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遇襲
第十六章遇襲
正當言謹裕與黑衣人打得如火如荼之際,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敲門聲。
“兄長,你在嗎?”
言謹飏在門外聽到聲音不對,立刻破門而入。
“兄長!發什麽事了?”
黑衣人見到言謹飏進來後,立刻轉身破窗而出。
“兄長!你沒事吧?”
“謹飏,點燈。”
言謹飏點了燭火後看見屋內一片狼藉便問:“兄長,怎麽回事?剛才那個人是誰?”
“不知。”
言謹裕收起了天逸劍後拿起了江流螢流給他的木盒一臉惋惜。
“兄長,這木盒…”
“裂了…”
“是剛才的黑衣人刺中的嗎?”
“嗯。”
“還好有它替你擋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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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木盒是他留給我的。”
“他?是…是流螢嗎?”
“嗯。”
“沒事的,只是裂開了一些,找一位能工巧匠,應該可以修複如初。”
“你找我何事?”
“今早起來就聽說流螢回雪域了,我找了你一天了都沒找到你。兄長,流螢怎麽提前回去了?還有剛才的黑衣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應該與流螢有關。”
“此話怎講?”
言謹裕将自己如何發現了江流螢的疤痕,以及黑衣人在鬼域中救了流螢的事告訴了言謹飏。
“這麽說這黑衣人應該一直在暗中保護流螢,可他為何要殺你呢?你并不會對流螢不利啊!”
言謹飏心想:我兄長愛護流螢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傷害他。
“我推測應與流螢的靈源被封印有關,可能黑衣人不想這件事洩露出去。”
“所以想殺你滅口?!這也太狠了!但是這件事背後到底有什麽隐情呢?那個黑衣人既然想要保護流螢,為什麽又任由他的靈源被封印着呢?”
“我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從昨日江淵的反應來看,他是知情的,卻也坐視不理。”
“這實在是令人費解。好了,兄長。你也累了,早點歇息吧,這些事留待改日再慢慢調查吧。最起碼,流螢回到雪域應是安全的。”
“我想回鶴峰了。”
“現在?明日可是三月三啊,兄長你不留下來過上巳節嗎?”
“不了。”
言謹飏見自己兄長語氣堅決,便不再挽留。
“雲出,你醒了嗎?”天才剛蒙蒙亮,雲出的房門外便傳來蕭燃的聲音。。
“醒了。”雲出開門,“為何這麽早?”他還身着寝衣,未曾梳洗,頭發淩亂地散落着。
蕭燃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雲出,愣了一下後說:“抱歉…雲出,我在門外等你,你快點更衣,我帶你去個地方。”沒等雲出回答,他便自己把房門拉上了。
“呼~沒想到雲出剛睡的樣子也是迷糊糊的!”
雲出梳洗完一開門,就被蕭燃拉住了手腕。
“快點!雲出,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
雲出跟着蕭燃穿過街巷,走過小橋,越過山丘來到了一處靜谧的溫泉旁。清晨薄霧似紗,萦繞在周圍的山林間,如夢似幻。溫泉冒着熱氣,像是在招呼着面前的訪客。
“這裏是?”雲出問。
“如你所見,這裏是一處溫泉。”蕭燃蹲下将手伸入池中,“水溫剛好,就差這個了!”蕭燃從湯泉邊的大石頭邊拿起一把細長的草。
“你準備了蘭草?”
“嗯!”
“何時準備的?”
“昨日呀!”
“你昨日便來過了?”
“嗯!我聽聞蘭溪鎮人在上巳節這天有祓除釁浴的習俗,據說可以祛除邪氣,不過他們是将蘭草投放在蘭溪中,再結伴至溪水中沐浴。我覺得你一定不喜歡和那麽多人一起在溪裏沐浴。所以昨日便四處打聽才找到這麽個安靜的湯泉。”
雲出想起前一日自己的确是一整日都未見蕭燃的身影。
“你是為了我才四處打聽嗎?”
“嗯!這蘭草果真香氣襲人。雲出,你聞聞。”蕭燃将手中的草遞給了雲出。
“嗯,确實好聞。”
“我們下去吧。”蕭燃脫去全部上衣後便走入溫泉,直至整個肩膀都沒入水中。
“雲出,快來,水裏暖暖的。”
雲出點了一下頭,也脫去自己的衣物,露出結實的身形以及細膩光滑的皮膚。水中的蕭燃看着這樣的雲出,竟有些莫名的緊張,他無意識地将自己往水裏躲,因不小心吸入一口池水而嗆到,便突然咳嗽了起來。
“蕭燃,你怎麽了?”
“咳咳…沒…咳…咳咳…沒事…我只是不小心嗆到了。咳…咳…”
“你方才為何要把臉沉到水裏?”
“呃…我…我只是想讓我的臉也泡一下溫泉。”
“胡鬧。”
“呵呵…雲出教訓得是,我以後不會了。”
蕭燃看着雲出将蘭草解開泡在溫泉中,他心想:“我緊張什麽?雲出也是個男子呀!”
“轉身讓我看看。”兩人泡了一會兒後,雲出突然對蕭燃說到。
“啊?為…為什麽呀?”蕭燃猜不到雲出要做什麽,于是又緊張了起來。
“讓我看看你的後背,之前被鞭子打過之後可有留下痕跡?”
