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迷霧鬼宅

第11章 迷霧鬼宅

原本還只是輕微的抖動,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牌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顫抖起來,發出了咯噠咯噠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衆人還沒發現,直到這聲音響起,大家才驚覺出不對勁來。

“這是怎麽了?”李好猛然站起身将李歡和時林擋在身後,一只手已經摁在系統背包的頁面随時準備拿道具保命。

其餘的三名玩家也迅速反應過來,各自警惕地看着抖動越來越劇烈的牌位。

見陸讓川遲遲沒有反應,時林咬牙探出頭将人拉到自己身後,“你傻啦?呆愣着幹什麽?”

陸讓川失笑,沒想到他竟然會擔心自己。但他實在是太想念跟時林相處的感覺,便也由着時林将自己護住。

就好像一只什麽都不懂的嬌弱兔子揚言要保護打盹的獅子。

他在這邊看着時林柔情似水,其他的玩家的心情可沒這麽放松。

原來那些牌位們雖然漸漸止住了抖動,但并未完全平靜下來,而是開始從內向外的滲出點點血跡。

這場面可比之前的花瓶驚悚多了。

李好咽了口口水,有些緊張地盯着面前詭異的一幕頭也不回:“三少爺可知這是怎麽回事?”

時林面色蒼白地看向陸讓川,既期盼又擔心。

期盼陸讓川知道解決的辦法,又擔心對方不知道會被玩家們埋怨。

他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只是下意識不想讓陸讓川成為這個衆矢之的。

按理來說陸讓川是知道的,但由于副本的限制,即使是他也不能無限制的對玩家們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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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愛莫能助地對衆人聳了聳肩,“不好意思,這個我也不清楚。”

npc不提供幫助才是常态,玩家們聽到這句話後也只是小小的遺憾了片刻,便打起精神朝着牌位慢慢走過去。

才說話間這一小會功夫,原本星星點點的血跡就已經變成一股股的血流,暗沉沉的血液流淌下來,竟然在燭光下反射出原本看不清的屋頂。

“小心!”陸讓川将時林往懷中一摟,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躲到角落裏。

而原本時林所在的地磚赫然被一柄長刀劈出一條深深的裂痕。

連堅硬的石質地磚都成了這樣,可想而知剛才如果沒有陸讓川,時林現在恐怕已經變成被穿在長刀上的肉串了。

好在這把刀刺下之後短時間內似乎并沒有別的東西跟随着落下,玩家們這才有時間擡頭看屋頂。

“嘶——”

這屋頂上居然密密麻麻全都是散發着寒光的尖刀,只看一眼就知道能把人捅成篩子。

時林腳軟,一想到自己剛才的遭遇就一陣後怕。

懸在衆人頭頂上的尖刀不知何時就會落下,玩家們急得團團轉試圖找到可以抵擋的東西但卻遺憾地發現祠堂裏木質的東西恐怕只能讓自己在尖刀落下的時候死得慢一點。

他們也不是沒有道具,只是發布任務後選擇道具的時候大多選的是靈異相關的符咒一類。

誰知道這個副本偏不按常理出牌,碰上這純物理攻擊一下子就讓玩家們方寸大亂。

沒給他們更多的思考時間,屋頂上穿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數不清的尖刀應聲落下,宛如在屋內下起了一場銀色的雨。

只不過是能要人性命的那種。

時林被陸讓川帶着跌跌撞撞地躲避着尖刀,卻不小心被地上的東西絆了一下,差點就摔倒在地。

他雙手慌忙抓住木桌,勉強支撐着自己沒滑倒。

“這是!”時林的眼睛瞪得溜圓,慌亂中把香爐書冊往旁邊一翻,露出了後面一個小小的空間。

一輪攻擊過去,玩家們喘着粗氣聚攏過來。

“我剛才仔細檢查過這裏,原本是沒有這個暗格的啊?”玩家撓頭,不确定地開口。

不管之前究竟有沒有,現在這東西确确實實呈現在衆人眼前。

好幾個紅彤彤的大蘋果,還有帶着露水的花束和幾支煙杆,怎麽看都像是祭品一類的東西。

“不知三少爺可否知道貴府上可有什麽人是抽煙的?”李好話音剛落,原本安靜呆在衆人頭頂上的尖刀再次落下。

玩家們頓時四散開來尋找躲避角落,卻還是有人礙于祠堂裏衆多的櫃椅落後兩步。

一名男性玩家躲閃不及,瞬間被頭頂上落下的尖刀劈成兩半。那尖刀削骨如泥,切人就像切豆腐,玩家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眨眼間變成癱在地上的軟肉。

屋頂上的尖刀還在落下,将玩家的屍體很快剁成了看不清人形的爛肉。

時林忍不住幹嘔兩聲,連看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可惜就算他閉緊眼睛,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是拼命往鼻子裏鑽去,讓人犯惡心。

“我怎麽覺得這刀落下時間的間隔越來越短了。”李歡擡頭盯着十分有壓迫感的屋頂,“還有這刀,每次都會壓下來一點。”

“應該是有時間限制的。”李好咬牙,“如果我們不能在時限內找到解決辦法,遲早會被越來越低的尖刀紮死。”

但是解決辦法是什麽呢?

