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VIP] 暴力美學
第25章 [VIP] 暴力美學
“尊貴神明和信徒們, 你們還好嗎！”小醜在臺上嘶吼着，“各位神明都已經全部露面了，讓我聽到你們的歡呼聲！”
“暮來！暮來！”
“新柔姐, 我愛你！”
“顧維！顧維！衆神之王！”
雜亂的呼喊不絕于耳, 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從觀衆席上竄出來，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暮來。鑒于不久前的ktv之旅，楚钰完全不想和她扯上關系。
“那麽，讓我們進入今天的第二個環節——預選賽！”小醜張狂地笑着, “我們參賽的神明一共有一百八十七位, 預選賽結束後只能留下一百位！也就是說, 我們會淘汰掉幾乎一半的神明！”
“哼哼，猜猜誰會在第一輪就被淘汰呢～”小醜神秘兮兮地說, “有請出場的第一位神明——暴力美學張暮來！”
“暮來！暮來！暴力之神！”
臺下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只見一個身着黃色風衣的少女轉身跳上了舞臺。
“喂，我說了多少遍了, 叫暮來就行。”
她嚼着口香糖說道, 紫色的馬尾辮在身後輕輕晃動着，與發色相同的狼耳也聳動了一下。
“抱歉抱歉。”小醜立刻服了軟, “因為這是正式場合……”
嘭！
一拳打小醜身旁的架子上, 架子應聲而倒, 上面清晰地印着一個拳印。
“正式場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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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動了一下右手手腕, 一字一句地說：“我的名字是暮來, 沒有張。”
小醜被吓傻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嘴裏機械地重複着：“好, 好。我知道了。”
頓時，底下的歡呼聲和尖叫聲變得更加激烈了。
剛回過神來, 小醜就對上張暮來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咽了口唾沫，繼續主持道：“那麽，就有請暮來小姐為我們帶來今天的第一場表演！”
他說完，就屁滾尿流地爬下了舞臺，像是有狼在後面攆一樣。
張暮來倒是沒有為難小醜，她看着底下沸騰的觀衆席，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說：
“我想，在座的各位都聽過我的名號吧？”
“聽過！聽過！”
“很好。”她點點頭，勾起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那你們應該明白我的規矩。今天呢，我最忠誠的信徒是——粉發女和西裝男！”
這是什麽意思？
周圍的嘈雜聲讓楚钰無法開口詢問，而陳琳晃了晃手腕，示意她查看手表。
“這是張暮來定的規矩，每次表演都會選出最忠誠的信徒，人數和條件都是她随機定的，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她的信徒為了研究規律，甚至還專門成立了預測組織，不過沒有一次預測成功的。”
“被選中的人需要做什麽呢？”楚钰回複道。
“很簡單，配合她的表演。她最推崇的就是暴力，所以那些人的任務就是打人或者被打。”
陳琳打字的雙手頓了一下，緊接着又在鍵盤上敲得飛快。
“如果你接受不了，就閉上眼睛吧。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會很……”
“總之，不适合你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觀看。”
楚钰搖搖頭，拍了拍陳琳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而張暮來那邊也選出了兩個符合條件的人，他們激動地走了上舞臺。
“親愛的，就把這裏當做是我個人演唱會吧——”
張暮來輕撫過兩人的臉龐，聲音甜膩輕柔，随後又把視線對準觀衆。
“讓我們盡情釋放壓力吧！釋放我們原始的本能！”她血紅的眸子中閃過興奮的光芒，“人性本惡，天性無罪！”
“人性本惡！天性無罪！”
底下的觀衆也跟着大喊道，簡直跟大型傳銷現場沒有兩樣。
“真是瘋子……”
捂着雙耳的楚钰暗罵一聲。在她看來，無論是舞臺上的人還是臺下的觀衆，全部都是不可理喻的。
她無法理解人怎麽能變得如此瘋狂，卻不知道，這只是剛剛開始。
“哇嗚，親愛的這麽熱情嗎？看來我們還是蜜月期呢。”張暮來甜美的笑容引起了一片驚呼，“那得唱那首歌才行啊……”
“今天就由《甜蜜懲罰》來熱身吧。”
聽到歌名，底下又是一陣歡呼雀躍。
“小粉，你先來做我的搭檔吧。”張暮來沖着粉毛少女勾了勾手指。
“這是我的榮幸！”
少女激動極了，乖乖站到了她的身邊。
