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Chapter.27

話音落下,整個辦公室陷入死寂,何青洲好整以暇地欣賞着林清歌愣住而有些傻傻的樣子。

察覺到自己失态,林清歌佯裝若無其事的轉回頭看着電腦屏幕,但此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的有多快,似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樣。

她知道何青洲是在調戲她,但沒來由的,她動搖了,因為他戲谑的眼神,又或許是因為他的那句話。

林清歌自今天早上在法院的時候就已經清楚自己對何青洲還有感覺,哪怕當年那麽決絕的說自己再也不會喜歡何青洲了,但每次見到他似乎都會忍不住偷偷看他,然後再悄無聲息的移開視線。

只是她不喜歡當感情裏被動的那一方,這會讓她有一種別人在挑釁自己的感覺,這麽想着,林清歌無聲地笑了笑,語氣随意:“你随便說好了。”

“你不在意”何青洲挑眉。

“我在意什麽,是我說我喜歡你嗎”林清歌輕蔑的看了何青洲一眼。

何青洲看着林清歌那略帶輕蔑的眼神,沒有生氣,反而無端的覺得有些好笑,這麽想着,他真的輕聲笑了出來。

林清歌斂了神色,蹙眉:“笑什麽”

“沒。”何青洲手握拳掩在唇上。

林清歌轉着辦公椅,直面何青洲,她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何青洲。”

見面這麽久以來何青洲第一次聽林清歌這麽嚴肅的叫自己,于是神色也跟着嚴肅起來。

“你說你喜歡我,對嗎”林清歌問。

“嗯。”何青洲答得真摯。

何青洲應完之後辦公室再次回歸沉默,何青洲不急,等着林清歌的下文。

“可是我三十了,何青洲,我不是以前那個二十多歲空有滿腔熱血的林清歌了,如果你還是只是想像之前一樣玩玩的話,很抱歉,我無法奉陪。”林清歌語氣稍冷。

“這次我是認真的,林清歌,我知道當年的自己有多麽不恥,也知道當年這件事對你來說有多大的打擊。但是林清歌,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像之前那樣,”何青洲語氣鄭重,“我也三十而立了,當年那些想法早就随着歲月消失了,我也沒那麽多精力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現在我只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願意為她付出願意跟我過一輩子的人。”

“所以,你願意嗎”何青洲直視着林清歌的眼睛。

兩廂對視,空氣陷入沉默,許久後林清歌彎起嘴角:“好。”

這一聲猝不及防的好讓何青洲有些意外,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清歌:“你說什麽”

“我說好。”林清歌重複了一遍。

于是林清歌就看見何青洲從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逐漸變成捂臉笑得渾身都在抖的樣子,笑夠之後何青洲看着林清歌,眼裏還有未褪去的喜悅,說:“過來。”

林清歌不疑有他,走到何青洲面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何青洲一把扯了過去,接着便是他鋪天蓋地的吻。

距離很近,林清歌甚至能聽到何青洲急促的呼吸聲,那一刻林清歌的心像是被泡在蜜罐裏一樣,甜的冒泡。

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時京歌的聲音随之傳來:“林par我-”

沙發上的兩人頓時分開,兩人都親的臉有些紅,還微微喘着氣,時京歌自知打擾,讪笑着說了聲:“你們繼續。”然後關門飛快逃離。

林清歌有些羞惱,擡腳踹了何青洲一腳然後扭過頭不看他。

何青洲看着西裝褲上的鞋印,悶聲笑了出來。

周末早上,時京歌起床從卧室出來便看見姚翠菊收拾好放在一旁的行李,她邊刷牙邊走到廚房,看着姚翠菊忙碌的背影,含着泡沫含含糊糊的問了句:“這麽快就走了啊’

姚翠菊拿着湯勺攪着鍋裏的粥,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快了,我都在你這兒待一個月了。”

“再待幾天呗,你要是不在的話我可又得吃外賣了。”時京歌玩笑道。

聽到這話姚翠菊瞪了她一眼:“早讓你學做飯你不聽,現在好了,求着我給你做了吧。”

在姚翠菊下一輪說教即将開始時,時京歌叼着牙刷轉身就溜回了洗手間洗漱去了。

吃完早飯後時京歌就和姚翠菊一起下樓,将她的行李箱全部搬上後備箱之後便驅車去了車站。

一路上聽着姚翠菊語重心長的囑咐,時京歌忽然就想起初高中時每天自己去學校姚翠菊都會叮囑自己要好好吃飯,注意安全什麽的,盡管那時候時京歌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了,但沒有一次打斷過姚翠菊,仍是每天聽完姚翠菊的唠叨便背上書包去學校。

這時聽着姚翠菊的唠叨,時京歌有那麽一刻仿佛自己還在上學,出門前姚翠菊對她千叮咛萬囑咐,她笑了笑,出聲道:“媽,我都二十八了你怎麽還跟上學的時候一樣老跟我說這些啊’

姚翠菊哼了一聲:“二十八又怎樣,在媽媽這裏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猛然間聽到這句話,時京歌怔了一下,随後鼻子一酸,她靜默片刻,但那陣感覺過去之後佯裝玩笑道:“那我在你心裏還挺年輕的嘛。”

