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北風吹趙媽是等愛的玫瑰。
挂斷電話後的趙頂天提着豬頭站湯傑瑞的高級小區外的雪地裏深呼吸一口氣，将內心所有的猶豫都扔掉後終于邁出了勇敢的一步。
但萬萬沒想到站崗的保安早已盯上他，見趙媽有了動作立刻上前一步制止道：“您好，美團不能入內。”
趙媽：……
趙媽：“我不是美團小哥。”
保安看着他醒目的黃色沖鋒衣頓了頓道：“那餓了麽也不行啊。”
趙媽立刻表示自己只是來送東西的客人，但對方要求他說出主人房號的時候又卡了殼。上次來這裏有頂天之母帶路，作為送貨小厮的趙頂天只需要緊緊跟随根本沒記樓棟號是哪個。
“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保安小哥看着他的眼神已經不對，甚至伸手按住了肩膀上的對講機，只要來訪人員下一步動作不對他就會馬上采取措施，絕對不能辜負業主們交的物業費。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被保安阻攔的趙媽有些猶豫了，他對保安小夥說等一下要打個電話，但卻遲遲按不下那個撥通鍵。
就在趙頂天猶豫的時候，背後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着耳畔就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問：“怎麽不按下去？”
不等趙媽回頭一只手就伸出來按下了撥通鍵，嘟嘟兩聲後，在趙媽發現站在自己身邊是湯傑瑞的同時也聽見了對方響起的微信彩鈴。
湯傑瑞晃了晃亮光的手機沖他一笑，嘴裏呼出白氣在冰冷的空氣中氤氲飄散，然後當着趙媽的面挂斷了電話問：“你怎麽過來了？”
“你喝酒了？”趙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皺了好幾下鼻子，妄圖從湯傑瑞的身上分析出是酒的味道。
還是別人酒味信息素的味道。
“年底了應酬忙，哪裏有不喝酒的。”湯傑瑞笑了一聲，沖着保安打了個招呼等他開門就往裏走。
趙媽趕快跟在他身邊道：“但你可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湯傑瑞一個銳利的眼神警告吞了回去，趙媽緊急改口：“身體不好啊，就沒有秘書幫你擋酒嗎？”
“人家上個班也不是專門來喝酒的。”湯傑瑞将脖子上的領帶扯松，腳下稍微踉跄了一下，立馬就被身邊的人扶住。
突然的接觸讓湯傑瑞頓了頓，他看向近在咫尺的趙頂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對方跟發現新大陸一樣開口道：“你今天沒穿增高鞋墊啊。”
湯傑瑞：……
氣氛瞬間被打破，剛才還往Alpha那邊傾倒的身體立馬擺正，他抽出自己的手大步往前走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是觀察仔細。”
“不是，因為你穿不穿區別有點明顯。”趙媽趕快追上去解釋，表示湯傑瑞應該少穿那麽高的增高鞋墊，不然很容易崴腳。
湯傑瑞停下腳步質問：“你什麽意思？我很矮嗎？”
“不矮，你一點都不矮。”趙媽連忙解釋，“是你穿上鞋墊太高了。”
湯傑瑞盯着他沉默了好幾秒才問：“你當初知道我穿增高鞋墊之後心裏想了些什麽？”
趙媽心想那當然是覺得這個小子真矮，但是他不敢說只能道：“不怎麽想啊，我當時腿疼得不行，根本沒有功夫去想這些事，而且身高也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那你為什麽這麽高？”湯傑瑞問。
趙頂天想也不想就道：“可能因為我叫頂天吧。”
父母取名引發了言靈的力量，越念叨越靈。
“胡說。”湯傑瑞笑了笑伸手比劃了一下，在趙媽緊張的眼神中皮笑肉不笑道：“不過的确挺高。”
“今天喝得很多嗎？”趙頂天趁機扶住他的手臂問出自己心中最在意的問題，“酒味有點太重了。”
湯傑瑞搖頭，他拉開身上的大衣露出下面的西裝，指着還有些濕潤的衣角道：“沒喝多少，是別人不小心把酒灑在我身上了。”
趙頂天松了口氣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兩個人肩并肩踩着雪咯吱咯吱繼續往裏走，靠近的距離讓湯傑瑞感覺自己又嗅到了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汽油味道，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對方帶來的安全感之中。
他緩緩閉上眼将身體的主導放心交給趙頂天，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但過了好一會湯傑瑞感覺到趙頂天停了下來，睜開眼卻直接遭遇了開屏雷擊，同一個豬頭看了個眼對眼。
湯傑瑞：……
湯傑瑞：“送給我媽的？”
“不是，是給你的。”趙頂天道。
