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葉絮VR體驗園開業那一天,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蕭翎也不知道從哪兒糾集一幫社會混混,帶着家夥,掐着開門時間堵在園區的門口。
那幫人不砸不搶,就兇神惡煞的總在每一個項目的進出口, 來一個人就死死的瞪着人家, 也不說話, 直到把人家吓跑為止。
你也不能說人家就是故意搗亂的, 因為所有人都買了票。
花了錢,不玩也不讓別人玩, 就是惡心你。
葉絮接到消息匆匆趕來, 黑着臉直奔坐在大奔上看熱鬧的蕭翎。
“蕭翎, 你什麽意思?”
“什麽我什麽意思?我還想問問你什麽意思呢?”蕭翎冷笑, “找人砸我的場子,為你的地方引流。你真把我當軟柿子捏呢?以為這口氣我忍忍就過去了?葉絮, 告訴你,想讓我忍氣吞聲, 你做夢!”
“我已經說了那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葉絮沉着臉, 頭發有些微亂,平時那股氣定神閑的勁兒也不在了。
“你愛信不信,但是你要在這裏搗亂, 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蕭翎上前一步, 和葉絮挨的更近,低頭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是你先挑的事兒, 葉絮。”
“不是你弄的?那你倒是說說看, S城除了你還有誰見不得我好?”
“你不讓我好過, 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嗎?”
梅冶商的人隔着老遠,将這一幕直播轉發給自己的老板。
梅冶商看過之後痛快的大笑三聲。
“爽!”梅冶商囑咐, “你先別走,待會兒他們倆要是打起來,你也錄下來發給我。”
“是。”
梅冶商舒坦了,連打着石膏的右腿都覺得不疼了。
他提着禮物走下樓。
今天是他叔叔的生日,到時候他許久未見的老子也會來。
這對他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刷好感的機會。
“叔叔。”
梅冶商拄着拐杖,笑眯眯的将禮物雙手奉上:“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嗯,”梅寅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來了?”
“是,”梅冶商一臉謙卑,“給你賀壽,怎麽能遲到?”
梅寅心中冷笑。
說的好聽,從前他做壽就沒見過這小子來。現在突然這麽殷勤,打的什麽主意,動動腳趾頭都能想的明白。
“叔叔,最近身體還好嗎?堂弟該上大學了吧?嬸嬸最近又上哪兒護膚去了?”
這邊梅冶商喋喋不休,那邊梅寅壓根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這小子從前太過盛氣淩人,根本不把他們這些親戚當回事兒。人早就被他得罪光了,有那麽容易就重歸于好的道理?
梅冶商自顧自的說着,突然聽見酒店房間大門打開的聲音。他尋聲開過去,只見一個幹瘦枯槁的老人坐在輪椅上,在一個小護士的幫忙下被推了進來。
他身邊側立着一個年輕女人,手裏抱着個孩子,衣着珠光寶氣,全然不見從前的樸素。
果然生了梅家的孩子,那身價一下就不一樣了。
梅冶商咬了咬牙,努力沒将心中的鄙夷表現出來,仍是笑眯眯的過去打招呼。
“爸,小媽,你們來了。”
梅衍陰沉着臉,擡起幹枯的手甩了梅冶商一巴掌。
“混賬東西,你看看自己在外面做的那些勾當。”梅衍氣的打顫,“我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梅冶商莫名其妙當衆挨了自己親爹一巴掌,又委屈又覺得丢臉,惱羞成怒之下,脾氣也上來了。
“我幹什麽了你就打我?”梅冶商漲紅了臉,憤憤的撇了一眼身邊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陰陽怪氣道,“我再怎麽說也是你親生的。不像有些肚子爬出來的,是不是你的種還不一定呢?”
梅衍氣的直喘粗氣,拐杖都抓不住。
“你,你給我住嘴!”梅衍顫顫巍巍的指了指外頭:“人家告狀都告到我這裏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告,告狀?
梅冶商一臉的吃驚,擡頭向外望去。
酒店的走廊鋪了紅毯,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燈光打下來,兩個身形高挑、氣質卓越的男人一前一後的朝他們走來。
同樣的身高腿長,氣宇不凡,愣是把酒店普普通通的長廊走出了一種T臺秀場的感覺。
這兩人,正是本應該在幾十公裏之外,劍拔弩張随時可能打起來的葉絮和蕭翎。
梅冶商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你……你們——”
蕭翎癟着嘴模仿梅冶商的醜态:“我,我們——”
高大的男人悠閑的一手插兜靠在牆上,滿臉桀骜的笑容。
“我們這會兒不是應該在樂園門口打架嗎?怎麽突然跑到這兒來了?”
