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侯夫人權衡左右應喜事,憲王爺暗命親衛援寧姶

侯夫人權衡左右應喜事,憲王爺暗命親衛援寧姶

侯夫人權衡左右應喜事,憲王爺暗命親衛援寧姶

顏巧鳳臊眉耷眼的,餘昙等着秋後算賬沒空擠兌她,難得帶着讨好的笑意對餘侯夫人說:“那楚竹長得标志,一直伺候着仲哥。就仲哥的身子骨,就算日後體格子好了再說親,旁人也都是能理解的,怎麽說都是侯府的嫡長孫。”

李氏一激靈也跟着說:“我記得那楚竹還是仲哥奶母子的閨女呢,府裏的人瞧着長大的,品性定是錯不了的。”

餘侯夫人一直不斷地點着頭。

雖然餘晃回來無期,可總有回來的時候,一想到兒子回來的場景,生怕要向自己這個做母親的讨要說法,便直接應了說:“我看這事兒成,昙丫頭想得好。”

餘昙一聽喜道:“既然母親同意了,我就和大嫂子去辦了。”

李氏即從餘昙手裏得了三份好處,自然樂得辦這事,一臉的喜慶從心底裏發出。

“辦吧辦吧,真若是個争氣的,生個一兒半女,也是個有福氣的。”她轉頭,也不看向顏巧鳳的臉,只垂着眼睛說,“那個老二媳婦,銀子你在公中支出,就按姨娘的給辦,伺候的人……”

“伺候的人就不勞二嫂嫂了,二嫂嫂為了大辦父親的壽宴勞累了小半年,正是用人的時候。大嫂子那裏孩子多,需要照應的人也多,我的院子就我和四丫頭,我從平涼府帶回來的人多,就從我院子裏給那楚竹一個。”

餘侯夫人眼睛轉了轉,沉下眼皮,拉着嘆息長音說:“那便從你院子裏給她一個伺候的,你院子裏的人都命硬,沒準還能興興仲兒。”說着,她便手搭過去,焦媽媽立時過去扶起她,“你們願意聊便聊吧,我這老骨頭坐不住了。”

顏巧鳳擡步就要跟過去,餘侯夫人沒回頭也知道,一邊往裏頭走,一邊看着前方慢說:“我要睡一會兒,誰都別過來擾了我,都說兒孫多是福,我看就是折騰我這老太婆身子骨的。”

顏巧鳳一聽,只得悻動停下。

等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滿地都是被她砸碎的東西。

“未出閣時他們各個就是偏心的,話裏話外都是男兒身有用。有用又如何,一堆不成器的廢物,自己不成器也就罷了,還要連累出嫁的女兒給他們修補窟窿。現在好了,滿京都都知道顏家沒錢,還要到處尋命惦記人家的金銀財寶!呸,不成器的王八羔子,就是宮裏頭的內庫也不夠他們花上半輩子的!”

顏巧鳳手掐着腰,髻上的頭發掉下來一绺飄搭在眼眶旁,眼睛氣得發紅,罵聲驚得院子裏正在掃地的婆子不禁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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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媽睜着一雙拉橫的眯縫眼,在旁勸說:“姑娘不許這樣生氣,氣壞了,咱們的少爺、小姐,還去指望誰啊?”

見顏巧鳳有了動容,她又說:“就算國君府裏不動手,那餘昙到什麽時候都是個礙眼的,處處和咱們作對。旁的不說,就說自打咱們讓莊子裏的人燒死了偓哥,四丫頭死裏逃生回來,她就一直話裏話外針對咱們,連侯夫人都不放在眼裏,一直死護着四姑娘。”

提到人命,顏巧鳳眼睛變得陰恻恻的。她心一橫說:“護着又能怎麽樣,我看她能護到什麽時候!四丫頭想活着出京都,簡直是癡心妄想!還有那個憲王,連侯爺和侯夫人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天雷在府上,等到時候這顆天雷炸了,我看都是個什麽反應?”

