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突如其來的意外
突如其來的意外
那些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時笙在見到程陌的那一刻，所有的難過都變成了喜悅。
“程陌，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可能是因為，直覺。】程陌回答的很認真，認真的時笙都有些愣然，她看着程陌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你就這麽出來了？店裏沒事嗎？”
【沒有關系，這個時候沒有太多的客人。】程陌總是可以很好的安撫時笙的情緒。
事到如今，她已經可以看懂程陌的手勢，自然也明白程陌的擔憂。
“我沒什麽事，你先去上班，我是出來辦事的，等晚上的時候我來接你好不好？”
程陌自然是答應的。
兩人分開之後，時笙的情緒俨然好了很多，她開始思考晚上要去哪裏吃飯。
和程陌在一起之後，時笙也從不是無往而不利的，她也會被拒絕。
尤其是程陌告訴她，自己的生活費剩餘不多的時候。
他們的相處也僅限于見面。
他時時刻刻都記着自己身為男朋友應該要做的事情。
也是程陌讓時笙明白，沒有很多的錢和習慣的敷衍，是兩回事。
雖然她也從未被人敷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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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代表時笙分不清真實和虛假。
而在蛋糕店的程陌，很明顯感覺到了時笙的不開心，便想着要怎麽哄她。
但還沒等程陌有個确切的答案。
店裏就又來了人。
程陌不認識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卻是專門過來找他的，這些天已經不止有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程陌一開始是不清楚，他們來找自己是什麽原因。
直到後來才明白，原來是因為時笙。
他們想看看，時笙找到的男朋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因為自己心中好奇，所以就可以枉顧別人的意願過來一探究竟。
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人。
程陌有些無奈的垂下眼眸，頭一次有了厭煩的心思。
而特意過來尋找程陌的人，也沒有讓他失望。
一見面就問起程陌的身份來，“程先生？”
程陌沒太多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什麽反應都沒有，畢竟他是不會說話的。
很多人都知道他不會說話。
那探究的眼神一直落在程陌的身上，很讓人不舒服。
對此，程陌的心中有很深很深的無力感。
他甚至都不能說什麽。
畢竟…
對方還真的來買了蛋糕。
有一些人只是來看看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可還有一些人，卻真的打擾到了他。
程陌甚至都有一些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他們自發的行為，還是背後有人刻意為之。
他并不是什麽很天真的人。
這麽多年，他遭遇過的不幸和惡意，其實有很多很多。
程陌原本以為今天遇到的這一個，也是和先前的那些一樣，是特意過來看他的。
但是這一次，這個人卻不僅僅如此。
他看着程陌，臉上有很大的惡意，“你就是程陌對不對？”
程陌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
他看着對方，忽然有一些不想靠近。
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麽。
那人不等程陌反應，就兇狠的看了過來，“你就是時笙喜歡的人？”
“她喜歡誰不好？怎麽就非要喜歡你這麽個啞巴？”
傷人的話一句接着一句從這人的嘴裏說出來，可程陌的臉上卻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只是拿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報警。
但是報了警之後，他要怎麽辦？
他大概連說清楚地址都辦不到吧。
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程陌的舉動，有些挑釁的看着他：“怎麽？你想幹什麽？”
“難道你想打我？”兇狠且充滿戾氣的話，由男人的嘴裏說出。
程陌甚至都有些不明白，他對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惡意。
他甚至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但因為這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近激烈，以至于路過的行人都開始紛紛側目。
程陌不得已，只能出面。
他放棄了在這個人面前比劃手語，橫豎他也是看不懂的，就不必去浪費。
拿出手機開始打字。
結果還沒等他把手機遞到那人的跟前，手機就被人粗暴的打掉了。
“我看不懂這些。”那人兇狠的開口。
手機猝不及防的被揮落在地上，程陌因為這個變故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人。
那人像是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氣息一瞬間弱了下去，但很快就變了模樣，惡人先告狀的看向程陌，“你看什麽看？”
“這不都怪你自己，連個手機都拿不住。”
程陌默默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眼中是清晰可見的譴責。
他不會說話，但是那雙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樣，男人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甚至都有一些心虛。
程陌沒有理會他，快步的走到外面撿起了自己的手機，幸好只是屏幕有了一些裂紋。
程陌看着眼前的男人，用手比劃了幾下，表達自己的譴責。
他太生氣了，明明知道這樣做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但他還是忍不住。
拿出手機飛快的給時笙發了消息：【時笙，幫我報警，店裏來了一個尋釁滋事的人。】
時笙對程陌設置的是特別關注。
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她不過是随便的瞥了一眼，臉色立刻就變了。
找到了一個路口掉頭，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并沒有那麽快過來。
而在蛋糕店裏，程陌和那個男人，還在對峙當中。
男人看着程陌，心中有些摸不準，但又不願意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只能硬着頭皮看向程陌。
