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轉眼就到了跨年夜,市裏只有護城河一帶允許放煙花,大家打算一起去。

“我的愛情都死了還跨什麽年啊。”

聖誕節的時候,包伊寧準備了99層超大蘋果,好不容易搬到李宇航宿舍卻他連人帶蘋果扔了出來,查寝的老師發現後讓她親手一層一層的剝開,結果99層彩紙裏包了個爛蘋果,為此賣家賠了她兩箱。

林慕魚:“包包,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正好借這個機會把他約出來吧,讓你的愛情沒準能活”,姜卉最近瘦的很多,父母離婚給她帶來很大的打擊。

“不要,我怕又被他拒絕。”

沈稚感慨道:“包包你看開點,如果對一個人好就能得到愛情,那這個世界上哪還有那麽多愛而不得。”

“......??”,三人轉頭看向沈稚。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包伊寧跟活見鬼似的,喃喃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從你嘴裏說出來怪怪的。”

“你是鐵樹開花了吧”,林慕魚狐疑的打量着她,“除了謝然我想不到其他人。”

“絕對不是!你們不要亂想”,沈稚臉一紅,忙岔開話題,“包包你和王石安最近怎麽都不說?。”

包伊寧頓時像被點着的火藥桶,“說起他我就來氣,就聖誕節那晚,我都被甩了他還在那兒陰陽怪氣、莫名其妙、颠倒黑白的罵我一頓,這怎麽能忍!”

林慕魚晃了晃手機,“我剛發消息給王石安和李宇航過來放煙花,他們同意了。”

包伊寧急道:“你讓他滾,我們還冷戰着呢,你要把他叫來我現在就走!”

看起來兩人這次鬧得挺兇的。

沈稚:“包包,王石安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們肯定有什麽誤解。”

“那你把謝然也叫來。”

沈稚聽到這話果斷閉嘴,突然覺得還是讓王石安無理取鬧好了。

她現在單方面的覺得和謝然的關系很微妙,非常微妙。

林慕魚看熱鬧不嫌事大,“沈小稚不叫我叫,放煙花人多才好玩嘛,我們剛好還差個煙花贊助商。”

姜卉:“你加上他了?我發了好幾次都沒有通過。”

沈稚提醒道:“你要備注名字,不然他是不會同意的。”

“......”

三人一臉‘看吧我就知道你們有奸情,還死不承認’的表情。

沈稚:“這是經驗,我第一次加他的時候也沒有加上。”

幾人在河岸邊等了一會兒,一輛後車廂裝滿煙花的小貨車停在了她們眼前。

嚴冬從駕駛座上探出頭:“好久不見啊,美女們。”

林慕魚熱情給金主打招呼,指使金主搬煙花。

“謝然呢?”沈稚扒着副駕看了看,“你有駕照?”

“沒啊,車是從我爸庫房裏翻出來的,你那什麽眼神,我這個寒假就考去”,嚴冬撕了半張紙用筆寫了個數字遞給她,“煙花錢還有油費。”

沈稚:“??”。她可不可以選擇把煙花還給他,也不是很想放。

“你交給謝然,讓他賠我。”

沈稚:“我轉給你吧。”

嚴冬爬上車打着火,用俊朗中帶着邪氣的臉說着最慫的話,“我要是受了你的錢,他能打死我你信不信?”

“什麽死不死”

謝然停穩摩托車,透過小火車車窗,淡淡的看着駕駛位上的人。

嚴冬嘴角抽了抽,這人身上是不是裝了定位系統,一說壞話就能定位到,他在謝然的注視下探出身,抽走沈稚手裏的小紙條,腳底抹油開着小貨車跑了。

車一開走,謝然和沈稚之間就空了。

謝然手一翻,一個粉粉的小盒子躺在他手心裏,“送你的。”

“謝謝。”沈稚有些受寵若驚的。

最近她都在有意無意的拉開和對方的距離,可是多遠的距離才算合适呢?

