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總裁的竹馬特助14
第062章 總裁的竹馬特助14
音樂還在繼續, 舞者卻繼續不下去了。
圍觀群衆不明所以,還有人看到羅栗停下,下意識鼓起掌來, 于是掌聲淅淅瀝瀝地響了起來。
羅栗像是被拍醒了,立刻垂下頭,隔開人群,快步向單以隽走去。
還未走到他面前,羅栗就感覺到了冰冷的氣場, 單以隽滿面寒霜,就這麽瞪着他,也不開口, 看得羅栗頭皮發麻。
偏偏毛球還不分場合地怪叫中:【羅!你都幹了些什麽啊!OOC了啦嘤嘤嘤!】
羅栗沒搭理他。
毛球繼續嘤:【要扣積分了嘤!不過系統剛剛通知我,說你之前的表現一直很優秀,念在初犯,只扣這個世界任務的百分之十五。】
毛球:【人家好難過啊, 都怪你啦,你幹嘛要去跳舞!】
是啊!他幹嘛要去跳舞,簡直腦抽!
這下好了, 扣積分還是其次,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麽面對單以隽的怒火……或者說妒火?
羅栗欲哭無淚。
“跳得不錯啊, ”單以隽的語氣還算平靜,“怎麽床上不見你扭這麽好?”
……嗯?
羅栗驚愕擡頭, 發現單以隽依舊一臉怒容,可剛才的下流話也是他結結實實聽到的,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這家夥怎麽這個時候都能想不正經的事情?!
“和別的女人跳舞就這麽開心?呵,要不是親眼所見, 我都不知道你還會跳舞!”
果然,已經被氣壞了。
羅栗不敢再想其他,只能幹巴巴地解釋:“于曉馨剛才被人欺負,說想跳舞換下心情,我就……”
單以隽冷冷道:“我看不是她想換心情,是你樂在其中吧。”
尤其是看到羅栗方才的笑容,他記憶中的羅栗一直都是平平淡淡,喜悅和驚訝時的表情都不會太過誇張,可剛才的笑容卻是他前所未見的燦爛,難道……羅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是真正的快樂嗎?
因為接到單母讓他們倆一起回家一趟的電話而輕快起來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如果羅栗真的不願意和他在一起,那他們之前的幾個月算什麽?他和母親的坦白又算什麽?就算羅栗勉為其難同意和他過日子,是不是也在心底對他心生怨恨?
單以隽猛然想起于曉馨被錄用前一天的事情。
羅栗當時和他說了什麽?他說要和他終止這段不正确的關系。他當時憤怒地質問羅栗是不是喜歡于曉馨,羅栗否認了,可現在,他們卻在一起載歌載舞。
單以隽不敢再想下去。
他不願承認這美好的近四個月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想扭頭就走,避免和羅栗争吵,雙腿卻死死地釘在原地,妄圖從羅栗口中聽到一句半句的解釋。
可羅栗卻始終沒有。
他只是笨拙地說道:“你也想跳嗎?我可以……”
單以隽的心漸漸涼了下去,他閉了閉眼,以免當衆失态:“不必了,你先去位子上坐着吧,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羅栗呆呆道:“你不和我一起過去嗎?”
單以隽搖搖頭:“暫時不了。”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戀人。
羅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想去拉單以隽的手臂,卻被他避開,心裏愈發不是滋味兒,垂着腦袋默默地坐回了他們之前的位子。桌子上已經擺了兩杯酒,是他們剛才點的,羅栗想也不想,拿起其中一杯就猛灌了下去。
原身不愛喝酒,喝得少,酒量自然不怎麽樣,羅栗低落之餘忘記了這點,又喝得比較兇,沒一會兒腦袋就暈眩起來。他怔怔地盯着另一杯酒半晌,也抓到手中,一飲而盡。
不遠處的單以隽差點在掌心掐出血痕,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還有心情喝酒!
但他知道羅栗酒量差,正想着要不要過去,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
一杯滿滿的紅酒頓時全部撒在了他的白襯衫上。
“呀!對不起對不起!”來人連聲道歉,還試圖用手帕替他擦拭身上的酒漬。
單以隽下意識擋住,在看清對方面容後眼底頓時升起了一絲嫌惡,可惜對方忙着給他擦衣服,沒有注意到。
白琳,一個月前就被韓氏辭退了,連試用期都沒過。
以她的身份和社交圈,理應是沒有渠道混上這艘游輪的,她能出現在這裏,恰恰應證了單以隽的猜測,她是受人指派,專門針對他、或是羅栗來的!
