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經過了兩個星期的軍訓,大多數同學都脫了一層皮,一群黑黑紅紅的人群裏,白白嫩嫩的林殊然就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寝室裏第二白的窦聽,都被曬脫皮了,就林殊然還好好的。

軍訓閱兵結束的前一天晚上,林殊然他們方隊跟隔壁班進行了晚會活動。

每個班可能都有活躍分子,林殊然他們也不例外,看着吳婷婷和劉浩在圍坐的人群中,表演着火辣的貼身舞蹈,看的衆人是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哇”聲一片。

林殊然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但是更多的是覺得大家都有一技之長,好像就他什麽都不會呢,發至內心的不由自主的鼓着掌,眼睛裏發亮,看的很認真。

教官也放下了平時的嚴肅的架子,跟學生們一起打鬧起來,或是唱軍歌,或是表演舞蹈跳舞,熱鬧非凡,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熱鬧過後便是人群散開的寂靜,摸了摸肚子,林殊然覺得自己有點餓,那就去食堂買點吃的好了,随便給窦聽他們帶一點。

買好東西走出食堂,就看到之前給自己酸奶的那個女孩。

女孩在林殊然面前站定,看起來似乎比上次多了一絲勇氣,“那個……林殊然,你有看那個字條嗎?”

林殊然愣住,什麽字條?努力的想了想,還沒來得及說話。

女孩羞紅發燙的臉一下冷了,忍住眼中溢出淚水的沖動,牽強的笑着,“沒事兒,可能我記錯了。”看到林殊然的時候就覺得是個溫柔的人,不直接拒絕是為了不讓自己難堪吧,說完便轉身跑開了。

林殊然張了張嘴,他還沒有好好解釋呢。

熱火朝天的閱兵儀式在大家的依依不舍中落下帷幕,兩個星期的時間,或許在教官的嚴格操練之下,學生之間,學生與教官之間,彼此都有了深刻的情誼。

閱兵儀式到了最後,天空中突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點,鼻子處湧動處一種酸脹感,揉了揉鼻子,抑制不住的眼角漸漸濕潤,林殊然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心底裏還是說不清楚的不舍。

林殊然他們方隊在閱兵儀式結束後,短短十五分鐘的告別時間,男生們表達感情的方式熱烈而直接,找到何教官,一群人争先恐後的圍成一個圈把教官抛起來,所有的不舍都化為了歡呼聲。

坐在回學校的大巴上,林殊然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雨水在窗戶上蜿蜒的軌跡,突然就很想見到鄒尤靳,突然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是他吧,林殊然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有種期待叫如你所願,于林殊然;有種等待叫甘之如饴,于鄒尤靳。

坐在後排的窦聽,只見平時斯斯文文的林殊然,突然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跑下車,“木木……等等我啊。”跑這麽快?

林殊然噠噠噠的跑過去,臉紅紅的看着鄒尤靳,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腳,“你來啦。”

“我找找某個樂不思蜀的小沒良心。”鄒尤靳垂眸沉聲說道,看起來脆弱極了。

“哪有……”林殊然吶吶回到,捏在挎包上的手緊了緊“我……你吃飯了嗎?”生氣了嗎?林殊然有點無措。

鄒尤靳挑了挑眉,長進了啊,知道轉移話題了,“你說呢?”

林殊然第一次看到鄒尤靳這麽不茍言笑的樣子,有點悶悶的,本來看到他來挺高興的,現在的心情就像現在的天氣濕淋淋的,不想理他了,便想轉身就走。

卻被鄒尤靳一把拉住,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鄒尤靳其實也不想逼他,但是距離上次坦白心跡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雖然聯系不斷,但是總覺得沒有徹底走進林殊然心裏。

可能這就是異地戀?他承認,自己是着急了。

輕嘆一聲,“站那麽遠幹嘛?都快淋到了。”柔聲說着摸了摸林殊然的頭,沒有淋到,發絲幹的。

“哼!”這一刻,林殊然不知道要說些聲音,有委屈,有不舍,鼓起腮幫子不想說話。

想到林殊然可能別扭了,伸手攔在懷裏。

本來以為會被林殊然推開,沒想到的是,反而捏緊自己身上的衣服,鄒尤靳心底裏裏湧出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小壞蛋,“殊然,我想你了。”

“我……我也想你了。”林殊然埋着頭抵在鄒尤靳的胸膛,不敢擡起頭看他的表情。

“你剛剛說什麽,大聲點,我沒有聽清。”鄒尤靳當然是聽清楚了,如果林殊然能經常這樣就好了。

“我不跟你說了。”林殊然氣呼呼的說道,退開鄒尤靳的懷抱,站到一邊。

玩過火了,早知道就不逗他了,鄒尤靳想了想。

“好了好了,逗你呢。你們室友呢?一起吃個飯吧。” 鄒尤靳眼神微斂,得看看林殊然的室友到底是什麽樣才能放心。

“啊,我把窦聽給忘了,你等我給他打個電話。”林殊然拿出手機一看,糟了,未接電話,尴尬的呼了一口氣。

接到電話的窦聽,大聲嚷嚷道,“好啊木木,你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抛棄我。”手指還顫巍巍的指着鄒尤靳。

