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4
Chapter 4
4.9
再次回到樊華與霍德森之間的開始。
她是心懷隐秘的9-BSI星石獵人Katherine,樊華;他是肩負任務的1-DSIA星石獵人Hudson,霍德森。
山極無人區上驚鴻一瞥,兩個星石獵人在陰謀裏相遇,微笑,肩并着肩,一路談笑地回到Warruga那簡陋的旅店。
他們在旅店裏握手,然後分開。
霍德森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房間裏并沒有人,然而小屏的電視卻在他踏入房間的一瞬間自動地打開:
Warruga鎮的小旅店裏沒有配備全息影視播放設備,因此,電視裏只能播放上個世紀的平面電影;
霍德森随意地一瞥,就知道:那是經典商業電影《Mission:Impossible》的錄像帶。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橋段更是經典中的經典:
帶有自毀裝置的錄音機開始轉動,播放出男主人公需要接受的任務——
Good evening Mr Hudson,
(晚上好,霍德森先生。)
The device you recovered in Warruga were confirmed as the lost properties of the first district. The microchip encoding the key technology of the device, unfortunately, remains missing.
(你在Warruga繳獲的裝置經過證實,确認為自第一區失竊的MW-68裝置。很不幸,刻有裝置核心技術的密鑰芯片,依舊處于失竊狀态。)
You mission, should you choose to ept it, is to continue hunting and recovering the microchip, using any means at your disposal. If you, or any members of your team are caught or killed, the agency will disavow any knowledge of your actions. This message will self-destruct in five seconds.
(你的任務,如果你選擇接受,是繼續追回失竊的密鑰芯片,不限手段。如果你失手被擒,組織将不會承認你的任何行動。本信息将于五秒鐘後自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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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霍德森同住的NPC宣恒回到房間時,正好聽見電視裏的最後一句臺詞,“This message will self-destruct in five seconds”。(本信息将于五秒鐘後自毀)
宣恒一邊摘下護目鏡,一邊笑起來:“在看上個世紀的平面電影嗎?臺詞都還在用舊世界語呢。”
“是啊,”霍德森一邊關掉電視機,一邊笑着說,“還是老的平面電影好看。”
4.10
真相在沒有被揭曉之前總是顯得撲朔迷離,揭曉之後,有的時候也只有四個字的感受:原來如此。
樊華聳了聳肩。
“原來是這樣,”她說,“MW-68裝置和它的核心技術,原來并不是第一區主動出售——它是從第一區被盜走了。”
“是的,”霍德森牽了牽嘴角,“我的任務目标,從來都不是達成‘出售’的交易。”
當然樊華已經明白了。
他的目标不僅不是出售MW-68的核心技術,正好相反,他要制止任何關于MW-68技術的暗中交易:
第一區1-DSIA的星石獵人一路地追蹤,不遠萬裏地來到荒蕪的山極無人區,來到Warruga小鎮,為的,是追回被盜竊者暗中轉移至此的MW-68裝置。
那些執行任務時心底産生的矛盾與疑窦,這時候終于得到了解釋,一切都開始合理。
樊華微微地嘆了口氣:“對啊,這才對了。關于MW-68裝置與技術的交易也許真的存在,但是,你卻不是交易真正的‘賣家’。”
霍德森神色坦然,并無隐瞞的意圖。他随意地點了點頭:“1-DSIA在暗網截獲了有人秘密出售MW-68裝置與核心技術的消息,而第六區是展露出興趣的買家之一。1-DSIA派我前來阻止任何潛在的交易,并以聯邦法律逮捕起訴洩露傳播機密的人。”
“那麽,”樊華說,“裝置由1-DSIA主動‘出售’,這是你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了,是嗎?”
“沒有那樣複雜。”霍德森說,“是那一位盜竊罪犯自己謊稱自己是1-DSIA,想要出售MW-68技術,将貨物脫手。他大概想要正當化自己的貨物來源。而我們,不過是将計就計,順水推舟罷了。”
說到這裏,霍德森撣了撣煙,忽然笑了一下。
樊華知道他在笑什麽。
本來不過是将計就計的煙霧迷霧,可是,這子虛烏有的“出售”信息被9-BSI截獲,指揮官刺藜試圖讓她橫插一手,前來釣魚。
上鈎的不是霍德森,是樊華。
樊華嘆一口氣:“你将任務的事實真相一五一十地對我和盤托出,我怎麽覺得這麽不妙呢?”
“……”
“聽完這些真相,我還能活着走出Warruga嗎?”
樊華說着,忽然扯着嘴角笑了一笑。
“那句古語怎麽說來着?‘早晨明白了真理,晚上死去也可以’。”
這句話說出來,她的笑容漸漸地變淡,而霍德森也不再笑了。
樊華注視她幾個小時前的情人:
霍德森面沉如水,“刺”的一聲,将指尖燃盡的煙尾按滅在金屬的管道上。
列車的車廂裏非常平靜,可是誰都知道,攤牌之後,便到了生死攸關的決定時刻。
樊華忽然笑了一下。
“怎麽樣,”她說,“決定了嗎——讓狙擊手留下我的性命,是為了什麽?”
頓了頓,樊華聳聳肩:“總不能,是為了把我留着,讓你親手給我這裏來一下。”
她說着,一指自己心口。
這真是一個熟悉的動作。霍德森看看她:“在你心裏,我可真是薄情啊。”
“所謂‘心中有佛,看人是佛’。”樊華笑了一下,“大概,我自己本身,是個薄情的人。”
[Chapter 4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