李媽媽急貌湊前:“可是那邊府上定了,要在侯爺大壽的時候動手?”

顏巧鳳傲面一揚,挑了挑一側的眉毛:“當初若非李從謹非要過繼偓哥,咱們也不至于動手殺人。現事已至此,不光是咱們,父親那裏,貴妃娘娘那裏都是要得個結果的,既然戲臺子搭在了咱們府裏,那咱們就必得盡心盡力。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又能借機趁火打劫,何樂而不為呢。”

“太太這話極是,國君是要無聲無息地要了憲王的命,栽贓到李家的頭上,這事情做好了,當真是一石二鳥。咱們可趁此機會要了仕皊苑裏姑侄倆的命,剩下那個病秧子就更好辦了。只有喬氏的崽子都死了,那些金山銀山才能到咱們家少爺的手裏。”

“不過今兒餘昙竟突然說起給慶仲那個病秧子納妾的事?”

“太太放心,納了又如何,大少爺的院子裏都是咱們的人,多了個外人壞不了什麽事。”

“還是得小心。”

“那老奴我這就交代去。”

……

“王爺安好。”仕皊苑靠湖的小園子裏,禾若向桓胤禮道。

桓胤盯着禾若手中鑲有珍珠的金釵,問道:“這是你們家姑娘的蜻蜓釵子,是要拿往何處?”

禾若意外:“這釵我們姑娘平日裏并不常帶,王爺竟知曉?”

桓胤沉聲道:“這是那夜宮門口,她頭上所戴的金釵,幸而做工精良,那夜在馬車上掉落未曾損壞。本王見她用帕子包裹好放入懷中,可見視其為珍貴。”

說起這個,禾若不樂呵地說:“王爺說得極是,這釵是我們二爺托人從幽州帶回來的,是姑娘回府頭一年的生辰之禮,姑娘視若珍寶。”

“那你這是?”

“王爺有所不知,我們姑娘念情,又性子要強,雖郡主從不缺了姑娘的花銷,可眼下姑娘急需一筆銀子即添置賀禮贈予兄長,還要給竹姨娘充做嫁妝之用。”

桓胤此時已然明了:“那便是你家姑娘想憑己力添資用作賀喜之用,并不想讓郡主她知道?”

“沒錯,姑娘是想多給竹姨娘一些嫁妝。姑娘可憐她無父無母,身上也無什麽財物,想多送些錢財,好讓姨娘日後的日子不會缺到緊到,否則連下人也會輕視待之,尤其是等大少爺娶了正妻,手頭寬裕方安生些。”

“那這釵是要拿做去當?”

禾若點頭:“姑娘叫去活當,只當一年,其實姑娘也不是真的窮困,且不說萬事有郡主開銷着,就是姑娘自己也有不少亡母為其留……”

桓胤沒等她話說完,伸手拿過禾若手裏的釵,舉到面前打量地看着:“即是心愛之物,縱是活當也是離了身的。”說着,他便将釵放到袖中,“此事你無需再管,本王來解決。”

禾若聽了歡喜:“既是這樣那是再好不過了。”

桓胤面上起了微微憂色:“但不知你是否能幫本王傳個話?”

“王爺只說便是。”

……

酉時已過,桓胤仍在地案上書寫,他因剛沐浴完,潮濕的黑發半梳着,後頭只插了一白玉簪用來束發。

因着頭發太過松散,兩鬓的長發順勢而下,擋在他若隐若現的鎖骨前,憑添了幾分媚魅之态。

直至一道身影從窗外閃過,他方停筆,一雙漸暗的雙眸随之警覺地挑了過去。縱進來之人是他的親信,他仍沒有放松神情。

穆胥輕聲進來,身上綁着一包袱,他轉身将門關上後方過去單膝跪地,拱手道:“穆胥參見王爺,王爺可一切安好?”

