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現在什麽情況?
安思遠面朝着床榻,看不清身後安陸的動作。只感覺到那雙大手正貼在腰間,燙得像塊烙鐵。
他的心快蹦出嗓子眼了,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泥,只有那白得像玉一樣的屁股微微翹起,看上去十分色情。
一會就要和安陸——
……那個了嗎!
怎麽辦,是不是要上潤滑什麽的……
安思遠緊張地閉上眼,抓着被單的手都出了汗,內心卻偷偷期待着那人的下一步動作。
沒過幾刻,身後卻響起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
“啪——!”
臀瓣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一巴掌把安思遠紛飛的桃色思緒給打懵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安陸制住他的後膝,又往另一邊尚且白嫩的屁股上招呼了一掌。
“啪啪——!”
方才還像雪面團一樣的臀部經了這兩掌,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一左一右兩個掌印十分明顯,看得出安陸是下得狠勁。
“年紀不大,想得倒還挺多。”安陸想到剛才安思遠親吻他手掌的舉動,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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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遠回過神來,費力地扭過頭去,一雙眼睛幽怨又可憐地看着安陸,幾乎要滴出水來了。
“屁股……”
“什麽?”
“紅了!”
安思遠看着安陸那隐隐含笑的雙眼,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人剛才的動作都是在捉弄自己,心下愈發委屈了。
“為什麽——?”他澀澀地開口,心裏一陣難過。
為什麽安陸不肯跟他做。
安陸仍衣冠楚楚地壓在安思遠身上,用手安慰地揉了幾下已經泛紅的臀瓣,便無情地把挂在腳踝的睡褲提了上去。
他明明知道那句“為什麽”是什麽意思,卻依然一言不發。
安思遠執着地盯着安陸看,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一張臉都皺成一團了。
他見安陸張了張嘴,像是準備說什麽:
“停——!!!”
安陸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安思遠,只見小孩自個兒翻身下了床,臉頰氣鼓鼓的。
“不用你說,我自己去洗澡!”
話剛說完,便赤着腳“噔噔噔”地跑到了浴室,帶着一絲倉皇逃竄的意味,不給安陸任何說話的機會。
安陸望着那人的背影,笑了笑,随即又嘆了口氣。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難得地走了神。
房間還未散去的淫靡氣息、被子與褲子上白色的“罪證”、裆部鼓起的那一大塊……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剛才這裏發生過怎樣的荒唐行經。
安思遠以為他方才的沖動全是裝出來的,只有安陸自己知道,方才究竟心動了幾分,失控了幾分。
或許最開始只是為了給那不安分的小孩一點教訓,誰知到了後來事态越來越不可控制。決堤的情欲如天降洪水一般,把兩人從頭到腳淹沒得徹底,沒有人舍得掙脫,只得在這窒息般的快感裏越陷越深。
好不容易保住了一絲清明,那只小狐貍卻偏偏搖着尾巴來招他,讓他恨不得就這麽把人按在床上直接吃了。
安陸有些頭疼地捂住額角,站起身來。
今天他差一點點就要失控了。
有一瞬,看着安思遠那飽滿的臀線和勁實白皙的腰背,他真的想就這麽不顧一切地進入他,占有他,聽他哭着叫“叔叔”。
但是不行。
不行。
安陸将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回到了書房。
他靜靜地坐在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本子,細心确認了一會兒,又壓到了文件的最底層。
那是一本護照。
安思遠洗完澡,方才的委屈與氣憤也消得差不多了,這會又披着大浴巾沒臉沒皮地溜到了安陸的書房。
“安陸——”
熱乎乎的臉頰小心地貼在那人的後頸上,雙手不老實地環住了安陸的胸口。
“過幾天我們學校要舉辦一個十大歌手的晚會诶。”
“嗯。”安陸感受到了肩頭的重量,手上又翻過了一頁資料。
“我是主持人哦。”安思遠偏過頭,蹭了蹭安陸的頭發:“而且也會表演節目。”
“你可以來看嗎?”
“我?”安陸忍俊不禁。
“還是邀你同學去看吧。”
“我們是面向所有人開放的,而且我已經偷偷幫你搞到最前排的票了!”
“怎麽搞的?”安陸轉過頭,斜斜地看了他一眼。
“當然是,濫用職權——”安思遠得意地朝安陸咧開了嘴巴,腦袋被那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在學校裏好好讀書,學點好的。”
“好啦——我開玩笑的嘛!”安思遠抱住了安陸的手臂,眼睛朝他戲谑地眨了眨。
“19號下午三點,我們學校的體育館,你能去嗎?”
“如果……”安陸和他對上了視線,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嘴角。
“沒有其他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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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裏安思遠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明明睡前還和安陸做了那樣的事,按理來說應該“承接上文”,做的是個旖旎的春夢才對。
可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他擡眼望了望空無一人的走廊,再擡頭看了看熟悉的高中教室。
原來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回到了學校。
“高三一班?”
安思遠有些疑惑地望着教室的班牌。
自己不是才上高一嗎,怎麽忽然到了高三的教室?
他拉了拉教室的門,發現前門和後門都上了鎖。那鎖還不是小鎖,而是像他老家小區大門的那種黃銅重鎖。
“搞什麽……”
安思遠走到了樓梯口,發現下樓的道路全被封條封住了。
等回過頭,剛才他走過的路竟然也被封死了。
無奈之下,安思遠只好跟着樓梯一層一層地往上爬。但實際上他也走不了多遠,因為再上兩層樓就到了天臺。
平常都上鎖的天臺這次居然沒有上鎖。
安思遠輕輕一推,意外地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和他一樣穿着十三中的校服,正背對着他趴在欄杆上,輕飄飄的白煙升了起來,看上去那人正在“吞雲吐霧”。
安思遠雖然自己不抽煙,但他那些籃球隊的好哥們有幾個抽得很兇,他也就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為什麽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慢慢走近了那個人,直到“他”回過頭來。
“……”
安思遠看着面前這副景象,心裏卻有種詭異的平靜。
因為眼前那個人,竟然有着和他一模一樣的面貌。
“你是誰?”
“他”卻不說話,只是眯着眼一個勁地朝安思遠笑,手裏的煙袅袅地燒。
安思遠看着“他”的眼睛,竟然從裏面看到了一絲同情與幸災樂禍。
“什麽啊……”
“為什麽一直笑。”
“他”聽完安思遠的話,笑得更厲害了,連肩膀都變得一聳一聳的。
“算了,不和傻逼說話。”
安思遠皺了皺眉,轉身打算下樓,卻發現樓頂的地板似乎裂開了,正一寸一寸地往下坍塌。
“我靠!”
他驚恐地回過頭,卻發現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
墜落前的那一瞬,他聽見了那人的聲音。
“我是你。”
“呼——!”
安思遠猛地睜開眼,看見了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
他坐起身,慢慢緩了一會兒,才發現下腹那異常的酸漲感。
“丢臉,憋尿憋得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