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總裁的竹馬特助18
第066章 總裁的竹馬特助18
羅栗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在飛速流失。
這是失血過多的後果, 他載着單以隽一路飙車到醫院,已經是強弩之末。等把單以隽交給醫生後便撐不住了,緊繃的神經一松懈, 就失去了意識。
他中途醒過一次,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哭,還不止一個。
意識到自己還不能死,羅栗用頑強的意志硬是保持了十幾秒的清醒,待用積分兌換了保命的藥丸服下後, 才重新陷入沉睡。
這一睡便是一個月。
羅栗自己不知道,以至于他一睜眼,看到床邊坐着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時, 還以為自己沒熬過去又穿越了。
【那人是男主啦。】毛球提醒。
羅栗眯着眼打量這個正在打盹的邋遢男人,眉眼間的确有幾分熟悉的英姿,只是那黑眼圈、大胡子、以及雜亂無章的頭發完全破壞了原有的氣質,難怪羅栗第一眼沒認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
單以隽邋遢也就罷了, 怎麽看起來沒什麽傷的樣子,他明明記得他當時被韓宇雷一悶棍打在了腦袋上,還破了個窟窿呢!
【我究竟睡了多久?】羅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
毛球道:【快一個月啦, 男主每天就守着你, 連公司都不去了。】
羅栗不可置信:【怎麽會是一個月?我兌換的藥丸沒用嗎?】
毛球:【有用是有用, 但你失血過多啊,要不是那顆藥丸, 你早就死在手術室裏了。醫生說你這具身體腦供血長時間不足,很有成為植物人的跡象,現在可算是醒過來了。】
說完,還長長地吐了口氣。
羅栗動了動手腳,又摸了摸腹部的傷口。
躺了一個月, 重新縫的線都夠時間拆了,現在只薄薄的裹了一圈紗布。
他的身體應該也是每天都有被精心按摩的,不然光是躺一個月,他的四肢就得僵硬得不成樣子,現在只是略有酸軟而已。擡手的動作只要做得慢一些,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羅栗忍不住将其中一只爪子放到了單以隽的雞窩頭上。
“嗯?”
單以隽被驚醒,揉着眼睛看向病床。
看到羅栗微笑看向自己的時候,他好半天沒能反應過來,而後霍然起身,帶倒了身下的椅子。
屋內傳出的動靜驚擾了門外的護工,他立刻沖進來要問發生了什麽事,卻在看到羅栗睜開的雙眼後也呆愣數秒,扭頭就往外跑,一邊跑還能一邊聽到他喊醫生的聲音。
“羅栗……”單以隽低喃出聲,淚水瞬間凝聚了眼眶。
“哭什麽呀。”羅栗無奈。
“我以為……”單以隽抹了把眼睛,破涕為笑,“你說得對,你醒了是好事,我不該哭,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點水。”
就在他倒水的功夫,醫生護士齊刷刷地沖了進來。
羅栗連話都沒來得及和單以隽說上幾句,就被圍着做了一個又一個的檢查,單以隽雖然也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卻更在意羅栗的身體健康,一直等到醫生檢查完退場,才重新走到床邊,将水遞了過去。
羅栗伸手要接,卻被單以隽避開,要親自喂他。
剛剛蘇醒的人不便過多飲食,以免加重腸胃的負擔,單以隽只喂了他兩口就移開了杯子。
“我睡了多久?”
“二十九天。”提起這個數字,單以隽就一陣心酸,“醫生說你是失血過多,腦供血不足導致的缺氧,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幸好老天爺沒那麽殘忍,還是把你還給我了。”
羅栗聽着也難受。
再看一眼進度條,心說單以隽現在果然很開心,都已經漲到百分之九十七了。
“你呢,你頭上的傷怎麽樣了?”
單以隽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我頭硬,早就結痂了,現在頭發都長出來了。”
羅栗不放心:“讓我瞧瞧。”
單以隽便把頭湊過去讓他看,羅栗看了不算,還伸手摸,确認頭皮上只有一塊硬硬的結痂後才放下心來,詢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單以隽怕影響他休息,說得十分簡潔。
韓宇雷被抓是毋庸置疑的,且證據确鑿,現在還蹲在看守所裏就等着開庭了,他雇的那些打手一個不落。之前綁架的兩個人早已落網,至于那個肇事司機,他身欠巨額債款,被高利貸威脅,老婆孩子都跑了,走投無路之下被韓宇雷雇傭,才來做這不要命的勾當,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韓家有什麽說法嗎?”羅栗擔心韓家會來求情。
但單以隽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他們直接不要這個兒子了,本來麽,韓宇雷只是懦弱了一點,所以不受重視,現在居然做出這種違法亂紀吃牢飯的事情,韓家就更對他失望了,壓根不管他了,連律師也沒請。”
羅栗咋舌:“這也太狠心了吧。”
單以隽聳肩:“誰說不是呢。”他就一直懷疑韓宇雷變成如今這幅德行和韓家的教育失敗脫不開關系,沒看韓翊風也一直一副瘋狗樣麽。
不過這并不是韓宇雷傷害羅栗傷害他的理由,單以隽絕不會因為他不幸就輕饒了他。
羅栗想的卻有些偏:【毛球,你說一個世界會有兩個穿越者嗎?】
毛球:【怎麽這麽問?】
羅栗:【我總覺得韓宇雷也像是被人穿了,他的性格和原世界中完全不一樣。】
一個懦弱卑微了一生的人,會因為一個穿越者就脫胎換骨嗎?
