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讓林覓感覺奇怪的還不止是英俊,在他回來的時候, 林覓還看見了被調去牧牛的鋼筋三只。
看見主人, 鋼筋它們都十分歡脫, 繞着英俊的四肢直打轉, 還仰着頭,沖林覓張着嘴巴, 都十分激動,或是哈啊哈啊的吐氣, 或是小聲的汪汪汪汪叫出聲。
熱情得林覓就連下馬都得注意別踩踏到它們身上。
今天是漢斯牧牛, 林覓記得跟他一起搭班的是泰格, 但是卻沒有看到泰格的身影,便問了起來。
“再過一個月就到雪季了, 牧場裏要抓緊時間, 趕快把過冬的牧草準備好,加力在倉庫又發現一臺失修的割草機, 特裏把它修好, 我們不得不再抽調一個人去割草, 泰格就是被抽調過去了。”漢斯解釋道。
林覓唔了聲,點點頭, 他似乎是想起來之前加力曾經跟他報告過。
“你這樣一個人夠嗎?”林覓不禁問道。
漢斯同樣蹲下來, 和林覓一樣摸摸鋼筋的頭,十分滿意的笑道:“鋼筋他們幾只都很聰明, 有它們在是足夠了。”
林覓撒眼看了一圈, 似乎是只有三只, 便問道:“水泥呢?怎麽沒看見它?”
漢斯解釋道:“水泥還在羊群那邊,現在它們幾個小家夥都長大了,羊群那邊也穩定下來,水泥很機靈,有它看着小羊就足夠,剩下的大部隊有頭羊領着,水泥也可以攆着頭羊在日落的時候回來。”
這個林覓知道,羊群都是跟着頭羊走的,頭羊領到哪兒它們就走到哪兒,除了剛出生的小羊會有些調皮,需要人看着,但等長大了就也會跟着頭羊走,非常有秩序。
但這也絕對不代表可以沒人看着。
羊傻得很。頭羊領到哪兒,後面的就跟到哪兒,頭羊跳懸崖,後面的羊就會跟着了魔似的不要命的跳下去;要是頭羊走懸崖上的一根獨木橋,後面的羊群也會逐一走過獨木橋。
這就是著名的“羊群效應”。
聽漢斯那意思,雖然羊群那邊沒有人看着,但水泥在那邊他也十分安心。
說起水泥它們,漢斯的精神頭就起來了:“我從未見過這樣聰明又能幹的牧牛犬!給它們的指令都能非常準确的完成,而且它們的反應也非常敏捷,咱們牧場裏的牛算得上是很厲害的了,但是它們一次都沒有被踢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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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林覓拍了拍鋼筋的頭,而且他很早就發現了,鋼筋作為它們四只當中的大姐大,在它們當中非常有威嚴。
“而且鋼筋最厲害,很多時候它都是代替我們來分配剩下的三頭犬的工作,我們之前在羊群那邊留下的是混凝土。但是混凝土性子比較柔軟,特裏打電話說混凝土不适合單獨管羊群,還不等我們調換,鋼筋早就安排好了!”
說起這個,漢斯仍是不可思議:“它先是沖着水泥大吼大叫,水泥被它攆跑時我還非常不解,但是不一會兒混凝土就跑着過來了,等晚上我回家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鋼筋!我很榮幸可以親眼看到這一幕!”
林覓聽了也是驚奇不已,他給鋼筋梳着有些打結的毛發,有些心疼,放牧的日子十分辛苦,而且它們還需要随時奔跑,身上沾了不少的灰屑。
“等晚上工作完就讓它們到我那邊一趟吧,我給它們洗洗澡,乖巧和聽話也想它們了。”林覓摸着鋼筋道。
漢斯不好意思的撓頭:“其實我們每天晚上都有給它們洗澡,可是現在秋季的牧場實在太多草木屑了。”
聽到牛仔們對鋼筋它們還不錯,林覓就放心下來了,霸占了林覓好久的鋼筋突然跑到牛群當中攆出群的小牛,而被換下來的混凝土則是站在遠處看向林覓。
林覓被看得心都快化了,忙沖混凝土招手,它便立馬歡快的一路小跑過來。
它們身上都是一樣的肌肉緊實,四肢有力,和混凝土這個奶爸不同,鋼筋對牛群們是真的熱愛,從它熱烈又嚴肅的眼神中都可以窺見一二。
“它們屬于牧場!”漢斯也為鋼筋驕傲着。
摸着溫柔的混凝土,林覓指着一邊并不合群的那群灰牛,他來時就注意到了。
比利鎮上養殖的牛大多都是安第斯棕牛,多是深棕色的,在深棕色的一群當中突然有這麽一群灰牛,就格外引人注目了。
“那群灰牛是個怎麽回事?”林覓好奇問道。
“噢!”漢斯解釋:“那是格斯山上特有的灰牛,常年在雪地上生存,但是不清楚為什麽,它們突然跑到咱們牧場裏面來了。”
林覓還發現這群灰牛似乎有意無意的想接觸牧場裏的棕牛,但是棕牛有些怕它們,總是遠遠的躲在一邊。
“它們到了咱們牧場,就是咱們的了嗎?”林覓問道,他發現這些牛耳朵上已經打上專屬的身份标簽了。
漢斯笑了起來:“親愛的老板,準确來說,是屬于你的!不論是什麽東西跑到牧場來,都将屬于你,就算是挖地基在地下挖出石油,也是屬于老板你的。”
林覓笑了起來,他可不想突然冒出來什麽石油,美好牧場的一切他都沒過夠。
不過,中部一個老牧場主确實有在自己牧場下面,一鏟子挖出過石油的經歷,那個老牧場主一躍成為石油大亨,也成了牧場屆的傳說。
“這真是聽起來相當美妙。”林覓接着又問:“灰牛肉質怎麽樣?我看灰牛似乎對咱們的牛很感興趣,可以交.配嗎?”
