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何人擋路 (3)
表,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還有最後一分鐘,姐啊!你快回來啊!”
就在狗娃絮絮叨叨的時候,鏡子裏出現了寧疏和魏小天狂奔的身影。
“姐!姐!在這兒!”
寧疏拽着魏小天,看清了不遠處狗娃端着蠟燭,站在鏡子前面迎着她,那一面鏡子發出的熹微的光亮。
“快!快啊!”
就連淡定的黑貓都忍不住催促:“快點,陰陽界要消失了。”
寧疏亡命地奔跑着,身邊魏小天也加快了腳步,兩個人跟長跑比賽似的,拼命朝着近在咫尺的人間跑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鏡子的表面開始慢慢發生變化,濃霧漸漸消失。
寧疏閉上眼睛蒙頭往那鏡子裏一栽,順手将魏小天也帶了出來,兩個人一個趔趄,雙雙撲倒在地,狗娃眼疾手快接住寧疏,沒讓她摔大跟頭。
寧疏感覺天旋地轉,再回頭,發現那鏡子裏的陰間景象已經消失。
魏小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活着真好啊!”
活着真好啊,寧疏也是這樣想。
【回來了!】
【寧寧我愛你!拼命打call啊啊!】
【寧大師,就沖這一次我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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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彈,火箭筒,潛水魚|雷,深水魚|雷,給你給你,都給你!】
直播間彈幕的全是一片劫後餘生的感慨。
那黑貓松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回不來了。”
“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寧疏到現在都還驚魂甫定。
狗娃死命抱着寧疏,抹眼淚:“姐啊,我親姐,我親親親親姐啊,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回不來,我怎麽跟奶奶,跟爸媽交代。”
寧疏說:“噢,你就擔心回去不能交代?”
“當然我最擔心你的生命安危,你要是回不來,以後誰帶我玩刺激?”
寧疏咧嘴,扯出一個不鹹不淡的微笑:“我還是當你表姐吧:)”
黑貓對寧疏說:“陰間還陽,判官開路,只怕僅此之後,你這名聲就要陰陽路上傳開了。”
“是麽?”寧疏不解:“有這很厲害麽?”
“何止是厲害,崔判官何許人也,你竟能求得他給你開路,這都不算厲害,什麽才算厲害。”
寧疏說:“他是我同門師兄。”
狗娃道:“用現在的話來說,是不是就叫有事找學長,學長帶你浪?”
“哈哈,可以這麽說。”
黑貓看向魏小天:“入了陰曹便是鬼,沒有鬼還能重新當回人的,你能遇上她啊,是你上輩子積攢的福氣。”
魏小天看向寧疏,直挺挺往她面前一跪,中氣十足喊了聲:“謝謝!”
寧疏沒好氣地說:“差點被那你一回頭,給害死了。”
“對不起,狗娃姐,你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會記得!将來我有本事了,你用的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魏小天要是皺皺眉頭,我就當螃蟹橫着走!”
想不到這魏小天還是個有血性有情義的種。
“行了,老夫完成了守界的使命,這就要走了。”
狗娃說:“你要去哪裏啊?我們家有一只看門的大黃,但是還差一只會捉老鼠的貓子。”
他話音未落,寧疏一巴掌拍他背上,堵住了他的話。
寧疏說:“黑貓使者守護着陰陽界三年,現在是時候飛升得道。”
狗娃點點頭:“原來是要去當神仙啊。”
三天後的黃昏時分,寧疏在狗娃教室門口等他,卻見一對陌生的夫婦朝她走過來。
“你就是葉英俊的姐姐,我們家小天的姓名就是你救回來的!”
原來是魏小天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寧疏禮貌道。
那位婦人激動地說道:“小天都跟我們說了,如果不是你,他不能活着回來,是你救了他的性命啊!”
那男人也道:“我們是特意過來感謝你的,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你一定要收下。”那男人從包裏摸出一張支票遞給寧疏:“實在不成敬意。”
寧疏并沒有推辭,接過了支票。
她冒着生命危險,從陰間把魏小天給帶了回來,甚至還險些賠上自己的性命。魏家父母對她的感謝,她完全受得起。
“叔叔阿姨,你們認識我外婆麽?”
