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偏玉碎

第20章 我偏玉碎

玉霏總感覺誰在看他,還是那種惡狼撲食般直勾勾的看着,讓他如芒在背。

他扭頭,正對上沈醉盯着那黑棋的眼,于是笑問道:“沈大俠,你知道踩到黑棋是什麽預兆嗎?”

“好事已臨。”不料沈醉竟答到,搶了玉霏手裏的黑棋,攥在了自己手裏。

玉霏倒覺得無所謂,搖了搖扇子,就當送沈醉了。

诶,不對,萬一是簡清輝丢的呢?

他扭頭想說些什麽,簡清輝這時候卻出來了,“這不是玉霏的帕子……但是圖案确實和玉霏有關系。我不知道帕子上繡的字是什麽意思。”

“那黑匣子呢?”李澈問道。

“遷安自刎時,我才入宮。”簡清輝搖了搖頭。

“你才入宮?”玉霏問道。簡清輝不是活了很久嗎?不是從國家建立開始就一直在嗎?

簡清輝聞聲,盯着柳闕看。

他說這圖案和玉霏有關系,并非是算出來的,而是知道這柳闕和玉霏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那柳闕希望的,不就是引導他們去找玉霏的屍體嗎。

他如他所願。看看他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

玉霏發現在場的視線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不免快速搖了搖扇子,好像能吹散莫名到來的尴尬般:“那什麽……在下柳闕,見過國師。”

不會在場就他一個認為簡清輝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吧?

簡清輝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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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看看那帕子嗎?”何隐這時候開口了。

他接過帕子細看,擡頭道:“我在書庫裏看到過這種文字,是陂族的文字,這圖案應該也和陂族有關。聖上,找個會陂族語的人來翻譯一下就行。”

“現在不興學那個,都是陂族學我們,會的應該不多。”沈醉道,瞄了一眼,“诶,這帕子不是……”他被玉霏猛地捂住了嘴。

“有一位,不過瘋了。”李澈淡淡開口,“走吧,試一試。”

簡清輝目送着一行人遠去,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他……也想去。

霎時,一枚黑棋襲面,被他兩指夾住。

他看見了沈醉的側顏,似乎是笑,似乎是可憐,似乎是安慰。覺得心煩,于是甩袖關上了門。

“啪嗒”,棋落在了棋盤上。

——

一路上,玉霏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是如何與遷安公主扯上關系的。他記事起,除了阿蘭姐姐,就跟着師父師娘和師兄,不知父母是誰,也從未在意,因為他覺得有師父師娘就夠了。

但是自從自己逝世後,一切就都變得玄乎起來。令堂的,他不會和李澈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吧?

玉霏瞥了李澈一眼,只想“嗚呼”一聲。

他們在檀色木門前停了下來。此地偏僻,路途中李延已經被宮女抱走了。

何隐的鼻子抽了抽,還未開口,只聽沈醉道:“好難聞的味道。”

“嗯,還有忘幽花的味道。”何隐點了點頭。

忘幽花?那不是禁止種植的。此花是制作瘾毒的主要成分,使人中毒上瘾,難以戒。

“遷安公主的嫁妝裏,有一袋忘幽花的種子。她外界傳言是病逝,宮內人都道是自刎。就是瘾毒,毒發無可奈何之下……”李澈道,指了指門,“朕問問,你們誰進去?”

“神醫。”玉霏立刻看向了何隐。怕進門中招,希望何灼有解藥之類的。

何隐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而這時候,君子酬已經上前要推開門了。

“這院裏是?”玉霏探看着李澈的臉色。

“遷安公主的随行翻譯。”

“大……君兄,我來。”沈醉上前阻止了君子酬,握緊了劍柄。

君子酬點了點頭,退了幾步。

沈醉開了門,其餘的人都扒在門框那看着裏面的情況。

空蕩蕩的院子裏,搖椅晃蕩着,托着個佝偻的骨架子似的老婦人。

她懶懶地擡起眼皮看了沈醉一眼,看起來沒什麽攻擊性。

沈醉于是拿出了帕子。

他就知道柳闕有問題,這帕子分明不是玉霏兒的。但是大舅子怎麽就認下了呢?

“哎呦……”老婦人拉長了聲音道,像是沙漠裏缺水的旅人,“風筝,現在才回來啊……晚了,晚了……”

她念叨着,雙目無神。

風筝!沈醉虎軀一顫,扭頭鷹一樣直視玉霏,玉霏卻早已經躲在了君子酬身後,塞好了狐貍尾巴。

“請問,您知道這上面寫了什麽嗎?”

“你想留青山,我偏……玉碎給你看。”老婦人笑了,“咯咯咯”笑得陰森森的,笑得露出了殘缺不全的牙齒,牙齒黝黑。

沈醉都後退了半步。

“花兒開得好紅啊,我問橋邊婆婆,給你帶了一碗湯,我的達雪殿下。”老婦人似呢喃,可這聲音誰都聽得到,“喝吧,喝吧,喝了就沒煩惱了。”

“喝吧,喝吧,閻王爺在等你回家。啊哈哈哈啊——”老婦人仰天大笑,嘶啞的聲音如報喪的烏鴉,聽得人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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