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想逃
第三十一章 他想逃
馮濤從亞塔回來了,好不容易安穩了幾天的翔天又被鬧得雞飛狗跳。
沒有意外,馮濤帶回來的是斯利姆的合作意願,但這次的投資與以往的不一樣,斯利姆要求技術分享。
技術是翔天屹立至今最大的資本,若共享出去,後果可想而知,公司裏反對的聲音自然不少,首當其沖的就是蘇君堯。
但由于翔天上半年業績并不理想,和領尚談的合作又因為闫卿突然的離開而遲遲未能落實,幾個大股東的意見都很大。
投資者都是向錢看的,斯利姆給出的利益足夠大,他們被動搖也就在情理之中。
時瑜和馮濤在會議室對峙了半天,也沒能有實質性的進展,最後只能把決議放在下個月的董事會上表決。
傍晚祁暮揚來接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面容有些憔悴的時瑜,還不時揉着眉心。
“怎麽了?”
“沒什麽,公司的事,”時瑜沒打算跟祁暮揚說,說了也沒用。
“明天周末,出去走走?”祁暮揚視線落在前方,裝作不經意地提起。
“明天?”被祁暮揚提醒,他才想起章書喬發信息邀他明天去研讨會。
章書喬說他定會感興趣,那多半就是和信息素受體變化有關的,他确實想去聽聽看。
“明天我有個研讨會要參加,等結束應該就傍晚了。”
“什麽研讨會?我以為這種技術性的東西都是你那個朋友去的,”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捏緊,祁暮揚語氣仍舊漫不經心。
“人工智能方面的,我和他一起去,”時瑜目光轉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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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不用,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時瑜有些心虛,“我自己回去。”
“好,”祁暮揚的表情并沒有什麽變化,似乎只是在專心致志地開着車。
第二天早上,時瑜用過早餐就匆匆出了門。祁暮揚在家裏慢條斯理地收拾着,似乎一點也不着急。
半個多小時後,他才換上一身西服出了門,直接将車開到了A大。
要找到會場并不難,哪怕祁暮揚連研讨會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學裏的研讨會為了方便感興趣的學生參與,并不需要什麽邀請函或預約,只要有位子就能坐下。
站在場館外,看到宣傳物料的時候,祁暮揚的心就沉了一分。
【外界因素對信息素受體影響的研究】
時瑜想要擺脫他,這是祁暮揚看見研讨會标題後的第一個想法。
放在身側的拳頭握緊,祁暮揚深吸一口,擡腳邁入會場內。他站在最後,放眼望去,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時瑜坐得位置靠前,但即便如此遠的距離,祁暮揚還是輕易就把他從人海中認了出來。
而旁邊坐着的,自然就是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章教授。
兩人聽得專注,還不時相互接頭交流。
坐在後排的人忽地感受到一陣莫名壓迫,但當他們回頭搜尋來源時,卻又瞬間消失無蹤,仿佛不曾存在過般。
研讨會雖然沒能帶給時瑜真正的解決方案,但是卻給了他一些啓發。
他自身的變化或許是因為受到了祁暮揚S+信息素的刺激,那如果換一種呢?
想法有可行性,就是這個S+不好找。
“之前安安的事一直麻煩你,實在是不好意思,”從會場出來,章書喬對時瑜說道。
“沒事,你一個人帶着孩子也不容易,”低頭看了眼手機,才四點多,還早。
“晚上如果沒事,我請你吃個飯吧,安安也許久沒見你,整天叨念着,”章書喬開口挽留。
“不了,我晚上約了人。”
“時瑜,”章書喬還是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站在場館外的陽光下,沒了之前的委婉,“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章教授,我們之間哪有什麽誤會,”時瑜的表情多了絲不自然。
“我聽安安說,他曾經給你看過那張照片。我确實騙了安安,但當初根本沒想過會在B市遇見你。
“這真的只是個偶然的巧合,”章書喬臉上是真誠的,看得時瑜有那麽一點動搖。
像是看出了時瑜的心軟,章書喬又接着道:
“安安的小爸爸已經不在了,我一直瞞着沒敢告訴他。那天他實在逼得太緊,我沒辦法,随手指了一張新聞裏的圖片,沒想到……”
“那确實是太巧了些,”怕是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對于這事,我很抱歉。”