這正是梅冶商的疑問。
“拍個視頻逗逗你而已,誰知道你居然真的信了。”
葉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整個人挺拔如竹,周身彌漫着一種游刃有餘的氣度,還不如身邊的蕭翎那樣高大結實,氣勢上也一點不輸對方。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雖然氣質天差地別,卻絲毫沒有針鋒相對的火/藥味,反而氣息交纏在一起,有一種莫名和諧的味道。
“我說,靠這種傻逼的把戲就想讓我入套,你還真把我當傻子了。”蕭翎皺眉,“想坑我,能不能麻煩你也想點高級的招?你這麽弄顯得我很蠢啊。”
葉絮勾唇一笑,挑眉觑着他。
“只能說明在他心裏你就是這個等級的。”
蕭翎回頭瞪了一眼不給他面子的葉絮。
“去你的,就知道在外人面前拆我的臺。”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壓根就沒把梅冶商放在眼裏。且兩個人說話間臉上都帶着笑,比起仇人之間的唇槍舌戰,更像是好友之間的相互調侃。
梅冶商如遭雷擊,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倆哪裏是什麽劍拔弩張的死對頭?分明就是一對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梅冶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腦子裏亂哄哄的。
他被下套了。
他才是被下套的那一個!
這倆人根本就不是敵人,在梅冶商不知道的時候,這倆人已經沆瀣一氣一致對外了。
他居然還傻兮兮的相信這兩個人之間充滿了矛盾和偏見的引線,只要一粒小小的火星,就可以将他們倆炸的粉身碎骨。
梅冶商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好陰險的兩個人!
“你們,你們好卑鄙!”
“卑鄙?”蕭翎嗤笑,“我們卑鄙什麽了?我告訴你我跟葉絮不對付了嗎?你自己暗搓搓的挑撥我們倆,還好意思說我們卑鄙?”
“真是不好意思,我和葉總好着呢,你砸我店時候我倆就在一起,監控錄像都是我和他一起看的。還想挑撥我倆,也不掂量掂量,你有那個本事嗎?”
為了應證自己所謂的關系好,蕭翎伸手就想去攬葉絮的肩膀,卻不想被對方飛快的躲了過去,順便還得到了一個飽含警告的白眼。
蕭翎:……就TM不能給他一點面子?
好氣!
葉絮假裝沒看見,對着梅冶商微微一笑,內斂又矜貴,看上去似乎沒有蕭翎那麽咄咄逼人,說出來的話卻同樣能把人氣死。
“梅叔叔縱橫一生,聰明絕頂。只是可惜了——”葉絮笑着,眼中是明晃晃的輕蔑,“令公子是半分聰明勁都沒有繼承到。”
偏偏梅衍完全不幫自己的兒子說話,甚至點點頭:“你說的一點沒錯。”
“爸!”
梅冶商感覺自己快被氣死了。
“前因後果,梅老爺子您應該已經清楚了,”蕭翎從衣服口袋裏抖出一張賬單,“這是令公子私自打砸我的門店給我造成的損失,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們今天把這筆賬給了吧。”
梅衍顫抖着接過那張紙,只聽自己兒子大喝一聲:“慢着,自己的店被砸關我什麽事?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蕭翎嗤笑一聲:“你這嘴可真夠硬的,死到臨頭還不認帳呢!”
梅冶商挺着胸脯理直氣壯:“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認賬?”
那人是他幾經轉折花錢才找到的,交代事情都是匿名通過中間人,從來沒有直接接觸過。
他還真不信蕭翎他們有證據證明他和那個人有關系。
“其實也不用特地去查你的人際往來,相信但凡做這種事兒,都不至于在這些事情上露出馬腳。”
他們沒有證據。
梅冶商松了一口氣。
“不過——,”葉絮抿唇一笑,慢條斯理道,“我們也沒必要舍近求遠,直接查你的流水不是更方便?”
葉絮不急不徐的掏出手機,調出一張流水記錄。
“那就麻煩梅公子解釋一下,這幾筆轉帳,是做什麽用的?”
葉絮五官生的極精致,笑容和煦,頭到腳散發着一股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味道。
但這笑容落在梅冶商眼裏,充滿了陰險和算計,妥妥的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蛇蠍美人。
梅冶商指尖發涼,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們居然查到了他的流水?
他們居然能查到他的流水?!
梅冶商和蕭翎葉絮再怎麽鬥,也不過是孩子家的小打小鬧。
真正讓梅衍生氣的,毫無疑問,是梅冶商流水裏那幾筆還沒處理幹淨的、見不得人的買賣。
梅衍的臉色極陰沉:“老大,你自己說,上個月那個害的老二差點悶死的保姆,究竟跟你有什麽關系?”
