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新退出

第21章 重新退出

陳瞿西大二有門專業課,研究俄國嚴肅文學的,從文學作品去了解那段歷史背景,每周要交讀書筆記,是作業,算、作平時分。

這節考察課的老師是個事兒逼,讀書筆記明确要求手寫,以及他會仔細查閱,如果和網上的內容雷同,這節課就等着挂吧,然後明年還要繼續對着他那張臉繼續上課。

陳瞿西是個标準的學渣,不僅俄文原版的書看不下去,中文版的同樣看不下去,但是每周一篇的作業要準時交的。同系的同學都有這個作業,找她們代寫,雖然內容不同,但字跡相仿,被查出來同樣面臨挂科的危險。

尋思了幾天,就快要交第一次的作業了,陳瞿西從學校的表白牆花錢找了一個代寫的,同院同屆但是不同系,對方是中文系的,陳瞿西還是比較放心,對方寫完之後交到他手中,主打一個貨到付款。

接了那個作業單的就是他那個系花前女友。

陳瞿西就是那時候加上前女友微信的,起初就是在微信上聊了幾句,跟對方注明要求,再之後就是陳瞿西去拿作業的時候兩人約着在食堂見了一面。

說不上驚為天人,但陳瞿西也不能否認對方是一個漂亮姑娘。

好像是從那次見面之後,兩人在微信上的聊天變得頻繁起來。一來二去,言語間就暧昧起來。

要說陳瞿西有多喜歡好像也不太至于,只是周圍的人都談起戀愛,好像自己不談都有些格格不入。

追他的人不少,可陳瞿西就是很難有波動,情緒太過平靜。瞎撩撥幾句可以,但是要認真接觸的時候他就會後退一步。

他俗,陳瞿西喜歡那種媚點的長相,那個系花就是符合了這一點,所以在這個花好月圓的晚上,對方同他表白,他就順手推舟的答應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學期,陳瞿西只有這一門課拿到了優秀。

那時候陳瞿西的好兄弟吐槽他,是不是為了讓人免費給自己寫作業才答應對方的。

陳瞿西回道他還沒渣成那樣。兩人在一起後系花幫接着幫他寫作業,但是卻不收陳瞿西的錢,陳瞿西不好意思,就從其他方面還給了對方,大概每收到一次作業就會給對方送上一個小禮物,口紅、香水、偶爾會是一些小飾品。

“回憶往昔呢?懷戀人家了?”池柘将地上的那個木棍撿起戳了戳陳瞿西的手背。

陳瞿西回過神,反手将那個小木棍握在手心,讓他別瞎動。

他沒理那個話茬,而是反問:“你昨晚聽到我和井柳說話了?”

“嗯,你帶麥呢,不止我一個人聽見了,如果後期沒被剪,全國觀衆都能聽見。”

“……噢。”

為了看這些岩畫,他們在沙漠裏繞了不少路,本來兩天就能走完的路程,他們在沙漠裏又多耽擱了一天。

在沙漠裏睡帳篷就是一個叫苦不疊的事情,每天早上醒來,毛巾都能擰出水,到中午又會蒸發幹,每天如此往複。

第三天早上,池柘開車坐在駕駛位位,陳瞿西上車之後先百無聊賴地玩了一會手機,給車載音響放上音樂,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反應都慢了一拍,緩慢地擡起頭,從後視鏡裏看向郁訪旋。

對方也正在玩手機,陳瞿西喊了她一聲。

“你有喜歡的樂隊嗎?國內外的都行。”他神情誠懇,不知道攝像機能不能将這一幕拍下來。

“樂隊啊,我想想。一個挺老的搖滾樂隊吧,night wish。”

“國內的話沒有特別喜歡的,怎麽了?”郁訪旋不知道陳瞿西為什麽突然問她這個。

“要……”陳瞿西正在想理由,。

車子“哐當”一下,好像一個颠簸,但是陳瞿西 感覺沒有起,好像車子往左邊歪了不少。

“啊。”慌亂中,車裏有人叫了一聲。

陳瞿西看見池柘将方向盤打死,換擋拉最大,但是他們的車還是原地不動。

他們這個節目有時候真的是點背,不,應該是他們這幾個嘉賓比較背,流沙這種東西還真的給他們碰上了。

“怎麽會事?”郁訪旋問道。

“應該是車陷進流沙了。”池柘摁了幾下喇叭,前面節目組的車好像有所察覺停了下來。

“靠。我就說這節目不應該再拍下去了。真是邪門兒了,不會真的碰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吧。”郁訪旋的眉頭皺得很深。

陳瞿西雖然沒說話,但是心裏表示十分贊同。

池柘到很冷靜,有條不紊地轉動方向盤以及換擋,雖然說作用不大吧,“我這邊的這個輪胎陷進去了。”他道,順道将四邊的車窗打開。

外面的工作人員喊道:“下車!下車!給車子減輕重量,不然陷得更快。”

“千萬別停車,讓它一直動着。”