漢斯嚴肅起來:“灰牛非常難得,肉質又細又嫩,是比雪花牛肉更加頂級的存在,日國經常高價采買灰牛肉做壽司之類的冷吃。不過牧場的棕牛肉質也是一流,特裏有想法配選出更優質的牛肉,在這之前咱們鎮上瑟亞他們牧場曾有三頭母牛生下了灰色的小牛,那小牛宰殺之後口感很棒。”
“難怪混養起來。”林覓懂了。
結果,漢斯卻笑起來:“混養起來只是因為現在牛們肯定是不會交.配的,等到真正配種的時候,肯定是要隔離起來,分群放牛的。”
林覓尴尬的撓撓混凝土的後背,它又很乖的躺下來任由林覓再摸它肚子。
“……為什麽現在肯定不會?”
漢斯解釋道:“牛的懷孕時間大概是九個月,那時候出生的小牛正好在盛夏,對小牛非常不利,雖然一般來講牛全年都在發情期,但是很多母牛清楚自己應該什麽時候受孕。”
林覓突然想到:“所以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雪季特裏可能會進行配種?”
漢斯狠狠的點頭,揚起笑:“老板,你實在是太聰明了!”
林覓又站起望了望那群灰牛,想起漢斯所形容的口感,突然口津四溢,喃喃道:“真想嘗嘗灰牛到底有多美味!”
漢斯忙道:“千萬不要,灰牛數量很少,每一頭都是特裏的命根子,他每天在放牧結束後都要逐一對灰牛檢查身體……”
“好吧。”林覓聳聳肩,他總有一天能吃到的。
告別漢斯之前,林覓再次喊了鋼筋它們三只,要它們晚上工作完畢就回家一趟,一個個的都興奮直叫。
晚上回家,突然想起來之前在空間裏釀的梅子酒似乎好了,便取出來坐在屋檐下面的搖椅上喝酒,喝着喝着就有點暈乎。
暈暈乎乎的林覓破天荒的大中午的給英俊刷馬,豆豆一看林覓跑去馬棚,雖然不清楚為什麽原本是晚上的活動變成了中午,但也老老實實的過去幫忙。
現在刷馬林覓很輕松的,一來是英俊和馬賽克都非常配合,二來是有豆豆的幫忙。
雖說英俊看不起豆豆,豆豆一跳上它的後背,它就又蹦又跳,誓要把豆豆甩下來才罷休,但是豆豆很乖,一點都不記仇,每天林覓刷馬的時候也會跟着舉着個毛刷幫林覓幹活。
英俊這家夥雖然看不起豆豆,但豆豆給它做清潔工作确實半點也不嫌棄。
就為這,林覓都不知道鄙視英俊多少次了。
“你看看你,成天你一瞪眼我就生氣,跟鋼筋鬧別扭,跟豆豆鬧別扭,跟別人還鬧別扭,你就不能學我一樣成熟點嗎?實在不行就學學馬賽克,看看人家……哦,不馬家脾氣多好。”林覓一手一個刷子,手跟上了勁兒似的,越說越生氣。
“吃得賊多,騎着你去外面跑一圈都不幹,馳風算個屁啊,看人家一眼都不敢看的?還是不是男子漢?瞅瞅你這樣兒,就天天在外面裝大神,其實一被吼哧就慫得跟狗似的……你比狗還慫,天天見了乖巧它倆就跟見了大爺似的……”
英俊也不知道自己主人今兒這是咋地了,逮着自己狠罵,也不敢還口,委屈的唏律律直叫。
林覓一巴掌拍上去:“叫啥叫?沒叫過還是咋地?叫那麽起勁我虐待你了嗎?年紀輕輕不學好,就不能學我深沉一點嗎?”
英俊真是有委屈沒地方發了,巴巴的大眼睛瞅着林覓,一聲也不敢吭了。
喝醉了的林覓尤其話多,東扯扯西扯扯,完了又回到原點說起馳風:“你是怎麽着人家馳風了,看都不敢看人家的?嫖了沒給嫖資?”
英俊悄咪、咪的瞥了眼馬賽克,林覓則是粗暴的把它臉搬回來,繼續怼着:
“天天光是屎都一籮筐,人家都是鏟屎官,我這是鏟屎車啊!天天成車成車的拉你屎,結果讓你去牧場邊上巡視巡視都不幹?!你說說要你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