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第二十章今天你最帥

第二十章 今天你最帥

期末考試的前一個月,全市爆發了大流感,學校的醫務室裏人滿為患,本就沒什麽庫存的藥也是供不應求。

幾年沒感冒過的我,偏偏在這回湊了趟熱鬧。

我發着39度的高燒,坐在教室裏瑟瑟發抖,整個人像是去了骨頭一般,只能倚着牆過活。不論講臺上站的誰,都像是在對我念金剛經一般。

早知道就聽我爸的,平日裏巴不得學校倒閉,偏在這個時候逞強裝什麽好學生啊?

陳滿又用手心摸了摸我的額頭,“你的燒怎麽一直不退啊?這樣不行啊,咱們去醫務室吧!”

我推開他試圖拉我起來的胳膊,搖了搖頭,“不用了,現在是大流感時期,學校有一半的人都病了,醫務室怕是排隊都排到樓道裏去了。”

“那去醫院吧!我去幫你請假。”

我笑笑,“醫院?醫院怕是現在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吧!”

陳滿皺着眉頭,“那怎麽辦?你不能一直就這麽燒着吧,本來腦子就不好,再燒下去可就真傻了。”

我回頭看他,又好氣又好笑,“我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別氣我了?”

陳滿點點頭,突然在課堂上舉起了手,“老師,我想去趟衛生間。”

我倚在牆上側頭看他,“你不剛剛去過了嗎?”

他滿臉神秘,一副不可說,不可說的表情。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陳滿借着上廁所的名義,實際是翻牆出去給我買藥了。

他回來的時候,兩個口袋裏鼓鼓囊囊的,帶回來一桌子的藥,有治感冒的,有消炎的,有抗病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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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也很多年不感冒了,也不知道哪個好使,就都買了。

我苦得神志不清,說不出話來。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塞進我的嘴裏,然後轉過頭繼續研究他那我永遠也看不懂的數學題去了。

事實上陳滿并不只對數學感興趣,他對物理和地理也一樣有興趣,他經常說應該把地理歸結為理科的一部分,而不是文科。

其實陳滿除了語文天災人禍外,其餘的科目他并不偏科,雖然我看得出他對理科的興趣遠遠超過他對文科的興趣,但他依然保持每課的分差不會超過十分之外,光是這一點,我就很佩服他了。

我趴在桌子上睡了整整兩節課,醒來的時候身上多了間溫暖厚實的外套,鼻尖還隐約有着熟悉的味道。

我看了看旁邊空了的位置,桌上被堆滿了的草稿紙。

我裹緊了棉服外套,又閉上了眼睛,嘴巴裏還留着棒棒糖淡淡的甜味。

嗯!今天的陳滿真帥!

在期末考試之前,我們在學校度過了第一個高中的聖誕節,沒有假期,沒有狂歡,只是會記得吃啃幾個蘋果,然後和相熟的朋友互送幾個簡單的小禮物。

好在海濱廣場還會放幾場煙花,來證明又一個節日的到來。

我小的時候并不時新過這種洋節日,就算到了後來,也只在桌角擺上一顆紙折的聖誕樹,再在上面灑上藥水,靜靜的等它慢慢盛開。等它白色的絨毛長滿了的時候,便真的像一棵撒滿了白雪的聖誕樹。

可惜的是,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它究竟是怎樣的原理。

我送了燕子一頂紅色的聖誕帽,她送了我最愛的新版漫畫書。

同樣的聖誕禮物,還有陳滿的一份。

我沒給男生送過禮物,唯一算是的,也只有我爸的生日禮物了。

可是我爸和陳滿怎麽能一樣呢?

我終究選了一條帶着聖誕小鹿的紅色圍巾,雖說顏色有些豔麗,但聖誕節送這個,應該也不會顯得很奇怪。

陳滿一向是不太注重這些節日的,自然也不會刻意去準備這些禮物。意外收到聖誕禮物的他,反倒顯得有些局促了。

他将圍巾裝回了袋子裏,有些臉紅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啊,我從來不過這些的,我沒想到你會送我禮物,我這什麽都沒準備……”

我大方的拍拍他的肩,“那有什麽的,前幾天流感那麽厲害,你還幫我翻牆出去買藥,我其實就是想謝謝你,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而且我也沒給男生送過禮物,就随便拿了一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喜歡啊!”陳滿又交圍巾取出來套上,“挺好看的。”

我點點頭,“喜歡就好。”

他垂着頭,好像在思考什麽的樣子,然後突然擡起頭對我說:“今天是平安夜,明天才是聖誕節,我先帶你去看個有意思的,禮物明天再補給你。”

我笑着沖他搖頭,“真的不用了。”

他完全沒聽我在說什麽,一把将我拉了出去。他把我拽出了教學樓,直奔了物理實驗室。

我問他做什麽,他不理我,只是一心的在那裏掰銅絲。

他将銅絲掰成了彈簧狀,只不過是上面小,下面大的圓圈。他又将銅絲用一根玻璃棒挂在了燒杯的中央,然後将白色的不明液體都倒了進去。

我舉着手電筒,趴在旁邊仔細瞅着,銅絲的旁邊竟然慢慢包裹着一層灰白色的固體,銅絲越來越粗壯,溶液開始慢慢的變成藍色。

我知道他想做什麽了。

聖誕樹!

是聖誕樹!

陳滿擡頭,滿臉得意地看着我,“聖誕快樂!”

我也看他,“還沒到十二點呢!”

他笑了,“那就提前祝你聖誕快樂!”

我滿心的好奇,久久無法平靜,“你剛剛倒的什麽啊?好神奇啊!”

他朝我翻了個白眼,“如果有一天你物理能及格了,那也是高平的努力,與你本人無關。”

我瞪他,他繼續說:“這是硝酸銀與銅的置換反應,銅可以置換成銀,你現在看到的表面那層灰白色的固體就是從硝酸銀中置換出的銀單質。”

我仔細聽着,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是特別懂。

“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麽?硝酸銀?那不是高平的命根子嗎?他平常都不讓別人碰那個的。”

陳滿豎起食指跟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

果然,高平在第二天就發現了,他的命根子被倒的只剩下一個瓶底,高平氣的連課都沒講就走了。但是由于上物理實驗課的人太多了,高平就算想查也無從查起,這件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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