包伊寧倒在姜卉懷裏,捂着胸口,“好羨慕啊我也好想要。”

謝然面無表情道:“只是沈稚的,你沒有。”

包伊寧:“.......”,大可不必。

沈稚:“.......”,冷場效果一流。

殷業王石安和李宇航也到了,王石安戴着耳機蹲在一邊玩手機,看上去十分不情願。

林慕魚指揮殷業去點煙花。

煙花呼嘯升空,絢爛的在空中炸開,明亮的顏色在黑夜中格外美麗。

沈稚害怕煙花的響聲躲得老遠,但還是好奇地瞪着眼睛看。

李宇航說:“捂着耳朵就沒那麽怕了。”

沈稚捂住耳朵,“好像有用。”

謝然接完姥爺打來的電話,擡起頭就看到沈稚捂着耳朵和李宇航說着什麽,眼睛裏點點星光,李宇航的眼睛在她身上都挪不開了。

沈稚接過李宇航遞來的仙女棒,左右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然後,她發現了目标。

“謝然你看!”

謝然走近,仙女棒印在他眼睛裏,熠熠發光。

如榛果般夢幻的淺褐色的眸子好似一個漩渦,沈稚不由得被裏面細碎的光芒吸引。

遠處的大廈樓上放着新年倒計時,河堤上擁擠的人群開始跟着倒數。

3、2、1

“新年快樂,謝然。”

“新年快樂,沈稚。”

期末考試沈稚進步了整整五十名,雖然沒有進紅榜,但是她已經很知足了,而紅榜上,謝然依舊穩紮第一位,超出第二名三十多分。

林慕魚咂舌道:“也沒見他怎麽看過書,腦袋是怎麽長的。”

“真好啊”,包伊寧唉聲嘆氣道,她沒考好肯定又要被她爸媽勒令跟着王石安補課去,“我要是有謝然一半的腦子也不用活的這麽累。”

天賦固然重要但總是離不開努力。

看到開完家長會的媽媽從樓上走下來,她和好友們道別。

“新學期見啦,包包小魚再見。”

“再見,玩得愉快。”

媽媽對這次的成績很高興,笑容滿面的拿着成績單念叨,“不錯不錯,我女兒有出息。媽媽明天就帶你飛騰沖玩兒!”

“媽媽我愛你!”

春節的氣氛充斥着大街小巷,地攤上放眼望過去全是賣春聯紅燈籠的,商城裏夜挂上了各種紅色窗紙、挂簾,放着‘好日子’和‘恭喜發財’。

可這份喜慶并未蔓延到謝然身上。

他回到許久不回的住處,郭叔前兩天回家過年了,因為幾乎沒有人住在這裏,屋裏一股子灰塵味,不難聞但也絕對不會讓人舒服。

他從冰箱裏找出份速食放進微波爐裏,手機屏幕一直在閃,他就跟沒看到似的,把速食從微波爐裏拿出來。

沒有熱透,中間還有點涼,勉強能吃。

手機裏好幾個未接來電,他邊吃飯邊随手翻看短信,大部分是父親姥爺讓他回家過年,其中有一條很有意思。

-敢跟你姥爺叫板,怎麽不去死。

對方是以什麽心情發來的?

大概是真的想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良久,他譏諷一笑,盡管已經對親生母親沒有任何期盼,但這樣惡意的語句還是讓他一時緩不過神,像有雙隐形的手再次掐住喉嚨,和記憶裏的一樣痛苦。

他突然很想試試,母親的底線在哪裏。

他給父親回消息說年前會回去,然後拉黑了那個惡毒的號碼。

度假回來的當天,沈稚有點發熱。沒有特別不舒服,但體溫一直在38度,保險起見,沈媽媽叫了家庭醫生。

藥水順着針管流進手背,滴壺兩秒一滴,她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伸手夠到床頭櫃的手機。

-在幹什麽?

對方回複的很快卻答非所問:到家了嗎?

-剛到。

-溫差大,注意保暖。

放心吧,我明天就回老家了,沈稚配了張累癱小貓咪的表情包,接着說:我要是有你的好成績就好了。

-?

