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房間裏有那麽幾秒鐘安靜的窒息。
“那個......第一次這樣......很.....好了。”阮橙怕他會有陰影, 鼓勵了一句。
阮橙完全出于人道主義的關心,陳北默輕聲笑了笑,“好?哪種好?”
阮橙:“......”
陳北默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居然在和她的第一次裏, 秒了。
是秒了。
簡直想一頭撞死。
明明在和她結婚的時候惡補了很多知識, 如何讓女孩在這件事情上有更好的體驗,他從第一步就做的很好的, 可最後怎麽關鍵時刻功虧一篑。
阮橙見他情緒低落, 主動拉着他的手, “真的......”
陳北默卻躲掉了, 直起身,把那層隔離拿了下來, 打了一個死結扔進一側垃圾桶, 又從盒子裏摸出一片,“再來一次。”
阮橙:“......”
男人的好勝心,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後半夜,阮橙才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說說而已。
他賣力的工作,像是渴望自己做的工作能得到主人的贊賞。
可阮橙一晚上的反應,早已是對他工作的肯定。
他喜歡這樣的贊賞,又像是被阮橙的反應和聲音鼓勵到,他工作的越來越賣力, 後面熟能生巧,在第三次的時候, 阮橙體會到了從未體驗過的舒服,醉生夢死, 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結束後,阮橙直接睡着了。
她夢到高中那時候, 還是那次考試,自己故意考差被他發現。
陳北默一開始以為她是不把他當回事,當面問她,“真把我當擺設了?覺得讓我三十分也無所謂?”
阮橙懶得搭理他,“随你怎麽想。”
阮橙說完快步離開,怎麽考個第一,跟條癞皮狗一樣。
隔壁小白比他可愛多了。
“阮橙......”
見陳北默還锲而不舍,阮橙直接回頭警告他,“你再跟着我,我就跟老師說你欺負我。”
陳北默:“......”
“別用你那丁點兒心眼來揣測我。”陳北默指了指她的鞋,“我是想提醒你,鞋帶松了。”
阮橙低頭一看:“......”
阮橙自知沒理,蹲下來系鞋帶。
陳北默還是想不通阮橙為什麽要故意少考三十分。
明明平時在老師眼裏是個踏實努力的學霸,卻一身反骨。
難道是為了對抗家裏?
或許有吧,陳北默姑且當她是為了叛逆。
當了十幾歲的乖乖女,叛逆就叛逆吧。
陳北默最後給阮橙找了一個理由,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不知道身邊哪個狗頭軍師給了他一個新的思考方向,“北哥,班長會不會喜歡你啊?”
陳北默:“......”
他到還真沒有這麽想過,可不排除啊。
自己被那麽多女孩喜歡,雖然他本人不在意,但多少也知道一點,所以阮橙喜歡自己,那也說的過去。
陳北默來了興趣,一只胳膊撐在那人肩膀上,“你聽誰說的?”
那人開始八卦起來,“你想想啊,班長平時跟我們這群人,雖然說沒說過幾句話,但也都是好脾氣吧?可怎麽偏偏對你,沒好臉色呢?”
陳北默認真想了想,“還真是。”
他又說:“那班長這不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嗎?”
“你上次又考了第二,被你媽媽嘲笑了一個月,這事你們家那塊都知道吧?你看看誰住在你附近?”
陳北默順着他的想法繼續往下思考,“夏檸!”
“那我們班誰跟夏檸關系最好呢?”
答案呼之欲出。
這可比他考了第一可有趣多了。
她居然為了自己少考三十分。
在這之後,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阮橙總覺得陳北默的目光都會有意無意的掃到自己身上。
這人是真有病。
考一次第一嘚瑟成這樣。
要不是為了程宇鳴能進年級前三,她才不可能把第一的位置讓給他。
在某一個放學後的晚上,阮橙走在陳北默前面,卻聽到陳北默喊她,阮橙又戴上耳機假裝沒聽見。
陳北默走過來和她并肩。
他今天的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好,但她一點也不關心。
“別裝了,耳機裏又沒有音樂。”
阮橙:“......”
