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少爺是假少爺的替身02
第02章真少爺是假少爺的替身02
一晚上沒睡,陸免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閉着眼,摸索着找到手機,迷糊着按了接聽,這通話一接通,封聽寒的聲音就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陸免!你終于接電話了?你竟然敢跟我玩消失??”
皺着眉聽着手機那頭的怒斥,陸免因被吵醒而有些沙啞的聲音不耐煩地響起:“有事?”
聽着陸免沙啞低沉的聲音,手機那頭的人呼吸一滞,頓了一秒後又咬牙切齒地開口:“陸免!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昨晚上跟別人上床了!否則——”
不等封聽寒說完,陸免直接挂了電話,睡意也在這時候消散得差不多了。
低頭看了眼手中因為定時開機的手機,瞧着手機上才八點多時鐘,陸免‘啧’了聲将手機丢回枕頭上,并從床上起身朝着衛生間走去。
昨晚為了不讓人打擾,陸免一離開封家莊園就關了手機,這手機剛定時開機就接到封聽寒的電話,可見那男人從昨晚到現在打了他多少個電話。
洗漱完畢從衛生間走出來後,陸免再次看到了手機上屬于封聽寒的兩個來電。
拿起手機,陸免猶豫着要不要将這人拉黑算了,這男的也太有韌性了些,他就沒別的事情幹嗎?
但陸免又想到自己還有把柄在那封聽寒手裏,他将人拉黑的動作就是一頓。
擡手捏了捏眉心:“麻煩,得想辦法把那些視頻都删掉才行。”
心想着,封聽寒如果再打下一通電話,那就接吧,也不能真就這麽把人得罪狠了。
但讓陸免意外的是,直到他離開了酒店回到大學上課時,封聽寒的通話都沒有再打來過。
F大中文系的課堂上,陸免在教室後方的課桌上趴着補覺,這一晚上沒睡,早上又只補了兩三個小時的覺,這會兒他正困得不行。
直到大課結束有人來到他旁邊敲響他的課桌時,陸免才睡眼迷蒙地醒了過來。
“嗯?”陸免眼睛虛眯。
陸免不知道,他這一副剛睡醒的茫然樣子讓來叫他的人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氣,紛亂的劉海、半眯的眉眼,臉頰上被壓出來的紅印子,讓他本就昳麗的外貌多了幾分平日裏沒有的可愛。
來人直接就被陸免這海棠春睡後剛醒的模樣來了一記顏值暴擊。
咽了咽口水,來人指着窗外說道:“那什麽,陸免外面有人找你。”
陸免朝着窗外看去,就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戴着銀邊眼鏡,模樣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容貌看起來很是清秀幹練,只是這人陸免沒半點印象。
‘這人是誰?’心裏想着,陸免邊起身朝着教室外走去。
見着陸免出來,等候的男人先是朝你點了點頭,然後才自報家門。
“陸先生,我是封恕封先生的助理,虛文恒,封先生中午想要請你吃頓飯,已經訂好餐廳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陸免挑了下眉頭,這都已經安排好甚至讓人來接了,這還能讓他不方便?這封恕還真夠霸道的。
似笑非笑地看着虛文恒,陸免說:“封先生看起來就不是個閑人,都為了我特意安排午餐了,想來我也不應該拒絕,走吧,帶路。”
離開教學樓又走了一段路後,陸免跟着虛特助來到了一輛車子前,在對方先一步打開車門後,陸免也才客随主便地坐了進去。
車子一路駛離F大,又開過半個淮城來到了一家綠植遍布的園林。
虛文恒解釋:“這家私房菜是開在這園林裏的,這園林是老板祖上的園子,私密性很好。”
看着那藏在假山植被中間的建築,對于私密性很好這話陸免信了。
下車後,虛文恒走在前面,陸免跟着他七拐八拐一陣後走進了名為日暮寒山的屋子。
進去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堂屋,上座兩把椅子,左右兩邊也有着兩把椅子,給人一看就格外有年代感,虛文恒領着陸免朝着左手邊的偏廳走去,陸免注意到,在堂屋的右手邊是一張大圓桌明顯是用來吃飯的。
而這會兒他們進入的左邊偏廳,此時裏面正有一人,身穿休閑西裝坐在一張根雕茶桌前,男人熟練地泡茶沏茶,一眼就能看出這動作男人沒少做。
虛文恒直接來到男人身邊低聲說:“封總,陸先生來了。”
那男人正是昨晚上被陸挽救下的封恕,也是封聽寒他父親。
封恕轉頭看向你,冷漠的臉上難得地多了一抹柔和:“不用拘謹,坐。”
陸免打量了封恕一番,然後才跟着他的話坐到了封恕對面,剛坐下,封恕就将一杯沏好的茶水遞到了陸免面前。
陸免也不客氣,端起茶來就抿了一口,口中彌漫開來的茶香讓陸免眉目舒展。
封恕:“看來挺合陸先生的口味?”
