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烏丸輕羽不禁被這前後左右包圍起來的金色閃瞎了眼睛。
“難道壁紙的背後是黃金嗎?!”
怎麽說呢?有點老土。
爸爸, 你的審美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嗎?
烏丸輕羽随後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如果他父親真的就在面前,可能他就會像剛剛自己心裏所想的那樣,撒嬌地吐槽着老爸的審美。
甚爾也不禁在心中再一次刷新小少爺家底的認知。
滿屋子的黃金确實震撼, 但甚爾還是發現不一樣的東西。
“牆壁上有字。”
“真的哎!”烏丸輕羽聽什麽人這麽說之後也仔細地看了看, 發現黃金的牆面上真的刻上了字, “可能因為黃金的光芒太耀眼, 剛剛還真沒發現。”
“那就看看吧。”
“嗯。”
牆壁上雕刻的是一個愛情故事。
男人随意走進了一家花店,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便被眼前這位女士的美貌所吸引, 之後每天都要來店裏購買一枝玫瑰花。在每日的相處下, 男人和女人終于正式開始交往, 男人每日買來的玫瑰花全部都被安置在這個房間裏, 由仆人細心地照料。可已經折下來的花朵無論再怎麽精心照顧,終究還是會枯萎的, 當最後一支玫瑰枯萎的時候,女人懷孕了。
牆壁上的故事寫到這裏就結束了。
烏丸輕羽和甚爾從最靠近門口的牆開始閱讀, 一直到最後, 也差不多只是用完了半個房間的牆壁而已,總感覺好像有一種故事還沒有結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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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哈哈——”烏丸輕羽臉蛋紅撲撲的, 眼睛裏帶着一點發現了父母小秘密的雀躍, “至少下一個生日,我知道要給你們帶什麽花了。”
他買過很多很多的花, 小雛菊、百合、滿天星......這種顏色清淡又不會太傷感的花朵, 烏丸輕羽從來都沒有想過, 原來自己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清淡安靜的顏色根本無法讓他們高興,只有熱情如火的紅色玫瑰才最能襯托出他們的愛情。
想着想着, 烏丸輕羽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讨厭,怎麽又想哭了。
甚爾一把把小羽毛拉近自己的懷裏,他知道,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不會起到任何作用,他只能緊緊地把人抱在懷裏。
失去的已經失去了,感慨過去的同時也不要忘記現在所擁有的。
最開始,烏丸輕羽還在努力抑制着想要哭的情緒,可在甚爾的懷抱中,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從打開門到現在,心中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在這麽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甚爾也有些慌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小少爺哭成這個樣子,有些手足無措。
慌亂過後,甚爾還是做出了決定。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琴酒的電話。
“喂,是我。”甚爾問,“你在霓虹是吧?”
“對。”
“你帶人來這個地方,将這裏包圍起來,不虛任何人進入,把裏面的人也給我趕出去。”
“需要殺掉嗎?”
甚爾猶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小少爺毛茸茸的腦頂,好像在想他會怎麽說:“不用,趕走就好。”
“行,知道了。”
挂掉了電話,甚爾直接打橫将人抱起來,從窗戶跳了出去。
不一會兒,琴酒的人坐着直升飛機趕到現場,把黃昏別館裏的所有人都給趕了出去,在武力鎮壓下,就算衆人心有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
伏特加裏裏外外檢查了最後一圈,确定沒有一個人在裏面後,去跟琴酒彙報:“大哥,已經檢查完畢了。”
琴酒點燃一根香煙:“嗯。”
“大哥,你說這裏到底是——”
伏特加今天一來就看見着全都是用黃金蓋起來的別館,那價值簡直都不是用數目能衡量的。
琴酒:“不用去管,得到的指令是我們圍着這裏,不許讓任何人進去。”
那這個任何人自然也就包括他們自己了。
在有新一步的指令下達之前,他們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
甚爾把小羽毛護在身前全力奔跑,他認真起來的速度能讓肉眼和機器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因為身上抱着小少爺,所以他還是将奔跑的速度控制在一個可以承受的範圍,帶着小少爺離開森林,到城鎮他們訂好的酒店落腳。
長野縣距離東京還是有一段距離,如果只是甚爾自己跑回去也不是什麽難事,就是需要花費一點時間而已,可小少爺的身體是承受不住的。
所以當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讓小少爺的心情平複下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哭了一整路,烏丸輕羽也算是好受了許多,他坐在床邊,雙手拽着甚爾的衣服,小手想要撫走上面的淚痕。
甚爾笑着說道:“都濕了一大片了,等會兒換掉就行,不用擦了。”
烏丸輕羽這才松開了手,羞地低下頭:“我就一時之間沒控制住。”
甚爾脫下胸前濕了的上衣,随手扔在椅子上,帶着小少爺往床中間挪了挪。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會兒?”
