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全新的世界任務!!!幫崔大娘和劉大叔找回他們的孩子劉大能的這個世界任務,我根本沒有在璃月碰到過,跟上次的每日委托一樣,接連着兩個全新的委托和任務了,懷疑策劃在搞事情。】

【等會,崔大娘這張畫像上的兒子怎麽這麽眼熟,我好像前不久看過?!】

【破案了,崔大娘和劉大叔的兒子是那天式月時曦病房裏,喊式月時曦“神使大人”的青年!】

【世界任務和之前的每日委托串聯起來了,而且都有關于這個叫式月時曦的新NPC,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複雜起來了,這個叫式月時曦的新NPC,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NPC,我現在嚴重懷疑他可能是個大反派。】

【細思極恐,崔大娘和劉大叔說,他們的兒子已經聯系不上一個多月了,結果就在昨天晚上劉大能在式月時曦的病房裏,神情帶着點瘋狂的喊式月時曦“神使大人”,還說要舉辦什麽儀式。】

【昨天的彈幕是預言家嗎?感覺事情的發展真的很像式月時曦隸屬于一個□□組織,而劉大能在加入這個□□組織之後,連家裏父母都不聯系了。】

【這個□□說的是今晚八點舉辦祭拜儀式吧?!】

***

“這不是那天晚上,在式月時曦病房裏看到那位陌生青年嗎?!!”

派蒙震驚地擡起頭和旅行者空對視的一眼,成功的在空的眼中看到一模一樣的震驚。

旅行者果然也認出來畫像上的青年,崔大娘和劉大叔丢失的兒子劉大能,就是他們昨天晚上在式月時曦病房前擦肩而過的那位陌生青年。

“什麽,你們昨天晚上見過我的兒子?”

還在默默掉眼淚的劉大叔聽到派蒙的話語,一瞬間從他的妻子肩膀處擡起了頭,粗犷的臉上還挂着兩行淚。

滿臉都是壓抑不住的悲傷,急切的朝着派蒙詢問。

“我的孩子還好嗎?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哪嗎?早知道上回就不和他發生争執了,爸爸知道錯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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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1米8的中年大漢,此時此刻終于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哭的像個孩子。

哭聲吸引來了街道上不少路人的目光,派蒙伸出一只手微微擋住臉,莫名的感覺有些丢人。

崔大娘對自己丈夫淚失禁的體質雖然早已知曉,但此時此刻也覺得有點為難的撇過頭,和空說道。

“我的丈夫太過于擔心孩子,讓你們見笑了。”

空認真的抓住了剛剛劉大叔口中閃過的關鍵信息量,詢問還算冷靜的崔大娘。

“在你們的兒子劉大能聯系不上之前,你們曾經和他發生過争執?”

崔大娘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點了點頭,承認了空詢問的争執确實存在。

空:“能告訴我具體是什麽争執嗎?”

此時此刻劉大叔終于止住了淚水,崔大娘神色有些緊張的看了一圈,璃月街道上喧鬧的人群和攤販。

見劉大叔哭聲停下後,其他人便沒有再注意這裏。

崔大娘生怕璃月繁華的街道上其他人聽見談話,用極其微弱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和旅行者說。

“你們不要生氣,我們璃月人都信奉着岩王爺的庇護,而我和我的丈夫對岩王爺更是由衷的敬仰,岩王爺庇護着我們的世世代代。”

說到這裏,她的臉上露出幾分滄桑和疲憊。

“而我的兒子劉大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背叛了我們的信仰岩王爺,他信仰鹽之魔神赫烏莉雅。”

崔大娘深吸一口氣,對岩王爺的敬仰之心,讓她不好意思再開口,足足停頓了半分鐘,才繼續往下說道。

“我的兒子真是誤入歧途,糊塗啊,糊塗,他還堅信是岩王爺殺害了鹽之魔神赫烏莉雅,對岩王爺充滿了不尊重,整個人像是被硬生生洗腦一般,都魔怔了。”

“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些謠言,岩王爺那麽偉大的人,庇護着璃月,而他卻對岩王爺毫無敬畏之心。”