挑釁的話接二連三的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程陌原本是不想理會這個人的，偏偏他半點都不知道收斂。
不知是有恃無恐，還是欺負程陌不會說話。
一直都沒有離開。
直到時笙推門進來。
那人才有些忌憚，看了時笙一眼，就想走。
但時笙顯然沒有那麽好的脾氣，攔在了門口，“你想去哪裏？”
那人看到是時笙，心中有點兒膽怯，他似乎沒想到時笙會這個時候出現。
“我去哪裏跟你有什麽關系？”
那人嘴硬着叫嚣。
時笙卻全然不想理會，只是強硬的站在一旁，擋住男人的去路，無論男人面上是什麽表情。
時笙都只當是沒有看見。
男人這會兒開始慌了，“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已經報警了，有什麽要說的話，等去警察局再說。”時笙的模樣非常冷淡，但是她的态度卻非常的堅決，站在門邊以很強硬的姿态讓對方望而卻步。
程陌走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面對。男人被他們倆這模樣搞得有點莫名。
他可以對着程陌冷言冷語百般挑釁，但是面對時笙的時候就沒有這個勇氣。
只能随着他們一起去警察局。
在警車上的時候時笙也沒有閑着，用手語問了程陌不少的問題，程陌都如實的一一作答。
時笙這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以什麽理由來尋釁滋事的。
她有些難過的看着程陌。
而程陌只是沖着她緩緩的搖頭：【我沒事，只不過他砸壞了我的手機，我要他賠償。】
程陌很是淡定的說出這番話。
時笙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稍稍的放松一些了。
她最開始還以為是時靖或者童月出的主意，在路上的時候很是糾結要不要給他們兩個打電話。
但她還沒什麽舉動，就被程陌給攔住了：【事情現在還沒有确定，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不如等警察調查清楚了之後，我們再看。】
程陌和時笙在一起之後，當然也知道她們家裏人是什麽樣的态度，他自然也知道時笙和父母的關系并不好。
“好，聽你的。”時笙雖然也學會了手語，但到底是磕磕盼盼的，程陌能聽見她說話，她有的時候就不會刻意的用手語。
倒是一旁的警察有一些驚訝。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時笙這才知道那男人原來已經被時靖給開除。
工作群都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但是一些屏蔽領導的八卦群，他還潛伏在裏面。
所以才知道時笙和程陌的事情。
說來也是很湊巧。
這個男的就是當初嘲諷程陌的那個。
他滿心以為是報複，結果時笙和程陌，根本就不認識他。
直到他自己說起，他們倆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那恍然大悟的模樣，氣的人牙癢癢。
一開始那人不肯賠錢，見時笙要去起訴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在警察的見證下賠了錢。
兩人離開的時候，月亮都已經出來了。
時笙也沒想到居然折騰了那麽久。
“你店裏？”
【店裏沒關系的，我有的時候也是有休息的，他們可以自己解決。】
時笙輕輕的點頭。
雖然這件事情不是時靖和童月授意的，但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故而時笙一直沉默着。
倒是程陌還惦記着她沒有吃飯，【你餓了沒有？我們去吃點什麽嗎？】
時笙沒有回答，像是在發呆，程陌發現她剛才根本就沒有看自己。
時笙的車留在了蛋糕店附近。
他們來的時候坐警車，回去的時候自然是要打車的。
程陌見她毫無反應，有些無奈的抓着她的手，讓她看向自己：【你看看我。】
時笙這才看向程陌，有些無奈道：“抱歉，剛才是我沒有注意到。”
【你在想什麽？】
“我…”
【是在想今天的事情嗎？】程陌不等她開口，就已經有了猜測，【是在不開心？】
【覺得對方的行為，是因為你？】
時笙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表情卻說明了很多，程陌看着時笙，有些無奈的看着她。
【我上午和你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一點兒都沒有聽進去？】程陌的表情有點兇，看起來像是在生氣。
這是時笙頭一次看見他這般模樣。
“我……”
【那天的事情，你和我都在場，他分明就是來找麻煩的，不管有沒有你，他都會來找我的麻煩。】程陌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心中卻并沒有苦澀。
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如果非要計較，非要放在心上，那是根本計較不過來的。
【如果沒有你在，那天我應該不會跟他計較，計較的代價太大。】程陌一點一點的和時笙分析他當時的想法。
【但因為你，我那一天并沒有受到什麽委屈。】
程陌說起這些的時候，唇邊泛起了好看的弧度，如果可以不用受委屈，誰又願意委曲求全呢？
【所以時笙，我一直都很感謝你。】
時笙看着程陌，心中似有暖流淌過，“你是不是在哄我開心？”
【我說的都是實話。】程陌半點都不心虛，他看着時笙，分外的認真。
時笙從來都不知道，她的情緒會因為一個人，而有諸多的改變。
而這種變化，她卻一點兒也不讨厭。
很陌生也很新奇。
最終他們誰都沒有再提及這件事。
那天的晚餐，是程陌準備的，地點還是時笙家裏，她家中的冰箱永遠都不會缺了食材。
時笙不會做飯，這些食材放在她這裏純屬就是浪費。
所以有空的時候程陌會過來給她做飯。
他們倆在一起之後程陌的生活并沒有太多的改變，只不過他們去孤兒院和敬老院的時候，從形單影只到出雙入對。
他們從不曾有過刻意的隐瞞，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
時笙坐在客廳裏看着程陌忙碌，她原本滿腔的不甘和戾氣，全部都化解在了程陌的言語中。
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平和，就像今天這件事，程陌當時的确很氣憤，可是從警察局離開之後，他就将對方抛諸腦後。
半點都不放在心上。
最在乎的反而是今天要做點什麽菜。
時笙正在發呆的時候，接到了爺爺的電話，老兩口說想要過來看看她，已經在路上了，不知道方不方便。
時笙看了一眼廚房裏忙碌的人，着實有一點為難。
“怎麽了？是不是不方便？”
“倒也不是。”時笙摁了摁自己的額角，實在是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般。
她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據實以告。
時老爺子也來了興致，“那，爺爺能帶着你奶奶來蹭飯嗎？”
時老爺子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若是一口回絕，也未免太不近人情。
“那我和他說，讓他多做幾個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