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2帝王攻x将軍受

沈缙剛剛批改完一摞奏折,便有人來報:“方将軍求見。”

在大慶能被稱一聲方将軍的,除了主角受方名岩之外再無他人。沈缙心知方名岩此行前來便是辭行離開京城前往邊關的,正如上個世界他做的那樣。

以己度人,沈缙有點懷疑方名岩是不是也想效仿他那樣造反……不過思及如今大慶的情況,便打消了這個猜測。

大慶跟上個世界的大夏不同,大夏權傾朝野的孟丞相與皇帝慕長胤的矛盾無法調和,很容易被策反。而大慶的內政憂患在于外戚,太後娘家李家因為出了沈缙這個皇帝外甥,實力大漲,頗有權傾朝野的傾向。不過李家的權利建立在沈缙這個外甥是皇帝的情況上,所以李家絕不會幫助方名岩造反。

不過沈缙也要防備着李家會擁立貴妃之子謀反。畢竟比起他這個忌憚外戚李家的皇帝而言,貴妃同樣出自李家,她的兒子也是流着李家血脈的皇子,而且年幼,若是擁立這個皇子為帝,李家便可輕易的把持朝政。

只是李家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破釜沉舟的,他們只想将家族發展壯大,謀反宮變這種事目前他們還沒這個膽子。而且太後雖然是李家女,但在娘家和皇帝兒子之間她會選擇誰不言而喻,畢竟太後的風光和榮耀都來自于兒子,若是孫子坐上了皇位,那她這個太皇太後還不一定有做太後時那麽風光,因為孫子是有一個更加親近的生母的,而李家是會支持貴妃還是會支持太後也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了。

對于太後,沈缙很頭疼,雖然太後可以說是他的堅定盟友,但是在不威脅他這個皇帝兒子的皇位的情況下,太後肯定會為娘家牟利,這種情況下,太後與他産生對立就是必然的了。大慶是很看重孝道的,太後是皇帝的親娘,一個孝字将沈缙壓得頭疼不已。

沈缙按揉了一下眉心,讓人宣方名岩進來。

因為這個世界跟上一個世界非常類似的劇情,沈缙下意識的将方名岩的形象帶入了他在上個世界做将軍時的硬朗英俊的形象,畢竟他接收原主的記憶是以文字描述的形式接收的,在見到方名岩之前并不清楚他長什麽樣。

因此現在,方名岩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沈缙有點吃驚。

因為方名岩的長相與他想象中的硬朗模樣絲毫不同,一點都不像一個馳騁沙場的将軍,反而像是一個儒雅的書生,帶着一種運籌帷幄的雲淡風輕的感覺,讓人更覺得他應該是文官而非武将。

雖然這種儒雅書生的形象跟沈缙他所喜歡的翩翩貴公子模樣有點差距,但也相去不遠。但沈缙一想到方名岩是主角受,穿成渣攻的他日後要被主角受各種虐啥的,心中的那一點旖念完全消失了。

沈缙按照原主對待方名岩的方式,阻止了他對自己的行禮,微笑道:“恩源,你怎麽跟我又客氣起來了,我不是說過私底下無需多禮嗎?”

方名岩沒有依言不行禮,反而堅持的行禮,他的神色淡漠的道:“陛下,微臣請旨,鎮守邊疆。”

這話何等耳熟?沈缙在上個世界也是這麽多對慕長胤請旨的,當時慕長胤是什麽态度來着?

沈缙無需考慮自己應該以什麽态度面對方名岩的請旨,他只要模仿上個世界慕長胤的行為即可。沈缙先是對方名岩勸道:“東奕如今已陷入奪嫡內亂中,邊疆無需你坐鎮依舊安然無恙,你何必……”此時東奕國幾個皇子為了争奪儲位鬧得不可開交,東奕太子東方榅正是在這個時候脫穎而出奪得太子之位,後來他被派到邊關對付方名岩,男二號正式登場。

方名岩請旨離京前往邊疆只不過是為了逃避,他當然不會不知道沈缙說的這些內容,不過他還是堅持道:“微臣請旨,還請陛下成全。”

沈缙沉默了一會兒,似才反應過來,輕聲問道:“恩源你可是因為我封了李家那女人為貴妃一事才想要離開朕的嗎?”

他一連換了兩個自稱,可見此時他心情之亂。

方名岩沉默不語,其實若是光封李家那女人為貴妃,他還不至于反應如今激烈,他一直知曉沈缙對李家的忌憚的,即便是立李家那女人為貴妃也不會臨幸她。但如今,李貴妃連孩子都懷上了,他想自欺欺人的認為沈缙沒碰那女人都不可能。

他對感情有潔癖,與沈缙在一起之前,沈缙有妻妾子女沒什麽,但兩人在一起之後,他是無法容忍沈缙碰別的女人的。

面對方名岩的沉默,沈缙只能努力解釋:“恩源,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會騙你,我對你許下的諾言不會改變的。這件事我是被暗算的,恩源,你要相信我……”

方名岩心中有些動搖,以沈缙的性格的确不會悔諾,不過……他很快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沈缙再怎麽重諾,在他心中江山是比諾言更重要的存在,難保沈缙不會是為了江山皇權想要除掉李家這個禍患故意寵幸李貴妃降低李家的戒心。

這麽一想,方名岩繼續堅定自己的決定,再次請旨。

沈缙勸了幾句,便故作惱羞成怒的呵斥道:“好!好!好!既然你這麽想要離開朕,朕就成全你!”他揮筆寫下旨意,字跡因為激蕩的心情顯得很潦草,蓋上大印後便将聖旨扔到方名岩的腳下,冷聲道,“既然你想走,有本事就別回來!”

只是誰都聽得出他這話裏的色厲內荏言不由衷。

方名岩看着被扔在自己腳下攤開的聖旨上面那潦草的字跡,心情複雜的彎腰将其撿起來,仔細的卷好,然後恭敬的朝沈缙行禮:“微臣告退。”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步履匆匆,似乎步伐慢了一點就會忍不住改變主意一樣。

沈缙看着方名岩離去的背影,右手食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就仿佛剛剛那個情緒激動的人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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