“确實好茶,不過你要讓我說出個一二三的,我可就說不出來了。”陸免點頭,笑着轉開話題:“不知封先生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封恕看了陸免一會兒,陸免注意到,他的雙瞳比起一般人要更黑更幽深,幾乎漆黑到反射不出任何光澤,被他注視着的時候仿佛會有種被吸進去的錯覺。
但在這樣的目光之中,陸免卻十分鎮定自若,他甚至擡眸跟封恕對視起來,他的視線更是肆無忌憚地描繪起封恕的模樣來。
從額頭到眼角再到鼻尖,最後落在唇瓣上,那目光可謂是肆無忌憚。
注意到陸免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時,封恕本就漆黑的眸子更沉了幾分。
陸免盯着封恕的嘴唇想的是,‘自己能夠醒過來是因為跟封恕嘴對嘴了?可這是為什麽?’
茶室內的安靜最後還是被封恕打破的,他覺得他要是再不開口,眼前這青年能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發呆。
抿了抿唇瓣,封恕又喝了口茶才說道:“陸先生跟我兒子的關系,我想知道是否是陸先生自願的?”
陸免回過神來,他看着封恕,坐直的身子微微前傾:“你查我?”
“因為我有事想要麻煩下陸先生,所以稍微查了下。”封恕直白承認。
陸免答非所問,看了會兒封恕後又重新坐直身體:“我跟你兒子的關系和你想要麻煩我做的事情有關系嗎?”
封恕再次抿了口茶:“嗯,确實是有些麻煩。”
陸免定睛看着對面喝茶的男人,看着他身穿休閑西裝,喝茶卻喝出了古代貴公子模樣的男人,陸免杵着扶手單手支着臉頰,另一只手拿着茶杯在手中輕轉。
“需要兒子包養的對象幫忙卻有些麻煩的事情,封總,你該不會也想包養我吧?”陸免輕笑着問。
封恕喝茶的動作一頓,他擡頭直視着你,沉默了片刻也語調帶笑地說:“所以只要你不是他包養對象,不就不麻煩了?”
“嘶……”陸免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氣。
放下茶杯,陸免認真地看着眼前冷漠矜貴的男人,似乎想要确定剛才那宛如調戲的話并不是從他嘴裏說出的一樣。
“你說真的?”陸免皺眉再次詢問。
封恕也同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雙手交疊,傾身看着陸免:“所以你被封聽寒包養是不是自願的?”
陸免眼睛虛眯了下:“難道封總你查不到?”
“查自然是查了,我查到你半年前為了兩百萬的醫藥費同意被封聽寒包養,每周末你都會住到封家莊園的小樓裏。”封恕将自己查到的說了出來。
陸免重新靠進身後的靠背,攤了攤手:“你這不是都查到了嗎?”
封恕搖了搖頭:“昨晚我給過你承諾,若只是為錢,昨晚只要你開口,多少錢你都能得到,自然跟封聽寒的包養關系也能結束了,但你沒有。”
陸免笑了笑:“所以有沒有可能我愛上了封聽寒,即使沒有那兩百萬我也心甘情願被他包養呢?”
