還是乖巧地揮手向秦則野道別。
“小野哥哥再見~”
秦則野看着他，頓了頓，然後小聲道:
“……再見。”
送走了客人，秦則野也玩累了去洗漱，于肆年則留下來，跟傭人一起開始打掃有些淩亂的餐桌和客廳。
于肆年正要伸手去撿剛剛在玩耍打鬧時不小心打碎的杯子，低沉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
“這些我來吧，你小心手。”
“秦總，您怎麽下來了”于肆年有些驚訝。
秦辰朔沒說話，只是彎腰拾起地上的大塊玻璃，并用掃把清掃幹淨地上的碎屑。
看着秦辰朔的動作，于肆年有些詫異。他原以為對方只是個工作狂，但沒想到私下裏竟也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秦總，您其實不用親自動手的。”于肆年忍不住開口。
秦辰朔擡頭看了他一眼，淡淡: “沒關系，工作已經處理完了。”
兩人就這樣默契地配合着，很快就把客廳收拾得幹淨整潔。
于肆年看着眼前的景象，擦了把額頭上的薄汗，長籲一口氣，見小野如此開心，他內心也不禁為此感到高興。
收拾完垃圾，見剛好有這個機會，于肆年原本想向秦辰朔問一下他剛剛到底是什麽意思，未料對方卻已先主動開口:
“為什麽讓我跟江尋一塊綁氣球”
于肆年愣了一下: “您不是喜歡……呃，我是說，您不是想跟江老師多聊聊嗎”
差點說漏嘴，于肆年趕緊改口，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得太直白。
“……”
一段沉默過後，就在于肆年走到樓梯口，也準備邁步上樓休息時，秦辰朔卻快他一步把他。
秦辰朔聞言眉頭微皺，他俯身上前，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住于肆年。
秦辰朔注視着于肆年的眼睛，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你是這麽覺得的”
“對啊。”
于肆年點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心想我可是看過原著的人，區區這種問題怎麽難得到我
“……”
秦辰朔看着他，眸光微動，他逼近牆角，将于肆年逼至退無可退，然後才緩緩開口:
“……你真的不懂嗎”
“什麽……”
被他的氣勢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心髒狂跳不止，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這張棱角分明的俊朗面頰，于肆年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然而于肆年的話完沒說還，秦辰朔卻突然轉身離開了，他依舊冷着一張臉，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于肆年的錯覺。
他又說錯了什麽嗎
心髒因為壓迫和緊張依舊還在砰砰亂跳，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于肆年長籲一口氣，卻是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不懂這位秦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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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對年哥:我恨你是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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