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不管是手法還是聲音，都不太正常。
背後一道風刃刮過，代月急急避開，手臂還是不免被刮傷了個大口。
“怎麽？面對我們，瞬身術和冰遁都不好用了吧？”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敢跟瞬身止水比的，不會就因為他教了你些天，就理所當然繼承他的名號了吧？”
“這麽弱，我一個人就能搞定，哪裏需要出動五人。”
……
代月冷冷聽着，她的冰遁向來都有這個缺點，不适合對多，查克拉不夠。
瞬身術對這麽多人也不起作用。
只能……
“分身術！”代月召出四個分身，差點力竭倒下。
還是太勉強了，不過……
“上！”代月率先沖向一人，另外四個分身也沖向其他人。
“你在模仿打不死的小強嗎？”暗部這人突然施展，“火遁！”
這時代月正觀察施展火遁的人，胸口硬生生中了一劍，她動作不停，立刻閃身至施展火遁之人身後，擡短劍奮力一刺。
解決掉一個。
繼續。
“哼，不過是僥幸，水遁！”
鋪天蓋地的洪水襲來，代月無處躲避，一個分身替她擋住了沖擊。
代月定定神再瞬身，擡劍再解決一人。
雖然她的冰分身很弱，但是劍術和體術卻能吊打這群人。
“風遁！”身後一人引風攔腰斬來，代月拿短劍擋住飓風。
“咔嚓——”短劍被割裂。
代月立刻丢掉瞬身落在樹上。
現在連武器也沒了。
還剩三人，冰分身都被解決掉了，看來她要交代在這裏了。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這群人，各種屬性的忍術都用，就差幻術……
“幻術——”
代月驚愕不已，不是吧！
都怪她自己烏鴉嘴嗎？
這麽多人，她一旦中幻術，就死定了！
代月緊閉雙眼，用耳朵去感受一切動靜。
“閉眼有用嗎？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不用看就會中的幻術嗎？”
代月心沉了沉，後面！
她再次躲過，往後仰時“噗”後腰部又被刺中一劍。
代月再也撐不住坐在地上，滿身鮮血淋漓，傷口太多都不知道捂哪裏了。
所以她說啊，跟佐助走也不會比這更慘了吧。
“哼，看來是消停了。”一人緩步走近。
代月眼前黑白閃過，她已經什麽都看不清了，将手藏在身後結印。
“最後再給她的心髒來一劍。”
“呲啦——”
短劍沒入心髒，再被抽出。
代月臉色慘白，雙目已然失去了神采。
不遠處，一個戴着橙黃色漩渦面具的男人，穿着紅色祥雲服旁觀完這一切，後搖頭進入異空間離開。
嘴裏還不停嘀咕：“還以為連鼬都殺不死的小鬼會有什麽能耐……”
就在他前腳離開後，這裏以代月為中心，瞬間産生了一陣劇烈的爆炸，方圓無法估計的範圍全都被炸成了光點。
片刻後恢複寂靜。
……
曉組織基地。
“爆炸的來源？”佩恩問這裏的各位。
“是木葉根組織對他們口中叛徒的鏟除行動。”角都說。
“是誰？”能引起這麽大面積的爆炸，迪達拉對此人非常有興趣。
“千島代月，這人沒什麽好提的，很普通。”角都說。
“哎？不對吧，這麽大面積的爆炸……需要很多查克拉或者原料吧？”迪達拉很不贊同。
“對了，是鼬你上次沒殺死的人吧？”鬼鲛突然想起來了。
鼬點點頭，不作聲。
若真是那位，恐怕沒那麽容易死。
他們三言兩語代過。
大蛇丸基地這邊也得到了信息。
“聽說被炸死了。”大蛇丸好整以暇看着佐助。
“誰？”佐助皺眉。
“千島代月，在死亡森林裏拼命從我手裏保護過你的人，你不會忘了吧？”
佐助沒說話。
大蛇丸惡劣地故意提起一些細節：“木葉的人貌似不信她能從鼬手底下逃走兩次，而且能被你們宇智波家收養……誰知道她身上有沒有什麽秘密……”
“沒有。”佐助冷聲，皺眉。
他睫毛微顫，難道當初應該帶她離開嗎？木葉也不安全，可是……實力差勁的話，在哪裏都不安全。
何況他自己在大蛇丸基地還如履薄冰……
“佐助，真是冷漠啊。”大蛇丸感到很無趣。
“哼，”佐助強行壓下心底的不适，緩緩道，“大蛇丸，訓練。”
……
代月再次醒來看見四周一片漆黑，隐隐有些光點圍在身邊。
“這裏就是死後的世界嗎？”代月喃喃，突然手臂一痛。
代月下意識擡起，赫然是一只長相怪異的小怪物在咬她。
代月猛地甩開。
這時四周亮起，代月瞳孔驟縮，因為眼前正是一個巨大的惡魔凝視着她。
骷髅惡魔被栓着鎖鏈困住，但它的腳已經掙脫開來，黑紅色血洞裏爬出了亂七八糟的詭異生物。
“我的天！”代月連連後退，又碰到一個鐵鏈。
她咽下口水緩緩轉身，竟然是一個更恐怖的長發妖怪。
她當即往後倒，壓住了一個吱哇亂叫的小鬼。代月再次躲開，看清後兩眼一黑，誰能知道她死後會到這種地方來啊？！
要是早知道，她一定拼着殘肢斷臂也要活下來的啊。
代月緊閉雙眼，跪坐在地上雙手合十。
“對不起對不起，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做人，請讓我上天堂吧！上帝！地獄太冷！不适合我啊！啊！”代月再次甩開一根摸上他的骷髅手，起身拔腿就跑。
兩邊都關着各種各樣的怪物、鬼、惡魔……代月只能往前跑。結果突然跑進另一方空間，身後剛剛的場景消失。
