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VIP] 海底人
第46章 [VIP] 海底人
房間裏的形式瞬間改變了。
楚钰讓力量牌在匕首身上顯化, 它形狀改變了，變成了一條皮鞭，牢牢将校長捆綁住。
“哎呦。”
對方看起來也快五十了, 哪裏經得起這麽摔, 他在地上呻/吟着，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李伊伊沒想到幾人會靠武力鎮壓，她被吓了一跳，連忙上前阻止。
“楚姐, 在學校裏校長是不會死的。”她拽住了楚钰的衣角, “之前也有家長想要強行奪取身份, 可最後失敗了。”
不會死？但是從剛才的情況看，她攻擊對方卻沒有受到阻止, 那校長是擁有複活的能力嗎, 還是說只有致命傷會被阻止？
楚钰還在思考，陳琳可等不及了。
她穿着紅色高跟鞋, 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上, 厲聲威脅道：“乖乖給我們分配點好身份，不然你就一直待在這裏吧。”
“想得美！”校長呸了一聲, 說話意外的硬氣, “你們幾個連身份都沒有, 兩個小時一到, 都得給我滾出去。”
看來就算是沒有身份, 外來者也可以在場所裏停留兩個小時, 這時間應該是給他們想辦法獲得身份留的。
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楚钰從另一只衣袖中掏出在庇護所兌換的普通匕首, 奮力向對方的脖頸處捅去。
啪嗒。
匕首在貼近皮膚之前就被彈開了，就像是有透明的罩子在保護他一樣。
她的鞭子和陳琳的高跟鞋都沒有被擋住, 可匕首卻被彈開了。所以說，管理場所的身份只會幫他防禦致命傷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
楚钰右手一用力，鞭子被瞬間拉緊。校長身上層層疊疊的肥肉瞬間被勒了出來，對方的臉色也瞬間變成了青紫色。
可是，他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恐懼的神色，反而充滿了嘲諷。
不對……除了防禦致命傷之外，一定還有什麽別的東西。
沉思了片刻，她将繩子抽離，發現對方周身的皮膚依然完好如初，鞭子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是攻擊無效化，還是治愈？不管對方的能力是哪個，武力逼迫都無法讓他們達成目的了。
楚钰嘆了口氣，輕聲道：“南灼，交給你了。”
聞言，南灼毫不猶豫地上前，他盯着對方的眼睛對視了三秒。緊接着，校長的眼神就變得木讷了，他緩緩握住南灼的手，無比虔誠地在上面落下一吻。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衆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尤其是方斯年和嘟嘟，他們不禁開始想象自己當時舉行儀式時的畫面，是不是也是如此……美妙？
好在，神明與信徒這種病态的關系是娛樂至死專有的。回到庇護所之後，他們臉上的十字架印記就消失了。
而南灼身為末日主體，他的潛能自然和娛樂至死的末日形式有幾分相似。
「潛能名稱：專一的神明
潛能介紹：為什麽每個神明都有很多信徒？可信徒卻只能信仰一位神明？這實在是傷風敗俗！有失公允！希望庇護所竭誠為您打造一個一對一的良好環境——一位神明只能只有一名信徒！
注意事項：
①既然收獲了神明百分百的喜愛，信徒必須完全聽命于神明。無論距離多遠，兩人都可以在腦內進行無障礙交流。
②為了表示專一性，神明在轉化信徒時必須與其對視三秒。而信徒為了表明忠誠，需要親吻神明的手背。
③神明必須保證自己信徒的數量始終小于等于1，違者後果自負。」
在庇護所看到這個潛能後，楚钰就在慶幸。還好它在娛樂至死裏沒有對南灼做出限制，不然他們都得交代在那裏。
不過，這信仰儀式雖然惡心，但是真的很好用。成為信徒的校長一改之前的惡劣态度，對南灼言聽計從，要什麽身份給什麽身份。
楚钰和南灼勉強混入了高二A班，嘟嘟和白桃因為年齡不夠去了初中部。而方斯年和陳琳則分別成為了初中部和高中部的老師，這樣兩邊也能有個照應。
随着午休時間的結束，獲得了身份的衆人必須要按身份來行事了。二十多歲的楚钰和南灼穿着寬大的藍白校服，在一群青澀的孩子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剛在教室裏坐下，就聽到了姍姍來遲的機械音響起。
「滴，檢測到您脫離了庇護所的保護範圍，歡迎您來到末日“海底國度”，恭喜您快速适應了當前環境。随後将為您發布歸航任務，希望庇護所竭誠祝願您擁有一個愉快的旅途。」
「歸航任務：找到真正的海底國度
時限：三十天
狀态：未完成
注：該任務不可更換」
海底國度……聽起來像是海底人晚上呆的地方吧？那他們只要偷偷跟着對方，應該就能找到。
