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阿螢,你是不是有一門叫‘西洋文化’的課?”在書桌旁處理研究工作的神宮寺律忽然問道。

正躺在床上打游戲的月島螢想了想,“嗯,是中澤教授的。”

“應該是明天上午的課吧?”

“怎麽了?”他放下手機,看向在筆記本電腦上手指飛舞得眼花缭亂的女友。

“沒什麽,中澤他好像有什麽事情休假了,學校喊我幫他代課。”

“哈?”月島螢坐起身來,“所以阿律你要變成我的老師了?”

“真的是,感覺怎麽都逃不開刺激的不/倫/了呢。”

“笨蛋,我對禁忌之戀什麽的可完全沒興趣。”

“好好對前輩用敬語啊混蛋。”

“啧。”

天生的長手長腳和常年運動帶來的便利在于只要稍稍一伸手就能将書桌前的女友連帶着她手裏的筆記本電腦一起抱到床上。

月島螢把她圈在懷裏,看着她在電腦上心無旁骛地寫着報告。

他打了個哈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她肩上,貼着臉頰的是她細膩的脖頸,聽着鍵盤敲擊的聲音,慢悠悠地睡了過去。

真好啊這天氣。

*

再次遇到當年烏野的三年級組時,月島螢已經是個本三的學生了。

之前原本想和神宮寺律一起出來重新購置一些新的運動産品,大學四年一直打排球,東西多少都有些損耗。

沒想到女友臨時被抓去參加一場國際會議,月島螢只能和山口忠一起約在商場見。

“好久不見啦,阿月。”山口忠永遠朝氣磅礴,隔着老遠就跟月島螢打着招呼。

“真是毫無長進呢,山口。”

“诶?一見面就這麽說嗎?”

兩人正路過一家餐館,忽然裏面的人敲了敲玻璃,他們一轉頭就看到了當時烏野的前輩們。

于是山口忠歡快地拉着滿臉不情願的月島螢加入到群聊當中。

在聊天中,月島螢得知澤村大地成為了縣警,菅原孝支在附近做小學老師,長發的東峰旭在東京做服裝設計師的工作。

“月島和山口,你們兩個還在大學裏打排球吧?”菅原孝支大喝一口冰啤酒後問道。

“是的。”山口忠積極回答,月島螢也點了點頭。

“真是懷念啊,在烏野的日子。”東峰旭感慨道。

“說不準有人比我們更懷念吧,”澤村大地笑着說道,“再等一會兒烏養教練就會過來哦。”

“诶?”

“叮鈴。”

餐館門口的鈴铛響了起來,大家循聲一看,烏養系心推門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神宮寺小姐?”

“Hello,好久不見啦。”

神宮寺律拉開了月島螢邊上椅子,剛等她坐下,黃發的眼鏡青年就開口問道,“你怎麽來了?”

“阿月,對前輩恭敬一點啦,吶。”山口忠在桌下扯了扯月島螢。

“剛忙完,在路上遇到烏養前輩,就一起過來了。”

神宮寺律并沒有介意的樣子,自然地回答道。

“哦。”

氣氛忽然就有些冷場。

“啊,說起來阿月跟神宮寺小姐在同一所大學呢。”山口忠努力想調動現場氛圍。

“月島也在東北大啊,不會是神宮寺的學生吧?”

“嘛,可以算吧。”中澤的假期休着休着就變得巨長,導致神宮寺律還在代課中,不嚴格地講确實也沒說錯。

而關于這件事情,神宮寺律也在背後偷偷吐槽了好多次,這麽長的假期索性退休好了啊死禿子。

“不過是代課老師而已,算什麽師生。”月島螢露出不爽的表情,這女人又在背後偷着樂了,之前一直說禁忌感什麽的,煩死人了。

“……”

“月島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啊。”菅原孝支趕緊笑着打圓場。

“嘛,阿月一直都這樣嘛。”山口忠也連忙附和道。

“說起來,武田小姐之前結婚了,老師帶了好幾瓶好酒回來哦,”烏養系心對神宮寺律說道,朝她舉了舉杯,“怎麽樣,什麽時候過來喝幾杯啊?”

“啊,真弓前輩結婚了啊,”神宮寺律也舉起酒杯準備跟他碰一個,“既然是武田老師帶來的酒,那我過幾天馬上就去。”

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輕輕巧巧地就把酒杯從她的手中取走了。

“诶?”本來各自聊着天的大家全都愣住了。

“阿月……”山口忠沒來得及攔住月島螢突如其來的動作,只能呆呆地喊了他一聲。

“請。”月島螢無視那些震驚的目光,禮貌地向烏養系心颔首後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随後把杯子放回了神宮寺律面前。

“阿月,你、你、你……”

“月島你在做什麽?!!!”

場面忽然雞飛狗跳了起來。

“沒什麽。”月島螢冷靜地看着瘋了一般的教練和前輩們,啊對了,還有一個山口忠。

“喂,你小子,知不知道剛剛的行為是什麽意思啊?”烏養系心吓得咆哮出聲,“你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

“怎麽可能不知道,”始作俑者依然保持了他該有的理智,“我又不是某些人那樣的單細胞。”

大家把視線移向神宮寺律。

“嘛,就是這樣。”她笑道。

“诶?!!!!!!!!”

老板苦惱地望着小餐館的天花板,十分懷疑屋頂要被掀翻。

*

“你剛剛也吓了我一跳呢。”和月島螢一同走路回家的神宮寺律想起剛剛亂七八糟的場面就有些好笑。

“那你也太沒用了吧,魔女小姐。”今天也是不會好好說話一定要刺人幾句的黃毛眼鏡。

“嘛,本來以為會更有儀式感一些的呢,”神宮寺律嘆了口氣,“以後想起被求婚都只剩下澤村他們驚慌失措的臉了。”

“……”

月島螢只覺得都要怪他們那些人太大驚小怪。

他雙手插兜,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神宮寺律回頭站定。

高大的青年緩步上前,路燈的燈光從他頭頂灑下來,劉海和運動眼鏡覆蓋下的陰影使他的表情顯得不那麽清晰。

他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盯着她。

“真麻煩。”他說。

話音剛落,神宮寺律的手上就被套進了一個冰涼觸感的環狀物。

夜色靜谧,周圍的房屋都靜默着,偶爾有汽車飛馳而過,全世界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路燈下的他們。

“求婚誓詞呢?”

神宮寺律一臉挑釁,“不會不敢說吧,月~島~君~?”

“閉嘴。”

他露出了同少年時期毫無二致的惱羞成怒。

“啊啦啦,理解的哦,畢竟是到現在為止連‘喜歡’都沒有說過的膽小鬼月島呢。”

“說過的啦,昨天晚上你那樣……都怪你自己累睡着了!”他忽然想到兩人還在外面,反駁聲中帶着一絲絲氣餒,“是你自己不記得啊,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擋酒這個情節,一定要倒一倒苦水。

查到說日本只有丈夫能給妻子擋酒。

在寫今吉的時候就想寫,結果都完結了他也沒成年。

同樣的情況接連出現在伊月和笠松的文裏。

二十歲真是個難以跨越的年紀啊~

不過寫完終于舒服了。

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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