【人家不知道诶,理論上說是可能的,因為沒有世界規定只能有一個穿越者。】毛球托着不存在的下巴,【不過這都不要緊啦,反正他已經鐵窗淚了,傷害不到你們了。】
羅栗:【說的也是。】
“在想什麽?”單以隽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羅栗回神:“只是在想還有什麽遺漏的,除了韓宇雷他們,其他應該一切正常吧?”
本以為會得到肯定的回答,單以隽卻出現了一瞬間的遲疑。
羅栗敏銳道:“是出了什麽別的事嗎?”
單以隽為難道:“也不是說出事。”
說曹操曹操到。
單以隽還在想要怎麽說的時候,不速之客就來了,他一把推開病房門,驚喜地看着羅栗:“你終于醒啦!”
“韓翊風?”羅栗皺眉,用眼神詢問單以隽。
單以隽臉上的不耐完全不加掩飾,起身趕人:“你怎麽又來了?不知道病人要靜養嗎?”
韓翊風才不理他,繞過他直奔病床:“我又沒有吵到羅栗,就來看看他嘛。羅栗,感覺怎麽樣,會不會覺得頭暈,有想吃的東西嗎,我給你去買!”
羅栗匪夷所思地瞪着他。
單以隽連忙把人拽開,沒好氣道:“就你廢話多,羅栗剛醒,什麽都不能吃!就會添亂,趕緊給我走人!”
“我不,我是來探望病人的。”韓翊風理直氣壯地在沙發上坐下。
羅栗扶額。
他怎麽覺得自己不是睡了一個月,而是睡了一年呢?怎麽韓翊風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瘋癫了呢,說的話他都有點聽不懂了。
單以隽見他捂腦袋,立刻緊張起來:“是不舒服了嗎?”
韓翊風聞言,也立刻湊了上來,被單以隽一肘子擠開。
“沒有,就是……”羅栗一言難盡地看向韓翊風,“韓總,我很感謝你來探望我,但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和以隽說,可以請你先離開嗎?”
韓翊風垮下臉:“你趕我走啊?”
羅栗被他的語氣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對,就是趕你走,”單以隽搶在羅栗之前下逐客令,“趕緊給我滾蛋,羅栗不可能接受你的,別總想着當第三者插足!”
羅栗:“?!!!”
韓翊風聽到這話才臉色微變,朝羅栗說了句“我下次再來看你”,又狠狠瞪了單以隽一眼,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羅栗覺得腦袋更疼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單以隽也來氣:“他發神經,別理他。”
羅栗:“你剛才說第三者……”
單以隽:“就你昏迷不醒之後,他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趁着我下不了床,照看了你兩天,不過我能下地之後立刻就把他趕走了。結果他還天天來,說什麽擔心你,說我屢次讓你遇險,配不上你之類的話。”
羅栗失語。
怎麽聽這話的意思,像是韓翊風看上他了?
不,一定是他還沒睡醒!
羅栗蘇醒的事情很快通知到了單母那邊,在單母抵達之前,羅栗催着單以隽去洗了個澡,順便刮刮胡子。單以隽也正有此意,他之前頹廢的那段時間被單母罵過好多次,但都因為擔心羅栗而置若罔聞,現在羅栗醒了,他的确該好好打理自己。
因此,單母推門而入時,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容光煥發的兒子。
羅栗迅速打量了一下單母的狀态,雖然也看起來憔悴了些,但總體還是比較健康的,不像單以隽那麽頹廢,就是白頭發好像比記憶中多了一些。
“小羅……”激動到極點,往往會有口難言。
單家養育了原身快二十年,單母是真心将他當親生兒子看待的,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易就同意他和單以隽的事情。如今被斷定可能成為植物人的兒子順利蘇醒,她怎麽可能不激動,還未說幾個字,眼眶先紅了。
單以隽連忙扶着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單母喝了水才緩過勁兒來,拉着羅栗的手,也不說其他的,只說醒了就好。
“媽,之前說的訂婚,我不想辦了。”單以隽的話讓二人不約而同露出了驚愕的神情,“等羅栗出院之後,我想直接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