“你真正應該道歉的人是安安,”時瑜嘆了口氣,說道孩子身上,他是有些心軟了,“欺騙永遠不是解決方法。”
“你說的是,”章書喬眼中有了遲疑,然後仿佛下了決心般開口,“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抽時間看看安安。”
時瑜看着章書喬,想要穿透那副眼鏡看進他的心裏。他并不介意偶爾看望章憶安,畢竟他也算與那孩子投緣。
但他不想因此被利用,更不想被道德綁架。
“你之前在B市提的那種抑制劑,其實我有些眉目了,只是還需要進一步的試驗确認,”知道時瑜要拒絕,章書喬抛出了讓他最難以拒絕的籌碼。
“章教授,我想你誤會了,”章書喬的話讓時瑜微愠,“我如果去見安安,那僅僅是出于我對他的喜愛,而不是當作交易的籌碼。”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越說越錯的章書喬急了,溫和沉穩的臉上是無措的不安。
他顯然非常想要挽回自己在時瑜心中的形象,但似乎不得其門而入。
突然變得真實的章書喬,讓時瑜稍微放松了戒備,他緩和了語氣:“我今天是真的有約在先,回頭再約個時間和安安一起吃飯吧。”
“好,好,好,”章書喬雙頰多了絲紅暈,點頭連說了三聲好,“那個,剛才關于抑制劑的事,我是真的有了些突破。”
“嗯,我知道,我很期待你的成果,章教授。”
對于章書喬這個人,或許是因為巧合太多,所以讓時瑜多想了。
如果真要處心積慮借由他接近祁暮揚,那按照這個速度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最近華國和亞塔的局勢有了緩和的跡象,兩邊的角力也不是光靠派一兩個人在這邊晃悠就能起作用的。
頂層公寓的書房裏,祁暮揚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書,腦子卻在因為別的事情想得出神。
忽地被一條短信提示音驚醒,他拿過手機一看。
【你在家嗎?】是時瑜發的。
也不知道怎麽鬼使神差的,祁暮揚回了兩個字:不在。
【今天研讨會結束得早,我來做飯,你什麽時候回來?】
【六點】
【好】
從沙發上起來,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挂鐘,四點二十出頭。祁暮揚稍微整理了一下,走出了公寓大樓。
等他再次踏入公寓時,已經是六點零五分。
此時時瑜正在廚房裏忙碌着,嘩啦啦的水流聲不斷。
回到家中,看到有人在為自己洗手作羹湯,這本應該是件溫馨暖心的事,但看在祁暮揚眼裏,卻只覺得是時瑜在為自己的虧欠做補償。
“回來了?”時瑜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他沒有回頭,扔在水槽跟幾十只蝦奮力搏鬥。
回答時瑜的是祁暮揚的擁抱,一低頭便剛好能親上時瑜的腺體。
鼻尖處傳來沐浴露略微濃厚的香氣,這是時瑜回來後刻意洗了澡。
為什麽要特意洗澡?祁暮揚的眸色深沉,在他心中,答案不言而喻。時瑜怕被他察覺到其他Alpha的味道,學聰明了。
“別鬧,我還在做飯,”本來就不太擅長,再被人從後束手束腳,這飯簡直沒法做了。
“不急,晚飯等會兒再做,”祁暮揚根本沒有撒手的打算。
他稍微用力,将時瑜雙腿壓在洗手臺前,伸手把龍頭關上,只任由那些活蹦亂跳的蝦子在水槽裏拼命掙紮。
腺體被啃咬的刺激感讓時瑜有些難以抵抗,他雙手撐在洗手池邊,閉眼輕哼着:“祁暮揚,別,現在……”
“為何?”嗅着腺體逸散的柑橘香氣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大手開始摸索着解開了時瑜的皮帶,壞笑着說道,“你特意去洗澡,不就是為了讓我抱你嗎?現在這是欲擒故縱?”
“……”咬着下唇,時瑜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不可能告訴對方這是自己為了掩蓋謊言才做的。
而時瑜的沉默,卻再一次印證了祁暮揚的猜想。
他掰過時瑜的臉,狠狠地親了上去,有些粗暴的舌頭在口腔裏肆意翻攪,仿佛要把時瑜整個人都吞入腹中。
他把時瑜握在手心,用有些粗糙的指腹刻意摩挲着細嫩的皮肉,感受着懷中人的陣陣戰栗,心中才多了些快意。
“時瑜,你是我的Omega,”用手指揉搓着粉色的花蕾,祁暮揚再一次把自己埋進時瑜的身體裏。
如日光般熾烈的信息素充斥了整個廚房,時瑜低頭承受着,雙手死死地抓着水槽邊緣,他的整個世界都仿佛在劇烈搖晃。
水槽裏的蝦子們接連不斷地蹦跳着,每一次的跳躍都像是最後一次般拼盡全力,想要從這個四方的金屬空間逃離。
只是它們誰也不知道,水槽之外也同樣沒有自由的水源。
時瑜累得晚飯都沒吃就直接睡了過去,祁暮揚赤裸着上身走到露臺,深邃的眸中一片暗沉。
他用手機撥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你欠我的,可以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