烏丸輕羽搖搖頭:“我不累,就是情緒波動有點大。”
他的懷裏還抱着從房間裏摘下來的相框,很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他的父母僅留下來的唯一照片了。
甚爾:“黃昏別館那邊我已經讓琴酒帶人包圍起來了,只等Boss的命令。”
甚爾知道現在任何的安慰用處都不大,或許盡快解開小少爺的心結才是最重要的。
烏丸輕羽冷靜下來,抹去臉上的淚痕:“我的父母如果會将嬰兒房安排在那邊,就說明他們至少是有打算在那邊小住一段時間的。讓琴酒帶着信得過的人将黃昏別館裏裏外外都翻上一遍,不需要多快速,但一定要細致,而且用的人必須安全。那間嬰兒房不許進去。”
甚爾:“好,我這就告訴他們。”
一個懷孕到晚期的人不會随意出遠門,尤其還是從東京到長野縣這麽長路程,說明他們應該是在那邊住上過一段時間的,那黃昏別館裏面就應該還會有一些東西。
主要是烏丸輕羽在期待愛爾蘭會留下一些什麽,如果只是那麽一間嬰兒房,應該不用做這麽多事情讓自己過去,而且還請了那麽多偵探。
請偵探的這一舉動似乎好像是希望他們能在黃昏別館中找到什麽,嬰兒房的密碼是他自己的生日,這個是無論怎麽推理都得不到的,那真他們的存在應該是為了幫助他找到其他的東西。
甚爾馬上将烏丸輕羽的命令傳遞了過去,按照琴酒行事作風嚴謹的性格,盤點了人數之後,今天晚上就可以動手了。
烏丸輕羽躺在床上,抱着相框,身體蜷縮起來。
甚爾看了很是心疼:“還難受嗎?”
烏丸輕羽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難受,特別難受,心真的好痛好痛。
如果爸爸媽媽沒有死,那他們的生活該有多麽幸福啊?
他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都是他的爸爸媽媽二人一起布置着嬰兒房時的場景,盡管那是他自己現在想想出來的畫面,可當年那是真正存在過的。
“甚爾,我好痛。”
甚爾立馬直起身子:“哪裏痛?你告訴我。”
烏丸輕羽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就是這裏,一陣一陣的刺痛,就連呼吸好像都在痛。”
那不是什麽傷口,沒有致命的危險,可同時也沒有任何的藥物能夠救治。
甚爾明白小少爺的他意思,如果可以,他何嘗不希望能做點什麽來緩解小少爺的痛苦呢?
可就算是再強大的人,也無法做出讓死人複生這樣的事情。
甚爾擡起小少爺的臉,一點一點吻去他臉上的眼淚,這是他們第一次體驗這種又鹹又苦的吻。
烏丸輕羽回應着,一只手抱緊胸前的相框,一只手緊緊勾着甚爾的脖子來加深這個吻。
拜托了,真的拜托了不要離他而去。
他們吻得就激烈又熱情,烏丸輕羽起身直接跨坐在甚爾的腰腹上,俯下身去,繼續與甚爾親吻着。
這次的動情好像有些不一樣,從前是纏綿的愛意,這一次更多的是想要将彼此占有。
甚爾擔心他們之間的動作會弄壞小少爺珍視的相框,就想把相框先從小少爺的手裏給抽出來放到旁邊去,結果相框卻依舊被小少爺緊緊抱在懷裏。
二人的接吻也随之停了下來。
甚爾:“先放在一邊去,別不小心弄壞了。”
烏丸輕羽聽了甚爾的原因之後,才發現是自己思慮過多,将相框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似乎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不太适合被父母給看見,還特地将照片的一面扣在桌面上。
當這一步做好之後,甚爾用力,二人上下的關系産生對調。
甚爾的手肘撐在烏丸輕羽的耳邊,一下一下親吻着小少爺的唇瓣。
烏丸輕羽今天格外主動,竟然引導着甚爾的手去解開上衣的紐扣。
甚爾自然是樂意。
他們現在也還在被小少爺年齡的問題給限制着,一旦沖破了這層束縛,也就沒有什麽再好顧慮的了。
烏丸輕羽感到上半生一涼,上衣已經已經被退去。
他側着頭,把脆弱的脖頸完完全全展示出來。
“我們現在是一種什麽關系?”烏丸輕羽忽然問。
甚爾停下了動作,他認真地回答道:“我們是情侶。”
烏丸輕羽又問:“那情侶可以變成家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甚爾微微一愣,後又馬上回答:“當然可以。”
“那怎樣才能變成家人?”烏丸輕羽雙手緊緊懷抱着甚爾,好像只有這樣肌膚貼近着肌膚,才能緩解些許他內心的痛苦,“我想和甚爾變成家人,一直都不分開的家人。”
“家人?”甚爾重複了一邊這個詞,又熟悉又陌生。
