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雜亂的回憶
夜裏感覺被擠得有點難受迷迷糊糊醒了,想起身推開抱着我脖子和腰上抱着我的手,推了好幾次才發現推不開,便掙紮的動了動,便聽耳後程翼的聲音道:“怎麽啦?天還沒亮呢。”我才發現兒子不知什麽時候爬到我們床上來睡了,還以特刁鑽的姿勢擠進我懷裏雙手抱着我脖子,死死的,我無奈的推了又推,小家夥力氣倒不小,程翼小心的幫我把小家夥的手從我脖頸後分開,然後抱着我翻了個身,便離小家夥遠遠的了,我的臉貼着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的心髒在有節奏的跳動着,我不安分的坐起來,透過月光看着他的眼睛格外的亮,我掀開被子幫他蓋好,自己爬到被面上,月光下他嘴角彎彎,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我又慢慢隔着被子爬到他身上,下巴磕着他的胸口看着他,手揉揉他的臉又捏捏他的耳朵然後又蓋住他的眼睛,他小聲笑了起來,伸出手來捉住我的手,想吻我,我突然一翻身掙脫了他坐到床沿邊,對他道:“我要去廁所。”然後看見他很囧的臉,暗自好笑,誰知沒走兩步,就彭的一響,我蹲在地上抱着頭痛苦的*着,程翼很快打開燈到我旁邊半跪着抓着我的胳膊緊張的問我怎麽了,我半天才松開抱着頭的手,擦着還沒溢出眼角的淚道:“衛生間沒開我一頭撞上去了,門都給我撞開了,疼死我了。”程翼一邊幫我揉,一邊借着燈光看了看我的額頭,嘴裏還小聲嘀咕道:“本來就笨的很,還不注意的撞腦袋,不知道會不會成笨蛋哎。”我不高興的踢了他一腳,他不閃也不躲,對着我剛撞的地方吹冷氣,一時感覺好多了,然後他把主衛的門打開推我進去,過了會兒出來的時候他居然不在房間,我便自顧自的爬上床蓋好被子了,好一會兒他拿了個剝了殼的雞蛋給我揉額頭,還用熱水給我敷了一會兒才爬上床來抱着我,這時候小家夥醒了,迷迷糊糊的擡起頭叫着:“媽媽、媽媽。”我答應着,看見小家夥萌萌的爬向我,雙手抱着我的脖子,小腿還不安分的架到我的腰上,那時我卻很清楚的聽見程翼凄涼的嘆了好多聲氣,在哀怨又古怪的氛圍中睡着了,夢裏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那時網絡已經很普遍了,老大奶奶家由于老大的存在所以也早早的安裝了電腦并聯了網,所以我們經常會在老大奶奶家玩,經常會是老大陽樂教我怎麽打游戲,不過不知道是女生的天生的遲鈍還是我個人的愚笨經常會在短短幾分鐘內死了又死慘狀個有不同,當然那是我是一直堅信女生這類的東西都不大精通,但只是那時有過這個想法,後來在老大、陽樂的鄙視中繼續死了又死,突然某天在和老大“三國殺”對打中十打九贏,就此我在那倆白癡詭異的神情中升級了,被他們仰望着,那個高度上狠狠俯視了他們一下,覺得此生沒有比這更爽的事,若幹年後我們一群圍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家的孩子打游戲打得出神入化時,不禁都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不過由于打游戲的事倒是引發了不少的風波,那時可能是由于學習壓力太大,家長逼、老師逼,同學比,被比下去的同學,在一次又一次的月考中沒有長進的便開始灰心,女生是不斷的迷戀小說,男生是死也不放松的打游戲,班導為此很生氣,有一次在班會上要求全班同學收包,要收小說書收小游戲機,同桌的孟穎很激動的一把抱着我的胳膊,好像很期待很興奮,我狐疑的想:冒似,這丫頭上午語文課的時候抱着本張愛玲看的津津有味,難道她不怕被收,還是她很自信老班不會搜她的書包。然後她笑咪咪的對我耳語道:“景秋啊,我可真幸運啊,下課的時候我才不情不願的把書借給二班的人了,哈哈哈,天助我也。”我黑線,等着老班快要查到第三組時,我座位左前方的齊秦便很緊張很可憐的看着我,用很讓人同情的語氣小聲道:“沈景秋,可不可以把我的游戲機放你那兒?”,我很無語的看着他,快速掃視了老班一眼,沖他點點頭道:“沒有下一次。”便接過裝進書包裏,結果就是我很自然的課後随老班和班上幾個同學一起去辦公室喝茶了,進辦公室才發現蔣帥也在,好像也被沒收了游戲機,我面無表情的掃過他,看他望見我後差點沒掉下的下巴的表情很是想笑,但是現在這個場合我忍住了,走到老班的辦公桌旁,第一個被問的是我,只聽老班暴怒道:“沈景秋,你還會玩游戲?”我裝乖的低着頭道:“我不會玩。”頭頂不斷的有口水噴下,在傍晚夕陽透過的窗縫一縷光線中顯的格外的清楚,“那你為什麽會有游戲機。”我還是低低的低着頭道:“我看同學中男生都喜歡玩着個,想買一個帶回家給弟弟玩,明天剛好星期六。”聽後來的同學說那時老班的表情很是心疼,但我聽着老班的聲音突然就變得格外的溫和,很是受驚,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拿着游戲機安然無事的出辦公室的門了,當然是在衆位同學的羨慕嫉妒恨中,出了辦公室的門我才看見百舸饒有興致的看着我笑着道:“好演技。”我沒答話,為被他看到那一幕的我而暗自懊惱,隔日,我和百舸他們一桌吃午飯,都吃的差不多了,看蔣帥還是不斷的在打小游戲,一副我為游戲生為游戲死,要為游戲一輩子食不下飯的樣子,一問才知原來一個小關卡打了死了又死還是死的過不去,我便拿了過來三下五除二的輕松過關了,在柳翔吃驚、蔣帥石化的表情中我鄙視的看着蔣帥飯盒裏的飯,然後很不耐煩的說:“五分鐘之內給我把飯吃完。”然後看見蔣帥驚愕一秒後執行,突然百舸問:“那天看你和你老班說話時的表情好像不是假的。”我撇撇嘴道:“本來就不假。”然後就搭理他了,只是好多年後大家聚在一起說趣事,蓉蓉居然還記得我那天是的的确确的買了一個游戲機要給弟弟,只是游戲機放宿舍裏了,下午老班查的時候,我是因為看齊秦的游戲機也是新的才幫他的忙,至于跟老師說的那些話,只是移花接木而已,雖說有些真假,但那些話确實也不算假,後來百舸蔣帥他們對我說其實他們現在回想起來,竟是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那時我想說卻沒說的話是:其實誰又真正了解過誰呢?或者說那時誰會知道什麽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