那男人道:“認識啊,幾年前我們家買房,還是請胡英姑來給看的呢。”
“一開始我們看上那房,她說買不得,我們便沒買,後來聽說被一個富商給買了去。那富商搬進去沒多久,就破産了,全靠了胡英姑,我們一家人都很敬重她,可是好像聽說她現在已經不再出馬看事了,真是可惜。”
寧疏點點頭,道:“叔叔阿姨,我現在跟着外婆學本事,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生意場上有人要看事兒,可以介紹給我。”
魏小天的母親說:“原來胡先生把本事都教給小寧了啊,難怪這麽厲害呢!”
“厲害是肯定的,不然小寧怎麽能把小天救回來!”那男人拍着胸脯保證道:“沒問題,以後有客戶要看事兒,我幫你牽線。”
狗娃從教室裏出來,寧疏告辭了魏家父母,将書包挂狗娃身上,攬着他一塊兒回家。
不得不說,上了初中以來,狗娃這身體發育飛速,簡直是見風長,現在都快一米七五,比寧疏高了一個腦袋,體格也越發強壯起來,嘴唇看不出什麽豁口子的痕跡,倒是英俊潇灑。
聽這貨自己說的,班上好多女生暗戀他。
狗娃長得帥顏值高,這寧疏承認,不過就是有點二,骨子裏還是個二愣二愣的小屁孩。
放學的路上,狗娃問寧疏:“魏小天爸媽給了你多少錢?”
寧疏拿出支票從尾巴上往頭數,六位數啊,整十萬塊!
“這麽多!”
雖然魏小天家裏是做生意的,但畢竟不是大城市,做的是小本生意,那這麽多錢出來感謝寧疏,相當厚道了,畢竟寧疏幫他們救了兒子一條命。
自從寧疏漸漸入門以後,外婆減少了外出看事的頻率。一來自從那日在陰差手裏攔下母親葉芙蓉的性命,耗了她太多的元氣,她的身體狀況的确是大不如前;二來,外婆也想鍛煉寧疏,所以從村裏誰誰有什麽事,外婆都讓寧疏幫她出馬。
寧疏用這筆錢給舅舅和舅媽買了衣服和家用電器,又給外公外婆買了按摩椅,剩下的錢連同直播賺取的五萬塊一并存進卡裏。
她不可能永遠呆在農村,将來遲早要進入城市,要想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立足,她必須要有足夠的資金存款。
寧疏也沒忘陰界擋路鬼的事情,趁着夜色漸晚,她來到山道上,念着那擋路鬼李萍的名字,給她燒了紙錢,喃喃道:“你在黃泉路上走,拿着這些買路財,若是有人欺負你,便說我寧疏的名字。”
寧疏的名號早在黃泉道上傳開了,年不過13的女娃,開天眼,闖地府,判官開路,陰間還陽,将來前途無可限量,誰敢不給三分薄面?
晚上,寧疏照例刺破手指,用指尖血潤養那枚黑色的水滴狀玉石。
寧團子重傷未愈,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倒是寧圓子,還時常跑出來跟寧疏玩兒。
寧疏伏在書桌邊寫作業,圓子便坐在寧疏的床上玩手機游戲。
寧疏擡頭看圓子,她還有些嬰兒肥,圓滾滾的身體趴在床上,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圓子,你和哥哥,将來就一直這樣麽?”
“嗯?”寧圓子呆呆地回頭:“一直怎樣?”
“一直這樣小,永遠長不大。”
距離第一次見到寧圓子到現在,寧疏的個子冒了不少,可是圓子看上去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別無兩樣。
就像彼得潘一樣,永遠不能長大。
寧圓子低頭想了想,說道:“因為我們死了啊。”
寧疏走過來,趴在寧團子身邊,堅定地說道:“我會想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讓你們都活過來。”
寧圓子握住寧疏的手:“只要能呆在媽咪身邊,我就很開心了。”
“你不想當正常的小孩嗎?”
寧疏托着腮幫子,跟她趴在一起:“你知道嗎,城裏的小女孩啊,跟媽媽一塊兒逛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很好看的花裙子。城裏可不像這窮鄉僻壤,有很多好吃的,必勝客,炸雞,哈根達斯...”
寧圓子口水都要掉下來了:“媽咪,什麽是哈根達斯?”