阮橙裝沒聽見,撇過頭看他一眼,“有時候我承認你智商确實不比我差,但你情商是真低。”
就看不出來她是不想理他嗎?
陳北默卻毫不在意她罵他,“但是你也知道,身為學生,我現在還不打算談戀愛。”
阮橙:“......”
他到底今天吃錯了什麽藥?
“有病就去看醫生。”阮橙冷冷的說了句。
說完她拐彎往另一個方向走,陳北默沒有跟上去,可看到不遠處有個男的在等她。
他還定神看了兩眼,居然是程宇鳴。
他跟自己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個學校,兩家公司又是競争對手關系,他們年齡相仿,不少人自然把兩人放在一起比較。
可程宇鳴從小到大的所有考試和比賽裏,一直輸給陳北默,雖然陳北默本人對此毫不在意。
因為他壓根沒把這個人放在眼裏,他不怎麽喜歡被人束縛,被人打聽,也不喜歡別人模仿自己。
偏偏這人什麽都踩在自己雷點上。
他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吧,只要別舞到他面前就行。
陳北默站在放學的人流裏,和那個男人劍拔弩張,甚至看到他朝自己不屑的笑了笑,然後跟阮橙離開。
可笑,真可笑。
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阮橙讨厭自己,也許是因為程宇鳴。
自己也很可笑,居然會有阮橙喜歡自己的想法。
她除了脾氣臭,眼光還差,到底是多想不開,居然喜歡一個總是輸給自己的“第二名”。
從那以後,陳北默很少會這樣纏着阮橙。
後來他又得知,那次她少考三十分,居然是為了程宇鳴進年級前三。
不知道怎麽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陳北默只覺得胸腔裏有一股怒氣在燃燒。
她說自己情商低,她自己被人迷了心智被人賣了說不定還替人數錢呢。
在這之後,兩人仿佛恢複了跟以前一樣的狀态,見面就跟吃了槍藥一樣的互怼。
除此以外,阮橙還發現,陳北默在面對學習的時候,不再跟以前那樣腳踩西瓜皮,滑到哪算哪,而是真的開始認真學習。
早上看到陳北默打着哈欠進教室,手上不是拿着語文課本就是英文單詞在背,晚自習也沒再睡過覺,有時候會聽夏檸說陳北默晚上熬夜寫作業到很晚。
她也有點擔心第一名的位置到底能不能搶回來。
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麽要讓分。
第二次考試,阮橙盡了全力,站在學校公布的年級大榜前面,不敢看自己班的成績。
但最後還是不得不看,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二時,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涼意。
她捏了捏拳頭,一時間心情落到了谷底。
“阮大班長,第一名送出去了,可沒那麽容易拿回來。”陳北默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到耳朵裏,阮橙擡頭,看到他站在自己身邊,目光停留在年級大榜上。
阮橙幽幽的盯着他看,陳北默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輕聲笑笑,“看我也沒用,靠的是實力。”
阮橙:“......”