轉而變成了無數嘶啞着哭喊的人類亡魂，雖然無一例外……啊不，大多數看上去十分恐怖的東西都被關了起來，剩下一些在地上爬的小鬼就……
代月抽抽嘴角。
就顯得十分可愛了。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可為什麽她沒被關進去呢？
“啊啊啊！”旁邊突然有只鬼掙脫了鎖鏈，頓時其他鬼鋪天蓋地朝她沖來。
代月哪裏見過這種場面，難道她要被這些怪物同化了？
不，不不，不行不行！
代月往後一抽，抽出把血色長刀。
她還沒覺得不對勁，也沒意識到這刀哪來的。擡手就是一砍，鬼魅慘叫一聲繼續撲上來。
四面八方全是鬼。
代月咽下一口氣，給自己加油鼓勁：“好，要相信自己的技術！說不定這就是通往天堂之路的考驗呢！”
……
可經過不知多少時日，代月險些就放棄了。
等又一只鬼手骨撫上她的肩被砍落後，代月累得倒在地上，閉上了雙眼。
這時一道微光透過灰白色窗戶穿過代月的身體，她似有所感睜開眼睛。
只見此時她已經到了另一個空間，而這裏……存在許多形形色色與她相似的“人類”，亦或者說是鬼魂。
他們身上同樣有着微白光點，代月不知多久沒見過如此自然的光了。往常的鬼怪流出的鮮血中泛着紅綠色的光，詭異至極。
自那道白光出現并停留，代月便隐約聽見一道聲音，那聲音猶如神祇，忽遠忽近，神秘悠遠。
“吾乃殘靈之音，現傳告在座諸位人類之子……本冥神已逝……今地獄混亂不堪，恐将為禍人界……”
“吾預言新冥神将從你們之間誕生，而後它将逐步繼承吾之權能……擁有着無盡生命與能看透一切黑暗的靈魂之眼……”
“吾乃自願消亡……望諸位之中有能人繼承吾之遺志，約束衆鬼……汝将成為超越一切的存在……”
代月隐約有些聽明白了，這是在養蠱呢。
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靈魂，只知道他們朝着自己一擁而上。
代月這才發現原來所有的光點都彙聚到了她的身前……
所以并不是養蠱，是她被選中了……
但這無法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她将面對的是這所有的靈魂……
靈魂不會死亡，但意識會因為承受不住而消亡，到那時她與魂飛魄散就沒什麽區別了。
代月不甘心如此，至少最開始不能認輸，只好一次次拔刀，一次次用盡全力去拼……
然後她發現以前能用出的忍術幻術都沒辦法用，只有拿起長刀拼命揮砍，後來竟産生了一道黑色刀光，揮砍間一整排的靈魂都被攔腰斬斷。
又或者這是出現的幻覺……
不知疲憊……
不敢停頓……
整個人麻木到已經不知自己為何而戰，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不敢停下呢？”
“你已經死了，沒有人會怪你的。”
“即便此刻消失，也不會更糟糕了……”
代月聽見心底的聲音這樣說。
可是……
“可是什麽呢？”
……
“你這是浪費天賦！明明能很快記住所有體術動作，偏偏不願意多練習！”
又一個聲音突然在心底出現……啊，是佐助。
對了，她要找佐助，所以不能停下。
打定主意後代月出手越發果斷，生生将已經發散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眼前的戰鬥中。
揮、砍、劈、刺……
不知重複了多少次，代月舉刀的身體都隐隐顫抖，明明靈魂沒有體力不支的說法……
但還是到極限了嗎……
右邊又一道劍芒襲來，代月矮身擡腿一踢……
他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嗎……
代月望向眼前兇神惡煞、遍布撕裂傷的靈魂體，木然提刀沖了上去。
可還沒等她靠近，這個靈魂就“啪”地一聲倒下了。
精神上的極限果然是最可怕的……
本以為結束的代月還沒來得及躺下緩緩，緊接着對勝者靈魂的次次淬煉。
“接下來是繼承之路，請各位……忍住這樣微不足道的痛苦。”
微不足道……
代月還沒來得及感嘆出聲，下一秒她的靈魂就開始了都如同被撕裂重組、切碎拼合……的這麽個漫長重複的過程。
耳邊偶有凄厲慘叫，恍惚間她能看見那些被她打倒在地的靈魂因無法忍受劇痛，随着光點消散，仿佛從未存在。
當不知第幾次被切碎再重組……
目光渙散間代月開始了自己作為人類，最後時刻的走馬燈……
“佐助哥哥？”
……代月聽出這是她自己的聲音，很青澀，那時大概剛剛進入宇智波家，見到佐助。
“你變強了。”
……是佐助的聲音。
“你這樣不行，以後每天放學後跟我一起在學校跑圈？”
……她拒絕了。
“哥哥……為什麽……”
佐助，為什麽在哭……
“佐助，你知道嗎？本來我打算長睡不起的。但是我做了個夢，夢見你還活着，準備獨自面對這一切……就沒忍心，強行讓自己醒過來了。”
……是嗎？因為這件事，她堅持醒過來了，陪伴佐助度過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佐助……”代月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這時又一道直擊心底的靈魂撕裂痛楚傳來，僅瞬間蔓延四肢百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