“就是一種很好吃的冰淇淋。”
“什麽是冰淇淋?”
“就是...”
寧疏也不知道怎麽跟它解釋,索性道:“等下次進城的時候,我買給你吃。”
“好哎。”
寧圓子想了想,問道:“媽咪,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爸爸啊?”
這一次,寧疏沒有一口拒絕圓子,而是問道:“你怎麽...對你爸這麽執着啊!”
“唔,我想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他是變...”
看着寧圓子期待的模樣,“變态”兩個字,寧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寧疏沉吟片刻,摸摸寧圓子的小腦袋,說道:“你爸爸啊,他是超厲害的人噢,雖然他們家很有錢,但是在你爸爸接手家族集團之後,憑借努力,把集團推向了同行無可企及的巅峰。”
“他冷靜,沉穩,話不多,悶聲做大事,這一點,團子跟他很像。”
寧圓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寧疏:“這是第一次聽見媽媽這樣誇爸爸。”
寧疏嘆息了一聲,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再說一星半點父親的不好。
“媽咪,你說爸爸會喜歡我嗎?”
陸铮他會喜歡團子和圓子嗎?
寧疏也不知道,不過她卻對她道:“圓子這麽可愛,爸爸一定會喜歡的!”
寧圓子坐起身來,興奮道:“那他會給我買哈根達斯嗎?”
“會的。”寧疏說:“他會把整座城的哈根達斯店都買下來,送給你。”
“哇!”圓子期待了:“媽媽,我們什麽時候去找爸爸啊!”
哎。
寧疏知道,這一天總會來臨,有了兩個孩子,她跟陸铮這輩子都綁在了一起。
“現在還不是時候。”寧疏說:“你爸還是個小破孩兒,你們就這樣去找他,會把他吓到。”
“唔,說的也是。”寧圓子乖乖道:“那就等爸爸再長大一點。”
小圓子其實挺好哄的。
“真乖。”寧疏摸摸她的頭。
寧圓子離開以後,寧疏坐到臺燈下,開始規劃她接下來的階段性目标。
目前而言,她還得要跟着外婆學本事,至少三年內,必須留在村子裏,當然,學本事的同時,也要好好念書。
上一世她沒念高中,很早就出道混影視城跑龍套,吃過不少苦,也漸漸知道學歷的重要性,在她成名以後,她的低學歷就成了黑粉最有力的武器,而她的競争對手,要麽名校畢業,要麽留學歸來,金光燦燦的光環照耀下,她是那麽的黯然失色。
這一世,她不能荒廢學業,既要賺錢,也要念大學!
初中就在鎮上的中學好好念書,反正對于現在擁有超強記憶裏的她來說,念書不是難事,所以即使村鎮中學教學條件不如城裏,但她依舊能夠通過自學取得好成績。
等高中之後,她就進城念書,之前舅媽也提過,讓寧疏和狗娃一起進城念高中,她跟舅舅也跟着進城打工,照顧兩個娃。
寧疏籌謀着,還有三年,她通過直播和給生意人看風水,應該能夠賺到不少錢,到時候進城生活的錢也就攥得足夠了,不會讓舅舅和舅媽負擔太重,她甚至還能讓他們生活得更好。
城裏的機會肯定比村裏多,她通過自己的本事,一定能夠在城裏立足,到時候再把外公和外婆也接過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不分開了。
至于陸铮...
順其自然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幾章就長大進城了。
今天就單更這一章肥的,明天雙更。
鞠躬,謝謝大佬支持。
☆、誣陷
魏小天父母那日果真就把寧疏的話放在心上了, 沒幾周,就找到寧疏,給她介紹了上門的生意。
事主是魏家父母生意上的夥伴,也是他們多年的朋友,聽他們說了寧疏的事情,忙不疊地要請寧疏幫忙看看宅。
于是魏小天的父母作東, 請事主和寧疏在鎮上的酒店包間裏吃飯, 事主名叫唐嘉德, 是一個中年男人, 年紀跟魏小天父母差不多,只是臉色看上去不大好,挂着厚重的眼袋, 精神也很是萎靡。
唐嘉德本來以為托朋友介紹的先生,雖說是年輕有為, 但至少也應該成年了, 可面前這女娃娃, 這...太小了吧, 這樣的女娃能看準什麽事?