甚爾血緣上的家人是那群混蛋,甚爾從來不把他們當做家人,其實他也不知道家人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原生家庭帶來的不幸讓他對家人沒有任何的歸屬感,反而覺得沒有這樣的一身累贅是個不錯的事情呢。
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這次的家人是他認同的,并且想要在一起的。
“好啊。”甚爾一口答應,“我們是情侶,也是家人。”
【哈哈哈哈哈情侶變成家人那就是夫妻,不再是情侶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爹咪是要開始叫小羽毛老婆了嗎?!】
【啊啊啊啊啊!叫老婆啊!嗚嗚嗚嗚嗚媽的殺了我給他們助助興】
【在黃昏別館裏真的虐的我肝疼,還是出來的好,那個房子風水不好,以後都別去了】
【肝疼+1,我tm都不敢說話,生怕不小心說到點兒什麽不好的,觸碰到了小羽毛內心的傷口】
【我也,剛剛就連彈幕都少了那麽多】
【對啊對啊,都痛的不會呼吸了】
【幸好還是爹咪最機智!馬上帶着小羽毛遠離那個地方!】
【好了好了沒事了,人家小兩口都自己自送從情侶升級成夫妻了,彈幕朋友們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兒,說點兒吉祥話啊?我先來,住二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
【沒事沒事,這是小羽毛必須要走的一步,而且經過了這次黃昏別館的事件之後,感覺着兩個人的感情好像又進一步了】
【人都說了,父母是上天給你安排的家人,可夫妻卻是你自己選擇要成為家人的人,小羽毛和爹咪要好好珍惜現在的家人啊!】
烏丸輕羽懷抱着眼前的人,滿心滿眼都是他。
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甚爾沒有出現,那自己現在過的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日子。
太傷心,太痛苦,知道了擁有的快樂和幸福之後,烏丸輕羽甚至都不敢去設想這個可能性。
他小聲在甚爾的懷中抽泣,感受着身體其妙的變化。
還是跟從前一樣,他們點到為止。
如果是從前的烏丸輕羽可能會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卻想索要更多。
甚爾喘着粗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緊緊抱着身下的人,将內心的欲//望繼續壓下去。
烏丸輕羽也知道,每次他們停下來,甚爾總是會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
“甚爾——”烏丸輕羽無比心疼,“其實我現在好像也沒有離十八歲差很遠,應該也——”
“不行。”甚爾一口回絕,眼神堅定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家了,“說了成年那就是成年,早一天都是不行的。”
烏丸輕羽:.......
好吧,為什麽會如此堅持?
烏丸輕羽自己都搞不懂了!
他自己不是都說了現在也可以嗎?
有的時候他也不是很理解甚爾這樣奇怪的堅持。
“還有兩個月了。”甚爾握着小少爺的手腕,放在他的腹部,輕輕往下滑動。
在看到小少爺驚訝的表情後,甚爾的各種難受才得到了一點緩解。
“有你好好安慰它的時候,也就不差這兩個月了。”甚爾親了親小羽毛的頭發,一鼓作氣從床上起來,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浴衣,朝着浴室走去。
烏丸輕羽盯着自己的掌心在那邊發呆。
【好家夥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孩子都給吓傻了哈哈哈哈哈!】
【好奇,想知道是什麽size的能讓小羽毛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也不是什麽清楚,但如果真的特別那個啥的話,那不是得劇痛嗎?小羽毛真的受得了嗎?】
【我也在擔心這一點,小羽毛的媽媽粉們真的是為了鵝子操碎各種的心啊】
【主要是我看爹咪那好像餓瘋了食肉動物的樣子,現在是被一道線卡在那邊,那人的欲//望從來都不是靠壓制能得到緩解的,而是越去壓制到時反撲的效果就越強大,所以真的.......】
【小羽毛好自珍重(雙手合十)】
烏丸輕羽看到彈幕說的內容,吓得渾身一緊。
那個不應該是一件很舒服很浪漫的事情嗎?為什麽彈幕朋友們都在擔心呢?
