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阮橙洗完澡出來, 他人不在客廳,那就肯定在房間了。
她回房間吹完頭發,心裏還是不踏實, 站在房間門口猶豫了好久, 還是沒有勇氣敲他的房間門。
可今晚要是不說清楚, 這個問題還不知道要留到什麽時候。
就在阮橙思考的間隙,陳北默拉開門, 看到阮橙站在門口, 他眼裏閃過一絲意外。
他大概猜到原因, 阮橙頭發半幹不幹的垂落在肩膀兩側, 穿着她那厚厚的熊貓睡衣,睡衣很寬松, 看不出來腰線, 只有胸口一點的凸起,襯不出來她的身材曲線。
陳北默在她旁邊停駐片刻,語氣吊兒郎當,“大晚上散步呢?”
阮橙卻睜大眼睛盯着他敞開的襯衫,下一秒又轉過身,臉上的熱氣又爬上來,“你......你大晚上的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穿好?”陳北默輕嗤,“洗澡不就該脫衣服嗎?”
他說是這麽說, 但還是伸手把自己面前的扣子扣上兩顆,剛準備開口說話, 阮橙直接回了房間。
阮橙在房間裏聽着他洗澡的動靜,等他出來的時候, 她假裝拿着杯子去客廳倒水。
他的睡衣也是黑色寬松款的,他邊擦拭着頭發走出來, 衣服沒有款式,但他被睡褲包裹的大長腿依舊惹人注意力。
阮橙大拇指嵌進肉裏,強迫自己不要看,保持鎮靜。
他散漫的走過來,“好巧啊,老婆。”
阮橙:“......”
這地方一共就這點大,哪裏巧了。
“我只是出來倒水。”阮橙像是做賊心虛般的,直截了當。
說完,阮橙快步朝客廳裏走去。
“阮橙。”
陳北默忽然喊住她,阮橙心尖卻一顫,不知道他會跟自己說什麽。
阮橙回頭,他額前的濕發垂落,遮住大半眼睛,剛剛還在擦拭頭發的毛巾挂在脖子間,“吹風機放在哪?”
“衛生間裏有一個,還有一個在我房間。”阮橙如實回答。
陳北默沒說什麽別的,直接回了房間。
阮橙看着他的背影,捏着水杯的手指又緊了幾分,在他走進房間那一刻,阮橙還是鼓起勇氣喊住他。
陳北默頓了頓,眼裏有片刻的緊張,但在轉身的那一刻,臉上還是恢複往日的淡定。
“有事?”他語氣散漫。
阮橙站在桌前,杯子放在桌上,卻沒有轉身。
她低頭盯着自己前面的杯子,“那些東西我是因為來不及收拾,沒別的意思。”
陳北默沒回答,阮橙繼續說,“我跟他早就沒了聯系。”
其實程宇鳴只來過房子一次,就是他出國那天,給阮橙送了兩個盆栽。
但他的東西,是阮橙從國外帶回來的,一直放在她那,本來打算在國內等他來自己房子裏,再還給他的,但誰知道回了國變故會這麽大。
阮橙覺得自己跟陳北默結婚不過是各取所需,但結婚就是結婚,她不會做還跟前男友牽扯不清的事。
陳北默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身邊,拿起一旁的暖水壺,往她杯子裏倒了大半杯水。
水是陳北默t前不久才燒好的,此刻滾燙的熱水倒入杯子裏,熱氣騰騰的往外冒。
陳北默放下杯子,側着身體靠在桌邊,阮橙擡頭對上他的視線,他眼神含着笑意看着自己。
阮橙覺得水杯裏的熱氣像是撲到自己臉上一般,她只覺得自己臉頰有點發燙,撇開眼不去看他,“我沒別的意思,有些事還是說開的好。”
說完她又捧着自己的杯子,卻沒注意水溫已經滲透進杯壁,在她下意識的想把杯子扔出去的前一刻,陳北默從她手裏拿過杯子,完好的放在桌上。
阮橙只覺得被燙的那一下像是要鑽入心間,自己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陳北默拽着手,他微微彎腰,低着頭仔細看。
然後拽着她的手腕到衛生間裏,打開洗手臺上的水龍頭,阮橙站在他面前,他站在她身後,阮橙的背脊靠在他胸口,她穿的睡衣并不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滾燙的溫度正沿着睡衣傳到她的後背。
他沒有全部擰開,水流很小的從裏面流淌出來,陳北默自己先伸出一只手試探水溫,才用剛試過水溫的手捏着她剛剛被燙的手,阮橙沒忍住瑟縮了一下。