梅冶商如墜冰窟,整個人冷的直打顫。
知道了。
他們都知道了。
梅冶商噗通都跪在地上,抓着梅衍的膝頭,慌亂的辯白:“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糊塗才——”
他話還沒說完,站在梅衍另一側抱着孩子的女人也跪下了,哭得聲淚俱下我見猶憐。
“我就說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孽緣,全家上下沒人待見我們娘倆,老大還想弄死我的孩子。我索性也不活了,帶着孩子去跳樓,一了百了,大家幹淨。”
那女人看上去怯懦少語,沒想到發起瘋來也一點不怯,聲音大得講梅冶商的話都蓋了過去,把懷裏的孩子也吓哭了,一大一小占滿了梅寅大腿的全部位置,一點發揮的空間都不給梅冶商留。
梅衍被妻子的哭聲弄得又煩躁又心疼,也顧不上大兒子,只輕輕拍着妻子的背安慰她。
那女人也是個有心計的,抓着梅衍的褲子不依不饒。
“您今天不做個處置,這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今天晚上就走,帶着孩子一起走。”
梅衍煩不勝煩,擡手招來了律師。
“老大這次做的确實太過分了一點,張律師,我要修改遺囑。”
這些梅冶商真的慌了:“爸!”
“你再怎麽求我也沒用,”梅衍恨鐵不成鋼的搖頭嘆氣,“你也太不懂事了,我還沒死,你就敢對你弟弟做這種事情。将來我百老歸山,誰還管的了你?”
“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從今天起,你不準靠近你弟弟十米之內。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對他動手——”梅衍陰森的眯了眯眼睛,“我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裏。”
“現在,滾出去,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這次,梅冶商大概是徹底輸了。
輸了家産,也輸了他爸對他的信任。
他佝偻着背,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多歲。想他恣意妄為了二十多年,卻不想有朝一日,敗給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梅冶商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虛着嗓子:“爸,能不能再原諒我這一次?”
梅衍沒說話,一屋子的梅家人,沒有一個幫他說話。
會場的沉默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梅冶商臉上火辣辣的,沒再做掙紮,灰溜溜的離開了。
葉絮不動聲色的看着他離開,直到梅冶商走遠,才微微欠身,禮貌又謙和。
“那我們也走了,梅叔叔,此番叨擾,實在抱歉。”
雖說葉絮他們是受害方,但今天到底是人家自家人的生日宴會,他們倆突然登門告人家兒子的狀,想想都知道有多讨人嫌。
梅衍剛幫着他們說話是給他們面子,可不代表他就站在葉絮他們那邊。
梅衍神色不虞,也沒再多說什麽,擺擺手就讓他們走了。
梅家人的低氣壓絲毫沒有影響蕭翎的好心情。剛出會場的門,蕭翎就心情大好的攬住葉絮的肩膀。
“剛剛梅冶商看我倆的表情你注意到了嗎?可太逗了。”蕭翎忍不住笑,“爽死我了剛剛,當了這麽久的孫子,終于今天出一口惡氣了。”
葉絮沒防備,被猛的拉進蕭翎的懷裏,個人不受控制的趔趄了一下,卻也只是嗔怪的瞥了一眼蕭翎,并沒有抱怨什麽。
“就知道梅冶商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拿這麽弱智的方法對付我,”蕭翎啧了一聲,好哥倆的晃了晃葉絮,企圖尋求認同。
“簡直把我們倆當傻子,你說是不是?”
“不是我們倆,是你。”葉絮一臉平靜的摘下眼鏡,從口袋裏拿出眼鏡布,慢條斯理的擦拭着。
“你敢說要不是因為他整你的時候咱倆恰好住在一起,你不會順驢下坡也順道整整我?”
說這話的時候,葉絮勾着唇角,一臉的玩味。
蕭翎僵了一下,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
确實會。
盡管梅冶商這次挑撥離間做的極其蹩腳,但無法反駁的是,葉絮确實很難在短時間內證明自己的清白。
哪怕蕭翎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葉絮的手筆,也可以假裝不知道,就把這個屎盆子扣死在葉絮腦袋上,理直氣壯的趁機找茬。
蕭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道:“不管怎麽說,這次多虧了你,兄弟我心裏都有數。”
葉絮轉頭,一臉疑惑的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給蕭翎都給看迷惑了。
“怎麽?我臉上有數學題?”
葉絮抿着唇,認真的思索了片刻。
“我……也算是,你兄弟?”
蕭翎一時之間真沒聽出來這句話是疑問還是反諷,嘴張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是,你到底是想做我兄弟呢?還是不想做我兄弟呢?
