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季晏棠踮起腳尖,一點點朝陳南樹靠近,陳南樹就往後躲,最後實在沒地方躲了,他紅着臉梗着脖子憋出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季晏棠就笑了,他在陳南樹的嘴角輕啄了下,“是嗎?我覺得挺甜的啊。”
......
“陳南樹,你是不是偷吃話梅糖了。”季晏棠砸吧了下嘴說道。
陳南樹想起剛才理發的時候林文文給了他一顆話梅糖的事,“我沒偷吃......”
“......”
“好甜。”季晏棠用鼻尖頂了頂陳南樹的,語氣暧昧低沉,“全是話梅味兒,以後我把沐浴露也換成話梅味兒的怎麽樣?”
陳南樹已經回答不出來話了,腎上腺素飙升導致他的耳朵出現了短暫的嗡鳴聲,心跳急劇加速,快的好像随時都會死過去一樣。
每次和季晏棠接觸都是這樣,陳南樹羞恥又不知所措,除了裝死好像也沒別的好辦法。
林文文是個好看戲的,他拿着店裏開的正好的一盆長壽花站在更衣室門口,看上去像是在打理花,實則耳朵都要貼門板上去了,要是可以,他都恨不得鑽進更衣室現場“觀摩”。
等了許久,等到林文文手裏那盆花都要被他剪禿時,季晏棠和陳南樹終于從裏面出來了。
先走出來的是季晏棠,一臉春風得意,一看就是剛“飽食”了一頓,後腳出來的陳南樹就沒季晏棠那麽“潇灑”了。
他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領子都有被人扯過的痕跡,臉上剛被林文文塗好的打底從嘴角為起點,沿圈一路到下巴都已經嚴重脫妝。
陳南樹眼神裏透着呆滞,大概是被季晏棠親傻了,本就不太靈光的腦袋陷入了漫長的“死機”狀态。
林文文眼睛都笑沒了,他把手裏的花一扔,樂颠颠地跑過去把陳南樹拉回化妝間,“你怎麽換個衣服就脫妝了,我給你補補。”
陳南樹緩過神,看見林文文又要往他臉上拍“面粉”,他伸手要攔住林文文,他一個男人幹嘛要像女孩子那樣化妝啊。
誰知林文文靈活的跟什麽似的,胳膊一轉繞開陳南樹伸來的手,結結實實将粉撲在了陳南樹的下巴上。
林文文小聲說:“我就說嘛,季少肯定會好好疼你,就是沒想到他這麽心急,在這就......”
林文文笑的很暧昧,陳南樹臉直接紅成了大蝦米,偏的林文文是個話密的,說起來就沒個完。
“季少到底看上你什麽了呢?長那麽壯實,個子還那麽高,也沒看你怎麽哄季少高興。”林文文嘟囔道,“還是說你長得結實,比較...”
陳南樹沒聽林文文後面的話,他雖然耳朵不好使,但能在某些時刻屏蔽掉一些“露骨”的話保護他可憐的耳朵。
從林文文那離開後已經下午了,季晏棠飲食習慣不規律,常常是有上頓沒下頓,陳南樹不一樣,常年保持着健康良好的作息和飲食習慣,所以陳南樹早就餓了。
“餓了吧,想吃什麽?”季晏棠問,“帶你嘗嘗意大利菜好不好?我知道這裏有一家很不錯的店。”
陳南樹沒回答好不好,而是說道:“我請你。”
季晏棠挑了下眉,半晌沒說話,陳南樹以為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我請你。”
季晏棠了然地點了下頭,“好啊。那去吃火鍋吧,剛來的時候我看見路邊有家火鍋店來着。”
陳南樹皺着眉,問:“你不是說想去吃意大利菜嗎?”
“我又不想吃了,不行嗎?”季晏棠反問道。
陳南樹手指蜷縮,似乎明白季晏棠為什麽突然改口,想想就知道季晏棠要帶他去吃的店一定很貴,但他還是說:“去吃吧,或者去吃你上次打電話說的那個牛排,我請你。”
季晏棠回憶了下,想起來陳南樹說的應該是那天他賭氣對季成決打電話說要吃小巴黎的牛排的事,沒想到陳南樹還記着這事呢。
季晏棠的眼睛在陳南樹身上來回逡巡,慢慢地笑意就爬上了眼角眉梢,“可是我想吃火鍋啊。”
陳南樹盯着季晏棠看,像是在思考季晏棠說的話是真是假,看了一會兒什麽也沒看出來,他遲疑地問:“真的?”