他的那只手很涼,陳北默感受到懷裏的人顫了一下,他輕笑,“忍一會兒。”
阮橙沒回答,任由他帶着自己的手到水流下面。
一開始只覺得涼,但很快自己被燙傷的地方變得涼爽起來。
被燙的那塊很快舒緩過來,阮橙瞄了眼自己面前的鏡子,自己被陳北默攏在懷裏,自己的腦袋才到他肩膀上一點。
他的頭發還沒幹,垂在額前,他又低着頭,阮橙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是下一秒,他忽然擡了擡眼眸,和鏡子裏的自己目光相對。
阮橙像逃兵一樣的垂下眼眸,她聽到他短促的笑了聲,胸口還跟着動了一下。
這個姿勢過于暧昧,阮橙微微往前挪了挪,但前面就是水池,阮橙的腰側緊靠着水池邊緣,水池過于冰涼,背脊又過于炙熱,冰火兩重天。
陳北默注意到她的閃躲,跟着她往前靠了靠,兩人的身體又緊貼,阮橙一個激靈,在狹小的空間裏沒有閃躲開。
不知道他安的什麽心。
“不疼了。”阮橙小聲的說。
陳北默“嗯”了聲,聲音像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他松開阮橙的手,關了水龍頭,往後退了一步。
從水池上一旁的支架上拿過來一條淡色的毛巾遞給她,“擦擦。”
阮橙下意識的說謝謝,陳北默沒應聲,阮橙擦過後才反應過來,這條毛巾應該是他的,她擡頭有點愣,“這是......”
“嗯,我的。”他說着把毛巾放回原處,還說了句,“幹淨的。”
陳北默又指了指一旁的剃須刀,“你家這麽小,有的東西是不是可以扔了?”
阮橙還沒答,陳北默又說,“我也沒那麽小氣,只是我的東西多,怕放不下。”
阮橙:“......”
一邊說不是那麽小氣,又一個人晚上生悶氣。
阮橙沒戳破,說:“等周末的時候,我會清理幹淨。”
阮橙說完準備擡腳離開,陳北默卻擋在她面前,“要不我幫你清理幹淨?”
阮橙不想讓他覺得自己還是那麽在意,就說,“随便你。”
反正家裏應該沒有他的東西了。
阮橙回到房間,聽到外面吹風機的聲響,一會聲音就消失了,但阮橙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一閉眼就是陳北默抵在自己身後,要麽就是他溫熱的手指抓住自己的手,又或者冰涼的指尖讓自己适應冷水的溫度。
一晚上半夢半醒,睡得不算踏實。
早上阮橙鬧鐘響了都不願意起床,甚至差點睡過了頭。
阮橙去洗漱的時候,剛好陳北默從衛生間裏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他一只手扶腰,看起來不怎麽舒服。
“外婆讓劉阿姨過來做飯,一早過來的,給你發了消息,你應該沒看見吧。”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陳北默啞着聲音跟她說。
阮橙聽到廚房裏的動靜,說了句沒事。
陳北默打了個哈欠,嗯了聲,就朝屋裏走。
“你傷口不舒服嗎?”阮橙看他一直扶着腰,醫生的責任感又跑了出來。
陳北默回頭看她,“傷口倒是沒有不舒服,就是睡得不舒服。”
雖然說客卧小是小了點,但床跟主卧沒差多少,就是小了些而已,又不是讓他睡的地板,居然這麽誇張。
“要是實在是不舒服,那你可以回你的......”
大別墅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嘴巴就被陳北默捂住,然後兩個人進了衛生間,陳北默還關上了門,他壓低聲音,“劉阿姨可在呢,你天天這麽趕我走,外婆要是知道了,還以為我們關系不和是不是?”
說外婆是借口,是他自己翻來覆去的想了一晚上,程宇鳴當她男朋友的時候,居然會留那麽多東西在她家裏,說不定還能住主卧,而他是她老公,雖然跟她住在一個屋檐下,卻只能睡在手腳都伸展不開的客卧,還時不時趕自己走。
是個男人就忍不了,這個主卧他是睡定了。
阮橙眨了眨眼,嘴巴被他捂着,她點點頭。
陳北默這才松開手,彎着腰和她對視,“我又想起來一件事,昨天的接吻和擁抱,好像沒做。”
阮橙:“......”