蕭翎真實的迷惑了。
就在氣氛陷入沉默的時候,蕭翎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東西。
觸感軟軟的,還帶聲音反饋系統。
被踢之後啊了一嗓子,給蕭翎吓一跳。
“我去!”蕭翎中心不穩,差點摔地上。
定睛一看樂了。
地上這個蹲在牆角縮成一團,頹廢的像是路邊乞丐的玩意兒,不正好就是梅冶商嗎?
“喲!這不是梅少嗎?一會兒沒見,就這麽拉了。”
剛剛當着一屋子長輩的面,蕭翎沒好意思說太多,現在終于是逮到機會輸出了。
“幹嘛呀這麽可憐?我還是喜歡你從前屌裏屌氣的模樣,不然你恢複一下?”
梅冶商擡起頭,大概是因為剛剛打擊太大,眼睛都變得赤紅一片。
“都是你們,”梅冶商像是喝多了酒,顫顫巍巍的扶着牆站起來,“都是因為你們,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都是因為你們。”
蕭翎嗤笑:“你混到今天這個份兒上,完全是因為你自己又蠢又作。怪不了別人,今天換誰來你都是這個結局。”
“不是,不是的。”梅冶商一個勁的否認,然一下又變得激動起來,“都是因為你們,是因為你們私自盜取了我的銀行流水記錄,我爸才放棄我的!”
“說!”梅冶商目露兇光,“我的流水你們從哪裏搞到的?誰給你們的?”
梅冶商已經瘋了,不管不顧的朝兩個人撲過來。
蕭翎暗叫不好,下意識的擋在葉絮身前,卻立刻被葉絮拉開。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葉絮一記利落的高擡腿,一腳把梅冶商踹在了牆上。
砰的一聲悶響,梅冶商捂着胸口,疼的喊都喊不出來。
蕭翎:……?
不是,等會兒。
葉絮不是小弱雞嗎?
小弱雞能一腳把一個成年男人踢到嵌在牆裏?
葉絮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襟,扭頭看見蕭翎震驚的目光,輕描淡寫的解釋道:“我學過跆拳道。”
“……冒昧的問一句,你的跆拳道是浩克教的?”
“?”
“沒事了,我開玩笑的。”蕭翎讪讪的別過臉,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
葉絮對他真的算是很好了吧?
之前只是把他揍到鼻青臉腫,都沒有用腿诶!
怎麽不算是溫柔呢?
“我不喜歡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葉絮拍了拍手,居高臨下的看着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的梅冶商。
“原本懶得收拾你的,沒想到你居然這麽不自量力。”
男人臉上滿是冷峻,即便容顏清秀如斯,看的人忍不住的直打顫。
“你記着,我能整你第一次就能整你第二次。我有本事弄到你的流水,就有本事弄到你的其他東西。”
“以後看到我,繞道走。”
俊美的男人表情肅殺宛如天上神祇,漂亮又高貴,不覺間叫蕭翎看的失了神。
他不是弱雞,他是太牛逼了,輕易不愛搭理瞎蹦跶的小辣雞。
蕭翎忍不住盯着葉絮的側顏感慨,這麽牛皮的一個人居然在跟他當室友。
說出去誰信?
“幹嘛呢你?開車啊。”葉絮眉頭微蹙,蕭翎又在發什麽神經?
不開車也不說話,就盯着他的側臉發呆。
這症狀挺久的了吧,不然找個時間帶他去看看好了。
正這麽想着,葉絮的小腹突然一動,這種感覺太陌生,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捂着肚子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麽了?”蕭翎問到。
葉絮有些無助的扭臉看向他。
“他……他動了。”
蕭翎愣了兩秒,接着猛的跳起來,腦袋猛的撞在車頂上也無知無覺。
“他,他——”
蕭翎手忙腳亂的想給葉絮護着肚子,又怕自己手腳太粗傷到葉絮,所以只敢虛空摟着,動作緊張中帶着搞笑。
“應該是假胎動。可能我剛剛動作太大吓到他了。”緊張過後葉絮冷靜下來,輕輕的摸了摸肚皮像是安慰。
不怕不怕。
“才三個月,應該不會有胎動的。”
蕭翎還沒緩過神來,結結巴巴像個傻狗。
“假、假胎動?”
葉絮看着蕭翎緊張兮兮的樣子,不覺得好笑。
“孩子又不在你肚子裏,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你現在就這樣,等到我分娩那天,該不會先暈倒的是你吧?”
蕭翎氣得不行,氣勢洶洶的高喊了一聲“我!”
結果“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名堂來。
蕭翎氣勢漸漸低了下去,緊緊握住葉絮的手,垂頭喪氣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是擔心你好不好?”
“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