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知道,不是你

第26章 我知道,不是你

宋達明作為京都小有名氣的企業家,兒子結婚這種大事,自然是請了記者。

記者入場時間是婚禮結束前夕半個小時。

當宋達明看到蜂擁而至的記者,還以為是沖宋家面子來的,直到那話筒怼到了姜姒跟前,他才大驚失色,意識到這些并非提前安排好的記者。

然而,一切都晚了。

記者像是叮蛋的蒼蠅,非要在姜姒身上找到縫隙。

“姜小姐,你的員工在小綠書上控訴你pua她,并且搶走她的業績,屬實嗎?”

“您真的利用職權包養了男員工嗎?”

“姜小姐有人爆料,你是花影公司多年的銷冠,而這傲人的成績,都是靠着不正當交易獲得,可以回答一下嗎?”

“……”

這些記者,也不看場合,生怕晚了一步,就吃不到熱乎的人血饅頭了。

姜姒擡起手腕,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擊。

衆人環繞,長槍短炮,加上她今天妝造都是特意設計過的,此刻看着,倒像是氣場十足的女明星。

她紅唇微啓,偏頭觑裴硯,語氣是刻意的嬌滴滴:“親愛的,你不幫我說句話?”

記者這才看到坐在姜姒身邊的人。

一個個驚得手裏的話筒差點掉地。

不怪他們沒發現裴硯,也不是裴硯氣場太低,而是姜姒身上的氣場和裴硯旗鼓相當,再加上,誰會想到姜姒身邊是裴硯?!

聽到姜姒的話,裴硯随意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機,一下一下摁着,幽藍色的火焰從小孔裏鑽出來,像是噬人的惡魔吐出可怕的舌頭。

記者面如土色,肝膽俱裂。

這還怎麽問下去。

姜姒心底壓力不比記者小,她摸不透這樣的裴硯是什麽意思。

是看出她有意穿針引線,把事情鬧到他這,還是這幾日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恐怕她這一次的逃離,是一定要脫層皮了。

她捏緊了藏在桌布上顫動的指尖。

驀地一只帶着涼意的大手攥住她的手腕。

姜姒咬住唇瓣,差點叫出聲。

下一刻,手被抽了出來,微微揚起。

耳際,是裴硯清清冷冷的嗓音,他的聲線中甚至帶了濃濃的嘲諷:“她是我的女人……”

說着,另一只手勾住姜姒的下颚,眸底沒有溫度:“寶貝,你真的在外面養男人了?”

姜姒清楚看到,他眼底有猩紅火光在跳躍。

她下意識搖頭。

裴硯勾唇,擡眸掃向衆人:“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這些記者哪裏還敢問問題,連滾帶爬溜了。

一場完美的婚禮,因為這群記者,成為虎頭蛇尾的遺憾。

宋達明雖心裏不滿,送姜姒和裴硯時,還是點頭哈腰對裴硯道:“裴總慢走。”

只是等車子遠去,他臉上立刻換了副陰沉的面孔。

宋子敬湊上來:“好好的婚禮,都讓姜姒毀了!還有妹妹……”

宋達明回頭,瞪宋子敬:“急什麽,沒見着她好日子快到頭了嗎?”

宋子敬微微睜大眼睛,不解看父親。

宋達明也不解釋,轉身離去。

姜姒上了車,才發現她的手還被裴硯攥着。

他以前不是沒有牽過她,但是都是在床上,在事後,在他心情極好的時候。

他會牽着她的手,細細密密的吻着,而每每那個時候,她總會産生裴硯是愛她的錯覺。

“想什麽?”裴硯清冷的嗓音,在車內,竟然勾出一絲和往日不一樣的缱绻。

姜姒偏頭去看他,眉眼一點點變得溫順。

“在想先生什麽時候耐心耗盡,放我?”

說話時,她低頭看裴硯的大掌。

前排的魏秘書聽到這話,悄悄地把擋板升起,努力把存在感壓到了最低。

裴硯把姜姒的手扯到了懷裏,把玩着:“我說過了,玩膩之前。”

姜姒抿唇:“可我最近踩了很多雷,先生似乎一點兒也不怪我。”

不僅不怪,反而……有種她看不懂的深陷其中的自得其樂。

就比如剛才……

裴硯從不會在外人面前承認他們的關系,哪怕是在熟人之間,也從沒說過,但他這次卻在記者面前大大方方承認了。

裴硯挑眉,清冷眸子落在姜姒身上,唇微勾,寵溺而又縱容:“我倒是挺喜歡這幾天的你。”

姜姒渾身一震,無措地握緊拳頭。

半晌,她挺直脊背,勾唇淺笑,壓住語氣裏的顫音:“先生一直不願意放我走,是因為到現在還懷疑五年前的藥是我下的吧?”

五年前,她在母親急需要一筆救治費時,收到棠藝暖的電話。

她告訴她,裴硯被下藥了。

只要她願意成為裴硯的解藥,她就給她錢。

她太需要那筆錢了,在一番心理鬥争之後,她選擇成為裴硯的藥。

完事之後,她按照棠藝暖的安排,離開了酒店。

原以為回到醫院,就能收到錢。

可是整整一天過去,她并沒有收到錢,姜姒意識到事情不對,找人打聽了一圈,才知道在她走後,棠藝暖爬上了裴硯的床,想要利用破了她處子之身這一點,逼裴硯就範,承認老爺子訂下的婚約。

可惜他們小瞧裴硯了。

當年的裴硯,雖然剛繼承裴家,根基不穩,但是個狠人。

面對棠家的控訴,他涼薄命人把棠藝暖丢出酒店門口。

這件事自然鬧得很大,裴家名譽受損,那段時間,甚至有傳聞董事會要把裴硯換掉。

她便是在衆人咒罵诋毀裴硯時,找到他的。

那晚她留了心眼,拿走了裴硯身上的玉佩。

有了玉佩做指引,她很快就見到了裴硯。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真人。

高大的男人懶散地窩在沙發上,身上有世家貴族子弟的矜貴,但還不像現在這般冷情冷心,他擡眸觑姜姒,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一下子就紮進了姜姒的心髒。

“你就是那晚的女人?”

“是。”

“所以那晚的藥也是你下的?”少年慵懶着起身,高大的影子投下陰影,把那時還稚嫩的姜姒吓得臉色慘白。

“我早就知道,不是你。”裴硯清冷成熟的嗓音從遠處飄來,和記憶中少年的嗓音合二為一。

姜姒錯愕擡頭。

裴硯沒什麽表情:“是棠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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