玩家們在祠堂裏轉了這麽多圈,要是有什麽機關早就發現了,除了那個似乎是在祠堂出現變故之後露出來的暗格。

李好眼睛一亮,急匆匆走到陸讓川身前問道:“三少爺可知道?”

陸讓川裝作為難的樣子,半晌才道:“我二哥和大哥都喜歡抽煙。”

“那這麽說這些東西是供奉給大少爺的?!”李歡一喜,剛覺得事情有了眉目就被陸讓川的下一句話哽住。

“但是據我所知,我大哥的牌位并沒有放在這裏,而是被大嫂自己收了起來。”陸讓川扯起唇角,緊緊拉住時林的胳膊往旁邊一閃,躲過了從上面射下來的尖刀。

這一輪的危機又開始了。

玩家們抱頭亂竄,驚險躲過了這次的攻擊。

看着距離頭頂不到半米的利刃,大家都有些心浮氣躁,一個個恨不得自己長了八條腿八條胳膊尋找線索。

原本由牌位滲出來的血液流淌到地上,逐漸與那名玩家流出來的鮮血混合在一起,李好的眼皮一跳。

“快去那幾個蒲團上跪着!”他拽着李歡就想要趁機跑到蒲團那邊去,卻被落下來的一把刀攔住去路。

“該死,怎麽越來越快了。”李歡才喘了口氣的功夫,刀就再次落下,她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連他們這些經過多次副本、用經驗值兌換過體能值的玩家都逐漸感到吃力,時林這個身嬌體弱的少爺更加艱難。

他被陸讓川帶着躲在櫃子後面,勉強喘了幾口粗氣:“我真的、真的跑不動了。”

這比八百米不知道難了多少倍。

地面上的刀密密麻麻幾乎讓人不能下腳,躲避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陸讓川剛想把人從地上拽起來,一時不查被鋒利的刀刃将手臂劃破了條大口子。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吓得時林連忙站起身幫陸讓川捂住傷口。

好在這次的刀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那些要命的刀已經沒有再落下來了。

前面的李好在大聲說着什麽,時林顧不上分辨他說的話,拉着陸讓川就跑到前面去照着玩家們的樣子跪了下來。

說來也巧,這裏的蒲團居然不多不少正好六個。

時林依葫蘆畫瓢跟着玩家們一起對着面前還在輕微抖動滲出血液的牌位拜了又拜,驚喜地看着它們逐漸平靜下來。

頭頂上懸着的刀也随着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縮了回去。

要不是滿地的鮮血利刃和那攤散發着濃烈氣味的爛肉還在這裏,時林幾乎要以為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這算是……結束了?”那名女玩家整個人依靠在牆壁上,累得說一句話都得喘三次。

在場的其他玩家都沒空接這句話,時林正捧着陸讓川受傷的手臂急得團團轉。

“怎麽會這麽深,我剛才要是不拖累你就好了。”時林又愧疚又心疼地看着陸讓川,手上的動作輕柔得幾乎感受不到。

原本還懷疑陸讓川是故意引導他們進來好讓他們都葬身在這裏的玩家稍稍放下心。

畢竟陸讓川自己看起來也傷的不輕。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只有時林被陸讓川護得好好的,連根頭發絲都沒傷到。

“啪嗒”

一聲脆響刺激着屋子裏人類脆弱的神經,衆人回頭望去只見原本放在暗格裏的祭品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小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裏面有些什麽。

陸讓川擡起眼皮看了一眼,興趣不大地轉過頭。

他還是更喜歡看着自家小兔子小心翼翼給自己包紮的樣子。

條件簡陋,時林只能撕開自己的衣袖幫陸讓川簡單止下血,原本就因為體力不足變得有些蒼白的嘴唇在擔心陸讓川的傷勢下變得更加毫無血色。

看來挨這一下不算虧。

陸讓川心情頗好地擡手揉了揉時林的腦袋,“別擔心,這點小傷我回去上點藥過不了幾天就好了。”

他最終還是不忍心看着時林這麽緊張擔心,有點後悔自己沒控制好力道傷得狠了點。

“時林,給。”李好遞過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模樣有些僵硬。

實在是這兩個人小情侶般的氛圍讓他感覺自己就像電燈泡一樣尴尬。

時林道謝着接過東西,拿在手上一看才發現是一塊小小的牌位模型,看上去很精致,只是上面并沒有寫上名字,是空的。

包裹裏的模型不多不少正好五個,李好将最後一塊給了時林,對陸讓川露出一個歉疚的表情。

“我用不上這個。”

陸讓川開口:“這本來就是給你們準備的東西。”

随着時林接過這最後一塊模型,祠堂的大門總算緩緩打開。

其實只不過是一個下午,看着外面夕陽的時林卻有一種宛若隔世的錯覺。

“你們進去了?!”守在門口的孫納震驚地盯着他們手上的模型,表情明顯不對勁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不吓人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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