崔大娘雙手交握放在胸前,充滿了因為自己教子無方,而導致兒子對岩王爺不尊重的悔恨感。

“你是說劉大能信仰鹽之魔神,并且堅信是摩拉克斯殺害了他們善良又強大的魔神。”空自言自語了一句。

派蒙和空在空中默契的對視一眼。

這熟悉的故事,幾乎在劉大能父母講述的時候,她一瞬間就想起之前在地中之鹽所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那個信仰鹽之魔神赫烏莉亞的少女宛煙,她當時的想法和這個劉大能是一模一樣,堅信是摩拉克斯殺害了他們善良又偉大的鹽之魔神。

宛煙對摩拉克斯充滿不滿,覺得他根本不配得到這麽多人的愛戴與信仰,想要進入地中之鹽也就是鹽之魔神的遺址,了解清楚有關于鹽之魔神當時所發生的事,揭露摩拉克斯的惡行。

在地中之鹽,宛煙知道真正的真相是善良的鹽之魔神赫烏莉亞因為神力弱小,無法在亂世中庇佑子民,被自己的信徒殘忍的殺害,而善良的她即使在死的那一刻也沒有對自己的信徒反抗。

宛煙整個人的信仰受到了沖擊,崩潰的離開了之後,也再沒有聽到有關于她的消息。

空微微皺起眉頭,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假扮成考古學家的宛煙:“崔大娘,你的孩子劉大能認識一個叫宛煙的少女嗎?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鏡。”

崔大娘搖了搖頭,與其帶着滄桑的心酸:“我并不了解孩子的社交圈,平時他也不會把朋友帶回家來,我不知道劉大能認不認識這個叫宛煙的人。”

“宛煙這個人是有什麽問題嗎?”

空搖了搖頭:“您繼續往下說吧。”

崔大娘深深嘆了一口氣:“平時他就不怎麽喜歡待在家裏,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和朋友聚會,在家裏的小部分時間還一直念叨着岩王爺的謠言。”

“正是因為這件事,那天我的兒子劉大能對岩王爺出口不遜,我們夫妻倆一怒之下,與他發生了一場劇烈的争執。”

“自那天起他奪門而出,之後一個多月我們就再也聯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有種滄桑的無力感,看着派蒙露出幾分關心,心酸的詢問。

“你們說昨天晚上在一個叫式月時曦的人病房裏看到我的兒子劉大能是嗎?式月時曦是誰?”

聽到崔大娘說自己不認識式月時曦,派蒙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式月時曦身上的謎團太多,今天一早上她和旅行者詢問璃月這條繁華街道上的大部分的居民。

但他們今天早上詢問道的每個璃月居民都認識式月,而且對式月時曦的印象非常好,沒有一個人說出他不好的地方。

很少能有一個普通人,讓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很不錯,現在終于來了一個不認識式月時曦的人。

看到派蒙臉上有些驚訝的神色,崔大娘歉意的露出一個笑容,開口解釋到原因。

“我和丈夫一直住在郊區外,不怎麽來璃月城內,對這一塊的人和街道都不太熟悉。”

“麻煩你們,幫我找到我的兒子劉大能,找到我們夫妻倆必有重謝。”

……

***

不蔔廬。

“你們說式月那孩子嗎?他今天一清早就主動要求離開病房,好像是有事情要忙,身體明明都沒休養好,完全攔不住。”

白術伸手摸着白蛇長生冰涼涼的鱗片,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孩子雖然平時溫柔,但真正做了決定的事情是完全攔不住的。”

“麻煩了。”

來到不蔔廬卻撲了個空,沒有找到式月時曦白跑了一趟的旅行者空,在和白術告別後,帶着派蒙轉身離開了不蔔廬。

因為白白跑一趟,漂浮在旅行者旁邊的派蒙雙手叉腰,氣憤的在空中瘋狂跺腳。

“這個式月,怎麽突然之間出院了,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要來質問他,有關于昨天晚上在病房裏喊他‘神使’的那個劉大能的事情。于是乎,他害怕的一大清早急忙出院,硬生生的讓我們今天早上白跑一趟。”

派蒙扭過頭,神色帶着憤憤不平的看向旅行者:“昨天晚上在病房裏我,就覺得這個式月他有大問題,那個崔大娘失蹤了一個多月的兒子劉大能,對式月時曦畢恭畢敬,這個式月時曦肯定是壞人!”

