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假日公寓6
第40章 假日公寓6
副本裏與npc打交道就是這樣, 有時候會送命,有時候卻會獲得意外之喜。
劉悅心想, 時林還真是個運氣好的。
不知道曼爾斯這個舉動對時林來說是福是禍, 劉悅心中有片刻的糾結,但還是礙于自己剛才利欲熏心一口答應,不得不想辦法勸說時林。
回到二樓看着時林緊閉的房門, 劉悅嘆了口氣。
雖然已經答應了曼爾斯, 但看時林這種态度總覺得長路漫漫,也不知道她的決定是好是壞。
而時林躺在狹小的床上卻沒有劉悅想象中那麽心煩意亂,他腦海中回想的是之前曼爾斯不小心露出尾巴的樣子,那尾巴上的毛一看就非常蓬松,摸起來手感肯定很好。
“不行不行,想什麽呢!”時林捂住自己的臉在被窩裏滾來滾去,覺得自己的臉頰正在快速升溫,忍不住抱住頭縮在床上。
“篤篤篤。”劉悅想了想, 還是決定來時林這邊試探一下,“時林你休息了嗎?”
時林心中的情緒被打斷, 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拉開房門, 對站在門外有些猶豫的劉悅道:“怎麽了?”
劉悅見他面色微紅還以為是被氣的, 一時間沒想好怎麽開口, 便道:“我看你剛才似乎不太高興, 來瞧瞧你。”
她手上拿着剛才時林拿下去的那瓶藥水,“曼爾斯說這藥水可以治你的腳傷”
時林的腳不自覺地縮了縮,不好意思地對劉悅道:“沒想到你還幫我送上來了……謝謝。”
那瓶藥水在昏暗的房間裏變得流光溢彩,倒是非常好看。
見劉悅愣在那裏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時林好奇地問道:“你怎麽了?心神不寧的。”
他轉念一想, 忽然注意到剛才劉悅在下面呆了一段時間, 并沒有跟自己一起回到二樓,“難道是曼爾斯他也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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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林氣結,一方面覺得曼爾斯這人輕浮,竟然對一個女孩子做這種事情,一方面又因為心中那點隐晦的情緒而覺得煩悶,一時間說話語氣中也帶上幾分不滿和怨怼。
劉悅忙解釋道:“不不不,沒這回事。”
她生怕時林想岔了,語速飛快:“他只是托我上來找你,怕你生氣。”劉悅小心翼翼地看着時林:“我覺得……嗯,他對你還挺好的,你怎麽想?”
時林回過味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劉悅:“你想說什麽?”
他上個副本跟陸讓川在一起待久了,神态中模仿對方的樣子倒是十分能唬人,瞬間讓劉悅拘謹起來。
“我沒有別的意思……”劉悅氣餒道:“算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曼爾斯他剛剛委托我一件事。”
她将事情的經過告訴給時林,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鬼迷心竅了,就答應了他。”
現在想想,時林又沒得罪過她,相反這一路上還幫她良多。劉悅心底也知道自己這種行為算得上恩将仇報了。
時林見她說了實話也懶得追根究底,便道:“還是多謝你跟我講實話,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的。”
他也不确定曼爾斯見計劃破滅後一定不會遷怒于劉悅,因此不敢對她打包票,只道:“我會盡量讓你不被他遷怒的。”
劉悅在心底感慨時林果然如他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麽良善,答應一聲後果斷離開。
剩下時林一個人在屋子裏煩悶地走來走去,最終還是氣不過一把拉開了房間裏唯一的那扇狹小的窗戶,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景象。
“這麽快就天黑了?”時林一愣,下意識想出去看看現在幾點,又想到現在去一樓大廳肯定會撞見曼爾斯,便自顧自走到床邊坐下。
“這麽小的地方,連張椅子都擺不下。”時林煩悶地踢了腳床柱,卻不想牽扯到了傷處,疼得龇牙咧嘴。
“生什麽氣呢?”不知何時來到門外的曼爾斯抱臂看着時林的一系列動作,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走到人面前擡起那只又開始滲血的腳。
他也不說話,只自顧自地幫時林處理傷口,讓時林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反而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
“你什麽時候來的?”他尴尬地縮了縮腳,本來想說自己能夠處理,但曼爾斯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牢牢抓住了他細嫩的腳踝,讓時林不敢輕舉妄動。
沒回答他的問題,曼爾斯的手順着時林的腳踝慢慢向上,停頓在時林穿着襪子的小腿肚子上。
“劉悅将一切都告訴你了。”他沒帶絲毫疑問地開口。
時林一縮,差點叫出聲。
“你怎麽知道的?”他強裝鎮定,想将自己的腿從曼爾斯手上解救出來,卻沒想到對方變本加厲地撫摸着柔軟的腿肚。
“這座公寓裏處處都是我的眼線,你不會想知道這個房間裏究竟有多少東西是有生命的。”曼爾斯微笑着說出讓時林毛骨悚然的話,放下了時林飽受折磨的小腿。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剛才那些動作都被屋子裏其他的智慧生物看了個遍,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當然,如果你選擇跟我一起住,我保證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曼爾斯慢條斯理地将藥水瓶擦幹淨收起來,對時林意有所指道。
窗外的黑夜裏似乎有東西窸窸窣窣的,那聲音仿佛響在時林耳邊,讓他忍不住頻頻回頭。
曼爾斯的笑聲讓時林更加惱火,他略帶嗔怪地一巴掌拍在曼爾斯的肩膀上,“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時林剛說完這句話,窗外漆黑的地方便忽然出現一只白骨森森的斷手,驚的=得他差點跳到曼爾斯的身上。
“忘了告訴客人。”曼爾斯道:“二樓是公寓裏最不安全的地方,它的牆壁上沒有刻下魔紋,所以有些貪吃的死亡生物會嘗試爬上來尋找食物。”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這個食物指什麽恐怕沒人不知道。
時林硬着脖子看着曼爾斯,就是不承認自己害怕。
他盯了半晌,忽然道:“曼爾斯,你是不是認識我?”