-這樣我回老家也可以像堂姐一樣炫耀呀。

謝然坐在深紫色的沙發上,碩大的房子裏只有他一人,空曠的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回聲,明明是白天,窗簾卻被嚴絲合縫的拉上。

一片黑暗中只有手機透出微弱的光亮。

他找到一張摸小貓頭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沈稚覺得被子裏越來越悶,從裏面鑽出來,餘光撇見落地鏡裏的自己。

自己,在笑。

窗外大雪紛飛,雪層壓彎了枝頭,好像有什麽,快要破土而出了。

沈媽媽怕她感冒,勒令她在家休息兩天,确認已經降溫了才放下心來,“醫生說是吃食引起的高燒,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亂吃東西。”

“我以後盡量少吃點。”

騰沖的美食太好吃了,最後一天她生怕以後吃不上,什麽都想吃甚至連蟲子都想嘗試,酸的辣的甜的吃太雜,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沈媽媽遞給她裝蘋果的碗,“你是該少吃點,出去玩一次胖一圈。”

“真的嗎?!”

“逗你的,我先去收拾行李了,我們下午先去外婆家,你也快點起來收拾,沒力氣叫我來幫你收。”

“好。”

沈稚掏出手機,顯示99+未讀的閨蜜群聊得火熱,但和謝然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前天她最後發的。

-你在幹什麽?

“除夕快樂啊各位,祝你們吃好喝好拿大紅包!”

除夕一大早,包伊寧便在群裏發祝福的話。

沈稚回了句除夕快樂同時也給謝然發了一句。

奶奶家很熱鬧,分散各地的家人提着大包小包齊聚在一起,聊聊近況分享好事,再一起做年夜飯。

回家,就是春節的意義。

“嫂子我聽我家那個說,蘇家外孫是不是和小稚讀一個學校?”

“是啊。”

沈稚擇菜的手一頓,支棱着耳朵明目張膽地偷聽。

“聽說他媽惡毒得很,你有沒有看見孩子身上”,嬸嬸壓低聲音,“有什麽傷啊疤啊的?”

沈媽媽皺了皺眉,“這是人家的私事,少說兩句。”

“這事兒在B市誰不知道啊,他媽都敢明着找個男...好好好,我不說了。”

沈稚的指甲把菜葉摳的坑坑窪窪,她只知道謝然家的家庭關系不好,母親十分強勢,但想着他是獨生子也不可能會差到哪裏去。

傷疤...像手指上那個詭異的黑色傷疤嗎?

年夜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奶奶憐愛地拉着沈稚的手,“多在這裏住兩天,明天我帶你們去街上吃好吃的。”

幾個孩子都高興地說好。

看完春晚,新年鐘聲敲響,在門外點上比人還高的香燭,除夕算是圓滿結束了。

因為沈爸的工作原因,他們在老家玩了四天便打道回府。

奶奶:“小稚小榆啊,等周末不用學習的時候就回來玩。”

沈稚抱了抱奶奶:“奶奶,我們一有時間就會回來看你,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哦。”

“好好好,你們也要注意健康,多吃點你太瘦了。”

“嗯,奶奶再見。”

回家正好遇上返程高峰期,加上高速上正在清積雪,車被堵的一動不動。

沈稚窩在後座,除夕夜她卡點給謝然說了除夕快樂,他沒有回,大年初二那天她又打電話給謝然,對方只是匆匆說了句在忙就挂了。

她好多照片想和謝然分享,熱鬧的集市,紅豔的花燈,捏泥人的小攤、簡易的小飛機....她拿出手機又拍了一張堵車的照片,想了想,到底是沒有發出去。

“姐,你和誰發消息,謝然哥?”

沈稚把手機放下看向窗外,“不是,別瞎猜。”

沈榆不以為然,“在騰沖就不是天天和謝然哥聊天。”

“我才沒有”,沈稚矢口否認,她不想承認謝然在自己心裏的分量越來越重。

“我才不信”,沈榆邊說還邊吹起了口哨,粉刷匠的調調。

副駕駛的沈媽媽轉過頭,狠狠地剮了他一眼,“吹什麽口哨,跟個小流氓一樣,再吹給我滾下去!老沈,這還要多久啊煩死了!”

“快了快了,我看地圖上已經變黃了馬上就通了。”

沈稚沈榆乖乖的坐端正,路怒症爆發的沈媽媽就跟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是一個道理,一摸就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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