“現在怎麽辦?”郁訪旋向外面已經圍過來的工作人員求救。

“怎麽下車啊?我要是下車也掉進沙子裏了怎麽辦?不會把我給活埋了吧?”“不會,不會。你把車門打開,然後身體往前撲,四肢着地趴在地上就沒事了。”

“啊?”郁訪敘昂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自然是不願意的。

可前面副駕駛上的人已經把車門打開,不帶任何猶豫的就用那個姿勢撲進了沙子裏。

陳瞿西在沙地上滾了兩圈,估摸着是安全地帶,這時他才爬起來,繞到郁訪旋的這個方向。拉開的車門。

沈卉師跟着陳瞿西下來的,明顯沒有多大事,現在正在一旁拍身上的沙子。

“沒事的,再不快點下來,你就要連人帶車埋到沙子裏了。”陳瞿西唬她。

郁訪旋閉上眼睛,似乎是下了多大決心的模樣,将雙臂張開撲進沙子裏。

陳瞿西待她緩過來,拉了她一把。

“池柘怎麽辦?”陳瞿西問道。

他們都下來了,但是池柘依舊坐在駕駛位上。

“沒事,他不用下車,把車往前拉,我們在後面推,讓車子往前開。”

工作人員不知道從哪拿了兩條快有小臂粗的麻繩,将它們系在兩邊的倒車鏡出,兩條繩子的前端都有三兩個人在拽,車子的後面轉向燈處有人在推。

以及打光板也被他們打開,放在輪胎下充當平地。

池柘坐在位子上,神情淡然,也就是一個輪胎陷進去,根本不是郁訪旋表現那樣恐慌的大事,他将一只手臂伸到車窗外,車內的音樂還在躍動,他的手指在車門上敲動樂符,另一只扶着方向盤。

他通過倒車鏡看到車子左側尾處的陳瞿西,他兩腿彎曲站在沙地上,外套被他脫了扔在一邊

手臂上爆出的青筋不用想都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總是這樣,在“救助”他人時,似乎總是不留餘地,

“成了。”

大約忙活了十幾分鐘,池柘發動車子,終于開了出去。

豔陽高照,所有人汗流浃背。

越往甘肅的邊境越能看到附近的沙漠上有大片的格子草,這些以前在地理書上看到的過,但身臨其境時,會發現它遠比想象中的要震撼。

途經服務區,一群人整頓休息。

池柘沒待在車上,摸着路邊不到他小腿高的樹枝,仰頭問陳瞿西這是死的還是活的。

“死的。”

他們視線所及之處都是這種小腿高的樹枝,一直綿延到百米之外。

“那還種幹嘛?”

”你高中地理課好好聽了嗎?”

“沒,在睡覺。”

池柘絲毫不恥。

“它是為了讓地上的砂固定住,這樣風起來的時候,沙子也少些,之後我們來的那地種樹也要簡單一點。梭梭樹的成活幾率可能會大一些吧。”

何绁從服務區的衛生間出來後通知他們,李輝他們那一隊已經先到了,等着他們明天到達嘉峪關彙合,然後一同前往酒泉。

陳瞿西這一路上總覺得自己忘記什麽事了,這時候總算想起了。他低頭打開手機,登陸自己那個二十多天沒用的微信,發現聯系他的人不少,密密麻麻的紅點消息跳入他的眼簾,從前還真沒發現他的存在如此重要。

就比如說——

【死了說一聲,我去給你燒紙。】

他一看,樂了,大概是上面幾個沒有接的語音電話讓他爹氣急敗壞的發來一條信息。

陳瞿西沒回他爹,也沒回其他人,只是打開陸昊的聊天框,讓他準備準備,可以帶着他的小樂隊過來了,後天到嘉峪關。

陸昊先是一段六十秒的語音,哭着喊着說終于聯系上哥你了,懷疑他錄個節目身亡了。

陳瞿西沒帶耳機,聽了幾秒之後立馬掐斷,給他回了一個電話。

“具體位置到時候說,你麻利點,別瞎磨叽,過時不候。”

“那個哥,就是,那個哥……”他扭捏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來。

“有屁快放。”

“這個路費節目組報銷嗎?”

陳瞿西氣笑了,“你當人做慈善呢?”

“那哥,我們幾個人的路費,有點困難,能先從你那借點嘛?”

陸昊拿不出車費也正常,平常花錢就大手大腳的。陳瞿西現在越發覺得自己有病,幹嘛當初要答應對方上戀綜給樂隊造勢。

他挂斷電話,給對方轉了五千塊錢。

陳瞿西以茫茫沙漠做為背景,擡起手機,照了一張角度極為離譜的自拍,發了條友圈,配文兩個字——活着。

之後讓陸昊有事打他那個新電話號碼聯系,将微信重新退出登陸,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顯然已是熟能生巧。

果然,擺脫一些人就能省下不少麻煩,不過擺脫之後又認識了一群事兒逼,而且麻好像更多了。

算了,人活着不就是這樣。

陳瞿西只得這麽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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