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刺殺太子
第六十章 刺殺太子
“真的讓你做什麽,你都願意?”魏離歌挑眉看着他。
“是!”
“那……如果我讓你去刺殺太子呢?”
司徒傲雲噎了一下:“刺,刺殺太子?”
“對。”他輕輕在司徒傲雲面前踱步:“只要殺了他,你的兒子司徒宸,便解脫了,為人父,你應該不想看着自己的兒子成日被人當畜生一般對待吧?”
魏離歌似乎十分了解這司徒傲雲,他一提起那個司徒宸,司徒傲雲便失了理智。
毫不猶豫接下了刺殺太子的任務。
目的達到,魏離歌緩緩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司徒傲雲的胸口,不一會,便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鳳凰玉佩。
僅一眼,顧君麟便看出,這玉佩和小師叔的那塊一模一樣。
不等他來得及思考此人和小師叔的關系,魏離歌便站起了身,不冷不淡的看着不斷掙紮着想要拿回玉佩的中年男人。
“司徒将軍,明日戌時會有人來幫你解開鎖鏈,待到亥時,我希望能聽到太子殿下的死訊,屆時,此玉佩便會完璧歸趙,如若太子未死,那麽……這玉佩将會落在陛下手中,至于陛下會如何猜想,您和司徒公子會落得如何下場,便不得而知了。”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顧君麟連忙跟上,一路走到門口,回頭一看,只見屋子破爛的匾額上正寫着‘芳林苑’三字。
轟隆——
此時突然電閃雷鳴,他猛地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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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麽了?”躺在他身旁假寐的玄淨見他神色不對,便起身抱着他拍了拍背:“可是做噩夢了?”
他緩了好幾口氣,才從方才的預知夢中回過神來。
擡眸看玄淨時,突然發覺,小師叔的眉目竟與夢中那位中年男人有些相似。
他看着玄淨愣了愣,腦海中不斷回想着夢中的場景。
如果他記得沒錯,夢中的魏離歌似乎提過一句,司徒傲雲的兒子現在養在太子身邊,他是太子,那養在他身邊的……
不就是小師叔?!
見顧君麟神色不對,玄淨有些擔憂:“殿下,你沒事吧?”
“等等,等等。”他連忙推開玄淨,轉身赤着腳下床,噔噔噔跑到書桌旁,拿起放在旁邊的盒子,輕輕打開。
只見裏面正安靜躺着一枚晶瑩剔透的鳳凰玉佩。
“沒錯,一模一樣。”
果然,那個人就是小師叔的爹。
芳林苑……那不是冷宮的一處屋子嗎?難道說這麽多年,小師叔的父親一直被關在冷宮?
可……
這是為什麽呢?
正想着,他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
緊接着頭頂傳來玄淨略帶磁性的聲音:“殿下,地上涼,別着涼了。”
他被玄淨抱着走到書桌後,輕輕把他放在椅子上,仔細幫他套上襪子,穿着鞋。
想起玄淨的身世和司徒家的遭遇,顧君麟心中有些愧疚不安。
“小師叔,你重生這麽多次,你可知自己的身世?”他小心翼翼地問。
玄淨手中動作一頓,但一瞬又恢複了淡然,似不太在意地問:“殿下可是知道什麽了?”
他越是這樣,顧君麟心中便越是不安:“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當是十五年前被誅九族的司徒家後人,這麽說來,我其實是……是你的仇家才是。”
說話時,他仔細看着玄淨,試圖從他臉上的神色看出異樣來。
然而,玄淨卻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異樣,笑了笑:“沒想到,殿下還會在意這些。”
幫顧君麟穿好鞋襪,他起身向前走了一步,把顧君麟逼到桌角,雙手撐在桌上,把眼眶有些泛紅地人兒圈了起來:“仇家又如何,我追随殿下幾十世,難道就要因為仇家,要與殿下反目成仇不成?”
不該是這樣嗎?
見他滿臉詫異,玄淨繼續道:“再說,上一輩的恩怨,何必帶到我們這一輩來,且我自小便在七星宮長大,與原本的家人并無感情,殿下若以為我會為了這些與殿下疏離,那殿下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顧君麟眼底某處的光芒閃了閃。
是了,他的小師叔如此明理,怎會因為這些就與他疏離。
他嘴角微揚,滿足地圈住玄淨的腰,蹭了蹭。
“小師叔,有你真好。”
聞言,玄淨眉頭輕挑,笑眯眯看着懷中的人:“那現在殿下可以告知我,你這個消息,是從哪兒得知的了嗎?據我所知,殿下應該沒有機會接觸這些才是。”
他雖是司徒家遺子,但以前卻也是聞所未聞,若不是那個叫銀仙兒的突然冒出來,他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
殿下突然得知此事,難道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趁着他不在,來找殿下了?