“他昨晚還想用草莓味的糖果賄賂我,幸好我沒有信他的糖衣炮彈!”

金色長辮子的空,看着氣的仿佛頭頂都能冒氣的派蒙,神色變得有些無奈。

派蒙越說越氣憤,她惡狠狠的說道:“這個式月時曦真的是太壞了,我要給他起一個超級難聽的綽號!就叫他……就叫他草藥枕頭!!!”

“臭草藥枕頭!!!”

空一邊整理昨天晚上在病房裏收獲到的信息,一邊思考式月時曦的身份立場。

世界任務裏面失蹤的劉大能昨天晚上和式月時曦提到了關鍵信息,空腦海中浮現昨天晚上他在病房外所聽到的內容。

“神使大人,最近一期的祭拜儀式,已經定在了明天晚上八點點的無名祠堂,請神使大人務必來到現場參與這場無與倫比,充滿神聖的祭拜儀式。”

從話語裏的意思來看,這場祭拜儀式肯定是不止式月時曦和劉大能兩個人。

式月時曦和劉大能應該隸屬于一個組織,一個信仰鹽之魔神赫烏莉亞的組織。

這個組織堅信謠言,對摩拉克斯充滿不滿與惡意,并且信徒都有些瘋狂,宛煙和這個組織有沒有關系待定。

式月時曦在這個組織裏面的地位很高,被組織裏的其他人尊稱為神使大人。

今晚八點這個信仰鹽之魔神的組織,應該要在無名祠堂舉辦祭拜鹽之魔神的儀式。

而式月時曦的提前出院,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神秘的祭拜儀式,他作為劉大能口中的“神使大人”要出席這個神秘的祭拜儀式。

“诶,旅行者,你怎麽突然停在原地?”派蒙,漂浮到空的面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

因為沉思,停住步伐的空回過神來,看着在他眼前揮手的派蒙開口。

“我們得去無名祠堂。”

突然冒出這句話的空,讓派蒙愣住一瞬間,“可是無名祠堂在哪呢?”

……

***

望舒客棧。

陽光穿過古風的木質窗戶,投射進彌漫着草藥香的房間裏,古樸的木質長桌上擺放着一把厚重的古琴。

這是一個幹淨整潔到除了空氣中飄渺着的草藥香,和堆疊在書架上一疊一疊的中藥包,生活痕跡少的可憐的房間。

黑發少年穿着一身白袍,肩上披着詭異的六眼鬥篷,推開了房間的門,淺灰色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在陽光的照耀下,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沒有血色,右眼下方點綴着一顆小小的黑痣。

這正是空和派蒙在不蔔廬尋找的式月時曦。

他從一年前踏上璃月,便在望舒客棧的這間房間裏住下。

身後垂着一條小辮子的黑發少年,不緊不慢的将一張信紙鋪開在梨花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握着毛筆,在潔白的信紙上落下一行一行的字。

式月時曦的字跡和本人的清瘦蒼白的長相完全不同,清隽的字體中帶着藏不住的鋒芒。

手腕一頓,最後他一筆一畫寫下這封信的收件人——主管鹽業的銀月廳宛煙。

黑發少年理了一下披在肩膀上的六眼鬥篷,仔細的将信紙一點一點卷好。

下一秒,一只潔白的信鴿飛進房間,它揮動着翅膀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梨木桌上。

雪白的信鴿,每根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歪着圓潤的腦袋,黑黝黝的眼睛目不轉晴盯着伫立在桌前的式月時曦。

式月時曦伸手和了一下六眼鬥篷,拿白紙捂住嘴低聲咳嗽一聲,紅色的血絲出現在白紙上。

黑發少年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像是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早有預料,面無表情的将帶着血絲的白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