湯傑瑞愣了，他一會看豬頭一會看趙頂天，眉頭皺起又松開，如此重複好幾次後他才緩緩問：“你在嘲諷我嗎？”
送個豬頭給自己暗示自己跟他一樣？
趙頂天懵了：“我怎麽嘲諷你了？”
“你自己心裏清楚。”湯傑瑞莫名氣上心頭扔下一句突然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往前走，但沒走出幾步就被趙頂天一把抓住了手臂。
胳膊擰不過大腿，更不用說是趙頂天像大腿的胳膊，很快湯傑瑞就被強勢拉回到了趙頂天的身邊。
他低聲問：“你什麽意思？我怎麽就嘲諷你了？你媽說你愛吃豬頭肉我才特意弄了個豬頭過來的。”
湯傑瑞掙紮的動作停住了，他看向趙頂天表情有些疑惑問：“我媽跟你說的？”
“你媽跟我媽說話的時候我偷聽到的。”趙頂天看他這樣又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小心問：“你喜歡吃這個嗎？”
湯傑瑞沒說話，他原本繃緊的身體緩緩放松下來，往後退幾步靠在冰冷的路燈，用手狠狠抹了把臉道：“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剛剛經歷過易感期，激素導致情緒還有些穩定，如果是平常湯傑瑞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
“道歉幹什麽，我又沒生氣。”趙頂天從他手上接過沉甸甸的公文包道：“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湯傑瑞跟着他繼續向前走，還伸手拉了下趙媽身上的沖鋒衣問：“怎麽穿這麽個顏色過來，難怪人家把你當外賣小哥。”
“在雪地裏顯眼，一眼就能看見，不會被車撞。”趙媽看着他道。
兩個人對視一陣，湯傑瑞才眨了眨眼問：“就因為我媽說我喜歡吃豬頭肉你就送個豬頭來？”
趙媽謹記大楠哥的教誨，要實話實說但是不能全說：“你不是要跟着公司一起出國旅行過年了嗎？我想着快點送過來你還能吃到。”
湯傑瑞看着他眉頭一挑：“裴柯告訴你我出國是公司旅行了？”
“你朋友圈發的，我看到了。”趙頂天道。
這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湯傑瑞家門口，湯傑瑞從他手裏接過所有東西道：“行了，我進去了，你也快點回去吧。”
趙媽卻叫住他剛剛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突然就被湯傑瑞伸出一只手指點在了嘴唇上，禁止了對方的所有發言。
“噓——”湯傑瑞幽幽道：“別着急，有些話想清楚了再說，別成為本能的奴隸。”
臨時标記太容易讓人産生相愛的錯覺，等到激情和沖動退去，真實的感受就會像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在陽光下一覽無遺。
保持冷靜慢慢來，才是做出正确選擇的關鍵。
他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指看着趙頂天問：“你覺得呢？”
趙頂天卻道：“但是我有點憋不住了。”
“那就硬憋。”湯傑瑞冷下了臉。
趙頂天眉頭緊皺思考了一下道：“可是我真的有點想上廁所。”
湯傑瑞：……
湯傑瑞：“你是不是腎有點問題？”
于是在進入湯傑瑞的房間之前，趙頂天先打卡了他們家的廁所，并且從他家出來之後還給裴柯打了個電話。
裴柯無語問：“所以你最後就用了下人家的米奇尿尿屋，別的什麽都沒幹。”
“還成功送出了我的禮物。”趙頂天表示別忘了他的豬頭，并且一字不落背誦了湯傑瑞最後按着他嘴唇說過的話。
裴柯心想可憐的湯姆被玩弄于鼓掌，但嘴上還是如趙媽所希望的那樣恭喜他的感情進展順利就挂斷了電話，看着自己正在做簡歷的電腦抓了抓頭發。
人家工作感情兩開花，自己還要尋找下家。
裴柯嘆了口氣，繼續移花接木甚至編造一些工作成果，努力讓自己不去想成越龍和小胖之間的事情，一直修改到深夜眼皮打架才去休息。
因為太過疲憊他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并且還做了一晚上的怪夢，第二天的鬧鐘都沒有聽到，最後還是成越龍發現時間不對直接推開門進來叫人。
“裴哥，快起來。”成越龍隔着被子輕輕推他，“你上班要遲到了。”
裴柯睜開眼還處于意識混沌狀态，看見成越龍赤裸着上身站在床邊還以為自己在夢裏，想也不想直接伸出手摸了一把。
成越龍：……
感覺到手感不對的裴柯又摸了一把，腦子意識到了不對開始變得清醒，但他的手還貼在成越龍的身上。
兩個人對視幾秒鐘，成越龍抓着裴柯的手腕不讓他的手離開問：“裴哥，你在幹什麽？”
意識徹底清醒過來的裴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仰頭看了看成越龍，眨了眨眼突然道：“啾咪～”
作者有話說：
裴柯：摸摸不犯法。
湯傑瑞：就不在一個溝通層面上。
趙媽：你就說排洩是不是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