“陳北默,走下領獎臺,一切都是從零開始,下次第一名不一定會是你。”阮橙只說了這句話,轉身離開。
她沒有看陳北默臉色,也沒有打算再聽他說。
一切拿成績說話。
可能是陳北默這段時間給她的威脅和壓力太大,本來每周五阮橙都會跟程宇鳴去圖書館,但那個星期她拒絕了,說自己有點難受,想早點回家。
但實際上,她怕自己壓抑的t壞情緒會影響到他,畢竟他這次考試,退出了年級前十。
她又不能跟他傾訴自己現在的苦惱,因為陳北默。
她知道程宇鳴有多不喜歡他,但現在,他們兩個都被他打壓,如果自己說,只會讓他更難受,沒必要。
阮橙從那次月考到下次考試之前,幾乎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學習。
每天都想着比陳北默多學一點,可她并不知道陳北默每天學了多少,她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問,拿到第一,她只是在跟自己競争。
可在夏檸說到陳北默的時候,阮橙還是會下意識的問更多。
那學期第三次月考前一天,阮橙病了,甚至考試前,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态,都沒有吃感冒藥,考完試後她又複燒,直接去了醫院。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那次考試,她第一,年級第一。
那時候她仿佛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即使陳北默拼盡全力,那又怎樣,她就是要告訴他,第一名不是那麽容易拿的。
阮橙請了一天的假,第二天才去的學校。
她背着書包去看年級大榜,看到自己的名字立在理科年級大榜的第一,她欣慰的笑了笑。
“這次你贏了。”陳北默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只手插在褲袋,目光也放在最上面,阮橙不知道他在看她的成績,還是他自己的。
他又轉頭看着盯着自己的阮橙,阮橙昨晚退燒,今天身體還很虛,嘴唇有點泛白,帶着一條格子色的圍巾把自己圍的嚴嚴實實。
外套好像很大,雙手縮在袖子裏,臉上明明那麽虛弱,可她的目光卻很堅定又決絕。
“我只是這次贏了。”阮橙聲音很啞,說完還沒忍住咳嗽兩聲。
陳北默輕聲笑,“我說你贏了就是贏了,廢什麽話。”
他說的贏,當然不只是成績上,還有她的堅持。
他看到她最後一場考試整個人聳拉着腦袋,後背起伏很厲害,陳北默知道她此刻很難受,那一刻,心裏有點奇怪的念頭,如果她沒有感冒,誰第一都不一定。
他筆尖停留在試卷的某一處,也許是停留的太久,一整塊都洇濕成黑色。
阮橙像是看透一切,“你英語作文為什麽不寫?”
昨晚,夏檸跟她說的,因為陳北默沒寫英語作文,英語老師當着全班人的面批判他,并且要他在一周內寫十篇作文交上去。
陳北默挑了挑眉,開玩笑的散漫語氣,“班長,你也太關注我了吧?”
阮橙:“......”
“我不管你出于什麽原因,陳北默,如果你是因為我生病才讓我的,我不接受,我只會覺得你瞧不起我,不會讓我對你有任何改觀,這次的期末考試,不管你任性哪道題不寫,或者是認真對待,我都會是第一。”
阮橙說完,轉身離開。
她只記得,自己在去教學樓的路上,灰白的天空又洋洋灑灑的下了小雪花。
沒有看到陳北默站在她身後,一直看着她,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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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是陳北默的聲音。
阮橙半睜着眼,還沒醒的狀态,看到他的臉,伸手推開,翻過身繼續睡。
只是腿稍微動了一下,就覺得酸疼,她嗯嗯啊啊了一會,又朦胧不清的說,“我腿怎麽這麽酸啊?”
說完才發現,自己聲音怎麽了?
怎麽啞了?
“那我給你捏捏。”陳北默整個人又貼了過來,一只手剛伸進被子裏,阮橙就往旁邊躲。
“你別碰我。”阮橙帶着警告意味的聲音還是啞的不行,又一臉驚慌的看着他。
陳北默怕她再往旁邊滾就滾到了地毯上,又一把把她撈了過來。
隔着被子,阮橙就卷着被子被他桎梏在懷裏。
“你放開我。”明明應該是很兇的語氣,可阮橙說的時候,卻帶着嬌軟氣。
“這麽兇?”陳北默語氣散漫的不成樣子,還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昨晚叫老公可不是這樣。”
阮橙:“......”