“真的。”季晏棠背着手微微踮腳,風吹起了他的頭發,發梢飛揚,人亦笑的燦爛。
陳南樹有一瞬間的走神,他往前走了幾步,幫季晏棠系衣領上的扣子,将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頸蓋住。
該給小北買一條羊絨圍巾的,天太冷了。整理衣領時陳南樹在心裏默默想着。
季晏棠嘴唇微張,連眼睛都不眨,就那樣看着陳南樹。
陳南樹幫季晏棠整理好衣領後,擡起眼正好和季晏棠四目相對,“天冷,別凍着了。”
“好。”季晏棠卻垂下眼,“你在我就不會凍着。”
後面那句陳南樹沒聽清,因為季晏棠聲音實在是太小了。
季晏棠說要吃的那家火鍋店很小,一共坐不下幾桌人,陳南樹再一次懷疑季晏棠是不是怕他多花錢才來這吃。
“當然不是,我看這家就挺好的,暖風開的足很暖和。”季晏棠将外套脫下來随意的扔在椅子上,他剛放下,陳南樹就拿起來疊好立立正正擺放在椅子上。
季晏棠就那麽看着,念了句:“小媳婦兒。”
季晏棠點了份雙人套餐,再加上店裏搞了什麽活動,一頓飯下來也就才一百多。
“你吃飽了嗎?”陳南樹問。
“吃飽了啊,我本來也吃不了多少。”季晏棠慢悠悠地說道,“倒是你,也沒見你夾肉吃,你吃飽了?”
“嗯。”
季晏棠也懶得戳穿陳南樹,反正一會兒再買點小吃什麽的也餓不着陳南樹。
“晚上去吃你說的意大利菜吧,我請。”陳南樹說。
季晏棠身子一歪,靠在了陳南樹身上,他像是酒足飯飽的小貓在慵懶的伸懶腰,“你請你請,一句話說好幾遍。”
他雙手捧住陳南樹的臉,跟揉面似的揉起來,“我看你不想給我當媳婦兒,是想做我老公。”
陳南樹瞪大眼睛,拼命往後縮,“我什麽都不想當,你是我弟弟。”
“可是我有哥了诶。”季晏棠漫不經心地說,“我不缺哥哥,缺小媳婦兒。”
陳南樹嘴笨,不知道怎麽接,跟個受氣包樣在那一坐,逗得季晏棠笑的更嘚瑟。
後來一直到他們從火鍋店離開陳南樹也沒再和季晏棠說過話,季晏棠覺得無趣,便說:“好啦,我不逗你了還不行。”
陳南樹悶頭在前面走,別扭地說:“一點都不好玩。”
季晏棠沒忍住,又笑了出來,這到底是哪裏來的純情小笨狗,這麽有意思。
路過小吃街,裏面在搞啤酒節的活動,季晏棠拉住陳南樹,“我想吃小吃。”
陳南樹身體很實誠,聽見季晏棠說想吃小吃,當即就拐進了小吃街。
“你想吃什麽?”
“嗯...糖葫蘆。”
陳南樹買了兩根糖葫蘆,一根山楂的,一根草莓的。
季晏棠吃了兩口山楂的就嫌酸不吃了,草莓的也是,後來又吃炸串,榴蓮餅,也是同樣季晏棠吃沒兩口就不吃了。他一向如此,什麽東西吃不了多少。
陳南樹沒給自己買什麽吃的,他這一路都在撿季晏棠狗剩,小時候也是,季晏棠吃不下的都是他撿剩下的,他也不嫌。
兩人找了個長椅坐下,陳南樹正在吃季晏棠沒吃完的榴蓮餅,季晏棠拄着下巴歪頭看他吃,看了一會兒他冒出一句:“你吃過的東西上面都有我的口水,相當于間接接吻了诶。”
陳南樹吃東西的動作瞬間頓住,季晏棠不緊不慢地接着說:“之前親你一口你都跟要死了一樣,現在吃我吃過的東西怎麽就不嫌了呢。”
喉結艱難滾動,沒嚼好的食物被人着急的咽下,卡在了喉嚨裏。
季晏棠笑着起身,去附近的小攤買了兩杯飲品,他把其中一杯給了陳南樹,“喝點水順一順。”
陳南樹喝下去大半杯,将噎人的食物咽了下去。
“笨蛋。”季晏棠喝了口飲料,他蹙了下眉,拿起飲品看了眼,剛才只顧着看包裝好看,都沒問店家這是什麽飲料,沒想到竟然是酒。
想起來了,今天是啤酒節活動來着。季晏棠又喝了幾口,“晚上幹點什麽好呢?天這麽冷泡個熱水澡怎麽樣?”
季晏棠想到什麽說什麽,也不管說的話有多露骨,他說了半天,旁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覺得沒意思,偏過頭看向陳南樹,“喂,你覺得我剛才的提議怎麽樣?”
陳南樹低着頭沒反應,季晏棠當陳南樹還在和他鬧別扭,他捏着陳南樹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
在看見陳南樹迷茫的眼神時,季晏棠的瞳孔顫了顫,他不确定地問:“陳南樹,你不會喝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