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逃

第30章:逃

飯局結束。

送走客人,徐家的人也各自上車離開。

徐晏清站在飯店門口,西裝搭在臂彎上,準備叫個車。

這時,老爺子的車開過來,停在他跟前,車窗降下,他适時彎身。

老爺子:“上車吧,順道送你回家。”

“謝謝,爺爺。”

他收起手機,從車尾繞到另一邊上車。

徐家是醫學世家,整個家族,在醫學界都有名有姓人物。

徐漢義作為大家長,身份自是不必說。

今天是他七十二歲的生日,是家裏後輩,安排的飯局。

只邀請了部分家族內的人,還有老爺子至交好友孟家。

徐漢義:“前陣子跟傅教授聊了聊,他對你褒獎有佳。不過老傅這人,喜歡鼓勵教育,只要是他的學生,那都是好的。”

徐晏清坐姿端正,面容沉靜,說:“我自知離優秀還很遠,并沒有懈怠。”

徐漢義只淡淡一笑,“你該多回宅子裏走一走,同你大伯三叔多交流,還有跟你同輩的兄弟姐妹相處相處。你是徐家的一份子,該好好融入其中。”

徐晏清側頭看着窗外,并不說話。

食悅坊的位置比較偏僻,有一段路兩邊皆是稻田。

此時,一個女人的身影一晃而過。

徐晏清看到她跳進了田地裏。

杏色的衣服,在夜色裏,有幾分顯眼。

他回到飯桌上之後,陳念就沒再回來。

車子停在春江園門口。

徐漢義緩慢睜開眼,說:“過兩日來家裏吃飯。”

“好。”

徐晏清下了車,等徐漢義的車子遠了,他才進了小區。

電梯暢通無阻的抵達十七層。

門緩緩打開,他并未立刻出去,而是倚靠着電梯壁,手撐在扶手上,手機握着手裏,久久未動。

……

陳念躲在草垛裏,兩只腳陷在田地裏。

她心裏恐懼,這種田埂裏,不知道會有什麽蟲子,蛇鼠之類的。

她最怕這些,也不喜歡泥地。

眼淚快要沖出眼眶,她牢牢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耳邊有腳步聲過來,一定是顧武的人。

她手裏揣着顧武的刀子,身上有顧武的血,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

腳步聲靠近,陳念緊握匕首,準備與這些人拼個你死我活時,對方手機響起。

片刻,她聽到那人說了聲撤。

緊跟着,那些腳步聲便逐漸遠去。

陳念的一顆心也慢慢的歸于胸口,她雙腳發軟,差點倒下去。

等了一會後,她才從草垛子後面出來,試圖爬回正路上,幾次都失敗。

明明不高,為什麽爬不上去?

她感覺腳底下有東西在咬她,又惡心,又恐怖。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耳邊只有自己的哽咽聲。她咬緊牙,用力往上,終于是爬了上去。

她坐在地上,緩了會神,而後發現了小腿上附着的螞蟥。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尖叫。

這一刻她多麽希望,能有個人來幫幫她,幫她把那惡心的東西從她腿上弄掉。

可是沒有,周圍靜悄悄的,只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叫。

她哭着用刀子将那惡心的東西弄掉,而後慌忙爬起來往前跑。

跑到無力,才停下來,蹲在地上休息喘氣。

不知過了多久,有車子駛來。

很快就從她身邊駛過去,并未停留。

她暗暗松口氣。

然而,沒一會,那車子又退了回來,退到她身後。

讓她整個人完全暴露于燈光下,無處遁逃。

她條件反射要往田埂裏跳,對方比她快一步,攔腰抱住她,“你跳什麽?”

聲音有些耳熟,她轉過臉,幾秒後,她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是李岸浦。

手裏的匕首,被他奪過去,丢在了地上。

他身上有酒氣和煙味。

車子是從食悅坊過來的,估計是剛應酬完。

李岸浦把她抱上車,并未多問什麽,只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把腿蓋上。

陳念鎮定的說了聲謝謝。

李岸浦找了家酒店,帶她去清理了一下。

陳念并沒有受傷,只是搶刀子的時候,割到了手,但傷口不深。

顧武比她嚴重許多,這會估計得在醫院裏。

陳念走出衛生間,李岸浦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景色,聽到動靜,他回過頭,“需不需要去醫院?”

陳念搖搖頭,“我沒受傷,謝謝你。”

“不客氣。你可是我兒子的家教老師,我花了三百萬,總不能打水漂吧。”

陳念扯了下嘴角,說:“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把你兒子管好。”

李岸浦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那裏,沒接這個話。

陳念抱着胳膊,問:“我可以睡在這裏麽?”

“可以。”

“謝謝。”

她站着沒動,低着頭也沒看他。

李岸浦這才想到,是自己待在這裏,她不自在了,“那我先走了,有什麽你可以給我打電話。你也算是我的員工,我有責任維護你的安全。”

這句話,讓陳念有所動搖。

維護她的安全。

李岸浦有這個能力。

可他是陸予闊的舅舅,時雨辰之前說的那番話,她銘記于心。

這些人,大抵沒有個是好的。

在他們眼裏,她左不過就是個玩物。

她終究是要靠自己去解決問題。

“謝謝。”她憋了半天,只吐出這兩個字。

李岸浦跟她道了聲晚安就走了。

人走後,陳念就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緊緊的裹住。

拿了遙控,打開電視。

如此,才能平複她的心髒。

……

第二天。

陳念聯系了武哥手下,買了補品和水果,去醫院看人。

到醫院的時候,碰上了醫生大查房,她看到了徐晏清。

并未立刻過去,一直等他們從病房出來,她才走過去。

陳念昨天那一刀子,紮的狠。

幸好他反應快,要不就命喪黃泉。

陳念把水果籃和補品放在床頭櫃上,還有一張三百萬的支票,“之前我們說好的,一口價三百萬。趙海誠只借了五十萬,我給你三百萬,你不虧。”

“那幾次飯局,我手裏都留了錄音和視頻。你說,我把錄音交給他們,他們是會找你算賬,還是找我?”

顧武臉色蒼白,過了麻藥,刀口疼的緊,可他并不慌。

陳念彎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說:“你應該三思而後行,真把我送上去了,我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你。”

顧武嘴角一扯,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嘴巴堵了上去。

下一秒,房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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