姚翠菊笑罵:“真是越大嘴皮子越厲害了。”

時京歌也跟着笑了。

到了車站,時京歌讓姚翠菊在候車廳坐着,自己忙前忙後替她處理好一切事情之後才在姚翠菊身旁坐下,姚翠菊看了時京歌一眼,嗔道:“你媽我還沒老到連路都走不了。”

時京歌無所謂的笑了笑:“那你就當我是吃飽沒事幹吧。”

母女倆坐着聊了不知道多久,廣播才提醒該班次的客車的乘客該上車了。

時京歌起身将姚翠菊送去檢票口,看着母親檢完票走遠的身影,時京歌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酸澀。

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姚翠菊走了沒多遠停了下來,轉身,剛好對上時京歌的視線,她笑着揚手朝她招了招手,時京歌見狀,心微微觸動了一下,也揚起手沖着母親招了招手。

朝陽斜落,盡數灑在了姚翠菊的身上,頭頂上幾根青絲也在這片金黃的陽光中閃着光,眼裏都是慈祥的笑意,臉上的皺紋在這一刻似乎也消失不見。

那一刻,她的母親似乎只是姚翠菊,屬于一個獨立個體的姚翠菊,從前那個肆意綻放的姚翠菊。

可同時時京歌也很慶幸,那是她的母親。

目送姚翠菊上車直到車子開走,時京歌才轉身離開車站,這會兒時間還早,時京歌開着車在市裏漫無目的的開着,欣賞着沿街的風景,不知怎的就開到了南元科技樓下。

遠遠的,她看見裴清珂從大廈裏出來,身邊跟着的應該是別的企業的總裁,裴清珂将那個男人送到車前,兩人似乎說了些什麽,握了手之後那個男人便上了車。

裴清珂轉身往回走,不知想到了什麽,擡眼往時京歌的方向看過去,駐足片刻,最終還是擡腳走進了大廈。

甫一對上裴清珂投過來的視線,時京歌感覺自己的心仿佛都凝滞起來,直到裴清珂轉身走進大廈的那一刻,時京歌才放松下來。

有些慶幸又有些欣喜。

送走姚翠菊之後,日子重歸平靜,時京歌照舊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吃的方面基本靠外賣或者在外面随便找個館子解決,一天也算結束了。

時京歌這個月接了個十萬的标的額的案子,忙前忙後調查取證,待在律所裏的時間屈指可數。

這個月裏見裴清珂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也不知是運氣不好還是兩人真的都太忙沒時間見面。

一天晚上時京歌從外面解決完晚飯回到家裏剛在沙發上躺下沒多久就有個電話打了進來,時京歌有些奇怪林城煜這麽晚打電話過來幹什麽,但還是按下接聽鍵接聽。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說話聲音樂聲一股腦的全通過聽筒傳進了時京歌的耳朵了,時京歌蹙眉,剛想問林城煜現在在什麽地方,那邊就有人說話了。

“請問是時京歌嗎”那邊的男人說道。

聲音陌生,時京歌不認識,于是淡淡道:“我是。”

“林城煜現在在酒吧裏喝醉了,請問一下你方便過來接他一下嗎”

男人的語氣稱得上禮貌,時京歌有些不好意思拒絕,只得答應下來。

電話挂斷好時京歌扭頭看了眼落地窗外呼嘯而過的冷風都能知道今晚多冷,但答應了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她嘆了口氣,起身穿好外套拿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到了男人說的那家酒吧門口,時京歌看了眼酒吧上方的招牌,确認沒有來錯便走了進去。

可以說時京歌從出生至今來酒吧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并不喜歡來酒吧,一是因為酒吧的環境太嘈雜她不喜歡,二是因為裏面充斥着大量的煙酒味,時京歌聞着難受,久而久之時京歌也不怎麽去酒吧了。

走進酒吧裏,跟時京歌想得一樣,環境嘈雜,煙酒味混合着濃烈的香水味湧進時京歌的鼻腔裏,時京歌有些難受的蹙了蹙眉頭,悶頭往男人說的位置走去。

與此同時酒吧二樓某個卡座,陳放低頭不經意間往下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麽,定睛确認了一遍才轉回頭來:“阿珂。”

裴清珂面色清冷,聽到陳放叫他,聲音淡淡道:“說。”

“你看那。”陳放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一樓的某個方位。

裴清珂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女人徑直走向一個卡座,跟一個男人說了幾句又傾身看向那個男人身邊的男人,神色溫和的說着什麽,距離隔得太遠加上酒吧內的音樂聲裴清珂根本聽不清,但裴清珂很肯定,那個女人是時京歌,而那個男人,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林城煜。

陡然間,裴清珂的面色冷了下來,陳放感受他周身瞬間釋放的冷意,饒有興致的觀察着裴清珂的神情。

眼見着時京歌和一個男人扶着林城煜往酒吧外走去,裴清珂也跟着起身準備走,陳放見狀,揶揄:“幹嘛去”

“捉奸。”

留下兩個字,裴清珂轉身就走了,陳放看着裴清珂略顯急促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這男人每次碰見關于時京歌的事好像都特別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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