白琳的出現在單以隽的計劃之內,但現在的他顯然沒心情搭理她。
冷淡地說了聲沒關系,單以隽用手臂擋開白琳便要走人,白琳卻一點也不識相,死死地攔在了他面前,我見猶憐地說道:“單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這件弄髒的衣服我來替你洗,如果洗不幹淨,我也會照價賠償給你的。”
單以隽心情極差,語氣也沖:“五十萬,你賠得起嗎?”
白琳一下子小臉煞白。
邊上的賓客見不得美女哭泣,聞言打圓場道:“單總,她也不是……”故意的。後面三個字在單以隽如冰刺般的目光中自動吞了回去。
羅栗正靠在桌子上抵抗醉意。
和單以隽一樣,他的目光也一直在偷瞟對方,當看到一個女人擋在單以隽面前,手掌不斷在他胸前擺動的時候,羅栗憋在胸口的的那團氣瞬間就爆炸了。
他噌的一下站起來,用自以為氣勢洶洶實際上跌跌撞撞的步伐沖向了單以隽。
一路上剮蹭到了不少人,卻毫無所覺,那些人也看在他的身份上沒有吱聲,順利地讓羅栗沖到單以隽面前,一把薅開了楚楚可憐的白琳,按着單以隽的後頸,仰頭吻了上去。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連單以隽也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摟住了羅栗的腰。
羅栗吻得并不深,更像是在宣誓主權,而他接下來的動作也印證了單以隽的猜測。只見他扶着單以隽的臂彎轉了個身,身形不太穩地向前沖了半步,幸虧單以隽摟着才沒有摔跤,指着白琳,一字一頓道:“你,離他遠點兒!”
白琳被吓壞了,眼睛瞪得老大,泫然若泣,可惜現在沒有人想要欣賞她的美貌。
所有人都被這對驚世駭俗的戀情給吸引了!
單家養子這個身份是衆所周知的,圍觀賓客們不約而同地想到——難道老單總是給自家兒子準備了一個童養媳?
而這會兒,單以隽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羅栗能在這麽多人面前主動親他,還讓另一個女人離他遠點,就算是酒醉而為,也已經代表了一切!
單總腦海中頓時被粉紅泡泡充滿,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将醉到神志不清的羅栗打橫抱起,快步離開了俱樂部——這樣可愛的羅栗,他才不要被其他人看到!
“好颠……”羅栗呢喃了一句,自覺地抱緊了單以隽的脖子,把臉埋進了他的胸口。
單以隽連忙穩住腳步,速度不減,略過無數賓客驚異的目光,回到了客房。
被抱着坐到床上,羅栗緩緩擡頭,遲鈍道:“怎麽回來了?”
“外面人太多。”單以隽摘掉他的眼鏡,用鼻尖蹭着他的鬓發,“小栗,你剛才對我做的事,能不能再做一遍?”
羅栗剛才只是腦袋暈,現在視線也是一片模糊,眯着眼睛,勉強找準了單以隽的帥臉所在,全然不知和對方幾乎鼻子碰鼻子:“我剛才做的什麽?”
呼出的熱氣交織淡淡酒氣,讓單以隽不由自主沉醉其中。
“啊,你是說我跳舞嗎?”羅栗的腦子已經亂了,委屈巴巴地扁起嘴,“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再也不跳了。”
單以隽被他難得的小表情勾得心癢癢,輕吻他的嘴角:“你很喜歡跳舞?”
羅栗思考了一下:“不知道。”
單以隽道:“那為什麽不讓你跳,你看起來那麽難過?”
羅栗還是道:“不知道。”
“那……”單以隽遲疑了一下,“你,喜歡我嗎?”
“不知道。”
有了前車之鑒,單以隽并沒有預料中難過,但仍是不好受。
“不知道?那為什麽還同意和我在一起?”
“因為這樣你會開心。”
“我開不開心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重要!”羅栗用力點頭,“你開心,我就開心了。”
方才還冰冷的心就因為這一句話重新火熱了起來,單以隽壓抑住興奮:“和我在一起,你開心嗎?”
“有時候開心,有時候不開心。”
“什麽時候會不開心?”
“屁股疼的時候。”
毛球捧臉吶喊:【羅!!!】
這話要是換做羅栗清醒的時候,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好在系統沒有因此判定他OOC,但單以隽着實被逗笑了。
他頭一回發現,戀人居然這麽可愛,當然以前也很可愛。
“你經常不戴套,清理起來很麻煩。”倒不是說不舒服,就是每次清理的時候都會被揩油,揩着揩着就會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再來一次,實在讓人腎虛。
單以隽尴尬一笑。
他不敢說他是故意為了後面浴室那次的。
“好,我以後都戴,這樣你會多喜歡我一點嗎?”
羅栗眯着眼睛,搖頭晃腦,似乎在思考。
“還有跳舞的事,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不會阻攔你。”單以隽捏捏他的臉,“不過不許再跟別的女人跳,尤其是那種貼身舞,只能和我跳,記住知道嗎?”