大早上的他就想着這些事了。
實際上陳北默就壓根沒忘過,只是覺得自己昨晚才搬過來,他總是像個催債一樣的催着她做這件事不太好。
可昨晚睡不着的時候,卻又想着,這有什麽不好的,她都敢讓自己睡這,親兩口怎麽了?
“你大早上的能不能正經點?”她壓低聲音,“劉阿姨還在呢。”
“在就在吧,外婆只會覺得我們恩愛。”
阮橙:“......”
早知道自己昨晚就不解釋了,讓他一個人生悶氣,也比今天這樣大早上的孔雀開屏好。
他的手依舊搭在阮橙的肩膀上,正準備碰到她唇的時候,阮橙卻伸手捂着他的嘴,“我還沒刷牙。”
陳北默拉開她的手,轉換方向把她抵在門板後,“你老公又不嫌棄你。”
下一秒,他直接貼上她的唇。
陳北默親的很投入,根本不願意松開。
這次的親吻比以往的每次都要熟練,輕松的就撬開她的貝齒,卷着她的舌來回游動。
阮橙不自覺間像是适應了他的吻,親上的那一刻在掙紮,卻在下一刻主動墊着腳尖迎合。
只是沒親一會陳北默就松開,阮橙眼睛染着一層霧氣,心尖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她拽着陳北默睡衣的一角。
陳北默很滿意她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比她的嘴誠實。
“沒過瘾?嗯?”陳北默輕捏了捏她的下巴,阮橙剛剛還白皙的臉頰泛着粉,他故意靠近她耳邊說,“晚上繼續。”
阮橙想往後退,但陳北默桎梏着她的腰,根本動彈不了。
陳北默把她推到自己懷裏,一只手扶着她的後腦勺。
阮橙那一刻心跳很快,親吻過後的擁抱原來這麽的讓人有安全感,只是沒想到,會讓自己體會到這種感覺的,居然是陳北默,自己學生時代最不喜歡的男人。
陳北默松開她的時候,阮橙還愣在原地,他微微勾唇,“還不洗?”
他下意識的擡手想看腕表,卻發現自己都沒來得及佩戴,他放下手,阮橙也回過神,自己時間本來就不多。
她趕緊推開他,站到洗漱臺前手忙腳亂的開始擠牙膏。
阮橙聽到他打開門的動靜,才松了口氣,似乎是剛好遇到劉阿姨,她聽到陳北默說了句,“可以吃飯了。”
阮橙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洗漱結束後,她一出門就看到劉阿姨在餐廳擺盤,看到她,劉阿姨眯眼笑,“橙橙洗好了?”
可能是剛剛跟陳北默在洗手間裏呆的時間過長,她不知道劉阿姨會不會聽到動靜,她現在有點心虛,輕輕應了聲。
又看到陳北默換好衣服從客房裏出來,阮橙不敢看他,直接快步回了自己房間。
阮橙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劉阿姨已經不在這了,只有陳北默穿着深色的毛衣坐在餐桌上。
阮橙在他對面坐下,小米粥還很熱乎,應該才盛出來不久。
阮橙拿起勺子喝了口,沒看他,問,“劉阿姨人呢?”
“回去給外婆做飯了。”
阮橙點點頭,餐桌上很安靜,各吃各的飯,只是阮橙小米粥還沒喝完,拿了一個雞蛋後就背着放在沙發上的背包,打算出門。
陳北默起身t去廚房裏拿過一個保溫小餐盒,走到玄關處,阮橙剛換好鞋,他把餐盒遞過去,“餓的時候吃,司機在下面等。”
阮橙接過餐盒,放進自己的包裏,“不用了,我走過去十分鐘就到了,你今天不是也要去公司嗎?”
“我上午沒什麽事。”
阮橙今天是掐點到的,還好沒遲到。
中午外婆主動給阮橙發消息,讓去她那吃飯,說是今天沒有別人,只有他們祖孫倆。
阮橙沒有拒絕,中午去的時候,劉阿姨已經做好了飯。
外婆一看到阮橙,就滿臉的笑意。
笑意裏,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感覺,阮橙知道,劉阿姨肯定跟她說了什麽。
阮橙就當看不見,坐下來吃飯。
剛動筷子,阮橙注意到桌上的紅燒鲫魚。
這是外婆特意讓劉阿姨做的,知道阮橙愛吃。
外婆給她碗裏夾了一大塊魚肉,阮橙聞着香味,想到昨天自己吃魚,陳北默給自己挑魚刺的場景,還帶着怨氣。
阮橙吃着飯,就沒忍住笑了起來。
外婆問她,“好好的笑什麽?”