他開始有些不屑一顧。
寧疏問他什麽,他回答得也漫不經心,不過吃過飯後, 他還是帶寧疏去了他們家,完全是看在魏家父母的面子上,如果就這麽推辭掉,實在說不過去。
但唐嘉德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寧疏已經看出來唐嘉德并不相信她的本事, 不過沒關系,這些日子裏來質疑她的人多了去了,最後還不是個個心悅誠服。
這年頭,事實教做人。
唐嘉德的房子建在村鎮交界的地方,是一棟三層高的花園小洋房,裝修得挺不錯,寧疏嗅到空氣中還彌漫着淡淡的油漆味道,房屋還很新,應該剛剛建起來沒多久。
她一進門,便察覺到了不對,漫不經心問唐嘉德:“聽說你老婆上個月生孩子難産?”
唐嘉德稍稍一愣,便意識到肯定是魏家父母對她說起過這件事。
“是啊,順産難産,折騰了大半宿,最後孩子還是沒保住。”
寧疏喃喃道:“你若早些找我 ,這一劫,興許能免。”
唐嘉德聞言,連忙問道:“這有什麽講究嗎?”
寧疏此時已經來到了唐嘉德的卧室,指了指床,說道:“煙窗對床,主難産,在二黑間者,立應。”
“啊!”
唐嘉德還沒來得及反應,寧疏繼續說道:“竈在艮方開寅艮門,主子孫耳聾,又主姑媳不睦。”
唐嘉德看寧疏的眼神徹底變了,如果說難産的事有可能是魏家父母告訴她的,但是姑媳不睦這可是他的家務事,這小姑娘怎麽會知道!
“先生,您...您說得對啊!我媳婦跟我妹妹最近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經常鬧矛盾。”
寧疏又掃了整個卧室一眼,道:“你的床橫頭有柱,名懸針煞,主孫人口,如果沒有這根懸針煞,就算你老婆難産,孩子也是可以保下來的。”
寧疏又來到客廳,環掃一眼,說道:“前後門兩門并開,為蝴蝶們,出寡婦;牆與籬對沖且射者,名穿心煞,主疾病死亡。”
“啊!”唐嘉德徹底變了臉色:“原來真的是宅子有問題啊!寧先生,您可一定要幫我破解啊!無論花多少錢都沒關系!”
寧疏說道:“倒是容易,只需把我剛剛說的那些記下來便行,床身以順着南北方向擺放,切忌對窗或者朝西。”
因為地理磁場就是南北方向,保證人體睡向與磁力線方向一致,可以使人更容易入睡。
“先生,你剛剛說了床不能朝窗我知道,可是為啥不能朝西啊?”唐嘉德不解地問。
寧疏解釋道:“床頭朝西,不吉利,因為西方歷來被認為是極樂世界,是人死後往生之處,活人對着那個方向,對自身健康非常不利的。按科學的說法,東西走向是地球自轉方向,朝西睡的話,血液經常沖撞頭頂,使睡眠不安穩。”
唐嘉德喃喃道:“原來如此。”
寧疏繼續道:“懸針煞也好破解,只需将床頭柱子拆下來即可。蝴蝶門,只需将後門拆掉重建,切忌兩門不可對沖。至于穿心煞,只需在籬笆上挂一面鏡子,即可破解!”
“先生說的,我都記下來了!都記下來了,謝謝先生!”唐嘉德又問道:“先生出馬,不知道事金是怎麽算的?”