烏丸輕羽看着各種‘心疼小羽毛’,‘小羽毛撐住’這樣的字眼從眼前劃過,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所以要怎麽辦!?你們倒是說一說解決的辦法啊!
【其實也沒那麽恐怖,爹咪現在幾乎天天都在跟小羽毛貼貼,就算沒有真的做到最後一步,多多少少也是有點效果在的,還不至于真的快餓死的人一樣】
【作為一個醫學者,正常的亞洲成年男性平均也就14,天賦異禀的到16,那也是極少數的,根本沒有本子裏的那麽誇張】
【都說了是二次元直播了,三次元的數據在二次元也是沒用的吧?】
【糾結那麽多幹嘛,倒不如小羽毛自己進去看看(機智)】
最後的這一條彈幕算是點醒了烏丸輕羽。
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說這麽多亂七八糟的,都不如自己上去親眼看看!
其實烏丸輕羽不是沒見過的,只是每次他都太害羞了,根本就不敢盯着去看,更別說去目測那東西的大小了!
所以現在就是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好像看不看的差別都不是很大?他看上一眼又不會改變它的大小。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看了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也不錯?
烏丸輕羽的手指摩擦着掌心,好像在感受剛剛觸碰到的那種感覺。
啊啊啊啊啊!烏丸輕羽!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他使勁兒搖頭,講腦海裏這些全七八糟的黃色廢料趕出去。
真、真的是不知羞!
烏丸輕羽的臉漲的通紅,腦子熱乎乎,好像正在散發着熱氣。
嗚嗚嗚嗚,都是彈幕朋友的錯,要是等一會兒甚爾出來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奇怪的地方那要怎麽辦?會被當成變态的!
烏丸輕羽一個人坐在床上,各種心理活動特別精彩,就差加上點兒表演演繹出來了。
糾結了半天,他忽然發現甚爾進去浴室已經很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有出來。
“甚爾?甚爾你還在洗嗎?”烏丸輕羽嘗試性的叫了一聲。
浴室裏出了嘩啦啦的淋浴聲,沒有任何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甚爾?”烏丸輕羽又叫了一聲,走到浴室門前,“你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甚爾不會這樣的。
在一起生活這麽長時間了,烏丸輕羽也能發現,甚爾的五感要遠遠超出正常人的水平,任何細小的東西都能被他給捕捉到,盡管現在有水聲,但也不至于會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他的手放着浴室的門上:“甚爾你沒事吧?我進來了——”
他輕輕一推,發現浴室的門沒有從裏面上鎖,輕而易舉就被推開了。
“甚爾,你,啊——”
話還沒說完,也才剛剛只邁進去了一只腳,霧氣中忽然冒出來一只手,把他整個人都拉了進去。
甚爾把人摁在牆上浴室的牆壁上,發梢滴着水,眸色黑暗又危險。
“水,先把水給關上!”烏丸輕羽這麽毫無防備被拉進來,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他用手把頭發往旁邊弄了弄,濕漉漉的樣子就好像他自己洗了個澡似的。
甚爾喉結滾動,聲音嘶啞:“你為什麽要進來?”
“我——”烏丸輕羽有點懵,“我在外面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回應我,我以為你在裏面出什麽事了,所以才.......”