“哦,你要看那個呀。沒有,完全沒有留下痕跡,多虧了你給的藥。”
“真的沒有痕跡嗎?”
“真的沒有!”
“那就好。以後可不要再任性了,免得後背又添新傷。”
“你是怕我又胡作非為?”
“嗯。”
“那你就一直呆在我身邊管着我呀!”
“又胡鬧。”
“我可沒有胡鬧,我是真的想去雲境看看。”蕭燃收起笑容認真地說到。
雲出沉默了片刻道:“若閣主同意,我便帶你回雲境。”
“真的?”
“嗯。”
蕭燃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雲出,你餓了嗎?我還準備了點心哦。”
兩人回到溫泉邊,披好衣服後坐在大石頭上一起享用可口的糕點。春日的陽光和煦溫暖,照在兩人身上。微風攜着花香,輕撫着他們的發絲。
“謝謝你,蕭燃。”回去的路上,雲出輕輕地說。
“謝什麽呀,我反而要謝你陪我呢。”
兩人來到蘭溪邊時,世家公子們正結伴在溪裏沐浴。愛玩愛鬧的他們用蘭草互相朝對方潑水、攻擊,玩得不亦樂乎。
“雲出哥哥,快下來呀!”言謹飏全身上下均已濕透。
“不了。”
“我來陪你玩吧,小言公子。”蕭燃并未下水,而是用雙手捧起一把溪水偷偷澆到了言謹飏頭上。
“你!雲出哥哥,蕭公子欺負我!”
“我來幫你了,謹飏!”
最後蕭燃被莊定恒和言謹飏一起從岸邊拉入了蘭溪中。雲出則站在一旁看着他們打鬧嬉戲。
祓除釁浴完成後,便是曲水流觞環節,衆人在蘭溪邊席地而坐,将盛了酒的羽觞放于溪水中,任由它從上游浮水徐徐而下,經過彎彎曲曲的溪流,羽觞停在誰的面前,誰就取杯飲酒,以期除去災禍不吉。藺長老不許世家公子們飲酒,他們取杯之後便将酒水倒入了蘭溪之中。
午後的射雁司蠶環節是最令世家公子們期待的。那是一種十分有趣的弋射活動,射箭前先将蠶絲織成的絲線綁在箭羽上,射中後用蠶絲捆住野雁,将它贈送給親朋好友。蘭溪當地人将這樣的野雁視為及其吉祥珍貴的禮物。
“小言公子,要不要比一下?”蕭燃早已躍躍欲試了。
“比就比!以半個時辰為限看誰射中的多如何?”
“可以!雲出,你等着,我一定幫你射幾只有大又肥的野雁下來。”一說完,蕭燃便跑去找野雁去了。雲出無奈地笑了笑。
半個時辰過去後,蕭燃果然抱着一只野雁交到雲出手裏。
“哎~累死了,跑了半天就只射中一只!”
“你還射中一只,我這一只也沒射到!這野雁是不是知道我們要射它所以都躲起來了呀?”言謹飏道。
“既然累了就回客棧歇息。”雲出道。
“我不回去,聽說晚上柳橋上還有相親會,互相看對眼的有情人可以互贈信物哦。”
“小言公子這是思春了?”蕭燃壞笑着調侃到。
“才不是呢!我…我只是想去看一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什麽樣的一種場面。”
“那這只野雁怎麽辦?這帶去的話不合适吧…”蕭燃指着雲出懷裏的野雁問。
“送給鄉民吧。”雲出道。
“嗯,也好。總不能真的帶回去煮吧。”蕭燃道。
将野雁送人後,他們便直奔柳橋。它是建在蘭溪水域最寬處的一座木拱廊橋。此時天色漸暗,橋屋內懸挂着數十盞燈籠将柳橋裝飾得明亮喜慶。從遠處看,就像懸浮于溪水之上的一座空中樓閣。年輕的男女們提着燈籠在那裏尋找着自己的有緣之人。
“蕭公子,要上去嗎?”言謹飏問。此刻他們正站在距離柳橋不遠的岸邊。
“不了,我們就不去打擾這些有情人了。我餓了,我們去前面的攤子買點東西吃吧。”
“我也餓了,走吧。蕭公子,你今天帶錢了沒有啊?不會又要我雲出哥哥幫你付吧?”
“帶來帶了,今日啊,請你們一起吃飯都綽綽有餘!”
“那走吧!我都餓扁了。莊兄,走!我們去找好吃的!”
言謹飏拉着莊定恒沖在了前面。蕭燃與雲出走在他們後面。經過一個賣玉的小攤時,蕭燃停下來腳步。他的目光被一只白玉雕成的兔子吸引住了,低下頭盯着它看。
“喜歡嗎?”雲出問。
“嗯!雲出,你把這個買下來給我好嗎?”
“方才是誰說今日帶錢了?”
“我…我的确帶錢了。只是我想讓你買給我。”
雲出淺笑一聲後問:“請問這枚玉兔多少錢?”
“x文。”
“給你。”
“多謝公子!”
“拿着。”雲出将玉兔拿起遞給了蕭燃。
“多謝公子!”
蕭燃學者攤子老板的語氣向雲出道謝,然後将玉兔捧在手裏像得了個什麽寶貝似的笑了又笑。這時突然有個人從他與雲出之間飛快地穿行而過。當他反應過來時發現手中的玉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