他也是第一次跟寧疏接觸,所以不知道她的行情,這才貿然開口詢問,其實這是很不禮貌的。
寧疏道:“我不拘價位,全憑事主心意。”
“我知道了。”唐嘉德拿出手機:“我給你轉賬,這樣比較方便。”
“行。”
寧疏将自己的卡號告訴了唐嘉德,沒幾分鐘,便收到了唐嘉德兩萬塊的轉賬。
這個價位還算比較合理,畢竟寧疏也只是來房子裏看了一眼,給出一些指點的意見,就這樣能賺上萬,已經相當不錯。
當天下午,寧疏帶狗娃去鎮上唯一開的一間西餐店吃了頓牛排,狗娃用不慣刀叉,索性直接改用筷子,夾着牛排往嘴裏放。
寧疏還沒忘提醒他,注意點兒,你也不是小孩兒了,公共場合注意形象。
狗娃嘿嘿一笑,不甚在意。
日子就這樣順風順水地過着,寧疏在班上的朋友不多,跟同村的林喬喬格外要好,林喬喬屬于那種心高氣傲的女生,一心想要走出農村,走向城市,格外有志氣,每天都是正能量滿滿的。
不過最近聽說隔壁班的班草周平洋在追她,學校裏都在說他倆好像在一起了。
林喬喬堅決否認她在跟周平洋談對象,一來村子保守,她還這麽小,要是傳出去,只怕爸媽的臉都要被她丢盡,二來,按她自己的說法,她将來是要進城,不會永遠留在這窮鄉僻壤,所以必須好好學習。
平心而論,周平洋的确是挺不錯的男孩,模樣周周正正,成績也不錯,好幾次寧疏和林喬喬放學回家,遇見周平洋,周平洋見着林喬喬,還會臉紅呢。
林喬喬更加害羞,拉了寧疏匆匆離開,不敢回頭看他一眼,
寧疏瞅着林喬喬臉上泛起的紅暈,猜測果然少女是春心萌動了。
她不由得感嘆,年輕真好啊。
然而林喬喬和周平洋之間暗流湧動的小暧昧,在班上某些女生眼裏,其實挺礙眼。
班上以許輕瑩為首的幾個家住鎮上的女孩,就挺看不起林喬喬,尤其是許輕瑩還明戀周平洋,結果被拒絕,她就更加嫉恨林喬喬。
下課的時候,她跟林喬喬就因為衣服上的一點水跡發生了争執,林喬喬本來就是個神經大條的,當時急紅了眼,甚至當着全班同學說:“家住鎮上有什麽了不起,就可以看不起我們農村人,我告訴你們,将來我進了城,肯定比你們混的好!”
這句話說出來,就讓林喬喬成了全班大多數女生的公敵。
然而就在這件事情發生的兩天以後,體育課下課回來,許輕瑩就宣稱,她丢失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瑞士表,她號稱這塊手表是她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價值好幾萬。
這件事報告班主任以後,便立刻受到重視,班主任來到教室,對同學們先是一番威逼利誘,讓同學們主動承認是誰拿走了表,可是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
這時候許輕瑩的同桌就說道:“老師,我提議檢查每個同學的書包,許輕瑩是下午丢的表,如果班上同學偷走了,現在肯定還藏在書包裏!”
這話一說出來,班上好幾個同學就不樂意了,這時候許輕瑩很識大體地說道:“檢查全班同學書包,這樣的确不大好,侵犯了同學們的隐私。”
這話贏得了班上很多同學的心,他們紛紛稱贊許輕瑩的識大體。
然而這時候許輕瑩又說道:“我的表是在體育課的時候丢失的,當時班上很多同學都去操場上課了,只有一個同學沒有去。”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妄想了寧疏的同桌,林喬喬。
寧疏知道,林喬喬的确是因為生理期的緣故,沒有去上體育課,還讓寧疏代為請假呢。
面對前班同學的目光,林喬喬急忙辯解道:“我的确是在教室,但是我沒有偷你的表!”
許輕瑩的同桌咄咄逼人:“輕瑩的表就放在抽屜裏,上體育課之前還在,回來就沒有了,不是你偷的,是誰?”
“你們沒有證據,怎麽能随便污蔑人,我當時的确是在教室,可我沒拿你的表!”
這時候老師問道:“當時除了林喬喬同學,還有誰在教室?”