阮橙搖頭,“想到了開心的事。”
阮橙喝了口水,給外婆碗裏也夾了一大塊魚肉,随意問,“外婆,您知道北默也會做飯嗎?”
外婆了然,“你這是想老公了。”
阮橙聽到還有點不好意思,“外婆。”
外婆捏了捏她的臉頰,“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反正是你老公。”
“我是想說北默會做飯,是不是還挺意外的?”
“那他昨晚給你做了什麽?”
阮橙啞然,盯着桌上被自己吃了大半的紅燒鲫魚,“反正,挺多的。”
外婆看出她那點心思,“那是北默做的魚好吃,還是你劉阿姨做的好吃?”
阮橙沒接茬,“當然是外婆做的最好吃。”
“你啊你,就知道來哄我高興。”外婆放下筷子,跟阮橙說,“人家住進你家第一天就給你做飯,你還讓人家住客房。”
阮橙心裏一驚,害怕外婆懷疑,她急中生智,說,“他自己要求的,說是......說是怕把持不住。”
外婆一臉不解,阮橙繼續說,“他才出院,傷口還沒好全,我睡覺又不老實,我怕碰到他傷口。”
外婆卻一臉憂心忡忡,“你說他住院這麽久,出院了還忍得住,年輕人不應該是年輕氣盛嗎?”
阮橙:“......”
外婆什麽時候懂這麽多了。
“他,他受傷很嚴重,得……得靜養。”阮橙說的結結巴巴,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跟外婆讨論這個話題。
阮橙想今早外婆讓劉阿姨去給他們做早飯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要看他們處的怎麽樣。
阮橙害怕跟外婆繼續這個話題,不斷扯到別的地方,具體說了什麽,阮橙自己都有點沒過腦子。
只是飯沒吃完,值班的醫生給她打來電話,有個急診。
從下午到晚上,阮橙都跟在手術室裏當幫手,一直到十點,才結束。
這幾天下雪,出的事故多,各種各樣的都有,幾乎每個醫院都很忙。
今晚阮橙還要值班,她把手術服換下來,拿着手機往外走,看到陳北默發來的消息:
【今晚幾點下班?】
【回不回來吃晚飯?】
一個小時後,他又說:【我給你送過去?】
阮橙看着他發得消息,是兩個小時前,阮橙回:【才下手術。】
那邊回了條:【我在停車場。】
阮橙看到這條消息,腳步停頓住,在一邊吐槽晚上要加班的同事見阮橙沒跟上,回頭去尋她。
阮橙卻擡頭,快步往前走,同事喊她,“還去不去食堂了?”
阮橙笑着回一句,“我不去了,你找胡潇。”
阮橙幾乎是跑着去的地下室,地下室的車燈很亮,一下電梯就看到他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阮橙走過去,看到陳北默坐在駕駛室,帶着一只黑色的耳機,手上還拿着平板,表情挺嚴肅的。
阮橙都沒舍得打擾他,站在一邊,陳北默看到她,朝她招招手,在她拉開車門的時候草草的挂斷電話。
“我晚上得值班。”阮橙以為他是來接自己的。
他沒答,而是從中央扶手區位置拿出來一個保溫飯盒。
阮橙有點意外,“這是什麽?”
“你生活常識這麽差?”他又問,“有多久的吃飯時間?”
阮橙答半個小時。
阮橙拎着保溫飯盒上了樓,休息室裏現在沒人,要值班的同事去了食堂吃飯。
阮橙打開保溫盒的第一層,居然是紅燒排骨。
阮橙意外的給他發消息:【這些都是你做的?】
阮橙當時在車裏着急走,就沒問很多。
注意力都在他自己開車上面,她一個勁的讓他不要自己開車,現在傷口是好了,但這幾天到醫院來的病人大多數是因為路滑出的車禍。
陳北默被罵了,卻一臉的開心,“你都這麽關心我了?”
阮橙頓了頓,沒接話,說:“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是怕沒法跟你媽媽交代。”
陳北默笑,“原來你還想對我負責。”
阮橙:“......”
阮橙發現,不管自己跟他說什麽,在他眼裏,就變成了對他的關心,自己好像愛他愛的無法克制。
索性就沒再跟他多說,拎着保溫桶回了科室。
但在走之前,還是叮囑一句,“路上小心點。”
陳北默跟她揮手,“放心,你老公會很小心的。”
阮橙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
阮橙吃飯吃了一半,正在對着手機看病人的病例,突然一條消息彈出來。
【你老公安全到家。】
【晚飯是劉阿姨做的。】
阮橙回了一個【嗯嗯】的表情包。
同事拉開門走進來,拿的剛泡的泡面。
一進來就聞到阮橙排骨飯的香味。
胡潇一臉羨慕,“我去,橙橙,難怪你不跟我們去食堂,原來是去吃好吃的了。”
阮橙見到他們兩個端着泡面,“食堂沒飯了?”