卻沒想到封恕在聽到你這話後堅定地搖頭:“你不會,你看不上封聽寒那小子。”
這回答倒是陸免沒有想到的。
陸免聽着封恕的話,臉上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情。
坐在他對面的封恕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對此他竟也不故作高深,直接就給了陸免解答。
“我看到了監控視頻,在封恕離開後,你在我的荷花池邊上吐得不輕,之前似乎是,我兒子碰了你的嘴唇?”
封恕的解釋讓陸免恍然道同時表情也微微僵了下,倒不是因為自己的舉動被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因為自己吐進了人家的荷花池了,現在還被主人看見了,這就很讓人不好意思了。
陸免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尴尬:“抱歉啊,弄髒你的荷花池了。”
他的道歉很是真誠,這态度反倒是讓封恕看着你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沉吟了片刻,封恕注視着陸免才問道:“你要為這事跟我道歉?”
“好好的一池子水,被我吐髒了,不該道歉?”陸免則是一臉奇怪。
封恕看着陸免沉默了片刻後,陡然笑了起來,這還是陸免頭第一次見到眼前的男人笑出聲,從陸免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對方臉上表情少得可憐,但因為他那張臉,好似他面無表情是理所當然的,即使是笑也應該是那種淺淡到下一秒就消失的笑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陸免對面笑得肩膀都跟着抖了起來。
陸免微微睜大了雙眼,驚訝地看着封恕。
封恕半晌才止住笑聲,但還是眼含笑意地看向陸免:“抱歉,見笑了,你讓我很驚訝。”
陸免則是一臉的無所謂,反倒是一改之前的疏離,他傾身扶着眼前的根雕茶桌,單手托腮地看着封恕,眼裏有些細碎的星光起伏着:“沒事,封總你也讓我很驚訝。”
封恕挑了下眉頭,拿起茶杯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後抿了口才繼續說:“所以不是為錢也不是為情,陸先生你會繼續維持跟我兒子的包養關系,是被他威脅了是嗎?”
見封恕重新将話題扯回正題上,陸免這次也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
陸免托着腮,纖長的手指輕易就能碰到自己的太陽穴,他手指這會兒正在太陽穴上輕點着,臉上并沒有因為封恕的話而變色,還是一派漫不經心。
“是啊,封總你這兒子手段真狠,包養我後第一次上床就給我弄了個針孔攝影,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就拿到了我的把柄,所以你瞧,即使我現在有機會能跟他解除這樣的關系,只要他不願意,我就沒有任何能拒絕的機會,你說這可怎麽辦呢?”陸免聲音施施然地說着,語調裏不見半點憤恨和怒意,仿佛他這話裏說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別人一樣。
封恕因之前的話而帶着些許笑意的眼眸此時也因為陸免的這話再次變得黑沉起來。
“我幫你把那視頻拿回來,不會讓他再威脅到你。”封恕沉聲說。
陸免保持着單手托腮的姿勢,只是那在太陽穴上輕點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耷下眼皮,遮住了瞳仁裏的光,拿着茶杯的左手将茶杯往茶桌上磕了下。
杯底和桌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條件是我給你包養?”陸免聲音沒有起伏地問。
封恕沒有立刻回答陸免的這個問題,而是正色地朝你說起了他自身的情況來。