玄淨突然發難,懷中的顧君麟吓得僵了一下。
有些心虛地擡眸看了他一眼,觸及那冰冷的雙眸,又瞬間低下頭去。
戳戳手指:“說來你可能不太相信,我,我其實是做夢,夢到的。”
“做夢?”
玄淨身上的寒意更甚。
“是,是啊,就是我最近總是會夢到未來發生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種夢,興許,興許是與前世的記憶有關。”他顫巍巍地說着,絲毫不敢擡頭。
前世的記憶?
提到這個,玄淨眼中的冷意明顯少了許多。
他心中暗想,以前殿下向來是沒有記憶的,即便記得,也都是第一世的記憶,難道這一世,殿下的記憶覺醒了?
察覺到玄淨身上的寒意在逐漸退減,顧君麟這才擡眸看了他一眼。
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免又有些害怕。
“怎,怎麽了?”
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玄淨多少有些無奈。
“罷了。”他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顧君麟的腦袋:“我們的這一生,都是偷來的,我還能奢望什麽呢,只盼殿下日日在身旁,便知足了。”
雖不理解的小師叔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顧君麟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任由玄淨揉搓着自己的腦袋。
兩人在書桌旁纏綿半晌,外頭便滴滴答答下起了雨來。
不一會,小雨變成大雨,滴答的雨聲也便成了嘩啦啦的聲音。
聽到這雨聲,顧君麟便想起了夢中大雨傾盆的場景,不由自主瞥了一眼那裝着玉佩的盒子,眉頭微微擰起。
猶豫頃刻,輕聲道:“小師叔,今日晚膳,你可能要自己吃了。”
正沉醉在小殿下懷中的玄淨一怔,擡眸看向他:“怎麽了?”
“我要去一趟養心殿。”他說:“父皇膝蓋不好,每每下雨,便會疼痛難忍,我去陪陪他。”
他已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玄淨也不好阻攔。
只道:“那我送殿下過去。”
“不用,你身子才好,還是別出去着涼了。”顧君麟想也沒想就拒絕。
他越是這樣,玄淨就越是不放心。
“可早晨太醫才說你明日才會醒來,此時過去,你父皇若是懷疑,可怎麽好?”
“父皇最是疼我,哪裏會因為我提早醒來便疑心我說謊?”他拉着玄淨的手安撫着:“你就好生在東宮待着,別四處走便是。”
随後,仔細吩咐陳公公在殿內伺候玄淨,把那鳳凰玉佩戴在腰間,才離開東宮。
——
走到養心殿門口,顧君麟便遠遠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艾草味道。
他知道,是上官太醫在給父皇治療腿疼。
以往下雨,都是這般。
門口的侍衛見有人遠遠過來,便眯着眼睛打量,待他看清來人的容貌,慌忙低下頭,拱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顧君麟擺擺手,直接推門而入。
這是他一概的做法,來找皇帝,他從未等過下人通報,當然皇帝對此也不甚在意,日子長了,宮裏的人也便習慣了。
踏入養心殿內,艾草的味道便更濃了。
他徑直往內殿走去,剛踏進去,便瞧見皇帝正坐在椅子上用藥草包着膝蓋,上官太醫則是在一旁用小爐子熬制湯藥,待皇帝膝蓋上的藥草涼了,便再用湯藥回暖,再敷上。
聽到腳步聲,皇帝微微睜開眸子,看到是顧君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甚至。
“麟兒怎麽來了?”他忙對顧君麟招了招手:“那邊冷,來父皇這兒。”
顧君麟快步走了過去,行了禮才走到他身旁坐下。
“方才醒來,聽說父皇因兒臣落水一事擔憂,又見外頭下雨,想起父皇的腿疾,心中煩憂,便過來看看父皇。”
沒想到自家不懂事的小兒子竟也有了這等孝順心思。
皇帝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紅。
“不錯,朕的麟兒長大了。”他拉過顧君麟的手,輕輕拍着:“知道心疼父皇了。”
話音剛落,皇帝的目光便無意瞟到了他故意露出來的玉佩上。
臉色瞬間一變:“麟兒,這個玉佩,你是從哪兒來的?”
上鈎了。
顧君麟故作無辜地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玉佩,欣喜地摘下來遞給皇帝:“這是兒臣在路上撿的,如何,好看嗎?”
觸及玉佩,皇帝的手幾乎是顫抖了一下。
他拿着玉佩,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才對顧君麟問:“你是在哪條路上撿的?”
“似乎是……”他故作尋思地托着下巴:“去冷宮的那條路,對,就是那條路沒錯。”
說完,見皇帝臉色更差,便假裝擔憂:“怎麽了,這玉佩……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