穆胥和桓胤差不多的年紀,他樣子明朗,體格結實,長有一雙黑亮有神的眼睛,是桓胤最信任的手下。原本他是在京郊聽命守候,待得知桓胤被困于文淵侯府後,他立時和一隊王府護衛趕到京都,喬莊潛伏在了侯府的外圍,以便見機行事。

桓胤厲眼掃視了窗外些許,見并無異樣,便又執起筆來,淡淡的話音睿沉道:“外頭情況如何?”

“回王爺,國君府的人日夜徘徊在侯府外,不僅如此,城門口亦增加了人手,名義上是捉拿刺客,實則……”穆胥窺向桓胤臉色,見其幽然自若,便欲要接着禀明,桓胤卻接下他的話……

“實則是防止本王會混出京都,侯府也好,城門也罷,就是不想讓本王活着出了這京都城。”他這話說得極為平靜。

穆胥神色凝重自責道:“都是屬下辦事不利,未護王爺周全!”

“你起身吧。”

“謝王爺。”

桓胤久未開口,穆胥忍不住擡眼探去,見其神色似有他想,眼睛時不時地瞄向手旁的一只金釵,還偶有絲絲笑意。

他想起今夜是有事前來,便上前兩步正對向桓胤,輕言道:“王爺,穆胥已将您要的東西帶來了,因時間倉促,不知……”他說着,摘下褐色緞布的包袱,捧至桓胤面前,“不知王爺是否滿意?”

桓胤瞥了一眼,邊寫邊問道:“都是些什麽?”

穆胥回:“回王爺,是三百兩黃金,一處京都布莊子的店契,還有城郊50畝的地契。”

桓胤擡眼瞥了下,随後撂筆斂袖起身,繞到案前接過包袱,心緒有悅意,面上并未露出。

他将其放到桌上,指頭撫搭在上面,突地嘴角噙笑道:“你怎麽不問問,本王要這些做何用?”

穆胥近過去,憨憨一笑:“必是贈人的,王爺也不缺這些個俗物。”

桓胤有些許落寞,因着穆胥的話說得不對他的心思。

“本王要休息了。”

穆胥并未察覺異樣,便後退至三尺,敬順道:“即王爺要休息,那穆胥便退下了。王爺放心,屬下等皆守在這侯府外,視死守衛王爺。”

他說罷,便往後退步,剛轉身,又聽桓胤突然開口說:“本王将要有王妃了。”

這話着實令穆胥一驚,他雖一身武藝,奈何是轉身不穩的時候聽到這一突如其來的驚天消息,故差點身子歪倒。

待正身站穩後,回想那話,便趕忙抱拳賀喜:“這當真是喜事一件,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他嘴上雖這樣說,心裏實則是覺得,王爺自然是要有王妃的,如今年歲已經到了,聖上的賜婚也就是這兩年的事。

至于人選,總是要從一些高門貴女中挑選,倒也不是什麽稀奇之事。

桓胤就此打開了話口,雙眸柔動,喜在眉梢地講:“她是這府上的四姑娘,是父皇和母妃選中的人,本王亦覺得合宜……亦适合。今日叫你尋來的這些東西,便是本王與她一起送給兄長納妾的賀禮。”他打眼一瞧,“确是不算為厚禮,罷了,日後待兄長娶正妻,本王定會多準備一些,都是一家人。”

穆胥猛吞了口唾沫,瑟瑟地看着他家王爺,驚異的嘴都有些歪了。

他跟随桓胤多年,從未見過他竟有這般的容面之态。

“既是……既是聖上和皇貴妃挑選之人,定是蕙質蘭心,賢良淑惠之人。”

桓胤鼻子微微緊起,不知為何覺得那幾個字眼格外有些不入耳。

他突想起一事,神情緊色道:“還有一事,本王覺得四姑娘的兄長病得十分蹊跷,你着人将伺候他的一幹人的底細調查清楚。記住,用憲王府的暗線。”

“卑職明白,卑職這就去辦!”

(本章完)

餘家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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