“我今年34歲,從出生到現在,每幾年總會發生那麽一兩次你在游廊裏遇到我時的情況,我會無緣無故地進入休克,而每當這時候我都需要醫院的全力搶救才能活過來,這樣的情況在這兩年更頻繁了,但每次發作都會有幾個月的間隔,距離我上次杯搶救不過一個月,我也沒想到會在昨天的晚宴上突然病發,然後被你救了回來。”
陸免聽着,并在腦海裏快速提煉出封恕話語裏的重點,然後他立刻就抓住了最重要的一點。
“你說你每次發病都需要醫院的全力搶救?沒有意外?”陸免掀起耷下的眼皮,詫異萬分地看向封恕。
封恕知道陸免是聽明白了,他就喜歡跟陸免這樣的人說話,然後封恕點了點頭:“之前從來沒有過意外,但這意外昨晚在你身上發生了,你只憑借基礎急救就能将我救回來。”
一時間,陸免心中也念頭急轉。
現在不僅是他在封恕身上碰到了奇跡,似乎封恕也從他這裏收獲了意外,這裏面要說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陸免是不信的。
他跟封恕之間肯定存在着能讓他們彼此都獲利的聯系。
見陸免沉默,封恕也沒有再說,他給予陸免足夠思考的時間,而且他也相信,他可以滿足陸免的任何要求。
半晌後,陸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不得不說,現在他對眼前這男人的興趣更深了。
“所以封總現在是想讓我去你身邊嗎?在你再次發病時将你再次搶救回來,可是你怎麽确定下一次我還能救回你呢?萬一這次只是個意外呢?”雖然陸免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他還是這麽問了句。
封恕淡淡地說:“每次發病我都有可能會死,每次能夠救回來也不過是能再茍活一段時間罷了,被你救還是被醫院救,對我來說都沒什麽差別,或許這次只是意外,也或許你真的可以救我,你對我來說只是多一份保險而已,我不會奢望說你這一份保險真的能夠有百分百奇效,但能多個一成多機會,為什麽不試試?”
陸免這一刻才發現封恕心中的求生欲望其實已經很淡了,好像他什麽時候死去都無所謂一樣,但矛盾的是,封恕這人又不會放棄任何一點有可能求生的機會。
這男人讓陸免對他的興趣更大了幾分。
“好吧,我答應你,若是封總能夠将我在封聽寒手裏的把柄拿回來,那我就跟在封總你身邊。”陸免邊說着邊将手中被他把玩了許久的空茶杯挪到了封恕面前。
封恕垂眸低看,擡手就給陸免的這空杯子重新盛上了茶水。
“那明天可以請你來封氏上班嗎?嗯……職位是我的貼身助理。”說着,封恕重新将盛來茶水的茶杯拿起遞給了陸免。
陸免倒是沒有想到封恕這麽急迫,接過茶杯後沒有立刻喝,而是輕嗅着茶水的清香:“那就要看看明天之前封總能不能将我的把柄從封聽寒那裏拿回來了。”
封恕點點頭:“放心,我說到做到,茶喝得差不多了,我們先吃飯?”
陸免放下茶杯摸了摸肚子,喝了一肚子茶水,他都要忘記這次被邀請來其實是吃飯的了。
擺擺手:“走吧走吧,吃飯去。”
*
當天晚上,在陸免租住的屋子裏,陸免就接收到了封恕的信息。
「視頻原本我已經拿回來了,所有備份我都找人清除幹淨了,絕對不會有任何片段流傳出去,你明天能來封氏上班嗎?」
看着手機上剛存下的號碼發來的消息,陸免忍不住挑了下眉頭,心裏再次感嘆起來。
’這封恕的行動能力還真是夠快的。‘
心裏這麽想着,陸免也心情愉悅地回了封恕一條信息。
「好的老板,明天早上我會準時上班。」
發完消息後,陸免将手機随手丢到了沙發上,然後才拿起幹淨的睡衣朝着出租屋裏并不大的洗手間走去。
這出租屋也就一室一廳,洗手間更是小到放下一臺洗衣機後就只夠他轉身而已。
簡單地沖了沖,陸免搭着浴巾走出來才有空餘位置擦身并穿上衣服。
站在浴室門外,陸免掃了眼這窄小又破舊的屋子,忍不住再次啧了聲,任誰看到他住的這個屋子都不會相信他是被封聽寒用兩百萬給包養了。
陸免想到那兩百萬的去處,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好半天,陸免才壓下心中怒意,他長出一口氣地喃喃道:“事情一件一件來,欠了我的,誰也別想好過。”
就在陸免為這個世界自己的從前憤怒時,有電話打了進來。
看着來電顯示上封聽寒那三個字,陸免饒有興致地點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