“楚钰，請你回答一下第64頁第二題。”
她剛想好策略，就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
好在她還沒有忘記高中的知識……等等，這些鬼畫符是什麽？
看到課本裏那些奇形怪狀的數學符號，楚钰沉默了。庇護所能将語言文字翻譯成他們能理解的，但卻沒有翻譯這些數學符號。
難道說，無所不能的庇護所也無法将萬千世界的符號一一對應上？
無知的代價就是失去自由。
回答不上來問題的楚钰被罰站了，她站在最後，裝作努力聽課的樣子，悄悄移動到了南灼身後。
注意到她的靠近，南灼輕聲說：“信徒那邊有消息了。張暮來他們也找到校長室了，要給他們身份嗎？”
“海底國度不一定在學校裏面。”楚钰用書擋住嘴，微微俯身說，“咱們已經被身份綁住了，如果海底國度在外面，把他們趕出去反而是在幫他們。還不如放在我們眼底下……”
“兩個新來的！注意一點！”臺上的老師用力敲了敲黑板，“再擱那兒竊竊私語，就都給我滾出去！”
楚钰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想示意南灼用手表，可對方卻專心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過了半晌，南灼側着身子，露出了寫着超大號字體的草稿紙。
「那給他們一些辛苦的身份？」
楚钰點點頭，順手從書上空白處撕下來一塊，寫好字團成一坨，準确地砸到南灼的桌面上——「最好是很難和我們有接觸的身份。」
在兩人一來一回的交流下，張暮來他們的身份就這麽愉快地被敲定了。
張暮來和牧淵這種狠角色被安排成了學校大門的保安，其他幾個小喽啰則成了垃圾分類員。
保安雖然平時挺常見的，但是學校都被封鎖了，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也出不去，誰沒事幹去大門口瞎晃悠啊。
垃圾分類員就更不用說了，除了清潔工外，他們幾乎不會和其他身份有交集。
張暮來那邊接觸的人少，獲得的信息就少。畢竟，海底國度的末日可是和“人”息息相關的。
安排好一切，楚钰這才有空觀察整個高二A班。
表面看上去這裏和普通的班級別無兩樣，可角落裏一直在滴着水的女孩給這種普通附上了一絲詭異感。
女孩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裏，她身上穿着和周圍學生一模一樣的校服。書桌上也擺放着一模一樣的課本，桌兜裏還放着粉紅色的卡通書包。
如果忽略那怪異的狀态，她看起來就是一個被孤立的普通孩子。
但現在，她全身上下都被水包裹着，還連帶課本、書包以及她擁有的一切事物。
這種感覺和被淋濕或者從海裏爬出來還不太一樣，她的衣服是濕的，但是卻沒有緊貼在身上。她的書本是濕的，但是卻能翻開每一頁，甚至還能用鉛筆在上面做筆記。
可如果說這是因為它們不夠濕，那也不對。畢竟，女孩只要輕輕一動，就會有大量的水從她身上滴落。一節課下來，她的周圍完全變成了一個水潭。
而這些水不需要他人清理，只要她離開座位，水就會自然消失，就像是在跟着她移動。
這個特殊的女孩就這樣和孩子們一起上課、吃飯、做課間操……所有人都表現如常，仿佛女孩根本不存在一樣。
等到最後一節課，觀察了半天的楚钰終于忍不住了。她悄悄來到女孩背後，看着對方一筆一劃地寫着筆記，然後輕輕碰了一下女孩的頭發。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女孩的身體表面似乎還有一層看不見的水。在碰到發絲之前，她的手指先穿過了那層水。
從冰涼刺骨的水層中抽出，她的手指已經被浸濕了。楚钰使勁嗅了嗅，倒是沒聞到什麽。
随後又輕輕舔了一下，是一股鹹味和苦澀的味道，和海水很像。
所以，海底人是被一層海水包裹着的人。那海底國度真的就和字面意思一樣是在海底嗎？
盯着女孩呆滞的眼神看了半天，楚钰最終放棄了太過激進的舉動。等放學鈴聲響起，她拉着南灼和李伊伊一起跟在了女孩身後。
“伊伊，你知道她會去哪嗎？”楚钰小聲問到，此刻天已經很黑了，夜色就是他們最好的掩護。
李伊伊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們還是回去吧。”她說，“按照規矩，現在學生應該回宿舍休息了。”
“南灼，你先和伊伊回去吧。”楚钰囑咐着，“我去摸清楚她的目的地。”
“楚姐，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三人誰也不願意抛下其他人提前回去，最後還是這樣一路跟到了大門口。
學校門口的鐵門緊閉着，可女孩卻沒有停下腳步，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哐、哐、哐……
她像是不懂得疼痛一樣，在用頭撞擊着鐵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