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算出來

第18章 算出來

“你為什麽要盜屍?!”沈醉大聲質問着。

女子只是笑了笑,竟然頭一扭,借着脖頸上的劍直接另類自刎了。

沈醉拎着劍,退開了幾步,特別無辜地解釋道:“她是自殺的。”

玉霏看着眼前這變故,無奈搖了搖頭。

負責的官員姍姍來遲,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哎呀,哎呦,這……我這怎麽交代啊?”

“把屍體送過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嘛。”沈醉收了劍,提議道。

官員一拍腦殼:“對了,聖上的東西。”他連忙指使人去搜屍,找到了一個黑匣子。

玉霏在一旁靜靜看着,霎時間眸光一閃。那黑匣子上的圖案,和風筝手帕上的一樣,也就是和自己肩膀上的一樣。

這是李澈的東西?看來有必要去京都一趟。先回去卸妝,不然……玉霏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這東西就由我們護送,大人看如何?”君子酬詢問。

“這……”官員約莫是不認識君子酬,有些猶豫,頻頻看向了沈醉。

“一起,這是我大……朋友。”沈醉差點嘴瓢。

“哦,哦。”江湖人就是不一樣,朋友還有大小之分,而且竟然可以直接當面說出來。官員連連點頭,算是同意了。

不久聖上的聖旨也到了,直接賞賜一把寶劍,但沈醉用自己的劍用順手了,拿着也沒用。禦賜的又不能買,這可怎麽辦?

院子裏,玉霏看着發愁的沈醉,直接道:“到時候護送那盒子回京,你直接退給他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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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沈醉一本正經道,“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驀地,玉霏手中的茶杯跌落在了桌子上,茶水灑了一地,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他結結巴巴着:“你說……你是說……當今聖上他,他對玉郎,有意思!”

沈醉暗道大事不妙,他怎麽就不知不覺說出來呢。

玉霏只是在心裏洋洋得意:哎呀,我演技真好。看沈醉吓得那樣。我其實早就知道啦。

“沈大俠,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吧。”

玉霏好心給了沈醉一個臺階。

“對,對,我就是開玩笑的,看你那驚訝的樣子。”沈醉晃了晃腦袋,嘻嘻笑着,“幾天沒說話,悶不悶啊你個話唠。”

玉霏只是莞爾一笑:“為了玉郎,這些都是小事。”看我愛之深。

沈醉:……

他換了話題:“我們不是要去找玉霏兒的屍體嗎,現在人自盡了,我們該怎麽辦?”

“所以現在的重點就是那個黑匣子。那個盜屍賊為什麽盜屍,又為什麽冒那麽大的險去盜這個黑匣子。你不覺得這兩有什麽千絲萬縷的聯系嗎?”

“哦,難怪大舅子問可不可以由我們護送。不愧是我大舅子。”沈醉摸了摸腦袋,傻笑一聲。

嘁,要是當時我能說話,早就說出來了。玉霏不屑地聽着沈醉的吹捧。

“該走了。”君子酬進門,對他們招了招手。

“斂煙兄,那女子身上有什麽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嗎?”

君子酬搖了搖頭。

“死士吧,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那種,死得幹淨。”沈醉道,嘆息一聲。

“死士?”玉霏一驚。

用得了死士的,一定是大組織大戶啊,他什麽時候惹上這些人的?總不能說是盜屍的盜錯了吧。

一定和自己背上的印記有關,也不知道師兄有沒有察覺。

君子酬只是安安靜靜駕着車,并沒有參與讨論。

馬車在皇宮外停下,公公滿臉堆笑得引他們進去。玉霏莫名有些慫,跟在君子酬身後走着。

他和李澈與簡清輝的孽緣初始,和現在這一幕大同小異。

那年他才十五歲,師娘正巧在宮裏做妝娘,“以權謀私”接他入宮玩。但是不知怎麽的,他莫名其妙就被那領路公公帶進了秀女的隊伍。

當時李澈及冠,先帝為他選秀,場面浩大。

玉霏印象最清晰的,除了一臉和藹的先皇,冷冰冰的李澈,還有就是那個長生不老的國師——簡清輝。

首先是面試,面試官不是李澈,不是先皇,而是國師。看八字面相手相。

他也不懂,簡清輝那時候是瞎的嗎?看不出來他是帶把的就不能算出來嗎?

他居然還令堂的過了面試!

弱小無助可憐的小玉霏只能默默祈禱師娘快點來解救他。

然後,大太監就站出來宣旨,告訴他們接下來要比什麽。

比什麽,不比琴棋書畫刺繡女紅,比令堂的棍棒刀槍射箭騎馬,這哪個女孩子會啊?

為什麽比這個,因為李澈親口說的。

男孩子争強好勝的脾性上來了,玉霏卻只是屈居第二,第一是将軍府的大小姐——季如春。

至今猶記,女子一襲紅衣銀甲,如流火挾星。秀眉一擰,便讓人心驚,一笑,天地肅清。

之後幾天,大家按排名休息在一起。

第二的玉霏自然就和第一季如春一間房。他那時候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加上比試用力過猛,身體開始吃不消,賴在床上不起來,總是咳嗽。只要季如春不主動過來……

但是季如春那時候很照顧他,他對季如春還蠻有好感的。甚至當時就像找個季如春一樣的人當老婆:上得了戰場殺敵,下得了廚房煎藥,還漂釀。

直到季如春想幫他洗澡……他的病好像瞬間就好了,噠噠噠就跑了出去。

沒跑出去幾步,就和李澈撞了個滿懷。

小玉霏跌坐在地上,捂着腦袋,委屈極了。而李澈則摸着下巴,目光不善。

“她欺負你了?”李澈問道。

“沒有沒有,是姐姐見我生了病,想幫我洗澡,我吓到了。”玉霏連連搖頭,解釋道。

“生病了?”

“我,我自小體弱多病,”小玉霏呢喃着,像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體弱多病?”李澈肯定不信,面前這女孩在比武場上還那般威風凜凜呢。

小玉霏低着頭,小聲解釋:“所以就學些刀槍射箭,增強體質。”

你說沒道理好像又有道理。

“來人!”李澈突然側頭喊道。

玉霏吓了一跳,認為自己小命不保了,眼淚嘩啦啦往下淌,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他欺負你了?”似曾相識的話語自身後響起,季如春不知何時到了玉霏身邊,将玉霏護在了身後,惡犬護主一樣盯着李澈看。

李澈愣了愣,只道:“宣太醫。”

“妹妹不喜歡。”季如春只道。

李澈招了招手示意人回來,盯着面前的兩個人看。未來的太子妃,很大可能就在兩個人之間。

“你是哪家小姐?”他問玉霏。

這小玉霏哪裏答得出來,他只是柔柔道:“我娘在宮裏。”

李澈便沒有多問,轉身離開了,徒留一個背影。

那背影突然轉身,露出臉來,威嚴而莊重,似有真龍氣概。原本普通的玄衣上,多出了金色龍紋。

玉霏回了神,原來他們已經到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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