一般他們醫院食堂都是到淩晨才關門。
胡潇把泡面放到阮橙旁邊的位置,一臉的幽怨,“別提了,這幾天住院的人太多,十點一過,食堂的飯都被搶光了。”
另一個男醫生說,“我們剛剛去只剩下幾個賣面食的窗口。”
阮橙問胡潇,“那你們吃我的吧,我的飯很多,一個人根本吃不完。”
阮橙已經拆開桌上一雙一次性的筷子遞給胡潇。
胡潇沒有猶豫,夾起一塊排骨往嘴裏送,又說,“這該不會是vip給你送的吧?那我可不敢吃。”
男醫生走過來,阮橙又拿了一雙筷子給他,“是劉阿姨做的。”
胡潇說,“那他來找你幹嘛?”
阮橙跟陳北默結婚的事在醫院不算秘密,知道的人很多。
阮橙自己又夾了兩塊排骨,剩下的都給兩人分了。
胡潇又八卦起來,“那大總裁過來,就是特意來看你一眼?”
“不是,他來給我送飯。”
胡潇:“......”
她忽然覺得自己吃的不是飯,這他媽是狗糧啊。
“那你跟我說這是劉阿姨做的飯。”
阮橙喝了口熱水,“沒說錯啊,劉阿姨做的飯,陳北默送過來的。”
胡潇哼哼,“嚴重懷疑你在秀恩愛。”
她邊吃邊問,“一直沒來得及聽你的八卦,你們到底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男同事也緊跟一句,“阮醫生還真看不出來啊,難怪vip當時對你不一樣。”
一說起這個,胡潇就想起來那次,“橙橙,你不知道,上次我替你查房那次,句句不提你,但句句都有你。”
“上次趙佳被罵哭,真活該,還敢騙我們說都是因為你打的小報告......”胡潇還沒說完,就捂着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但阮橙沒在意,她淡淡笑了笑,“跟我前男友分手後就在一起了。”
胡潇忽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可以啊,橙橙,看不出來,你還無縫銜接。”
阮橙:“......”
雖然說的沒錯,但是聽到還是覺得奇怪。
阮橙今晚是大夜班,大半夜的時候,有兩個急診的病患,阮橙忙完差不多天剛亮。
她早上回到家的時候,家裏一片安靜。
她直接去了廚房,看到電飯煲還插着電,不自覺的彎彎嘴角。
原來家裏有人是這種感覺。
鍋裏的蒸盤裏有一碗小米粥,兩個燒麥和半根玉米。
很清淡,吃完睡覺剛好合适。
阮橙第一時間腦海裏的想法是,陳北默在外看似拽的不行,但在家裏,絕對是很會過日子的人。
阮橙吃完飯,把碗筷收拾到廚房裏。
“我來吧,你去睡覺。”阮橙下意識回頭,看到陳北默還穿着睡衣,靠在門口。
他頭發還有點雜亂,鼻音很重,看得t出來,是才醒。
“是我吵到你了嗎?”現在距離他上班時間還早,不應該這時候起床。
陳北默走進來,步伐散漫,從她手裏拿過圍裙,“沒有,這個床我睡的不舒服,空間也太小,房間裏的空氣太混沌了。”
阮橙憂心忡忡,問,“那要不我給你換個床?”
陳北默系上圍裙,腦子比剛剛清醒不少,把碗筷放到池子裏,邊嘀咕,“這不是換床的事兒。”
他醒的這麽早,阮橙過意不去,他還這麽勤奮,她又問,“那要不我把主卧換給你?”
陳北默轉過頭饒有深意的看她一眼,阮橙以為他是這個意思,說,“那今晚你睡主卧。”
陳北默放下手上的碗筷,有點委屈的看着她,“阮橙,我是病毒嗎?我一進主卧,你就要跑。”
阮橙:“......”
她覺得他的理解有很大的問題。
“難道我們還能一起睡嗎?”阮橙怼了他一句,其實也不算怼,不過腦子就說了出來。
但說完她就後悔了,可能是上夜班把腦子都留到了醫院。
阮橙轉身想走,卻聽到背後陳北默的聲音,“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