昨天沖進火災的行為,對他這副殘敗的身體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他伸手揉了一把白色信鴿圓潤的腦袋,蒼白的臉色上出現溫和的笑意,拉開抽屜,從抽屜的盒子裏拿出了一把五谷雜糧。

白色的信鴿“咕咕咕”的叫了一聲,緩慢的渡步走到式月時曦攤在桌面上的手心前。

式月時曦桃花眼彎彎,看着白色的信鴿在他的掌心上頭一點一點的吃着五谷雜糧。

另一只手将提前卷好的信紙,塞進信鴿的腳環裏。

吃飽的信鴿,揮動着白色的翅膀從望舒客棧的房間飛出。

式月時曦垂下眼睛,伸手随意的撥動了一下古琴上的琴弦。

琴聲回蕩在房間裏,六眼鬥篷在空中劃過一個圓潤的弧度,黑發少年轉身離開望舒客棧的客房。

式月時曦打開彈幕,觀察直播彈幕上此時此刻的內容,花花綠綠的彈幕都在讨論空和派蒙去銀月廳打聽無名祠堂的信息。

根據彈幕所透露的消息,式月時曦避開空和派蒙所在的璃月街道,繞開他們兩個人的行動路線,防止與其正面撞上,踏上了無妄坡。

即使是白天,無妄坡也帶着一種揮之不去的陰森晦暗感,陰冷的氣息缭繞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濃霧蔓延在眼前,視線受到一定的阻撓。

而旅行者空和派蒙正在打聽尋找的無名祠堂也正在無妄坡的邊上。

無名祠堂選址在無妄坡附近也是有原因的,無妄坡這一片地區都比較詭異,若隐若現的綠藍色鬼火,讓璃月的大部分居民對無妄坡望而卻步。

這也導致無名祠堂位置放在無妄坡附近,可以阻止大量璃月居民的探視,而組織裏的信徒堅信鹽之魔神會庇佑他們。

寂靜無聲的森林,陰暗幽長的小道,只有式月時曦一個人微乎其微的腳步聲,突然陰暗悠長的小道邊上,空氣中隐隐約約的穿來迷迷糊糊的嘟囔聲。

“好……好喝,诶嘿——再來一杯!”

式月時曦順着空氣中迷迷糊糊的嘟囔聲,終于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在一棵巨大無比的松樹底下,卧躺着一名少年。

黑色的短發,綠色的帽檐處別着一朵潔白無瑕的塞西莉亞花,從兩鬓處垂下一小條黑色漸變綠的麻花辮,綠色金邊鬥篷,一身巴洛克風格的服飾。

白皙的臉頰兩側泛着晚霞般的紅暈,手邊拿着綠白色的酒壺,酒壺邊上的草地帶着亮晶晶的水珠,酒壺裏的蒲公英酒起碼有一部分灑在草地上。

若有若無的蒲公英酒味道溢散在空氣裏,醉醺醺的少年嘴裏嘟囔着:“再來一杯!”

過于明顯的外貌特征,讓式月時曦一瞬間想起來彈幕裏提到的“诶嘿怪”蒙德的風神——巴巴托斯或者說溫迪。

“你還好嗎?”式月時曦蹲下身子,微微皺着眉頭觀察了一下,好像已經醉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溫迪。

不出所料,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放在這裏也不安全。”

式月時曦微微嘆了口氣,無奈的環視的周圍陰森的環境一周,伸手扶起了地上像是已經陷入沉睡的溫迪,将其放在并不算寬廣的背上。

式月時曦背着溫迪踏上了前往無名祠堂的道路。

清瘦的脊背上,溫迪緩慢的睜開青綠色的雙眼,注視着眼前鬥篷上巨大的紅色眼睛。

紅色的鬥篷上傳來極其混雜的魔神氣息,他從中感受到了前不久的賜福,以及那一瓶擺放在風之神像前美味的蘋果酒。

溫迪緩慢的合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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