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顧皖延

回到宿舍,把事情原委給沈佳講了一遍,她表現得異常興奮。

“哎呀,我說你倆大發了。怎麽樣,自己養?”沈佳翹着個二郎腿,開始用手機搜着雪拉瑞的資料。

“養你個頭啦,我們準備明天在校園和附近周圍看一下有沒有尋狗啓示。”

“那沒有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

“你就養着呗,等等,那只狗狗沒生病吧?不要是狗狗生毛病了,他主人就把它丢了。”

“并沒有好嗎。”

“那還猶豫什麽呀,養!多好呀。紀芸你想想,你要是放任不管,那狗要是被抓去什麽殺狗場呀,或者其他什麽的,好吓人。”

“你這麽說,你咋不養?!”

“又不是俺撿的狗。要是跟着俺,俺一定不虧待它咧!”又開始學起她那同班同學的腔調。

這時其他室友聽見了基本上都是異口同聲地說:“得了吧你。”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沈佳還有顧皖延到處去看尋狗啓示,結果半點都沒有關于黛妮的尋狗信息。那會兒大冬天的,又冒着雪,大夥兒看沒戲又等了好幾天還是沒人要,我和顧皖延才決定收留它。我們一個人養它一個月,要是開春它願意走了,我們就放了它。結果哪知到居然一直養它到現在。

“你再想什麽?”顧皖延将我的思緒拉回。

“沒有,就是覺得黛妮被你養得很好。”我說着從地上站起來,親昵地揉了揉黛妮的小腦袋。“那你出差的時候,誰養的?”

“老樣子,我媽帶一會兒,你媽媽帶一會兒。”

“哦~哈哈,她倆沒争着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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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争,就不正常了。”

“那你怎麽辦?”

“直接帶上一起走,雖然有時不是很方便。”

我倒是覺得他用心了許多。去倒了杯水,背對着顧皖延輕輕敲打着玻璃杯。想着怎麽說自己的事。

“紀芸,回來了就不走了吧。”

我沒辦法面對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聽見他向我走來,我還是轉過了身,他卻将我抱住。

“對不起,紀芸。”他溫柔的說出這五個字又将我內心的防線打敗。你這樣又是什麽意思?

“顧皖延,我有點累了。”我憋足了氣要和他說個明白,“自從看到你以後,我慢慢發現,原來自己不想再逃了,我不知道自己原來面對你是那麽弱小。這三年我以為我會好過的,我覺得三年過去,我是可以很自然的面對你,就像他們說的那樣呀。”我開始抽泣,只聽他笑了,我敲着他的後背,“顧皖延,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正經的!我每天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報社給的一些危險的任務我也會去接下來,有時想着幹脆死在那些地方好了。這樣就再也不用去想你了,你知道嗎?!”

他應聲,捧起我的臉,吻着我的淚痕。顧皖延,你不懂,我好害怕。你現在這樣只會讓我死去,再也不是原來的紀芸。

“你在害怕什麽?”

“我怕,我怕我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忘記你,我怕我是不是這一輩子心都在你那裏了,我怕我上次真的要是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那時候紀芸是不是才知道後悔。”

懂了嗎?顧皖延,為什麽我會覺得那麽累。你是我心底的疤痕,即使我再怎麽想抹去,它就像胎記一樣,一輩子跟着我,再也不會有其他可以替代的了。

突然他一下子将我抱到吧臺上坐着,我驚呼一聲,并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麽。

“5月23日,初夏,我遇到了一個叫紀芸的女孩子。她的馬尾很漂亮,在陽光下肆意飛揚,從她身旁路過,那時我還不知道,對我而言她開始是特殊。”他一字一句開始說着,這是我從未知道的,他的內心。

“8月5日,一個有星空的晚上,她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要和我上同一個高中。我知道她小提琴拉得很好,對于她已經報考的那個學校,在這一個領域裏,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能讓她站在更大的平臺上去诠釋。最後,我并沒有告訴她結果。”

“9月1日,花開。她卻站在新生代表的位置和我一起致辭。這是史無前例的。她放棄了做職業小提琴手的機會。”

我眼前開始一片模糊,我用手捂着臉。原來,他記得比我都還清晰。

“10月15日,陰天。這個叫紀芸的女孩子在高二分班的時候站在全班最高的位置,大聲對我說喜歡我。我的心底是歡喜的,在人群中我将她抱走,在天臺上我告訴她,高考完後我們再确認關系。從此,我們分班,等待高考。”

“五月最後的一天,雨。這個傻瓜淋着雨來找我,她告訴我她很害怕,很害怕不能和我考上同一個大學。我把她拉入懷中,告訴她,以後要是再有什麽好怕的就躲到我懷裏來。似乎從那以後,這裏就成了這個女孩的專利。”說着他抓住我另一只手放到他胸前。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我笑了,眼角的淚順着臉頰垂直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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