時林這句話問得曼爾斯一愣,随即笑道:“怎麽會?我只是對你一見鐘情。”
這句話曼爾斯是貼在時林的耳邊說的,溫熱的氣流灑在時林的耳垂上,讓他覺得有些癢。
呵。
時林心想,終于被他發現了端倪,看這人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你說的也有道理。”他故意道:“我考慮考慮。”
果然,在聽到時林這麽說之後,曼爾斯本該高興的臉上不知不覺爬上幾分扭曲的不滿,惹得時林一陣憋笑。
曼爾斯沒好氣地捏了捏時林的臉頰:“竟敢取笑我,女仆小姐忘了您現在的處境了吧?”
随着他話音落下,窗外那只白骨手越發放肆地敲打着玻璃,時林眼睜睜看着那塊玻璃慢慢産生裂痕。
雖然猜測身後這人不會讓自己真的受傷,但時林還是緊張地捏住自己的裙擺,那裏的蕾絲布料在他的動作下皺成一團,顯得可憐兮兮的。
“多可憐的小裙子啊。”曼爾斯将那片衣擺從時林手中抽出,撫平上面的褶皺。
“怎麽樣?現在考慮好了嗎?”他好像想通了,恢複了那副笑眯眯地樣子,等待着時林的答複。
“如果我答應你,劉悅會怎麽樣?”時林輕聲問道。
曼爾斯一愣,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問這個。
“一切如您所願。”他回答。
時林點頭,将手放在曼爾斯伸出的掌心,“我答應你。”
若是換一個場景換一副穿着,倆人現在的樣子怕是會被人誤以為在求婚。
可惜沒等曼爾斯捏住手心的那白皙修長的五指,時林便像被燙了一般收回右手。
他脖子旁側那枚印記正在隐隐發光,顯示着主人動蕩不安的情緒。
曼爾斯一笑,抓住時林剛才收回去的手落下一吻:“那請您跟随我來。”
他變出一個鬼火燈籠拎在手中,綠油油的火光總讓時林想起之前看過的一些靈異電影。
如果忽略之前的經歷,曼爾斯确實是個足夠完美的“朋友”。時林被他牽引着慢慢走到樓梯前,看着眼前明顯跟一樓裝扮不同的大門心中犯嘀咕。
“如果是旁人,需要走那邊的樓梯。”曼爾斯輕聲解釋道:“不過你可以和我一起走這邊的通道。”
這間屋子裏裝飾得非常精致,就連牆上的油畫框都比二樓華麗,就是上面的圖案讓時林感覺有幾分不适。
畫上的男人正一臉嚴肅地看着手旁的向日葵,手上端着一只小巧的骨瓷茶杯,乍一看沒什麽不對。
但是那只杯子好似有魔力,能将人的視線牢牢吸引在它身上,連不知不覺走到畫框面前都沒有任何直覺。
“別看。”曼爾斯适時伸手捂住時林的眼睛,将人從恍惚的狀态下拉回來,“這是一道保護機制,除了我沒人能安全離開這間房。”
他笑了:“當然,你除外。”
這幅油畫的材質有問題,畫中鬼的類型也與外面那些不同。
見時林終于清醒過來,曼爾斯幹脆将人抱在懷裏解釋道:“這是用人魚的骨灰畫上去的,能夠讓人迷失在畫中,成為保持油畫鮮豔顏色的養料。幾百年過去,它不知道吃了多少生物了。”
他擡手敲了敲油畫框,骨瓷杯處浮現了一個小小的人魚身影,委委屈屈地對時林說了聲抱歉。
時林被他突然的出聲吓得一哆嗦,在曼爾斯懷裏像個動物幼崽一樣可憐。
曼爾斯一揮手讓畫中鬼縮了回去,低下頭笑時林不經吓:“膽子這麽小剛剛是怎麽敢捉弄我的?”
他推開門,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從一樓陰森地走廊變成了富麗堂皇的廳堂,是時林之前在假日公寓從未見過的地方。
“這裏是?”時林問道:“十八層嗎?”
他還記得之前曼爾斯告訴自己,要是反悔就來十八層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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