觸及到男人不善的眼神,窦聽果斷的收回手,笑的一臉燦爛,“那啥,今天天氣真好。”

如果不是屋檐邊還在滴答的水珠,還是令人信服的。

林殊然忍住不敢笑,“我剛剛跟韓斌他們聯系了,這個是……”該什麽解釋呀,正在林殊然不知道怎麽介紹的時候。

“我是林殊然的哥哥鄒尤靳,你好。”鄒尤靳勾着唇點頭示意了下,這個看起來沒有威脅,鄒總表示很滿意。

“哥哥呀?”窦聽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笑的意味深長。

“啊,嗯。”林殊然垂眸看着地上,移了移腳,祈禱窦聽不要細問。

學校外的樂福餐廳,“大學期間就要拜托你們多照顧我們殊然殊然了。”鄒尤靳看着面前略顯拘束的三個男生,“你們不要拘束,就把我當同齡人就好,其實我也沒比你們大幾歲。”今天的臉就不要了。

“鄒哥客氣了。”

“是呀,平時都是木木照顧我們。”

韓斌跟秦廷兩人都客氣的回到,只有窦聽拍了拍胸口,一臉真誠“放心吧,鄒哥,木木就交給我了,我一定好好照顧他。”說着還特豪邁的把飲料一飲而盡。

“……”鄒尤靳控制住臉上的表情,這小子說話怎麽這麽不得勁呢,太想揍他了。

坐在鄒尤靳旁邊的林殊然,不知道怎麽,就感覺鄒尤靳不高興了,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感受到林殊然的不安,算了,不跟這小子計較,“多吃菜吧,你們軍訓辛苦了。”

鄒尤靳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他想讓人高興的話,就會把你伺候的好好的,一頓飯後,可謂是賓主盡歡。

雖然那個叫窦聽得說話真的氣人,但是欣喜的是這三個人對自己都沒有威脅,鄒尤靳便放心多了。

宿舍的三人倒不知道自己暗地裏被鄒尤靳給當成了假想敵,只覺得這個林殊然的哥哥還不錯,就是似乎對林殊然太好了,林殊然跟他一起吃飯,簡直就被照顧的跟小孩子似的。

三人心頭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詞“弟控”,可能這就是資深弟控吧,不過換做自己,有個這麽可愛乖巧不搗蛋的弟弟,可能自己也會寵着吧。

軍訓過後有兩天的休息時間,吃完飯後,林殊然便跟着鄒尤靳回家了。

一路生,林殊然不斷分享着軍訓期間的事,想到什麽便說什麽,鄒尤靳認真的聽着,時不時發表下自己的意見,氣氛煞是溫馨。

要是被公司的人知道,肯定會大跌眼鏡,要知道,在公司要是向鄒總彙報事情,不把語言組織好,就只有挨罵的份。

兩人回到家,鄒尤靳就讓林殊然去休息,想到他軍訓那麽久,就有點心疼,幸好沒有曬傷。

林殊然也确實有點累了,軍訓的時候差點堅持不下來,但是想到自己一個大男生這點苦都吃不了了,那該多丢人呀,加之,林母一直想要鍛煉自己,軍訓當然不能倒下 。

連續十幾天緊繃的神經一下子軟了下來,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迷迷糊糊中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人,在悶熱的浴室裏,那個人明晃晃的晃着上半身,林殊然想要別過頭不看,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動不了。

鄒尤靳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走到卧室看在臉蛋微紅的林殊然,整個人窩在被子,像個白嫩的小粽子,不過是豆沙餡的。

睡得可真熟,鄒尤靳笑的一臉溫柔,伸出手戳了戳林殊然的臉蛋,眉頭微皺,怎麽這麽燙。

轉而摸了摸額頭,該死,發燒了,不由得自責,應該早點發現的,連忙打電話給任醫生。

“家裏人生病了,快點來。”鄒尤靳焦急的說道。

“家裏人,誰呀?”任棋納悶,鄒尤靳在葛城不就他一個人嗎?廖城那邊的那幾位過來了?

“廢話那麽多,趕緊過來。”如果是平時還有時間跟這家夥貧兩句,現在卻是沒心情了。

“好了,催什麽催。”他倒要看看是誰,任棋挂完電話邊暗想。

鄒尤靳皺起的眉頭慢慢是擔憂,緊緊的握住林殊然的手,黑沉地眼睛,深深的看着林殊然,你可不要再丢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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