班上同學面面相觑,他們都可以相互證明,自己去上體育課了,教室裏只有林喬喬。
“林喬喬,你不去上體育課,呆在教室裏幹什麽呢?”班主任問。
林喬喬憋紅了臉,小鎮民風保守,她可不願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自己生理期,尤其是班上很多女生連生理期都沒有到來,她更加不好意思說出口。
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班上很多同學開始懷疑,就是她偷了許輕瑩的手表。
“老師,不是林喬喬偷了許輕瑩的手表。”寧疏站出來說道:“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寧疏了解林喬喬的為人,她心氣高,怎麽可能為了那麽一塊兒表,做出偷竊的行為。
“你說她沒有偷,給出證據來啊!”許輕瑩的同桌咄咄逼人。
而寧疏卻冷冷道:“從來沒有讓被懷疑的人自證清白的理,如果你們要說她偷竊,請你們去找證據,如果找不到,就不要随便誣陷人。”
這話說得挺在理,如果說每個被誣陷的人都需要自證清白,那麽給人潑髒水的代價就太小了吧,誰都可以胡亂懷疑被人,然後說你就是兇手,如果想辯解,就自己去找證據證明清白啊。
沒有這種道理。
許輕瑩臉色越來越難看,她說:“當時體育課,只有她一個人在教室,她又說不出呆在教室不去上課的理由,我為什麽不能懷疑她。”
就在這時,憋紅了臉的林喬喬終于受不了,一把将自己的書包扯出來:“要搜就搜!但是如果搜不出來,我要你當着全校同學的面,給我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要跟大家道歉,本來說的雙更,但是蠢作者昨天蠢到家沒有申榜,
沒有榜單也就意味着, 這篇文接下來一周,毫無曝光率,
答應的雙更需要挪下周,QAQ
蠢作者再多存存稿,從下周開始,每天雙更。
這周單更。。。對不起。。。鞠躬。。。對不起QAQ
☆、紮紙人
林喬喬漲紅了臉, 氣得不輕,她将自己的書包扔桌上,讓她們搜,要是搜不出來,就要跟她道歉。
寧疏注意到,許輕瑩和她的同桌相互對視了一眼, 意味深長。
她下意識感覺不妙, 就在班主任要過來檢查的時候, 寧疏一把按住了書包, 說道:“老師,這樣不好吧,侵犯同學隐私了。”
鄉鎮中學的老師, 其實并沒有什麽保護同學隐私的意識,同學丢了東西, 要搜身搜書包, 這不是什麽稀罕事。
如果寧疏一直身處這樣的環境中, 也許不會特別反感, 但是她畢竟是重生回來的人,沒有辦法忍受這種侮辱人格的行為,她自己不行, 她的朋友也不行。
然而寧疏的阻攔,在老師和同學眼中,卻加深了林喬喬的嫌疑。
林喬喬心氣高,沒有辦法忍受被當成小偷, 她推開寧疏的手,主動将自己的書包打開往老師面前一推:“老師,你搜吧!”
班主任将手伸進書包,摸出來的不是什麽手表,他抓出來的是一把白色的紙片人!
班上同學也都圍了過來。
寧疏皺起了眉頭,這些紙片人不過指頭的大小,薄薄的一片。
她的書包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紙片人兒?
“這些都是什麽?”老師把這些紙片人翻得到處都是,有同學撿起紙片人,大喊道:“這上面寫了許輕瑩的名字!”
“不只許輕瑩啊,還有王晗的名字,還有張穎的!”
果不其然,每一張紙片上,居然都寫着一個同學的名字。
興許老師也是覺得蹊跷,他把這些紙片人一一排開,有二十多張呢,寫着班上女生的名字,而且這些女生名字無一例外,都是住在鎮上,家境富裕的女生,而且跟許輕瑩交好。
老師嚴肅地問林喬喬:“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林喬喬也看呆了,她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我從來沒見過!”
有女生尖聲道:“我曉得,這是邪術,紮紙人,詛咒呢!”
此言一出,班上同學倒抽一口涼氣。
果不其然,只見那些紙片人身上各個部位,畫着紅叉,有的紅叉畫在膝蓋上,有的畫在肩膀上,還有的畫在頭上。
那女生繼續道:“哪裏畫紅叉,被詛咒的人哪裏就會痛!這是邪術啊!”
有女生站出來指着林喬喬:“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樣詛咒我!”
許輕瑩冷哼一聲,說:“你忘了嗎,那天她自己親口說的,說我們看不起她。”
“看來她是為了報複我們!”
“好惡毒啊!居然做出這種事!太可怕了!”
看着那些紙片人,林喬喬整個人都懵了:“我不知道,這些東西不是我的啊!我沒有詛咒你們!”