一提起跳舞,羅栗又來勁了。
他摟住單以隽的脖子,上半身貼着他舞了個波浪:“像這樣嗎?”
單以隽:“……”
酒醒後的羅栗注定要為酒醉時的自己買單。
某處的不适時刻提醒着他昨晚自己又造了什麽孽,羅栗把臉埋在枕頭裏,即使一動不動,腰腿處也源源不斷地傳來酸脹感。當衆索吻已經不值一提,他只記得自己騎在單以隽身上,賣力地幾乎要把腰搖斷,就因為他神志不清答應了那該死的“跳舞”要求!
單以隽醒得比他早,感受到身側的呼吸變化,卻沒有出聲打擾。
他知道羅栗醒來一定會自我唾棄一段時間,昨晚吃飽喝足拿夠了福利的單總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安靜地躺在一邊,讓他自己調節。如果到時候免不了要撒氣的話,他也願意承擔。
但羅栗的性格主動不會讓他的情緒有太大起伏。
懊惱了一陣,羅栗安慰自己木已成舟,便翻了個身,準備起床。
“早上好。”單以隽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羅栗按着太陽穴,沒有直視他:“早。”
“媽昨天來電話了,”單以隽輕點他的鼻子,欣賞他雙頰還帶着充滿睡意的粉紅,“她讓我們找個時間回去一趟,應該是為了我倆的事情,我想下船了就直接回去,你覺得呢?”
遲早要面對的事情,在單以隽擅自把他們的關系告訴單母時,羅栗已經做好準備了。
他沒有異議。
游輪預定了兩天一夜。
由于昨夜操勞過度,羅栗起床就已經臨近中午,而下午游輪就要靠岸了。
雖然他對游輪上的玩樂項目項目不大,但大好時光都浪費在房間裏未免太過可惜,也太過堕落,吃午飯說什麽也要去西圖瀾娅餐廳。
單以隽自然依他。
和單總并肩走在走廊上,羅栗感受到了來自廣大吃瓜群衆的視線。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昨晚酒醉後做了傻事,事到如今只能佯裝淡定,理直氣壯才不會落人話柄,而他的冷靜也順利騙過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唯一不識相的百分之一,是在下船後湊上來的。
他們原定計劃是一下船就會別墅。
但在單以隽聯系單母的時候,羅栗也接到了小區物業的電話,說是他家遭竊,希望他能盡快過去一趟。
“遭竊?小區安保怎麽工作的。”單以隽覺得不可思議。
羅栗道:“總之先回去看看。”他的公寓裏雖然沒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但有不少單以隽送的禮物,丢了難免心疼。
單以隽道:“我陪你。”
羅栗卻拒絕了:“你剛才不是和幹媽聯系好了麽,你先回去,我去公寓那邊處理一下就過來,很快的。”
單以隽想到的确要先确認一下他媽的态度,以免兩個人回去一道挨罵,便同意了。
他讓羅栗開車,自己坐出租。
二人在車庫入口分手,羅栗在取車的路上,與韓翊風迎面碰上。
“喲,羅大特助,好久不見啊。”韓翊風的語氣一如既往地輕佻。
羅栗懶得理他,這家夥每次見面都說不出好話。
韓翊風卻不依不饒:“喂,昨天晚上你和單以隽在俱樂部當衆激吻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大家也都看到了,你們是真的一點也不怕媒體爆出來啊?”
羅栗終于回頭,冷眼睨着他:“爆出來又怎麽樣?”
這個世界同性婚姻是合法的,他和單以隽的關系說出去也是正當交往,他們不是明星藝人,老百姓沒有理由也沒有閑工夫對他們指手畫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單家五代單傳,單伯母會允許你一個男人讓單家絕後嗎?”
羅栗面色一緊。
韓翊風自以為戳到了他的痛處,得意的同時,又莫名不爽。
——憑什麽單以隽這個家夥要風得風,連男人都能對他死心塌地!而他韓翊風卻連一個真心待他,不看重他金錢的女朋友都遇不到!
孩子的确也是一個問題。
羅栗冷漠地掃了韓翊風一眼,沒有接話,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韓翊風的車就在十步開外,他沒再跟上去,走到駕駛座那邊,開門的時候下意識又往羅栗的方向看了一眼。羅栗的身體被層層車身擋住,只露出大半個腦袋,忽然,他像是被什麽東西拽住,狠狠地拖了下去。
韓翊風眼睛驀然瞪大,捏着車鑰匙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決定過去查看。
走到羅栗被拽倒的地方,低頭一看,什麽都沒有。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出現在他身後,手中的棍子高高舉起,又重重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