随着悠揚的前奏聲慢慢奏響，張暮來輕輕閉上雙眼，頭頂毛絨絨的狼耳跟着節拍聳動着。
“昏暗的街角，高挂的明月，可最耀眼的是我……”
果然，能有衆多狂熱粉還是有實力的。
楚钰想。張暮來的歌聲甜美可人，再加上獨特的個人風格，爆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接下來的情景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在歌曲進行高潮時，張暮來跟着節拍揮起了拳頭，而目标正是那個粉頭發的少女。
這一拳帶着風聲，結結實實砸到了少女的腹部。少女倒飛出很遠，口中不斷地哀號着，嘴角甚至流出了鮮血。
這是在幹什麽？
楚钰一驚，就要起身上前，卻被陳琳阻止了，她示意楚钰看看四周。
只見觀衆席不斷地高聲歡呼着，人們都脫離了座位，一窩蜂地湧向舞臺。很顯然，他們的目的和想要救人的楚钰不同，他們在享受這場狂歡。
而挨打的少女雖然痛苦，但她卻露出了笑容，眼睛裏寫滿了興奮和自豪。
舞臺上，西裝男子将少女攙扶了起來，将其雙手牢牢固定在頭頂，然後把她整個人拎了起來。
張暮來則不斷對着少女進行拳打腳踢，完全把對方當成了人形沙袋。而在這個過程中，她甜美的歌聲從未停止過。
這太病态了……
楚钰撇開視線，不忍再去看臺上殘忍的場景，餘光卻看到觀衆席有人摔倒了。
人們完全嗨起來了，他們不管不顧地沖向舞臺，有不少人在擁擠中被推倒在地。可後面的人依然在往前湧，人們踩在摔倒的人身上，一步步接近自己心中的神明。
躺倒在地的女人想要掙紮起身，但很快又被後面的人流踩回地上。她大聲呼救着，嘗試為自己争取一線生機。可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歡呼聲中，沒有人注意她。
“有人摔倒了！”
楚钰高聲喊道，但依然無人理睬。
舞臺上的張暮來已經換了一種玩法，她被西裝男狠狠掐住了脖子，歌聲斷斷續續地從喉嚨深處傳來。
該死，想死也不要拉着別人啊。
楚钰想要起身，卻再次被陳琳按住了。
“沒用的。”她在手表中勸告楚钰，“人群這麽擁擠，你是進不去的。而且……”
“她已經死了。”
在人群的縫隙間，楚钰隐約看到了那個女人。她變得血肉模糊，就連頭骨都被踩到了變形，已然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我……我要窒息了……”
艱難的歌聲從張暮來的口中傳出，就算被憋得臉色發紫，她依然張揚地笑着，肆意而又瘋狂。
五分鐘後，張暮來的表演結束了，可楚钰的情緒卻久久不能平複。
她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表演，底下的觀衆被踩踏致死，臺上的歌聲依舊如故，他們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受到如此大的沖擊之後，其他神明的表演她也無心觀看了。表演最多的就是一些唱歌跳舞，比較奇特的有人在舞臺上做飯，香味鋪滿了整個觀衆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像張暮來一樣瘋狂的表演，倒是再也沒有出現。
跟楚钰一樣心不在焉的還有高臺上的七位神明，他們打着哈欠，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今年的新人不行啊。”打着舌釘的男人說，“也就那個張暮來比較對我胃口。”
“對你胃口？”旁邊妖嬈的姐姐輕笑一聲，“你們可是同類型的，就不怕她把你頂替下去？”
“那她還不夠格。”男人撇撇嘴。
“怎麽不夠了？”旁邊的少年插嘴道，“你可是我們七個中人氣最低的，我看你馬上就該下去了。”
“你！”
男人舉起拳頭，又硬生生止在了半空中。他看了看其他幾人不屑的神情，敢怒不敢言地将拳頭砸向座椅。
“等着瞧吧，還不一定是誰下去呢。”
他嘴裏小聲嘀咕着，憤然離開了高臺。
另一邊，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很快就輪到了南灼表演。
楚钰也來了精神，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舞臺上的男人，期待着他精彩的表演。
可表演開始了半天，他卻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在舞臺上呆呆站着。
“這是怎麽回事？”楚钰連忙詢問陳琳。
“我不是說過了嘛。”陳琳嘆了口氣，“南灼什麽也不會，也就臉長得好看，所以他就只能這樣站着了。”
兩分鐘過去了，臺下的觀衆也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不耐煩。一時間，噓聲四起。
“下去吧！”
“不愧是人造神啊，真就什麽也不會啊。”
“這也太厚臉皮，這也敢來參賽？”
人們失望極了，開始從舞臺前湧回座位。而這毫無秩序的大規模移動，再次造成了人群的混亂——
身材瘦小的少女沒經住身後人的推搡，重重摔倒在地上。她的同伴想要拉起她，卻被人流阻擋住了。
悲劇，似乎要再次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