烏丸輕羽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有些害怕對上現在甚爾的雙眼,為了躲避,他低下頭,視線自然就向下移動了去——
嘶——
烏丸輕羽趕緊閉上雙眼,他甚至都不敢去多看一眼。
推搡着甚爾的胸膛,說:“既然、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出去了,你慢慢洗哈。”
可或許是之前甚爾的克制,讓烏丸輕羽已經忘記了他們最開始在一起的暧昧時光。
或許從來都不應該忘記,甚爾從來就不是什麽素食主義者。
甚爾鉗住烏丸輕羽的手腕,不會弄傷他,但也更不會讓人輕易從手中溜走。
“太好了,你進來了,那我的手就可以休息了。”
甚爾一件一件剝掉小少爺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好像在給煮熟的雞蛋剝殼一樣。
烏丸輕羽現在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因為有個危險的東西貼在他的肚子上,溫度仿佛能将周圍的皮膚灼燒一般滾燙。
“我、我沒想進來打擾你的,我這就出去。”
“不,不能算是打擾。”甚爾的手從小少爺的耳後一直滑至唇瓣,用手玩弄着櫻花一般的粉色唇瓣,“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甚爾在小少爺開口叫自己的第一聲就聽見了,可他在忙,就沒有回答,同時也是擔心自己一張口,就會控制不住心中所想,讓小少爺走進來。
本以為這麽無視,小少爺自己就會消停,可他卻進來了。
不,不能說是小少爺自己闖進來的,是自己期待着小少爺進來的。
明明知道無視并不會讓小少爺真的放棄,不想讓小少爺進來就會在一開始就鎖緊浴室的大門,而不是讓人輕輕松松一推就能進來。
所以,将一切都怪在小少爺的身上,不過是在給他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找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烏丸輕羽感覺腳下一空,甚爾雙手握着他的腋下,将他擡了起來。
這次,他是明白了什麽叫無法反抗的恐懼,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等等,我錯了,我不應該來打擾你洗澡,讓我出去吧——”
甚爾聽見小少爺的哭腔,心中很是舍不得,可同時卻萌生出想讓人哭得在大聲一點心理。
“腿,合上,夾緊。”
烏丸輕羽瞬間明白過來甚爾想做什麽,非常配合地照做。
可是這一次,卻和之前都不一樣。
他的腳碰不到地面,全身的中重量都落在甚爾的手上,身後是滑溜溜的瓷妝牆,手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身體沒有任何的支撐點,全都被甚爾掌握在手中。
浴室的淋浴是一個可以隐藏秘密的地方,任何的聲音都會被噼裏啪啦的水聲老老實實掩蓋住,比如烏丸輕羽的哭泣和甚爾的喘息。
然而還是有人會不開心。
【啊,我讨厭浴室,為什麽世界上的浴室要有門這種東西的存在?】
【無比同意,浴室的門,我的一生之敵!】
【嗚嗚嗚嗚嗚小羽毛進去了這麽長時間都沒出來,肯定又得被爹咪欺負了】
【害,每次都是這樣,要不怎麽說小羽毛單純還傻呢,甚爾一個大男人在裏面洗澡還能把自己給洗迷路了不成?妥妥就是捕捉羽毛的陷阱!偏偏還就有人一跳一個準(攤手)】
【沒事,不慌,這樣的教訓也吃不了幾次了,反正還有兩個月就到爹咪可以開動的日子了】
【哈哈哈哈哈,馬上爹咪就能開飯了是嗎?】
浴室裏的水聲在将近一個小時之後終于是停了下來。
甚爾用浴巾抱着小少爺,從浴室裏走出來,把人放在床上。
烏丸輕羽哭得聲音都沙啞了,好像一條死魚那樣,一動也不動。
甚爾用浴巾把小少爺身上的水給擦幹,幫小少爺穿上浴衣。
這些做完了,就到了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甚爾輕輕打開小少爺的腿。
好,不出意外的,回家還得繼續上藥。
甚爾:“我錯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
【爹咪的道歉态度一直都是很可以的】
【反正也爽了,道歉的姿勢就必須得标準】
【何止是道歉标準,上藥的手法也很專業(狗頭)】
【可憐的小羽毛,碎成羽毛渣渣了】
【所以他們真的只是在外面蹭蹭,還沒進去?】
【應該是吧,爹咪既然都那麽肯定說了會等到小少爺成年,那就沒有理由又在這個時候反悔】
【其實有的時候也挺能理解的,爹咪每次都是幫着讓小羽毛舒服,自己在小羽毛睡着之後去洗冷水澡還是自己解決,今天可能是實在沒忍住,才稍微弄得狠了一點】
【害,只能說雙方都不容易吧,反正也就只剩下兩個月了,爹咪快要熬出頭了】
.......
事情的後續——
回到城堡之後,甚爾足足有三個晚上都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的,只要一進去兩個人的卧室,就會被烏丸輕羽枕頭攻擊給打出來。
甚爾也是真的在認真反思自己的問題,小少爺打他還是拿枕頭被子扔他,他也不躲閃,乖乖站好立正挨打。
但是每天,有兩件事情不會變。
第一件,無論烏丸輕羽再怎麽生氣,甚爾都會強硬地拉開對方的雙腿來上藥。
第二件事,是每當烏丸輕羽已經熟睡之後,甚爾都會悄悄回到房間裏,躺在小少爺的身邊,在天亮之前又躺回他的客廳沙發上。
小少爺一個人晚上睡不好,得休息好了第二天才有力氣繼續生氣。
十月份就這樣悄悄的過去,很快,又是冬天了。