“那這些東西怎麽會在你書包裏?”班主任質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班主任将這些紙片人全部收起來,對林喬喬說:“明天讓你的家長來學校一趟。”
林喬喬臉漲得通紅,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她拉着寧疏的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做這種事。”
寧疏當然相信林喬喬,她天性單純,想不出這麽惡毒的下三濫招數。
反倒是許輕瑩,這時候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寧疏便開口道:“許輕瑩,你不找你的表了麽?”
許輕瑩這才仿佛想起還有表的事情,回頭一拍腦袋:“噢,對了,我的表在她書包裏嗎?”
林喬喬将書包用力一拽,沖許輕瑩怒喊:“都是你搞的鬼,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我書包裏,然後借口丢表,誣陷我!”
“你這就太陰謀論了吧。”許輕瑩冷笑說:“凡事講證據,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誣陷你,我看是你反咬我一口。”
“你太過分了!”林喬喬急紅了眼,上前就想跟許輕瑩動手,寧疏連忙拉住她,動起手來,說不定許輕瑩又要使什麽幺蛾子,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林喬喬。
當天晚上放學,林喬喬一路走一路哭,寧疏好言安慰,可是并沒有什麽用。
這件事,在許輕瑩和一幫唯恐天下不亂的朋友們的大肆宣傳下,鬧得全年級人盡皆知。
班上同學開始孤立林喬喬,尤其是女生,除了寧疏以外,沒人再跟她說話。
有好幾次,寧疏跟林喬喬走在一起,看到周平洋,周平洋抱着籃球欲言又止地想要過來跟林喬喬說話,可是身邊立刻就有男生提醒道:“別過去,你沒聽說她剪小人詛咒班上的同學,你還敢跟她說話嗎?”
周平亮低聲說:“你又沒看到,不要亂講。”
但是他還是側身從寧疏和林喬喬身邊經過,沒有跟她們說話。
林喬喬眼睛都紅了一圈,轉身跑回教室偷摸抹眼淚,前排的許輕瑩看着她,心下快意,嘴角浮現冷笑。
看着許輕瑩這樣子,寧疏心裏猜測七八成,多半這事兒是許輕瑩幹的,故意要陷害林喬喬。
尤其是好幾次,寧疏看見許輕瑩和周平亮放學老走在一塊兒,林喬喬也看見了,看見了也當沒看見,雖然面上沒什麽反應,但是寧疏知道,平白被人誣陷成這個樣子,她心裏不可能好受。
當天晚上,寧疏把圓子給叫過來了,遞給她一個錄音筆:“圓子,你幫我一個忙。”
“唔,媽媽說。”
“你拿這個東西去跟一個人,把她說的話,全部錄下來。”
“沒問題!”
寧圓子拿了錄音筆便離開了,當小鬼有當小鬼的好,神出鬼沒,一般人還見不着,很多事情都可以差遣他們去做,所以才會有那麽多養小鬼的。
上一世寧疏在娛樂圈,就見過不少明星養小鬼幫他們做事情。
圓子是她的女兒,寧疏平時不會差遣她,但這件事,她實在忍無可忍。
寧圓子雖然平日裏呆呆傻傻,不過辦事情也還算利落,沒倆天,就搞到了寧疏想要的東西。
錄音筆裏是許輕瑩一整天說過的所有的話,寧疏快放之後,聽到她跟自己的閨蜜講電話的聲音。
“現在不管她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她了。”
“是啊,本來只是想栽她一個偷竊的罪名,不過想想,實在是便宜她了,現在讓所有人都害怕她,鼓勵她,看他以後在學校裏還怎麽混下去,最好能把她趕出平水中學。”
“你瞎擔心什麽,不會有人懷疑的,放紙人的時候,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這件事恐怕也就只有鬼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就這一段,已經足以洗清林喬喬的被誣陷的罪名了。
寧疏第二天來到學校,将錄音筆裏的音頻截取了一段交給班主任,班主任聽過之後,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寧同學,你從哪裏弄到這東西的?”
寧疏說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這個老師不要管了,反正這裏面的聲音就是許輕瑩沒跑,老師這件事你必須要還林喬喬一個清白。”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班主任收下了錄音筆:“我會找許輕瑩問清楚。”
當天下午,許輕瑩就被班主任叫進了辦公室,甚至家長都請了過來,寧疏告訴林喬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