“你不許再提這事。”阮橙瞪他,眼睛圓圓的,再加上臉頰泛着紅暈,顯得特別可愛。
“提什麽?你喊我老公?”陳北默就是故意逗她,“喊老公怎麽了?我們是合法的,可以喊。”
阮橙簡直想殺了他,昨晚要不是他忽然猛了起來,她覺得那一下好像天靈蓋都感受到了。
最後被他磨的實在是難耐,就依了他的意,喊了聲老公,他才停止。
當時陳北默滿意的笑了聲,邊親她邊說,“嘴巴別那麽硬,多好。”
阮橙抿着嘴唇,生怕他下一秒又親了上來,他好像真的不會累,除了第一次外,後面的兩次真的很猛,是一想到昨晚的糜.爛,腿那兒還會覺得酸的程度。
“哪兒酸?告訴老公。”陳北默又帶着哄騙的意味問,“老公幫你揉揉。”
阮橙瞪他,在他不注意直接踹了他一腳,然後趁機離開他的桎梏。
她想下床去衛生間看,卻發現自己只剩一條底褲,全身赤.裸着。
陳北默緩慢走過來,笑了笑,“邀請我一起去?”
阮橙:“......”
陳北默又刷新了她心裏對不要臉的認知程度。
他說是這麽說,但還是拿過自己的睡衣,套在她身上,彎着腰幫她扣上,還揉了揉她的後腦,“別着涼了。”
阮橙鼻尖萦繞着陳北默身上的那股清香,她眨了眨眼,沒有說話,轉身去了衛生間,可一邁開腿,還是覺得兩邊酸的不成樣子。
她不自然的往前走,陳北默問,“老婆,要不要我扶你過去?”
阮橙沒有回答,直接轉身就走了。
陳北默跟了上來,幫她擠好牙膏,想替她刷牙,但在阮橙的死亡注視下,他還是把牙刷遞給她。
阮橙拿起牙刷,低着頭摸了兩下頭發,陳北默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旁的頭繩,幫她把頭發綁頭發,一個不成樣子的低馬尾。
紮了兩次才成形,看着很亂,他站在一側歪着頭認真審視,“不太好,熟能生巧,下次一定給你紮的更漂亮。”
阮橙聽不得熟能生巧四個字,嘴裏的泡沫噴了出來,還咳嗽了兩聲。
陳北默接過她的漱口水,放到一邊,又往她身邊靠了靠,然後輕輕拍了拍,“怎麽刷個牙還能嗆到。”
還不是因為你!
阮橙推開他的手,“你快出去。”
又把他往外推,把衛生間的門鎖了起來。
好一會,阮橙都沒有聽到陳北默的聲音,以為他離開了。
她洗漱結束後,拉開門還看到陳北默雙手環抱在胸口,朝自己望着。
阮橙頓了頓,沒跟他說話,直接走了出去。
兩人下樓,到了一樓的樓梯口,陳北默快步跟到她身邊,直接把她的手牽起來,沒等阮橙拒絕,他說,“外婆在下面,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
真是個兩面派,阮橙在心裏說,但還是任由他牽着自己。
至少在長輩面前演戲這件事情上,他做的很好。
阮橙還沒下來,就又聞到一股中藥味,心裏警鈴大作,昨晚陳北默做完兩次後那個還沒軟,她是感受得到的。
太可怕了。
今晚說什麽也不能再喝了。
只是走近,外婆看了眼陳北默,又拉着阮橙,饒有意味的說,“昨晚睡得好嗎?”
阮橙:“......”
外婆絕對是故意的。
“外婆家的床很舒服,一點也不想起來。”一提起昨晚,阮橙就覺得腿根發酸。
劉阿姨已經做好了飯,但給阮橙盛的是粥,合了阮橙的意。
要不是陳北默喊她,說不定起來的更晚。
她下來之前還喝了大半杯水,就是為了讓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麽啞。
阮橙吃飯吃到一半才想起種花的事,随口一問,“外婆,花呢?”
外婆笑,“你還知道花啊,北默早上六點就起來幫忙了。”
阮橙一臉詫異的看着他,昨晚再早結束都有三點吧?然後他自己還去了衛生間,不知道到幾點,再六點起床,他是鐵人嗎?
演戲倒也不用真的拼命吧?
外婆見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就摻和的說了句,“北默還挺會起早的。”
阮橙夾了塊魚肉到碗裏,點點頭,還在想他到底睡了幾個小時,不過腦的說了句,“他是挺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